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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青被自己揣测的结果惊的眼皮又一跳。
我就这么死了?
那我在这个世界死了,会不会其实是又穿越回现代去了呢,那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跟着我一起去呢?
春青那叫个惆怅啊,在现代社会她才刚刚大学毕业呢,男朋友都没有就挺个七个月的肚子,非得把她爸妈气的牵手穿越了不可。
可若是宝宝不跟着她一起穿回去,她还真心舍不得,到时候一定会疯掉的。
春青脑洞大开的时候,神情格外的气定神闲。
许攸昶看着春青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下越发对她欣赏和敬重。
世子夫人果然好城府,我话说成这样,她竟能这样不动声色的稳住。
没有看到春青面上精彩纷呈的表情,许攸昶虽有些淡淡的失望,却转瞬即逝,反正他此行的目的也并不在此。
“夫人是不是觉得在下有些危言耸听?”许攸昶嗤的一笑,自顾自的将茶盏中的温茶喝尽,又自斟一杯热茶。
正在无限大开脑洞的春青立刻打住思绪看向许攸昶,怎么,他这是要动手了?他要用实践告诉我他不是危言耸听?
春青绝望的吸了一口气,就算是死,我也要死的好看点,绝不狰狞的挣扎。
母亲的天性使然,春青双手护住肚子,对着许攸昶说道:“公子到我府上登门难道就只为说这个,”
许攸昶立刻被春青的话说的一怔,心下感叹,好厉害的女子。
“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要把整个故事说完,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后面的话许某从简,从简。”许攸昶颇带歉意的说道。
这下该春青迷糊了,什么情况!
杀人前的变态前奏?
不过春青还没来得及胡思乱想大开脑洞,许攸昶又开始了他的故事。
“一个月前我父亲斩立决的判书下来,父亲托了牢里的看守给我送出一样东西。”许攸昶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乳白色的通透玉佩。
将那玉佩看似随意实则小心翼翼的放在手边桌上,许攸昶说道:“这玉佩是我父亲从不离身的物件。”
春青顿时心生疑惑,一个在天牢里被关了十几年的犯人,竟然没失了他随身的玉佩,而且关在死前让人送了出来。
那些看守们不是最爱搜刮犯人随身携带之财务嘛,怎么却漏掉了这玉佩,一漏就漏了十几年。
许攸昶仿佛没有看穿春青心中所想一般,又从腰间摸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
原本是上好的洛阳纸,却被污垢弄得脏乱不堪,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许攸昶并没有将纸展开,而是挨着那玉佩轻轻放在桌上。
“这纸是从玉佩中取出的。”许攸昶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那玉佩,“纸上的字应该是我父亲咬破手指写的。”
一份血书,春青闻言一惊。
“纸上内容也算明了,我父亲颇为详细的告诉我他究竟是如何入狱的。”
“如何?”知道接下来便会涉及宋徽的爹娘,春青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说的是何等的急迫。
许攸昶并没有因为春青所表露出来的急迫而有任何的波动,依然保持他原本的样子,甚至没有因此多看春青一眼,“十几年前,送我父亲入狱的正是贵府的二老爷,当时的刑部侍郎。”
其实一开始许攸昶在提到他父亲入狱是镇国公府所为的时候,春青就隐隐有所猜测。
倒不是她肯定就是宋二老爷,实在是三个兄弟相比,宋三老爷温文尔雅宋四老爷霁月风光都不像坏人。
宋二老爷若是知道春青是用这种排除法把他选出来的,估计会一口老血涌上来被气死。
所以许攸昶话一出口,春青倒也没有太过震惊。
至于里屋的宋徽,他虽没有震惊,却因为自己先前的种种猜测被一一证实,脸色越发阴沉。
