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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耳开始嗡嗡作响,脖子间的疼痛反而渐渐减弱了……
就要这样死了么?死后还会来到那个房间么?还能重生么?
恍惚间,我听到熟悉而朦胧的声音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小野,小野”地呼唤着我。
忽然,一股气流冲破我的喉咙,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喘息、干呕,然后大脑中好像天崩地裂尽收虚无一般,霎时销声匿迹。
“小野,你怎么了?醒醒,不要吓我!”
我睁开胡着泪水的双眼,朦朦胧胧中,看到一束光亮,还有前一分钟还让我痛不欲生的脸——余幽幽,一张写满惊骇和担忧的脸。
平复过来之后,我缩成一团,紧张地看着幽幽,不知道下一秒钟她又会突然做出怎样怪异的举动。
“你怎么了小野?中什么邪了?为什么要自杀啊!”幽幽一脸急色,上前一步就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惊地一瑟缩,然后迷惑了,“我自杀?我怎么可能自杀?”
“你刚才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脸都憋紫了,不是自杀是什么?练瑜伽啊?”幽幽激动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对着我比划,吓得我赶紧伸手拦下她。
“我自己掐我自己?”我不可思议地重复一遍。
“是啊!”幽幽情绪激动,“我在柳子街上就看到你了,坐在一艘小舟里划着船,我叫你你也听不见,然后在一个没路的地方披荆斩棘强势开路,硬是要上西山,我在山另一侧,过又过不去,喉咙都喊破了也没用。你说你不是中邪了是怎么了?”
我完全蒙圈了,怎么会是这么个版本?
“不可能啊,我一直跟着柳青研啊,是她带我上西山的?”我难以置信,甩出柳青研证明自己的行踪。
“什么柳青研?一直是你一个人好不好!”幽幽再次强调,“我们中了胡东阳的迷药,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躺在我们之前入住的那间客栈,柳青研就在身边,然后她告诉我胡东阳计划要烧毁整个零陵城,让我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而她要去阻止他,然后就走了。我见你不在客栈,就跑出来找你,谁知道找到河边的时候就看到你站在船上一脸惊恐地发呆,我喊你,也不知道你看没看到我,然后掉头就划船走了,可给我气个够呛!”幽幽说完气性还没过,插着腰活像个泼妇。
看着她的倒霉样,我竟忍不住一丝好笑,一咧嘴,就觉得脸上撕裂的疼。抬手要去摸脸,又看到满手的血口子,吓得我惊叫出声,“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手?”
“还手呢,你的脸更惨,已经毁容了你知道么?”幽幽声色俱厉。
“啊?”我大惊失色。
“你披荆斩棘当英雄那会刮的呗,全是血口子!”幽幽说着语气缓和下来,神色里带着无比的心疼,“没事没事,索性伤口都不深,我给你消消毒先,回去好好养养,天天涂马油,会好的。”说完从背包里拿出安多福和棉签,帮我擦拭起来。
“幽幽……”我心里一热,几乎要感动的流下泪来,同时暗自庆幸,还好,幽幽还是幽幽,那个关怀我,爱我的好幽幽……
“你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你还记得么?”幽幽一边替我上药,一边神色凝重地问我。
于是我将从船上醒来,看到柳子街着大火,再到跟着柳青研上西山,走散,山顶的遭遇,以及后来跟着獾进洞,到杀了柳青研,幽幽杀我的所有过程绘声绘色讲给了幽幽。幽幽眼睛越睁越大,最后下巴都要掉下来。
“什么?我会杀你?这么无稽的想法你都能有!”幽幽作势又要发怒,我赶忙解释,“哪里是我想的嘛,这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神智,肯定是胡东阳的茶里有什么致幻剂,你以为我想啊,临死前我心都碎了。”我瘪嘴。
