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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宁惟修苦了脸,虽然他一向听哥哥的话,但是,天知道他有多讨厌吃蔬菜,可是哥哥总是逼着他吃,他还这么小,根本不敢反抗哥哥。看着满盘子的蔬菜,再低头看了下自己已经有些鼓起来的肚子,宁惟修真是万分委屈。
第7章 落入“魔爪”()
田箩和田七正聊得开心,突然饭厅门口的屏风后现出了一个人影。田箩虽然躲在石头缝里,触角却一直在感知环境。宁惟庸突然走出来,把她吓得立马缩回了壳里。倒是田七,镇定得不行。他装作摆弄石头的样子,在脚步声来到身后的时候,才故作惊讶地转身行礼。
“将军。”仔细看地话其实能发现田七缩在袖子里的手有些颤抖。倒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当宁惟庸走近,他身上那股子浓重的煞气让田七极度不适。
看到田七的一霎那,宁惟庸终于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人绝不是他府上的家丁,而且那次在厨房也是他。
嘴角难以察觉地弯起了丁点弧度,宁惟庸眼角似不经意地往石头缝瞟了一眼,才淡定地对田七点点头,“你的规矩还得再学学。”说完,宁惟庸大步离开。
因着宁惟庸的离开,饭厅里陆陆续续走出些伺候宁惟庸的下人,田七再不好与田箩说话,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告辞也大步离开了这里。
直到石头缝外面没有了多余的动静,田箩一颗高悬着的心此时终于放下。天知道刚才宁惟庸出现的时候她被吓得有多呛。虽然今天田七给自己来这里送饭让田箩很是高兴,但她真没想过田七出事,原先抱着的那点子侥幸心理,此时也因为这点意外消失殆尽。虽然因为田七够聪明镇定今天这个意外算是有惊无险,但是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今天回家后说什么也不许爹娘再来给自己送饭了。反正这个什么将军看着厉害的很,就算中午那一会离了她的“保护”,应该也没有问题,田箩决定,此后每天中午这顿饭还是得回家吃,正好夏天来临,正午的烈阳也实在不是他们田螺族能够承受的。
当天回家后,田箩就把中午发生的这个意外告知了爹娘,当然也大大吐了一顿苦水,又讲明了夏天即将到来的厉害,终于让田箩爹和田箩娘同意了中午让田箩归家吃饭休息的提议。可是此时达成了所愿的田箩还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让她再也难也逃离宁惟庸的“魔爪”。
宁惟庸最近着实有些忙碌。
祭祀的事情提上议程,相应的准备工作自然不少。并且他们宁家是要在此处为自己这一支新开祠堂,要做的工作自然比一般祭祀还要繁杂。而且虽然圣上给他一个月假期,但军务还是得宁惟庸亲自处理,再加上要看着宁惟修读书生活,宁惟庸简直忙得像个陀螺。可偏偏就是这样,他还能为自己找到额外的事情做。那就是欺、负、田、箩!
因为田箩终究还是被宁惟庸“抓住”了。
田箩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她已经千万分小心了,还是被那个什么将军给抓住了。
就在田箩获准回家午休的第二天,吃过饭,她美美睡了个“午觉”,感觉外面没有那么热乎了,这才慢悠悠地往将军的书房而去。往常这个时候,将军都是在书房处理日常事物。
等田箩慢慢爬到,就发现往日虽然安静但还是有人声的书房此刻却静谧地令人心慌。她直觉事情有异。要知道那个凡人将军虽然人品似乎不咋的,可真的是个非常“规律”的人,田箩自暗中保护他开始,就没见过他的日常作息出现过意外。而且以田箩偷听来的消息来看,最近也不到祭祀的时候,怎么想那个将军都该在书房啊。
田箩用触角感知了一下,书房里似乎真的毫无生息,她不由有些着急了。难道那个将军今天也偷懒,在房间里睡觉?