世子夫人对自己的话没有太过的反应,许攸昶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父亲一被抓便直接送往天牢,那时候,他甚至连个像样的罪名都没有,并且,他也没有被登记在册。”说到这里,许攸昶拿着扇子的手用力一捏,登时手中的扇骨便四分五裂。
这一次,春青却是微微变色,天牢是什么地方,那里关着的可都不是普通囚犯。
宋二老爷竟然自私将人塞到那里去,一塞竟然就是十几年。
难怪前些日子二叔忙的焦头烂额的重新审理吏部旧案,原来是为了这个。
若非天牢重建,怕露出端倪,二叔怎么会去在意那个十几年前被他关进牢里的人。
宋徽说,为此皇上还夸他勤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三十八章 真相如此()
“我父亲之所以得罪了贵府的二老爷,不为别的,只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许攸昶冷冽的声音响起,宋徽立刻拳头一握,将手中的青花瓷茶盏捏的粉碎。
茶盏破碎,滚烫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臂汩汩流淌,他却眉头不动一下,仿佛根本感受不到这来自沸水的温度。
原本清亮的龙井,因为混着宋徽掌心处被碎瓷片割破而流出的殷红血液而变成褐色。
瓷片深刺掌心,却不及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春青屏气凝神看着许攸昶,许攸昶却是话风突转,说道:“都传宋大老爷是一夜暴毙,可据我所知,宋大老爷身为一军统帅,却是身强力壮意气风发,多年行军也并未给他一丝固疾,这样的人却突然暴毙身亡,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
“还有宋夫人,许某听闻宋夫人颇有老太君当年风范,策马沙场英勇无比,这样的巾帼豪杰,明枪暗箭都难伤她分毫,居然会失足落水”
关于公公婆婆的事,其实春青知之甚少,这几乎是府里的禁忌。
可许攸昶分明是话里有话,让春青不得不深思,加上他之前的铺垫,春青略略一思,便想到了宋二老爷那里去。
登时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拿着帕子的手一颤,手指冰凉。
看着春青的表情,许攸昶嘴角扬了扬,“是不是略略一想就能发现什么?”他的声音又轻又淡,看似在笑,却没有一点温度。
春青深吸一口气,直直看着许攸昶,“许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不必绕弯子!”
她都要被心中那骇人的想法吓死了,他却像猎人逗弄猎物似的不急不缓慢慢吞吞。
而且,自己都如此惊骇,可想而知此时里面的宋徽是个什么情形了。
“我想以夫人的聪慧应该也猜个差不多。”说着,许攸昶似有若无的朝里间看了一眼,“机缘巧合,我父亲不仅亲眼目睹了宋二老爷如何给令尊下毒,也看到了其夫人如何谋害令堂。”
手一颤,春青刚刚要端起的茶杯“哐当”落到地上,登时茶气氤氲,瓷片四溅。
而心惊肉跳的春青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尽管在许攸昶说出真相前春青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
可他的话依旧像一捆带着闪电的惊雷,直接炸响在春青的天灵盖里面。
因为心绪激动,春青只觉得小腹一阵阵紧绷,腹中的宝宝也似乎被吓得不轻,拳打脚踢动个不停。
感觉到小腹的不适,春青忙深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可这样骇人听闻的话所带来的震撼岂是几个深呼吸就能平复了的。
“公子所言可属实?”既然平复不了,春青干脆不再理会,打算速战速决。
“我父亲为此葬送了一生,也葬送了我母亲的一生,夫人问我可否属实?”一直平静如水的许攸昶顿时被春青的话激的激动起来。
“若非属实,我何必要亲自登门,难道夫人认为我来此是来行诈骗之事吗?”许攸昶眼中带着浓郁的自嘲和深深无奈与落寞。
看的春青心头几颤,四岁的他无父无母,吃了多少苦才长这么大。
行骗也是为了谋生吧!
