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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那个将他捧在掌心的爹爹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心肠坚硬父亲。
爹爹和父亲,尽管指的是同一个人,可在二郎心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如今,他没有了爹爹,只有父亲。
望着二郎落寞的背影离开,宋二老爷心头突然一阵酸软,不过这酸软并没有持续太久。
他有许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能为了一点孩子的事情就把他的宏伟大事耽误了呢。
或许二郎此时不能理解他,可等到他除掉宋徽,让二郎顺利的成为镇国公府的世子那一刻,他相信二郎一定会感激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一章 何去何从()
二郎满脸血迹的从宋二老爷的书房出来,仰头望着浩瀚星空,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没有魂魄的野鬼。
这一刻,他不想回到自己的书房也不想回卧房。
原本想着,就这么一直走着,一直走到血流尽了,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可他走了没几步就发现,头上的血凝固了,伤口已经不再往外冒血了。
既然又死不了了,二郎不得不再一次思考,究竟要走到哪里去。
天大地大,一时间却连他的容身之处也没有。
满腹心事,二郎跌跌撞撞深一脚浅一脚不禁走到了四房院子前。
望着里面通明的烛火,温馨又温暖,二郎知道,此刻四叔一定是守在妻儿身边,说说笑笑。
可他还是管不住腿的迈步走了进去。
二郎一进屋,他满头满脸的血迹直把四房里伺候的下人们吓了一跳。
不过就算是受到惊吓,她们也仅仅是倒吸一口冷气变了脸色,忙将他拦下,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惊呼。
“二爷,夫人已经歇下了,您到书房等四老爷,奴婢这就去禀报。”四夫人的贴身丫鬟给二郎盈盈一福,说道,低眸垂眼,并不看他满是血的脸。
她话音落下,四夫人爽朗的笑声清晰的从里间传出。
只是那丫鬟却没有分毫谎话被揭穿时该有的尴尬和不知所措。
恰恰相反,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四夫人的笑声一般,依然面上带着浅浅的得体的笑意,等着引二郎去书房。
二郎也不揭穿她。
他心里自然明白,一来四婶坐月子,他要避嫌,二来,他现在这副样子进去,非得把四婶和孩子们吓着。
二郎朝屋里看了一眼,对那丫鬟说道:“我走路摔了一跤,摔破了头,这样晚了,不想请大夫来,想让四叔帮我处理一下伤口,还请姐姐通报,我自己去书房就好。”
二郎说罢,兀自抬脚去了书房等着。
宋四老爷因为“不务正业”,所以杂学旁收的,懂得特别多,而且相当专业。
二郎一盏茶没有喝完,宋四老爷便急急忙忙奔了进来。
尽管来之前小丫鬟已经告诉自己二郎满脸是血,可见到二郎的一瞬间,宋四老爷还是被吓了一跳。
“究竟怎么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走夜路摔倒了哈!”宋四老爷一面将他的医药箱取出来,一面和二郎说道。
同时吩咐丫鬟端热水进来。
待送热水的小丫鬟放下水离开后,二郎苦笑着看向宋四老爷,“四叔惯会取笑我。”
宋四老爷指着铜盆里的热水,说道:“还不来把脸上的血迹洗掉,难道等我伺候你。”
二郎来之前原本满心心事压的他喘不过气,可见到宋四老爷的时候,整个人突然清明了不少。
鞠一捧温热的水扑到脸上,二郎猝不及防的鼻子一酸,热滚滚的眼泪混在洗脸水中,汩汩而下。
似乎比这热水还要滚烫。
不知洗了多久,哭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几乎要站不住的时候,宋四老爷突然递上一块毛巾。
“好了,在洗把脸洗穿了,快擦脸起来。”
深吸一口气呼的尽数吐出,仿佛要吐尽胸中一股游窜在五脏六腑间的浊气一般,二郎伸手接过毛巾。
带着皂香味的毛巾把脸擦干净,二郎端坐在一张方凳上,等宋四老爷给他上药。
眼皮红肿,眼底却是一片清澈。
看着二郎额头的伤口,宋四老爷心疼的说道:“你爹也真下得去手,竟然用砚台打你。这样的伤口,你能活着来找我上药,真是命大!”
