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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妻-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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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宋徽阴沉的脸上除了担忧以外,还有一层浓浓的挫败之色,“你先前不知道他武功这么好?”

    宋徽摇头苦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会武功。”

    春青顿时愕然,宋徽可是锦衣卫的头儿啊,此人竟然能如此滴水不漏的将宋徽死死瞒住,可见并非常人。

    春青同情的看了自尊心被严重打击的宋徽一眼,想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何必那么在意。

    可转而想到宋徽的骄傲,春青还是决定缄默其口算了。

    男人的自尊心往往比女人更脆弱。

    不过原先对许攸昶的话只抱了五分信任的春青,此刻却是几乎笃定,他一定会来。

    “一会他来了,你就在这儿见他吧。”沉默一会,神色已恢复如常的宋徽说道。

    “这里可是卧房,他一个外男”

    宋徽打断春青,“我一会去里间,我想亲自听听他说什么。”

    “你不见他?”春青惊讶道。

    “他要见的人是你,他若是想要见我,怕是也不必这样麻烦。”宋徽自嘲一笑,“以他的身手,想要见我还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

    春青同情的看着宋徽,很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安慰这个深受打击的男人,却也明白,说什么都是枉然。

    正说话,白芷进来禀报,“世子爷,大奶奶,外间有个姓许的公子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春青朝宋徽看过去,宋徽微微颔首,起身朝里间走去,春青只得吩咐白芷,“让他进来吧,带到这儿来。”

    带到这儿?白芷顿时一脸惊讶,正要提醒春青避嫌,却收到春青一个眼色。

    立刻会意领命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白芷便娉婷袅娜的引着一个年青公子进来。

    一身质地普通的浅灰色亚麻长袍,手中一把并非名品的寻常折扇,脚上穿着市面上最常见的石青色方口千层底,却在他一进门的瞬间,春青感觉到他满身逼人的贵气扑面而来。

    “见过世子夫人。”对于春青在卧房见他,许攸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意外和局促。

    泰然自若的样子让人觉得仿佛本就该如此一般。

    “请坐。”春青客气的笑道。

    “多谢。”许攸昶恭敬而不卑微的答道,说罢转身在春青下方一溜椅子中挑了左侧第二把坐下。

    整个过程让春青只想到四个字:气质非凡,就算是世家子弟也未必及得上他分毫。

    再加上他精致俊美的五官,春青心中唏嘘如此美男子,难怪绘心心甘情愿要为他借银子了。

    难怪是个巨型诈骗犯,就他这风华绝代的气质,就算不用费尽心思的骗,单单往那一站就有人会忍不住给他钱吧。

    “公子说有要紧事相告,不知是什么?”春青无心欣赏美男,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再欣赏,她担心原本就受刺激的宋徽会吃醋冲出来和人家拼命。

    许攸昶轻飘飘的扫了立在春青身后的白芷一眼,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还是请夫人的丫鬟先回避一下的好。”

    明明是客,却说的从容不迫,好像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一般。

    春青对这个许攸昶的好奇心越发浓郁。

    “你去吧。”春青对白芷吩咐道,“把门带好,不足任何人打扰。”

    “是。”知道世子爷就在里间,大奶奶定无大碍,白芷点头应诺,抬脚离开。

    待白芷将门关好,春青笑道:“公子现在可方便说?”

    许攸昶依旧是浅浅的笑道:“我所言之事,有关世子爷生父母,所以,还想和夫人做个交易。”

    一听事关宋徽生父母,春青顿时眼皮一跳。

    此时她几乎可以想见里间宋徽是什么表情。

    深吸一口气,春青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说道:“公子想谈条件未尝不可,只是要看公子带来的消息价值几何了。”

    春青冷静的姿态到让许攸昶心头微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徐徐说道:“自然是无价的。”

    春青抿嘴一笑,“空口无凭,公子还是先把消息说出来我们再量体裁衣的谈条件,这样不是更好些!”

    春青不紧不慢风轻云淡的样子让许攸昶对春青不禁高看几分,“就依夫人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三十六章 天牢里的犯人() 
许攸昶端起手边的茶杯送至嘴边,轻松吹了几下,喝下一口色泽鲜亮茶香浓郁的雨前龙井,嘴角微弯仿佛很是享受一般眯着眼睛说道:“好茶!”

