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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在月色朦胧下黑影斑驳,分辨不出那些黑影究竟是灌木还是石头。田箩向着白天从巫师那得知的水潭地点走去,时不时看下周围的黑影,心里倒没有害怕,不过疑惑升起。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左前方那个有着尖锐顶部的黑影似乎刚刚看见过?
想到这,田箩停下了脚步,往来路看去,这一看却惊讶地发现马车和营地那微弱的火光全都消失不见了!
田箩大惊失色,她走出来没多久,以她现在的目力,怎么可能就看不见马车和火光?
这个念头刚转过,田箩的心脏开始颤抖,她觉得事情不对劲了,恐惧感浮了上来。而一旦有所察觉,更多的异状都被能被发现。
比如,周遭极其安静,甚至连一丝晚风轻抚的声音都不闻。
“有人吗?”田箩鼓起自己作为一只妖的尊严,大声喊话。
寂静。
田箩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最终决定还是往那个尖锐顶的黑影走过去。毕竟周遭诡异,也就那黑影出现了两次。
看着不远的一段路,田箩却足足走了有一刻钟才到。可是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黑影明明近在眼前,可就在田箩就要触碰到它的时候,它却立马消失,转眼又出现在了田箩左前方不远处。
田箩被吓住,心脏剧烈跳动着,仿佛就要从她喉咙里蹦出来。
“有人吗?”田箩再次试着叫人,她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扬开去,反而衬得夜色更加寂寥阴森。
可这次,就在田箩觉得也不会有回应的时候,一颗石头子突然打上了她的脑门!
田箩吃痛,下意识地用手按住脑门。眼睛则迅速地四下里查看,但难得地没有害怕地变回原形躲避。
好一会,四周没有动静,田箩手都举酸了,于是慢吞吞地放下。她转身朝背后看了看,对于马车火光突然消失还不死心,没准是障眼法,其实马车和营地还在那?
这么想着,再加上刚才的石子是从前方的路打过来的,她稍微权衡了下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田箩听了听动静,又用她变异了的感知能力再次确定周围没有其它妖,这才拔腿往来时的路狂奔。
可是刚跑了没几步,小石子突然像下雨般往田箩身上狂打过来。
“痛痛痛。”田箩痛呼,不得已停住了脚步,显然隐在暗处的那东西不想让她走这个方向!
田箩无奈,只能尝试着换了方向,在疯狂的石头雨中她终于走上了那暗中的东西想让她走的方向,她又开始朝那尖顶黑影的方向走去,石子这才停住,但是每当田箩有偏离方向的时候,一颗小石头又会砸向她脑门。
她强忍住心中的怪异和害怕,不知道前方等着她的是什么?现在只祈祷天快点亮。
第60章 经脉里的动静()
在尖顶黑影消失第3次后,田箩眼前的景象终于不再是一片荒芜。
但是眼前的东西也让田箩迷惑,那些长长的东西是什么?
这些东西被放在板车上,一辆板车一个,显然之前应该是被马或者什么其它动物拉着的,可现在马全无踪影,这些长形的东西就那么横七竖八地交错在荒草里。
田箩走近,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才发现长东西上覆盖着黑布。她走到离她最近的一辆板车边上,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拉扯,黑布很粗糙,田箩废了点力气才成功把布扯下。
当布下的东西完全显露出来,田箩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那长条形的东西竟是一具棺材!
