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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的时候,双瑞小小的身子挡在放话梅糖的大缸前,哭死哭活不许春青多拿,春青就只带了几十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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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
“这糖不错,你还有多的话给你四婶婶送过去些,她怀着身子吃东西不香甜,有了这个,也能开开胃。”老太太嘴里含着糖,慈眉善目的看着春青,越瞧越觉得大郎媳妇合心。
没想到一颗糖而已,连见多识广的老太君也把持不住,田氏心里翻了个白眼。
一肚子火气,脸上又要撑着笑,田氏憋得胸口直疼。
“我瞧着四弟妹吃了大郎媳妇的糖,脸色好多了,可见这糖对了四弟妹的胃口,不如让大郎媳妇给四弟妹多做一些。下午我让厨房的婆子过去帮忙。”田氏关切的望了王氏一眼,转脸诚恳的对老太君说道,然后笑着对春青说:“大郎媳妇可不要藏私哦。”
镇国公府有公中的厨房,每一房又有自己的小厨房,故而田氏说让厨房的婆子去春青那里帮忙。
王氏听田氏如是说,登时心里不悦。这哪里是给她做糖吃,分明是给她树敌。
田氏真是狠辣,大郎媳妇才进门就要让自己和大郎媳妇结下梁子。
春青虽然不会宅斗,可是她也不傻,怎么会不明白田氏话里的意思。我又不是软柿子,让你捏来捏去的。
王氏刚要张口回绝,就听得春青已经说话。
春青笑眼弯弯的看着田氏,“二婶真是心疼四婶,哪里用什么厨房的婆子,二婶来帮忙就好了。不用太长时间,一个下午就够了。”
田氏把话题抛出去,等着春青上钩,正得意的端起茶碗喝茶,被春青一句话噎的差点将茶水喷出来,忍着喉咙痛,拼命将水吞咽下去,还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老太君微有些不悦的蹙眉朝田氏看去,怎么能让大郎媳妇和厨房的婆子一起做事,把大郎媳妇当成什么了。
老太君没想到春青如是说,饶有兴趣的看向田氏。
田氏也没想到春青一个新进门的媳妇,竟然敢在敬茶当日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是说新媳妇都是脸皮薄,忍气吞声胆战心惊吗?
更何况春青还是低门小户的出身。不是应该被镇国公府的气势所吓倒吗?
怎么这情况完全不对呀!
田氏就郁闷了。
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春青一双大眼睛笑眼弯弯的看着田氏,脸上是一种你不回答我就永远看着你的执着。
宋徽心里乐了。
自从知道了二叔二婶的歹毒心思,担心被二叔二婶瞧出端倪提前把自己除掉,宋徽可是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啊。
明知对方不怀好意还得装傻充愣,过得异常心酸。
没想到今儿他的媳妇儿竟然给他出了一口恶气。
看着田氏憋气的样子,宋徽心情大好。
再看春青,真是觉得自己的媳妇美若天仙啊。
宋静若看着母亲被春青为难,登时不高兴,说道:“大嫂这话说的,镇国公府里里外外的事都是我娘操劳,我娘日日忙的脚不离地,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哪有功夫陪大嫂做这些,大嫂还是和厨房的婆子一起做吧。”
田氏欣慰的看着女儿。
静若长大了,懂得为娘亲分忧了。
春青看了宋静若一眼,嘴角浅笑,不说话。
春青不接茬,宋静若的话说完就尴尬了。
大家回过味来。
宋静若的意思就是二夫人掌管府中中馈,是大忙人。大奶奶就应该和厨房的婆子一起做东西伺候大家。
是这个意思不是?
不管别人怎么理解的,反正老太君是这么理解的。
老太君深深地看了田氏和宋静若一眼,对苏氏说道:“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别再躲清闲,和你二嫂一起理家。从明儿起,厨房和采买的事情就你负责吧。也让你二嫂得个闲。”
宋静若一愣,疑惑的看向老太君,她就是要给娘亲解个围,怎么祖母就把娘亲的大权分出去了。
娘亲也不是真的忙的脚不离地呀!