经过这段时间,田箩对这个宅子的路线大致清楚。不过那个将军的房间离书房还有段距离,以原形过去估计又得费不少时间,搁往常田箩自是千百个乐意慢悠悠过去,但今天看着有些异常,她虽不情愿报恩,但到底还是有些感念将军上次厨房相救之意的,于是再不犹豫,寻了一个书房外的角落,就化作人形匆匆往将军房间而去。
果然在将军房间所在的院子外面,田箩就确定了将军在这里。因为往常稍显肃穆的院子此刻却挤满了黑衣人,田箩知道这些都是那个将军的心腹手下。为首站在房间门口的那个正是那个叫阿一的,田箩认得他的气息。只是,为什么这些原本隐在暗处的人此刻却全挤在这个院子里?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严阵以待?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箩在到达院子附近时就变回了原形。因此她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熟门熟路地从一个疑似狗洞的地方爬进了院子里,然后从屋柱爬上了房檐,再从雕花的气窗偷偷进入了将军房间。一切顺利地不可思议。
刚进房间,将军的煞气扑面而来。可是田箩感觉得出,今天这气息却比往常轻了许多,凡人的气息要是变轻,那么就是这个人的“存在”变弱,很显然将军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这下她是真的心慌了。
要知道她可是来报恩的,报恩的内容还就是要保护好将军。却没想到才一个午休的时间,将军就出了事情。这要是被族人知道,不止她,连她的爹娘估计都要遭殃。对于族人的“报恩”热情,田箩可是一清二楚。
她一边紧张地往将军床边爬去,想要亲眼看看将军的状况,一边却又不住安慰自己,没准今天的事情族人不会知道,只要以后她再小心些,午休也尽量短些,想来不会再有太大问题。当然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这个将军没事。
正因为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田箩丝毫没注意到这个房间里安静的诡异。按理说凡人的“存在”变弱,就代表着生命力减弱,不是受了伤就是生病,这种时候凡人的身边势必有大夫或者照顾的人,尤其宁惟庸这样的大人物。退一步说,就算他不喜欢人伺候,宁惟修和阿一怎么也该陪在他左右,随时服侍汤药。可此时房间里除了那张垂着床帐的大床上有将军,别的别说人,就连一丝药味也无!
可怜田箩毕竟涉世不深,对凡人的这些“习性”也一无所知。她只顾着确认将军的安危,就这么急吼吼地闯进了将军的床帐子里。
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田箩再次被一只手抓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带着笑意的沙哑男声:“抓到你了,小东西。”
第8章 真正初相见()
宁惟庸看着手里已经完全缩进壳里且不住发抖的小东西,心里不由一阵激荡。
终于抓到她了!
实话说,宁惟庸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弟弟以及表妹,再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惹得他如此在意。偏偏这只田螺让他挂上了心。
还记得当初在花园里大树上休憩时他看见的那惊人一幕,从那时起他对这只能变成人形的田螺就起了极大的兴趣。不过,换做任何人,要是见到了那样离奇的一幕,都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稀罕的小东西,他宁惟庸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过他向来谨慎,在不了解一个物事之前,是绝对不会轻举妄动的。所以他暗中跟踪观察。
没想到的是,厨房那次他竟不能自控地出手带走了她。本以为她的谨慎胆小肯定会让她乖乖待在他的房间里直到天黑,那样他就能趁机继续暗中观察,找出她的来历,可依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小东西居然不管不顾地径自走了,让他的一切布置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夭折。
下属找了很久再没发现她的行迹,那个奇怪的家丁也再没出现,宁惟庸怅然若失。但是他的直觉却让他觉得那小东西似乎仍在他的身边。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再次对了。当那个奇怪家丁出现在饭厅外面,他就知道,小东西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出来。”宁惟庸对着手里的小东西说。
田箩已经彻底吓懵了。
被抓住了!被抓住了!又被抓住了!
她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为什么突然就被抓住了?!这人不是应该出事了?他们田螺族感知气息的能力不可能出错。
难道是陷阱!?