“说来惭愧,许某行骗多年,却几乎并未给自己留下多少银子,夫人可知道这些银子都去哪了?夫人可知道我分明屡次行骗,却为何一直逍遥法外吗?”激动之下,许攸昶的声音带着些许凄厉。
仿佛他终于给这十几年的委屈和悲愤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要一吐为快。
春青如羽毛般的睫毛微微一颤,抬眼看向许攸昶。
许攸昶一个冷笑,“这些年,刑部那些老爷们不知收了我多少雪花银,他们拿了我诈骗来的赃款,自然不会将我绳之以法,否则,谁给他们送大把的银子花。”
“我父亲一个月前被判了斩立决,他们知道从此我再也不会为了救我父亲给他们送银子,又担心哪天我会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毁了他们仕途,便将几年前的旧案翻出,要将我绳之以法。”
说着,许攸昶忽的紧紧攥拳,发出几声凄厉的笑声,听得春青心里一阵阵难受。
坐在内室的宋徽被许攸昶一个接一个说出的惊天秘密炸的魂魄几乎飞出。
“我今日登门,将当年发生的事情毫无保留的告知,只希望夫人能替我在宋大仁跟前递一句话,明日午时,我在八珍阁翰墨轩约他一见。”
“这玉佩和信,夫人收好转交给宋大人,信上清楚写着当年事发的经过,算是我约见宋大人的一点诚意。”
说着,许攸昶起身,“叨扰夫人休息,还望夫人海涵,许某今日告辞。”
此时,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形象,与刚才判若两人。
春青看着许攸昶,抿了抿嘴唇说道:“公子留步,有一事想请教公子。”
许攸昶却是转脸粲然一笑,“夫人是想问绘心小姐的事吧,许某只能说,今日之果皆因前时之祸,宋大人只要去山东境内稍作打听,十四面前常家对我母亲做了什么便知道了。”
说罢,许攸昶很是恭敬的行礼道:“夫人可还有旁的事要问?”
春青原本因为许攸昶猜中她心思有些惊讶,可转而想到许攸昶的种种异于常人的非凡,也就释然了。
“今日之事,必定一字不落的转告世子,许公子慢走。”说着,春青略略扬高声音,“白芷,送许公子!”
春青话音落下,白芷吱的一声将门推开,送许攸昶离开。
许攸昶一走,春青立刻扶着肚子走到许攸昶方才坐的桌边,将那玉佩和信纸拿起,抬脚进了里屋。
虽然稍后心绪渐渐平缓,可方才强烈的情绪波动所引发的剧烈宫缩让春青觉得有些不妙。
因此才用了激将法让许攸昶一吐为净,他那样骄傲的人,必定是经不住自己如此刺激的。
春青进去的时候,宋徽正垂头坐在那里,屋内没有燃烛,借着散散照进来的月光,春青只能看见宋徽整个人沉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脸。
可春青知道,此刻的他被无尽的痛苦包围。
扶着肚子春青款款走近宋徽,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顺势,宋徽无力的将头靠在春青胸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严重宫缩()
感受到怀里的人低低的发出呜咽一般的啜泣声,春青觉得自己心都碎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个一米八几的阳光大男孩,千万大军的将帅统领,此时却蜷缩着窝在自己胸前哭的如同一个丢了娘没奶吃的孩子,肝肠寸断。
随着宋徽的哭上,春青小腹部传来一阵疼过一阵的剧痛感让她浑身颤抖牙齿哆嗦,脸色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可如此情形,她怎么会给宋徽雪上加霜,让他担心焦急呢,紧紧咬着下唇,舌尖传来浓郁的血腥味让春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却一声不吭,只一手抱着宋徽,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摩挲,想要抚平他激动的情绪。
良久,春青几乎都要把腿站木了,宋徽终于从春青胸前离开,“春青。”他的声音沙哑的如同被火钳烫过一般。
“嗯。”月光下,春青的声音轻柔的仿佛流淌的溪水,如果不看她的脸色,不看她咬破的嘴唇,谁也不会相信她是忍着剧痛发出这样平和的声音的。
“我想一个人静静,今儿我去书房睡,可以吗?”宋徽低声问道。
尽管早就料到宋徽会如是,可春青还是突的鼻子就一酸,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好在屋里黑,宋徽并不看得见。
他难过悲痛如斯,却依然要征求自己的意见,这样的男子,春青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捡到了宝。
“这个你拿好。”春青将手中的玉佩和信纸递到宋徽手里,“明儿一早我让白芍送早饭过去,你吃了饭再进宫。”语气温柔平和,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