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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终于完全挣脱了宁惟庸给她的惊艳,面对宁惟修的质问,她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而且她竟然不知道今天阿一已经重新当值了。“我对不起宁修儿,我不是来找阿一的,只是想看看你们的祭祖典,我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田箩慌忙解释,下意识的她不想再看到宁惟修那白嫩小包子脸挂上失望与难过,她甚至对自己破坏承诺的行为感到后悔。
“真的?”宁惟修问道。
“真的!我发誓!”田箩搬出了凡人证明自身的最经典对白。
“那好吧,我原谅你,但是哥哥马上要跳舞,你和我一起站着看吧,不许找阿一哦。”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在得到田箩的解释和保证后,笑容立马回到他的脸上,甚至忘记了今天迎宗舞除了道士是不许有外人在场的,因为他的哥哥不允许别人看他跳舞。
宁惟庸默然无语,他发现这两人居然华丽丽地忽视了他!尤其是向来以他为天的弟弟,居然无视他,自行决定让田箩旁观。看着两人携手离开的背影,他无奈摇头,算了,田箩只是精怪,看就看吧。但作为权威被挑衅的报复,他是不会提醒田箩,里面那家伙绝非浪得虚名。
祠堂非常宏伟。毕竟宁家在此地建山庄的目的是为了当作祖宅,重开祠堂。田箩第一次看到如此庄严的建筑,远比陈家那小祠堂来得刚正肃穆。黑色的瓦墙,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木门和柱梁,正门前的院子里还摆放了一些威严的石像。不自觉的,她放缓了呼吸,牵着宁惟修的手微微收紧,她感到压迫,让她想找个地方马上躲起来的压迫。
走近正门,祠堂正庙的摆设一目了然。出乎田箩对凡人祠堂的认知的是,里面很简单,甚至只有一座灵牌。香案上供奉着水果和三柱香,几个蒲团工整地排放在堂前。乐声从祠堂后院传来,田箩一边好奇地打量,一边迈大步子准备跨过高高的门槛。
宁惟修的小手拉住了她。
他的神情在靠近祠堂正门时也变得正经肃穆,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他奶声奶气的音调:“小姐姐,你抱我进去。”
田箩低头仔细打量了几遍正在强装镇定维持面子的小不点,确认了下这小子还不属于男人级别,这才放下老蛳教导的“男女授受不清”,弯腰抱起了宁惟修。
小孩子身体软的不可思议,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凡人常说的“乳臭未干”,而是一种和成年人不一样的纯粹而沁人心脾的清新味道。田箩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她怕她不当的动作会让小不点受伤,哪怕只是难受一下。宁惟修的小手自动缠上了田箩脖子,这种亲昵和信赖让田箩的心里突然涌上了某种陌生情绪,她喜欢这种被小不点喜欢和信任的感觉。
后院的乐声停止,有钟声响起。迎宗舞即将正式开始。宁惟修按照之前所学,带着田箩在角落端正坐好,堂前只有清香袅袅。突然,乐声响起。两道人影几乎同时从正门跃进堂前。田箩瞠目。那是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黑色的不认识,白色的自然是宁惟庸,此时他手上多了一把未开锋的剑!