田箩的肝胆都开始颤抖。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宁惟庸捏着田箩的手没有一丝松动的意思,甚至还晃了好几下。田箩终于相信,这个凡人将军真的发现她了!可是为什么呢?这怎么可能呢?他发现什么了?!田箩不知不觉陷入沉思,刚才那种吓破胆的恐惧和震惊褪去不少。
“我的耐心有限。”田箩的非暴力不合作,让宁惟庸开始不耐。他向来习惯发号施令,说出去的话立马有人执行,今天为了这只奇特的田螺,他愿意等她适应一盏茶已经是极限。
可是田箩也不是傻子。她可知道,凡人都是狡猾的,虽然自诩阴险,但和凡人比,她甘拜下风。再说了,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炸她?她要真出去,还不得立马暴露自己。
“用你的人形出来。否则我只能把你送给魏大叔加餐。我身边不留没有价值的东西,尤其你这种胆小的。”
‘轰!’田箩被宁惟庸激的一下就毛了。怒火控制不住地开始飙升。这个狗屁将军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说她是东西。她才不是东西!她是活生生的田螺大仙!还加餐,胆小鬼?既然你那么想看,那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如愿。看我不吓死你。
出离愤怒的田箩再顾不上后果,那一霎那她忘却了冲动后可能面临的一切麻烦,选了她所知凡人最害怕的样子,就这样出现在了宁惟庸的面前。
天地俱静。
当田箩抖动着自己长长的舌头,阴森地抬头看向宁惟庸,她呆住了!
他,他,他??????真的是凡人吗?为什么长得那么丑!?
田箩被宁将军的颜值惊呆了!他和那些她见过的凡人都不一样!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丑的凡人。书里说了,凡人大多很肤浅的,就喜欢追求外表。他这么丑,肯定不受凡人欢迎。在这一点上,田箩莫名其妙地对“可怜的”宁惟庸产生了一丝共鸣,因为她在他们族里也同样不受欢迎。
宁惟庸的忍耐在田箩露出同情眼神的时候终于到达极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是田箩同情的眼神被宁惟庸这突然的笑声转变为了困惑。继而她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宁惟庸。原来这个丑陋的凡人根本就是疯的。
“你不害怕吗?你笑什么!”田箩忍不住打断某人的大笑。丑人多作怪,只会更让人讨厌。虽然看他丑,田箩有些同病相怜,但是换成谁都受不了被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笑,那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咳咳,我没笑什么。”宁惟庸打量着田箩那搞笑的“女鬼”装,努力让自己忽略某人的两个重度熊猫眼,再笑下去,真把她气走,那可就得不偿失。能把她激出来一次可不容易。额???其实,好像,也算容易。宁惟庸心里的小九九算着算着居然破天慌地跑偏了。
好在田箩的“虎视眈眈”拉回了他的思绪。
“传说中的田螺姑娘,你好。我叫宁惟庸。”说完,他柔柔地笑开。相信这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能够让这小东西放下一些戒心。毕竟之前他威胁人了,这会需要稍微给点甜头挽回螺心。这些山妖精怪不就喜欢那些文弱书生的调调吗?呵呵。
田箩:“???”
“我问你为什么不害怕?还有你又在笑什么?别以为你丑我同情你,你就可以不尊重我。”田箩说完,默默把视线从宁惟庸身上移开。虽然这人长得丑,但是他笑起来竟让田箩晃眼。
宁惟庸脸上的温柔笑意裂开了一丝缝隙。他丑?
作为将军,宁惟庸最不喜别人拿他外貌说事,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他这相貌,在全国也数一数二了,今天居然听到一只田螺说他丑。宁惟庸突然更兴奋了。
他的脸上突然展现出了更大的笑意。田箩却莫名觉得一股更浓郁的煞气扑面而来。果然,他有什么方法可以削弱气息!
“从今天开始做我的手下。否则???”田箩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宁惟庸果断放弃温柔诱骗路线,他威胁意味十足地看着田箩,未竟的话语里,满是危险。
“凭什么?你别想再威胁我。我田箩可不是吓大的。不就是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田箩被宁惟庸逼人的煞气威胁着,内心惶恐不已,她没想到这个凡人竟然想让她做他的手下!但眼看着自己报恩可以糊弄着结束,她又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强撑着一股豪气,田箩顺了一段凡人的“壮语”。话本里都是这样,一般露出不怕死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