二郎嘴角翘起一个无比痛楚的笑意,“四叔怎么知道。”
宋四老爷笑道:“我当然知道。”
一面将自己调制的药上到二郎伤口上,宋四老爷一面说道:“方才我们分开就是因为你爹找你,你这额头的伤口又明显是方角砚台所致。再说,放眼整个镇国公府,谁敢用砚台打你!”
“原来如此,我还当四叔又精通什么神机妙算呢!”二郎笑道,脸上的悲凄之色减少了许多。
只是眼皮红肿,让他笑起来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宋四老爷拿起一条纱布,动作麻利的替他包扎好。
“你今夜是回去睡还是就睡这里?”宋四老爷并不问他为何挨打。
二郎原本还琢磨若是四叔问及原因,究竟该如何告诉他,毕竟这是二房的丑事。
没想到四叔张口却是替他安排住处,并不多问,二郎顿时心头一松,随后却又不禁失笑。
枉自己跟了四叔那么多年,自诩了解他,竟然还有这个担心。
四叔那样的通透妙人,如何会发问!
“我想和四叔下棋。”二郎没有在宋四老爷给出的选择题里做选择。
宋四老爷一怔,随即大笑,“你脑子没病的时候尚且赢不了我,你确定要在头上有个血窟窿的时候和我下棋?怕只怕你的水平连刚刚入蒙的都不如。”
虽是如是说,宋四老爷到底还是将他珍藏的一副玉石黑白子围棋拿了出来。
这棋子之所以得宋四老爷珍藏,只因它又一个冬暖夏凉的妙处。
几盘对弈,二郎从最开始的心浮气躁心绪不宁渐渐的专注起来,满脑子除了眼前的棋局,再无他物,只想痛痛快快的厮杀一番。
感觉到二郎的变化,一直悬着心的宋四老爷终于松了一口气,安心和他对弈。
一夜对战,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二郎猛地张嘴,将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了宋四老爷。
他声音平静的仿佛再讲别人家和他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一样。
宋四老爷听着,面色微动心下唏嘘。
待二郎讲完,宋四老爷将亲自给他倒的一杯热茶递上去,缓缓说道:“不管你什么样的决定,问心无愧就好。”
二房的那些个腌臜破事,宋四老爷实在不想参与其中。
况且,二哥让二郎求情,也并不是说不通,毕竟田氏是他的生母。
只是田氏行那些事太过歹毒,宋四老爷心中对她被母亲关起来,是乐见其成的。
不然,谁知道她还能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搅的镇国公府鸡犬不宁。
“四叔,那件事我想好了,一会您就去陪我报名吧。”二郎声音涩涩的说道,目光却是坚定不移。
宋四老爷知道他一定会如此,倒也并不意外,“好。”轻声说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六十二章 自我介绍()
早上宋徽离开明志堂没多久,白汀白芍便带着事先准备好的贺礼直奔杏花巷了。
白芍素来稳重,即便满腹心事,却也面色如常,暗卫出身的白汀其实更是应该不露声色的。
可白汀就跟被白芷附身一般,从上马车就一脸贼兮兮的笑容看的白芍心里直抽。
一入杏花巷的巷口,白汀和白芍就被眼前长似一条龙般依次停放的轿子马车吓了一跳。
“天!竟然有这么多人来观礼!”白汀不可思议的说道:“蒋大人又不是什么朝中显贵,至于蒋表小姐,难不成她有这么多闺中好友?我不信。”
白芍自然知道,蒋沁在京都,并无什么手帕交。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马车徐徐停稳,白芍说道。
因为春青和蒋府的亲戚关系,她们来了并没有去花厅,而是直接被领到了蒋沁的卧房。
原本以为卧房里也就零散几个人,却不成想,她们进去的时候,里面人头攒动,乌央央一片,珠光宝翠相映成辉。
人人满面笑容的说着吉祥话,其中不乏当朝位高权重者的女眷。
她们虽未刻意的讨好巴结,却也是一脸得体的笑容灿烂的摆在脸上,极是喜庆。
白芍顿时一愣,蒋表小姐的婚事竟然比大奶奶当日出阁还要热闹。
就在白芍和白汀愣怔的时候,门口的婆子喜庆的唱腔已经嘹亮的响起,“镇国公府女眷到!”