这两人的动作整齐一致,英姿飒爽。每一个动作似乎在画着某种符号。身体随着乐声翻飞,宽大的衣袍随动作摆动,田箩看的如痴如醉,甚至突然站了起来。
伴乐恰在此时落下尾声。宁惟庸漂亮利落地做完最后一个突刺的动作,正要收剑落定,就看到另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直奔田箩而去。
“啊!”变故惊到了还坐在田箩身边的宁惟修,他的小手反应甚快地去推仍然呆立着的田箩,“小姐姐,当心!”可是田箩没有一点反应,没有躲避,没有回应,就这么直直迎着那把疾速而来的剑站立。
千钧一发之际,白色的身影一闪,只听“叮”的一声,宁惟庸的长剑已然挡住了黑衣人那把来势汹汹的剑。他笔直地站在田箩面前,无奈地对着再次摆出攻击姿势的黑衣人说道:“好了,扶坤,不要吓她了。”
黑衣人听话地收起动作,却戏谑地对着宁惟庸开口:“怎么,心疼?”他的声音完全不同于宁惟庸的沙哑低沉,竟然格外妖媚。
宁惟庸白色面具下的红唇牵起一个诱人弧度,“是啊,心疼。吓坏了你可赔不起啊。”他和黑衣人说话,透着一股不同往常的轻松和随意,很显然,这两人相交甚久。
“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看重她,竟然连家祠都让她一个外人进来。”黑衣人这句话的口吻依然笑嘻嘻的感觉,可是他黑色面具里露出的那双眼睛,透着几分认真意味。
宁惟修终于在这时从一切变故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抢在自家哥哥之前,回道:“小姐姐才不是外人,你才是外人,你还是坏人!呜呜呜”说到后来,小不点终于控制不住惊吓后的情绪,哭了出来。
扶坤被小孩子的哭声和眼泪弄得惊慌失措,他求救地看向宁惟庸,可惜只得到对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不得已,他蹲下身,笨拙地伸出双手,轻轻拍拍宁惟修的后背,一边不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扶坤哥哥的错,我是坏人,我该打。”随后他握住宁惟修的手腕,往自己脑袋上拍打当作惩罚。“好了,好了,男子汉不哭。你是叫修儿对吗?我没有恶意的,修儿乖啊,哥哥只是和你小姐姐开玩笑的。”
“你骗人!呜呜呜为什么小姐姐还不动?呜呜呜一定是你使坏!”
两个大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田箩的确一直没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第16章 扶坤道长()
田箩落在了扶坤手里。
迎宗舞只是祭祖典的开始,因此宁惟庸带着忧心忡忡的宁惟修去继续后面的仪程,把僵尸状的田箩交给了暂时无事的扶坤解决。
祠堂不能继续待,于是扶坤把田箩收进了他的捉妖袋,他可不会去抱一个精怪。晃晃悠悠地回了房间,扶坤没立马查看田箩的状况。他走到桌前,先是摘下了碍事的漆黑面具,然后把捉妖袋从袖子里拿出来直接甩在桌上,这才进了屏风后面更衣换回道袍。
可怜田箩就这样生生被撞的彻底晕厥。谁也不知道,虽然之前她突然动不了可是意识一直都在。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知道。从突然身不由己的惊魂未定,到眼睁睁看着利剑袭来的肝胆俱裂,再到被宁惟庸“抛弃”的生死未卜,乃至进入这个黑漆漆还散发臭味的袋子,她全都知道。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就宁惟修那小不点的在乎和担心了。
晕过去的前一秒,田箩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就这么晕过去也好,总好过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个要杀死她的疯子折腾。
田箩是在一阵凉意中突然醒来的。入眼的是鸦青色的床帐,和一张极度放大的苍白而发青的脸孔!
“鬼啊!!!”她被吓得浑身颤抖,可无处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鬼脸”又向她压下来一些。
“鬼叫什么?”扶坤翻了一个白眼,从田箩身上退了开去,浑身像没骨头似地倚在了床尾的床柱上。
这个声音很熟悉,是那个要杀她的人。还好不是鬼,田箩镇定下来,这才发觉身体恢复自如,而她依然没感应到床尾那家伙的气息,就好像他的位子上根本没有人。这个认知让田箩无端打了个寒颤。
“你你是道士?”田箩心虚,毕竟她是精怪。老实说原先她知道有这么个道士存在,还知道宁家的祭祖典就是他带着一班小道士进行的,听说他是丑八怪的朋友。但是她被集市上的那个算命道士骗了啊,还以为凡人道士全都那个水平,光会弄虚作假。没想到还真有能收妖的,这突然冒出来,真是吓死个螺。况且此人明显对她不太友善,不,准确说是不、怀、好、意,比如他现在就冲她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本大爷这辈子走南闯北,见过无数妖怪,这田螺妖还真是头回碰见。”扶坤皮笑肉不笑,两只和他脸一样苍白的手交错,捏的骨节嘎嘣作响,漆黑的眼珠子紧紧盯住田箩,让她瞬间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田箩赶紧澄清自己,她不想莫名其妙被杀死:“我我不害人。我在这是被逼的!”她很怕被这道士误会成像会吸人精气的狐狸精那样的坏妖怪,“还有,我只是精怪,不是,不是妖。”声音小小的。
扶坤哂笑,突然身子向前,又凑到了田箩面前。“本大爷不用你教。你最好能安分守己,乖乖听话,否则哼!”威胁意味十足。
田箩立刻赔笑点头,唯唯诺诺的狗腿样取悦了阴晴不定的扶坤,他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挂上了傲然的神情,大发慈悲般说道:“你的身体有些问题,所以在我们跳迎宗舞的时候被虚空符摄住,现在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你可要好好报答我兄弟,否则”又是威胁。
“是。是。一定一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丑宁将军的。谢谢道长。您真是太厉害了。”田箩发挥出了她拍马屁的毕生功力,说的扶坤很满意。眼见着他苍白的脸上因为笑意泛起些红润光泽,田箩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扶坤道长,我身体有什么问题能告诉我吗?嘿嘿,我以后好注意不再得问题,免得像今天这样失态,惹您不高兴。”
扶坤嘲讽地看着田箩:“虚伪。你怕死就直说,谁给你胆子拿本大爷当借口?!”