月色下,整个现场无比阴森。好一会,田箩才缓过来,随后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我是妖,我是妖,不怕死人,不怕死人。
田箩鼓起勇气,重新走近了些,大概数了数应该有8个棺材。可是为什么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有这么多棺材?而且到底是谁引她过来看这个的?田箩毫无头绪,好奇心驱使着她想打开那些棺材一探究竟。
但田箩忍住了。总觉得打开那些棺材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她不想如了暗中那东西的愿。于是顾不得会不会被石头打她转身往来路狂奔而去。
田箩闷头狂奔,可没多久她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啊!”田箩以为是暗中那东西,终于绷不住吓得尖叫起来,双手还死命挣扎,妖力开始蓄积到手上。
“田箩,是我!”宁惟庸沉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田箩像被突然点了穴,尖叫停住,身体僵硬,然后她的双手迅速抱住了宁惟庸的腰,脑袋死死埋在宁惟庸胸膛。
不是害怕,而是田箩觉得太丢脸了,她下意识地选择了装鸵鸟。
“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宁惟庸对田箩这“投怀送抱”震惊无比,但是他的双手却很顺畅地拥住了田箩的背。
宁惟庸会出现,是因为流萤修炼回来发现营地不远处的气场似乎有些奇怪,随后他发现田箩不见了!于是叫醒了宁惟庸和巫师,几人分头找人。
宁惟庸刚找到这里,田箩就突然出现了,还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我,我看到很多棺材。”田箩首先蹦出这么一句,随后才把自己口渴醒来走出去找水遇到的事情全说了。
宁惟庸听得眉头皱起,按照田箩所说那棺材应该就在不远处,可他分明什么都没看见,远处除了荒草就是斑驳树影,结合田箩说看不到马车之类的话,宁惟庸觉得田箩可能陷入了什么东西弄出来的幻觉里。
“回去再说。”这种事情又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不知为什么,从西山的事情开始调查后,总觉得这些怪异事情出现的频率很高。
田箩跟着宁惟庸回了他们的临时营地。火堆散发着奄奄一息的光芒,天渐渐亮起来。她回头看了眼她和宁惟庸走过来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行人再次启程。田箩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伤口也在渐渐恢复。等到了又一个城镇,雷音镇,巫师终于决定要给谌柳治病。
宁惟庸一到雷音镇就又出去了,巫师也去镇上置办给谌柳治疗所需要的东西,客栈里只剩下两个孩子和流萤陪着田箩。
流萤经过这些天的休养,气色好了许多,白色的头发闪耀着银色光泽。
“我知道我美的人神共愤,但是你能别一直盯着我看吗?”流萤一只手托腮,一只手端着茶杯品茗。这花精最近越来越喜欢模仿凡人行事,以前还坚决声称不会吃自己同类,现在喝茶倒是喝的毫无心理负担,美其名曰,发挥同类的最大价值,田箩听得直翻白眼。
“我没看你,我看的是你的头发。”田箩回答。
“有区别吗?”
“你头发为什么是白色的?”田箩无聊,没话找话。
“因为我这头发存着诸多秘密。”流萤故作神秘的样子让田箩翻白眼,随后抛开了这个问题,又无聊地盯着流萤头发发呆,没办法,他的白发在一屋子暗沉的颜色里,实在太扎眼,太吸引眼球了。
“谌柳的事谢谢你。”房间里静默了一会,流萤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和我还说什么谢谢,再说谌柳这孩子很乖,我就流点血能救他一条命,太值了。”田箩不习惯流萤这自恋狂突然玩走心套路,不过她的话也出自真心,能救人她还是很愿意的。
“还有絮儿可是给了我谢礼的,就冲这也得救他哥哥。”田箩丝毫不觉得一个小木马无足轻重,相反她觉得絮儿能把自己仅有的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她,足见这孩子的真心。所以她很喜欢,也很重视孩子的一份心意。
“既如此,好好珍存。”流萤点头附和田箩。
两人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巫师回来,配好了药物,让谌柳先泡了一个药浴,随后就来到田箩这里准备取血。
“要取的比较多,田箩你放轻松。”巫师手里拿着一把已经在火上炙烤过的刀,怕田箩紧张,特意交代了一句。
田箩点头。随后看着巫师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动脉,因为只有这样血才能快速取够量。
白色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巫师拿了一个特制的容器接血。田箩一开始觉得很正常,除了被割开动脉很痛,倒没什么其它感觉。可随着血流多了,渐渐地她就觉得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血脉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游走,逆着流血的方向,那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
此前她受伤流血,一来她都痛晕过去,二来那些伤口都不是在动脉位子,所以这样的感觉她还从没体会过。她怕死,担心自己是不是有问题,所以把自己的感觉一五一十地告诉巫师。
田箩说完,不用等巫师疑惑,他自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分明有什么东西在田箩经脉里游走,那凸出来的一节节像毛毛虫形状的东西清楚地在田箩经脉里动。
田箩显然也看到了,她惊慌害怕地叫起来:“这是什么?!”惹得一边静坐的流萤都赶上前察看。
第61章 长虫()
“虫?”流萤过来观察了一会后突然冒出这个字。
“虫?!”田箩和巫师异口同声地重复。
“看这体积,应该在你身上长了很久了。”流萤又抛出一个点评,让田箩忍不住抖了抖,想想这些虫在她身上那么久,她就恶心。不由想到那次扶坤帮她驱虫的事情,按理说那变态道士不至于骗她的,她身上应该没虫啊?