    春青静静看着许攸昶,耐心十足的等他,反正养眼的美男子百看不厌,更何况他的动作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尽的风韵雅致。

    春青总觉得,此人天生自带一股常人所没有的气质。

    春青倒是有耐心,可坐在里间的宋徽就不那么做的住了,恨不得冲出去捏住许攸昶的脖子让他赶紧吐露真相。

    毕竟这个消息事关他的生生父母。

    当年他爹爹一夜之间好端端的没有一点征兆却突然暴毙,娘亲因为爹爹的猝然离世伤心欲绝失足落水不治而亡。

    接连失去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可想而知当时宋徽和姐姐是何等的悲痛。

    年幼的宋徽只觉得这个世界的天都塌了。

    老太君更是,一连失去最为喜爱的长子长媳,几乎一夜之间便花白了所有的头发,就此黑发换银丝,苍老了十几岁。

    那些日子,睡在宜春苑暖阁里的宋徽几乎每至深夜便能听到姐姐窝在锦被中小声地啜泣,能听见老太君一声悲过一声的长吁短叹。

    而他,那段时日,几乎夜夜睁着眼睛不敢睡,只要闭上眼睛,他就会想到爹爹和娘亲。

    如此摧人心肺的往事,好容易被滚滚历史的车轮碾过尘封,十几年后却突然被这样一个人提起,怎么能让宋徽冷静的下来。

    许攸昶将茶杯搁下,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吊人胃口又拖延时间的行为是多么讨打,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春青。

    “夫人,我要开始说了。”

    春青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件事大约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我关在刑部天牢的父亲终于被判了斩立决。”

    呃春青怎么听许攸昶的话都觉得诡异。

    父亲被判了斩立决,他却是说“终于”,这孩子是有多盼着他爹死啊,而且那语气还分明就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

    正在里间焦躁不安来回踱步的宋徽却是闻言顿时驻足,神色凝重起来。

    许攸昶看着春青淡淡一笑,轻声说道:“夫人一定觉得奇怪,我父亲被判了斩立决,我身为人子怎么反倒是如释重负一般。”

    春青不动声色的笑笑,心下却是惊呼,宋徽,这货是不是有透视眼啊,我想什么他都知道。

    “从我生下不足满月,我父亲便被抓到刑部天牢关了起来,起先的那几年,刑部的老爷们还会拷问拷问我父亲,后来便放佛忘了他一般,任由其在天牢关着,不闻不问。”

    许攸昶声音飘渺的仿似来自遥远的海上一般。

    虽然脸上始终保持着他自进门起便有的笑容,春青却是看到他笑容深处浓郁的好像化不开的墨汁一般的无奈和悲伤。

    难怪他会如释重负,与其在阴暗潮湿不见天光的牢里一直被关押,死了但是解脱。

    宋徽记得,刑部大牢里是关押了这样一个人,因为好奇,他曾经问过刑部尚书此人所犯何罪要关这么多年。

    刑部尚书闪烁其辞给出的答案是,此人犯有叛国罪。

    宋徽当年尽管年少无知,却也知道叛国罪是何等重罪,岂会由他在牢里不做任何拷问。

    宋徽当年问及的时候,他可是已经在牢里住了十六年之久了,十六年来不过比死人多出一口气罢了,毛发丛生形容肮脏,几乎不变人形。

    明知刑部尚书答非实言,因为当时有它事缠身,宋徽也没有纠缠。

    如今许攸昶再提此事,站在现在的角度以现在的阅历重新去看往事,宋徽只觉得疑点重重。

    直觉告诉宋徽,许攸昶的爹爹应该是得罪了什么人才遭此横祸。

    “夫人难道就不觉得奇怪,我分明是来告诉夫人有关宋大人高堂的事,却是讲起了自己的故事!”许攸昶笑容宴宴的看着春青,说道。

    “想来两者必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吧。”春青浅浅笑道。

    许攸昶神色微动,“宋大人好福气,能得夫人如此聪慧的女子为妻。”