祖母,你误会了。
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太君解释。
苏氏没想到来见个新媳妇竟然能有这样的好事砸在自己头上,立时高高兴兴的答应。
自从苏氏嫁到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的理家大权就一直被田氏牢牢地抓在手里。她摸都没有摸到过。
田氏气的脸都绿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大权旁落了呢!
这找谁说理去!
老太君觉得田氏方才的话让春青受了委屈,和蔼的安慰道:“你二婶也是心疼你四婶,你不要往心里去。”
田氏听了心尖都疼,这叫什么话。
春青就冲田氏粲然一笑,对老太君说道:“祖母,孙媳妇怎么会不知道二婶是好意呢。既然二婶没有时间,那孙媳妇就把这话梅糖的方子写下来给四婶送去吧,四婶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让小厨房的婆子按着方子做就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孙媳妇。”
至于是二婶管家还是三婶管家,春青都无所谓。
但凡世家大族,哪家没有一两个饮食秘方,这可是嫁女儿时上等的嫁妆之一呢。
侍郎府这样的小门小户能有这么个秘方实属不易。
谁都没想到春青竟然这么大方,说送人就送人。
王氏忙拒绝。
春青原本就是个吃货,各种吃食秘方她多了去了。
这种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春青又不指望拿着它赚银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还不如拿去做人情来的实在。
于是春青笑道:“四婶婶千万莫客气,这方子若能让四婶婶吃饭香甜,那就是它的造化。有什么能比国公府的嫡孙重要呢。”春青有意恶心田氏,说道:“您说是不是,二婶。”
田氏简直要被春青气死了,又不得不一脸堆笑的说:“是这个理,就是让你破费了。”
宋徽心里那个美呀。
春青说的情真意切,老太君颔首点头,示意王氏收下。心中对春青越发满意,又觉得今日让春青受了大委屈,想着一会去库房找个好东西给春青送过去,安慰安慰她。
王氏只得恭敬不如从命,朝春青感谢的笑笑,心里琢磨着把那套汝窑花瓶送给春青,可又觉得比起春青的秘方来,一对汝窑花瓶分量太轻,要不,就送那套珐琅瓷算了。
宋徽的父母早在宋徽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没有公公婆婆,春青的敬茶大关就算是顺利通关了。
陪着老太君闲坐一会,春青随着大家散去。
等到人走了,老太君半眯着眼睛歪在一个半旧的豆绿色底面绣金色海棠花的靠枕上,对柳嬷嬷说道:“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柳嬷嬷坐在绣墩上,一面给老太君捶腿一面说道:“您心里明镜儿似得,又要为难奴婢。奴婢瞧着,大奶奶是个妥帖人。”
老太君噗嗤一笑,“就你是个人精。”随即叹息一声。
今日看来,春青的确还是不错,人品模样倒也配得上大郎。
只是田氏和静若让老太君心里不舒坦。
平日里挺好的人,今儿是怎么了,个个都跟疯魔了似得。
难道说,田氏心里存了别的想法?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柳嬷嬷心中轻叹一声,手下的力道放缓。
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看明白想明白才能真正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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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狗看主人()
走在回明志堂的路上,春青很狗腿的朝宋徽说道:“谢谢你那会替我解围。”
宋徽今日看了田氏吃瘪,心情大好,笑道:“不用谢,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宋徽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转脸看春青,春青已经脸色黑的像锅底了。
“那个,你先回,我去趟锦衣卫。”宋徽撂下话转身就走,飞快的逃之夭夭。
姓宋的,你给我站住,什么叫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说谁呢,谁是狗啊。
春青气急败坏,可又不敢喧之于口,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恨恨的瞪着宋徽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画了个圆圈诅咒他。
春青回到明志堂,喝了两碗杏仁露才平息对宋徽的怨气。
“大奶奶,明志堂的下人们来拜见您。”明志堂的一个小丫鬟进来禀报。
“带去花厅吧。”春青吩咐道,然后转脸问王嬷嬷,“嬷嬷,明志堂的花名册拿来我瞧瞧。”
片刻,王嬷嬷毕恭毕敬的将花名册递上来。
册子不算厚,可是要临时全都记着春青可办不到,她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于是吩咐白芍端来笔墨纸砚,开始专心致志打小抄。
王嬷嬷在一旁说道:“只有奴婢是世子爷新买来的,余下的都是老人。”
春青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嬷嬷则安静的站在一旁伺候,尽管她好奇极了,不知道大奶奶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张小卡片要做什么,不过依旧本本分分的垂眸不语。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谁也不知道谁几斤几两,春青选择先发制人。
大约半注香的时间,春青捡着几个重要人物做了详细的小抄。
“你们两个去院子里摘一些海棠果回来,一会我们做海棠糕。”吩咐了白露和白芷,春青带着王嬷嬷和白芍去花厅。
听说大奶奶要做海棠糕,白露两眼冒光,一脸亢奋,扯着白芷嗖嗖嗖的转身出去。
去花厅的路上,春青远远地看见白露拿了一只硕大的筐朝一颗海棠树走去。
估计把整个明志堂小院的海棠果摘完,也装不满那只筐。
白露,你是要累死我吗!