幽幽瞥我一眼,一脸不屑。
“好在并没有大火,我也没有杀人。”我松了口气,那样的惨象,幸好只是幻觉。“对了,你的手机在我这,不过没电了。”我摸摸掏掏地找寻手机,四处翻了翻却没有找到。
“不用找了,手机怕也是你的幻觉,因为我的一直在我这呢。”幽幽说着举了举手机,“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这个山洞……怎么了?”我紧紧握住幽幽举着手机的手,幽幽被我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幽幽,你平时会玩贪食蛇么?”瞪着屏幕里满屏的小蛇,我不无惊恐。
幽幽一愣,缓缓看向屏幕,然后向我投来恐惧而无助的表情。
“滴滴滴滴滴滴滴……”熟悉的音乐在山洞里回荡,就像最高级的音响。
瞬息间,一个人头从幽幽后背直取我的面门,说时迟那时快,我抱住幽幽一个俯身,避过了攻击。赶忙起身,抢过幽幽的手电,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来回扫荡。七八只蛇尸,高低错落地盘旋着,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
“这……这就是你说的蛇尸……”幽幽紧抓我衣袖的手抖个不停。
“别怕,只要不被他们撞到头就不会有事。而他们也怕被攻击头部,就像游戏贪食蛇一样,懂么。”我言简意赅地教幽幽。
幽幽飞快地点点头,吞下一团口水,放开我的手臂,和我背对背站好,从背包里又拿出一只手电,握在手里。这下洞里一片光明,每一条蛇尸都在我们的注视之下。
“这玩意看着太渗人了。”幽幽说着,忽然高高跳起,同时抬起腿狠狠落下,将一只飞窜过来的蛇尸爆头在足下。
我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在米国的时候抽空学了下空手道。”幽幽优雅而自信地露出笑容。
“学空手道不是应该去日本么?”我举起手电,狠狠敲在一只蛇尸面门上。
“谁告诉你米国只有米国人?”幽幽一个横扫,一只蛇尸被凌空踢飞撞在墙壁上。
“好吧,你丫藏的够深的!”如果手电能换成棒球棍就好了,我想,一只小个头的蛇尸像棒球一样被击飞。
“小心那些碎尸块,吸到身上就成你的了。”我再次嘱咐。
“真的?”幽幽用我做支点,一个鸾凤回旋,两只蛇尸变成了碎肉,“那你应该适当吸点,能长个!”幽幽轻蔑一笑。
“幽幽你大爷!”我骂道。回身一个反手,预备干掉最后一只然后收工。谁知蛇尸却忽然一个震荡,绕过了我的手臂,直向我身后而去!我急忙转身,幽幽正背对着我,抬腿拍拍腿上的灰,我大叫一声,“幽幽身后!”
“什么?”那一瞬间,幽幽回过头来,蛇尸已经飞至她的面前。这一刻,在我眼前犹如慢镜头一般清晰,我毫不犹豫地掷出手里的手电,正打在蛇尸的后脑勺上,然而同一时间,蛇尸的獠牙,已经毫不犹豫地扎在幽幽的脖颈上!
我瞪大了眼睛,耳边万籁俱静,只剩下两只手电同时落地的哐啷声,然后所有亮光就地一闪,归于黑暗。
“幽幽!”我一个健步冲上去,用力挥舞手臂,可是什么也打不到。
“幽幽!”我矮下身子拼命摸索,可是什么也摸不到。
第九十四章 前世记忆()
呼唤没有回应,摸也摸不到,看又看不见,真是要活活急死人。我拼命摸索想找到手电,明明是掉落在这附近,可就是摸不到。我忽然想起自己也有手机,可以照明,又赶紧掏自己的口袋。
洞里终于又有了微弱的光亮,四处扫去,却是干干净净,别说幽幽,就是连个渣也没有。
怎么会?如果被咬到,应该会留下碎肉——我多么怕看到幽幽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更让人匪夷所思。难道被最后那只蛇尸吸收了?
这个想法吓了我一跳,赶忙举起手机四处照去,没有任何蛇尸的痕迹。看看手机,贪食蛇也没有自动运行。
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让人崩溃!
什么都没有,也没有遗留的手电,似乎证明这一切本就没有存在过。难道这一切也都是幻觉?有这么真实的幻觉?
我抬手看看,发现原本的伤痕累累也不见了,就在几分钟前,幽幽还很用心地帮我擦着药……
必须是这山洞搞得鬼!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这山洞会将人内心的某种忧虑演化成现实!