随着她抑扬顿挫唱戏一般的声音,顿时屋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刷的停下,众人纷纷侧头朝她们看过来。
一时间环佩叮当清脆悦耳。
却是吓了白芍和白汀一跳,什么情况,她们要干嘛!
看着众人火热的目光,白芍忽的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人,嘴角扬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记着临走前大奶奶的嘱咐,迅速回过神儿来的白汀上前一步朝已经走向她的蒋沁她娘说道:“我们大奶奶身子实在不爽利,卧床休养好几日了也不见好,表小姐的婚事大奶奶不能来,心里实在难安,就请了我们夫人的干女儿替她过来,还望您见谅!”
白汀说完,春青她娘早就笑意盈盈的走了过来,拉着白芍的手说道:“春青竟然让你替她来,我都不知道。”
春青有意趁着蒋沁的婚事,要让白芍是自己义妹的事情传开,为她日后嫁给沈明泽铺路,故而提早就和她娘亲说好了。
说着,春青她娘对愣在当地彻底茫然的蒋沁她娘说道:“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我的那个干女儿,你还没见过呢。”
蒋沁她娘原本就茫然的表情就更是彻底傻了!
什么情况!
这不是春青跟前伺候的白芍吗?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干女儿!
蒋沁她娘满面疑惑的看向妹妹,正要发问,那些来观礼的女宾便呼啦啦围了过来。
“世子夫人怎么了?”
“世子夫人病了吗?什么病,严不严重呀!”
“哎呀,我们和镇国公府一向走的亲近,怎么这一次世子夫人病了竟是也不说一声呢!”
“难怪那日去府上找世子夫人说话,没见到本人呢,原来是病了,你们三夫人也是,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也瞒着我们。”
“就是,难道还把我们当外人啊!”
一时间,原本围着蒋沁的女眷都呼啦啦的围到白芍跟前,张口闭口无一不是对春青的关切。
蒋沁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登时就黑了,尽管白芍她们进来之前,这些人围着她也不过是对春青的娘亲说奉承话。
可好歹她也在众人的中心,即便不是焦点,也是仅次于焦点。
可她们一进来,这些人似乎都忘了,她才是今天的主角,她才是应该受到众人关注的新娘。
眼底一片阴霾闪过,蒋沁咬着嘴唇说道:“这个不是春青跟前的丫鬟么?姨妈什么时候收了她做干女儿!”
白汀一双刀子似的眼睛含恨刷的射向蒋沁。
只要捻起一颗花生米,白汀就能不差分毫的让眼前这个长着丑恶嘴脸的女人永远的断气。
白汀带着杀气的目光让蒋沁身上不禁一阵发冷,但心中对春青滔天的恨意很快就将她对白汀的畏惧压了下去。
“我记得你还给我打过洗脚水呢!”蒋沁看着白芍,挑衅的说道。
她的话音落下,一时间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各色目光齐刷刷的大量着白芍。
春青无论是做女儿时还是出阁以后,都很少在那些名媛圈里走动,她有昭阳就够了。
这些人连春青本人都认不真,更不要说她跟前的一个小小丫鬟了。
白芍本就生的极美,天生自带一股流风回雪的高雅气质。
再加上今日是春青的刻意安排,她身上一应穿着首饰均不是凡品,更是衬托的她雍容华贵,气质逼人。
就算是凤冠霞帔的蒋沁,在她的衬托下,也仿佛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
面对蒋沁的挑衅,白芍神色自若的说道:“姑娘虽是春青姐姐的表姐,可我们似乎没有见过面吧,我自幼跟着父亲走南走北的,这个月才刚刚来京都呢。”
白芍按着和春青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徐徐说道,这一刻,她简直是本届金鹰奖最佳女主角,实力派的。
众人原本就因为白芍不凡的气质对蒋沁的话半信半疑,此刻却是丝毫不信。
如果蒋沁说的是真的,那这姑娘当场被她揭穿岂不是应该尴尬的满面羞红。
再说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