能不能稍微含蓄点!
春青进了花厅,花厅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原本喧闹的花厅,见她进来,立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好家伙,一个明志堂就这么多下人,春青一向脸盲,晕晕乎乎的在主位上坐定。
春青坐好,白芍将一杯香茶端上来。
青花瓷茶杯,茶香袅袅,春青端起茶杯小呷一口,缓缓将茶杯搁下,姿态闲闲的拨弄手指上翠绿色的戒指。
春青知道,从未见过面的人,上位者面对下人,沉默往往是最有效的威慑。
果然,原先还翻着白眼打量春青的几个婆子在静默的只能听见呼吸声的花厅里,渐渐地低眉垂首,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茶杯中袅袅香气再也不升腾,一杯热茶已经凉透,春青才缓缓说道:“你们依次做个自我介绍吧。”
站在地上的人俱是一愣,呆呆的看向春青。
不是她们呆,实在是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叫做自我介绍的名词啊。
白芍款款向前走一步,声音不温不淡的指着最左侧的一个婆子说道:“从你开始,跟大奶奶介绍一下你自己,主要说说你在府里是做什么的。”
众人才恍然,原来这就叫自我介绍。
被指的婆子神色一凛,心里暗骂一句真是见鬼了,这么倒霉,可因为不知道这个大奶奶的脾性,脸上不敢露出丝毫异样的神色,恭敬的答话。
春青也并不是真的要听她们自我介绍,就是介绍了,她这个猪记性也记不住,主要是想耗耗时间,理一下衣袖里的小抄。
等最后一个丫鬟介绍完,春青发现她最想见到的映雪竟然不在,于是问道:“映雪呢?”
映雪做了世子爷的通房已经两年了,虽然没有名分,可是明志堂的下人们谁还敢把她当下人。
久而久之,大家心中也就把映雪当成主子看了。
映雪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明志堂的主子。
现在春青如是问,大家登时像是人人抱了一只活鸡吸了血一样兴奋。
一个个不安分的小眼神分外雀跃。
谁都知道,昨日大奶奶的洞房花烛夜,世子爷去了映雪姑娘屋里。
足以见得,映雪姑娘是世子爷的心头爱。
“映雪姑娘在西跨院呢。”站在最前排一个穿鹅黄色衣裳的妇人说道。
春青记得,她的小抄里写的清清楚楚,映雪是明志堂给花草浇水的丫鬟,既然是个丫鬟,为什么不来。
“把她叫来。”春青说道。
她倒要看看这个给花花草草浇水的丫鬟是什么三头六臂,能在新婚之夜把世子爷叫走。
春青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大度的人。
尤其是这样的事情,即便她和宋徽无爱,她心里也难受。
谁让她难受,她就让谁不舒服。
春青可不是那种委屈自己佯装贤惠的人。
春青的话说出来,花厅里登时静的连喘气声都要听不见了。
谁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