之前我怀疑柳青研的身份,于是出现幽幽告诉我柳青研要杀她,诱导我先对柳青研下手;柳青研死后,我又无比恐惧,难以相信自己会随便杀人,而由此怀疑幽幽有问题,之后幽幽就要杀了我;而我最担心的事情,却始终是真实的幽幽在哪里,是否安全,于是后来又有了幽幽被蛇尸击杀。
如果是这样推理,这一切,就说的过去了。
极度混乱过后,人反而更容易冷静下来,细思,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成立。
可是这和之前的了解有些出入,原本以为这个山洞可以让人预见未来,但事实却是令人幻觉不断。可是再一想,在山洞外的时候,明明看到幽幽被抬进洞里,如果进洞才有幻觉,那么在洞外看到的事情便应该是真的,故此幽幽应该也在洞里才是。可是我现在看不到她,是因为被蒙蔽了,还是在入洞前其实就已经产生了幻觉?莫非这整个大西山,都是幻觉?
这实在让人头痛,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是触觉,都不一定是真的,都不能相信。那么人要依据什么做判断呢。大脑绞尽脑汁地运作着,也理不出头绪。
或许现在应该尽快离开山洞,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出去之后的世界,不也还是个“鬼地方”?或许更好的办法,是心无旁骛地往里面走,洞穴深处,或许才有答案。
心累了,也就不再害怕,我端着手上那点光亮,径直向洞里走。不知是山洞太长,还是光线折射在洞壁上影影绰绰诡异而单调,总之走着走着,我的眼皮就越来越沉重,好像开了很久的夜车,一边走,一边哈气连天打瞌睡。终于在行了一段路,我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可是在倒下的前一秒,我分明还是看到一个人走近我身旁。那个人的气息如此熟悉,我却不知道究竟是谁。
原本以为,我要做一个长长的梦,或许关于我的一生,关于更久远的未来,然而事实上,这个梦,却关乎我的过去,甚至是……上一世。
我想那是上一世吧,因为这个梦,我才忽然记起,其实我已经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活了过来,对,就像重生一般!只是很多人和事,都和我死前不一样了。
从何说起呢?先说说我的死吧。
我的死有些不太光彩,因为我是自杀投海而死,因为对爱情的心灰意冷,对自己的悲观失望。
我仍然记得海水没过头顶时的难受和绝望,好像死神紧紧抓住我的双腿将我向下拖拽,我能听到海中传来的哭泣和嘲笑。对生命的最后一点眷恋,也在无望和那么些后悔中抛舍掉了。
为什么会傻到为情自杀,却有些说来话长。
在那一世,我爱的人还是阿喆,却不是蛮吉爸爸,因为我一直想养一条大金毛,却是他所不愿意的,因为他太忙,没有时间照顾这样一个生命,更不想被这样一个多余的生命所拖累。所以阿喆只是阿喆。
阿喆也不是帅气无可匹敌的速降车手,而是一个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绝对宅男的程序员,做游戏开发。虽然面容一如既往地英俊帅气,却不是我喜欢的运动款。
有一阵子s市乃至全国都流行山地车运动,我买了两辆山地车,我一辆,阿喆一辆,但是周末却总是只我一个人出去骑车。一个人孤单地骑到海边,一个人孤单地骑去山野。也是这样,我邂逅了李宗,一个自嗨型速降车手。我俩很投缘,李宗的阳光帅气常常让我觉得无比耀眼,于是我忍不住把他介绍给了我的好同事文雅,俊男配靓女,他们俩也不负众望地一见钟情。
李宗时常带着文雅去各地比赛,拍各种崇山峻岭的照片,晒在朋友圈。此时我往往无比羡慕,常常无意或刻意地在阿喆那里长吁短叹。阿喆只能歉意地环住我说:“对不起宝宝,等这次项目完成了,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可是游戏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而我也远远满足不了仅仅是出去走走。我过的很压抑,于是迷上了恐怖电影,继而开始写恐怖。我常对阿喆说,即使恐怖,我也想要过这样刺激的人生。然而阿喆永远只是“嗯”一声,继续埋头在他的代码中。
最后,李宗和文雅还是分手了,因为李宗只知道骑车,却不知道赚钱。文雅说,浪漫很美好,但是经济基础才是生活的根本,她要的是生活,而不是表面自由潇洒实际节衣缩食的苟且。他们分的很痛苦,却也很坚决,没有人回头,都把眼泪咽在心里。
他们的分手,也让阿喆觉醒了。他忽然意识到老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