“帮帮我。”田箩因为失血,现在加上被虫惊吓,脸色苍白的很。
巫师自然是要救她的,说道:“你忍忍,我先取一个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田箩点头后,他迅速给她止血,包扎了手腕后,动作干脆地在“虫”游走的上游位子又割了一刀,这一刀自然要深入动脉,痛的田箩眼睛含着两泡泪,可怜兮兮的不得了。
看见田箩这样,巫师被一种绵绵的感觉塞满胸膛,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挺多,挤推几下,一个血红色的东西就在那流出白色血液的伤口冒了头!强烈的颜色对比,让人心惊肉跳。
田箩早就转开头。任谁都没法亲眼看着自己身上挤出虫。那样她绝对会晕的。
那东西刚冒头,巫师和流萤就确定的确是某种虫。那虫子仿佛知道环境有异,一冒头就开始往反方向挤,妄想重新躲进田箩身体。
可巫师和流萤哪会轻易让它跑掉,两人干脆合力上手,堵住它全部退路,终于把虫子弄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小声,那虫子就掉在了巫师备好的一个小瓮里,扣上盖子,才给田箩止血包扎。
到这会,失血真的过多的田箩也没精力立马观察那虫子了,因为止了血,经脉里的凸起渐渐平复下去。她也头晕脑花地终于昏睡过去。
巫师动作熟练地封好虫子,确保它不会立马死掉,这才拿着取好的田螺血,先去救已经差不多泡好药浴的谌柳。
他匆匆离开,身后留在田箩房间的流萤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背影。刚才巫师封虫的动作分明十分熟练,流萤不由心里起疑。
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巫师重新回到田箩房间,他径直上前给田箩查看了下,确保她没大碍,这才对边上眼巴巴看着他的流萤说道:“谌柳没事了。不过以后这种把神魂放在别人体内的事情不要再做。”
流萤点头,他当初放一缕神魂在谌柳身体里是出于好意。因为他没法离开自己的本体太远,可是这些孩子又得靠打劫活下去,不得已他分了很小的一缕神魂放在了年纪最大的谌柳身上。因为躲在其它生物体内,他就能借着他们提供的精力,让神魂即使离开本体很远也能存活下来。
然后他也就能在他们打劫的时候帮着施展幻术,这才让这些孩子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可他也没想到自己神魂太寒,哪怕那么小一缕依然伤到了谌柳的精气,等他发觉这个问题后,却苦于没有方法根治那孩子的身体。他又放心不下没了他神魂照应的孩子,毕竟他们用记忆交换他的庇护。加上谌柳坚持,他就一直没拿掉那缕神魂,谌柳身体也就逐渐虚弱下去,到最后直接昏迷。
流萤倒没有愧疚,但他和这些孩子相处久了是有点感情的,再说谌柳真的很乖,他选择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同伴的这种精神,还是很让流萤欣赏的,所以能根治谌柳,他真的高兴感激,对于巫师的话也就愿意听从一二。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谌柳身体的事情,巫师准备回去研究田箩身上的虫子问题。
“你知道那是什么虫?”流萤想想还是问问情况,他对田箩身上长虫的事情真的挺好奇的。
“不知道。”巫师摇摇头,“我要研究之后才能知道。”
流萤听罢,也就不再追问,可是他刚才分明觉得巫师似乎是认识这种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