    春青缓缓一笑,却是不作答。

    她也觉得宋徽好福气,自己长的好看又会做饭,如今连许攸昶也认为自己聪明,宋徽可不就是捡到宝了。

    也不知道宋徽在里间听到许攸昶的话没有。

    春青不答,许攸昶也不觉得尴尬,悠然自得的又说到:“之所以提及往事,实在是我父亲之所以落到如此地步,皆由贵府一手造成。”

    说罢,许攸昶似有若无的朝里间瞥了一眼,端起茶杯喝茶。

    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此言一出,春青脸上难掩的震惊之色。

    不仅春青震惊,就连一贯镇定的宋徽也为之动容,满眼惊骇。

    莫名其妙,许攸昶话音落下,他却瞬间就想到了那夜在杜三娘那里,二叔一眼看到许攸昶时的惊悚表情。

    心尖斗转,宋徽心里渐渐浮出一个真相,一个让他青筋暴突太阳穴突突直跳的真相。

    “我的话吓着夫人了吧?”许攸昶闪动眸光,带着风华绝代的笑容看向春青。

    春青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器宇轩昂气度非凡的英俊男子与那个她想象中的大忽悠联系在一起。

    “公子继续就是。”自知方才自己面上的惊骇之色或许明显,春青也不掩饰,“再怎么惊讶,也要听完公子的故事不是!”

    许攸昶立刻朗声笑起来,这宋徽的夫人还真是个妙人。

    难怪外间传言,镇国公府的宋世子将他的夫人视作心头宝,即便她怀孕也不纳妾不开通房。

    得此妙人若是不加珍惜,暴殄天物怕是要遭天打五雷轰吧!

    “想来夫人对我并不陌生,虽未见过,却也听过我的事迹吧。”许攸昶说道。

    春青注意到,饶是风云不惊的他在提及此事时,却是隐约透着一脸的无奈和自嘲。

    嘴角微扬,许攸昶并不等春青答话,又道:“自从父亲无故被关押刑部天牢,我母亲几乎变卖了家中一切可以卖的,到后来,甚至连栖身之所的宅院也卖了,只为打通刑部的关系将我父亲救出来。”

    说起往年旧事,许攸昶眼中带了一层薄薄的雾霭,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可惜”

    许攸昶停顿下来,仿佛是不愿回忆那段让他痛苦的经历一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三十七章 滑天下大稽() 
“可惜银子如流水的花,人却没有救出来。”春青悠悠替许攸昶说道。

    许攸昶怔怔看向春青,眼中忧伤一闪而过,说道:“是啊,刑部的老爷们拿起银子来眼睛都不眨,只是银子分完便不露头了,我母亲变卖了所有却连我父亲的面都见不上,一气之下便病倒了,她的病来的急,倒下后就滴水不进,不过三天,人就没了。”

    春青听着只觉得鼻尖一阵发酸,喉咙处胀鼓鼓的难受。

    而里间的宋徽却在一一回想当年插手此案的官员。

    十几年前定下的案子,外调的外调,离世的离世,如今仅存京都的不过尔尔,其中便有他的二叔。

    “那时,我不过才四岁不满。”往事带来的冲击犹如惊涛拍岸,许攸昶就算想要刻意的避开,却也无法做到毫不动容。

    四岁!

    搁在现代,四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每天最大的痛苦便是早上起床要去环境极好的幼儿园罢了。

    就算是古代早熟,四岁的孩子也不能就早熟到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吧,“那你”

    春青想说那你是如何长大,只是话未说完许攸昶便打断了她,话锋一转,许攸昶敛了眼中悲凄之色,有换上惯有的淡淡笑意,说道:“这也就是说,我的母亲也是死于贵府之手。”

    春青顿时眼皮一跳,替许攸昶感到难过的同时,春青的第一反应便是这货是来寻仇的。

    他武功那么高,此时屋里又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和宋徽,虽然不知道宋徽武功与他孰高孰低,可再加上自己这个累赘,宋徽一定会处于下风吧。

    万一他要拼个鱼死网破,老天,明志堂该不会被他灭门吧。

    春青被自己揣测的结果惊的眼皮又一跳。

    我就这么死了?

    那我在这个世界死了,会不会其实是又穿越回现代去了呢,那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跟着我一起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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