田箩一看苗头不对,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扶坤道长,我就是怕死。”她按照某人的“要求”直说了。
没想到她这个反应倒逗笑了一直没正经笑过的扶坤。“嘿,你倒是从善如流。”
“你们田螺族最怕两样东西,高温和虫子。”看到田箩吃惊的表情,扶坤蔑视地摇摇头,继续说,“很不凑巧,你身上有虫。”
田箩怔住,她可从没长过虫。一来他们池塘很干净,没那些乱七八糟的虫子;二来他们田螺族毕竟不是普通螺类,身上长虫的概率还是很小的。没想到,她却成为了唯一长虫的一个了。想到有虫子在她身体里游走,她恶寒又害怕地颤抖起来。
“抖抖抖抖,你抖什么抖,没听本大爷刚才说了,已经给你解决了。”扶坤不耐地又翻了一个白眼。
田箩一下子心花怒放,对啊,刚才道长说已经解决了,不然现在她也不会自如活动了。所以即使收到了扶坤的大白眼,田箩却发自内心地笑得像个白痴,也第一次觉得这个道士是那么可爱。
“谢谢道长,谢谢道长,我一定会好好报恩!”这次不用等扶坤提醒,她就自觉表忠心。
“废话少说,换衣服去,为了等你,本大爷浪费了多少时间。动作快点。”扶坤往窗外看了眼天色,突然就阴晴不定地呼喝田箩,一边用手指向屏风的位子。
田箩茫然地按照扶坤的指示去了屏风后面,但是她可不会真的换衣服,因为他们田螺族天生能在化成人形的时候变出衣服,当然不是凭空而变,全靠一种生长在水里的稀有植物天云草,有了这个,他们就能随心所欲地变换造型。她拿下挂在屏风上的那套女装,发现样式比现在她身上这个丫环装要更简约一些,颜色淡蓝,轻轻浅浅的倒是蛮符合田箩喜好。于是她照葫芦画瓢,“换”好了衣服,转身,却看到扶坤的一双眼睛正直直从她背后的屏风上露出来!
“扶坤道长!”田箩羞恼,虽然她不用真的换衣服,也相信一个道士的人品,可是在学堂的时候老蛳可是教过的,凡人讲究男女授受不清,他这种悄无声息偷看女人换衣服的行为就是话本子里说的登徒子、臭流氓!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道士。
“你你嚷嚷什么!?本大爷只是感应到了术法波动,过来看看!谁稀罕看你换衣服!”扶坤说是这么说,耳朵尖却已经红透了。他作为一个道士,还真没偷看女人的癖好,只不过好奇在祖师爷书上看到过的天云草,想看看田螺族这“一品至宝”到底什么样,没想到啥都没看到不说,还被一个区区田螺精误会,无语至极。只不过他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居然没见过天云草的事实的。
第17章 天仙表妹登场()
“偷窥”事件最终以田箩狗腿地道歉终结。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扶坤为了表示自己的清高和鄙视,在出房门后就抛下田箩遁走。
“鬼脸疯子,哼。”田箩看着那厮远去的背影,小声骂道,这才觉得郁气全消。随后她循着凡人气息最浓厚也最嘈杂的地方走去,那里应该是今天吃饭的地方,扶坤说了,宁惟庸让她换了衣服就去那里当丫环伺候。
今天的宴会,尽管全部茹素,到席的人却非常多。很多甚至没有请帖,托了各种“沾亲带故”的关系也要来凑个热闹,一睹戚国的战神宁惟庸的风采。
田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