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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千番思绪涌入脑海里,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镜头从脑海里一一闪过。
“我要让你们都来感受我的痛,进入我的梦魇”熟悉的声音,是妙凤说出的。
“小姐,小姐。”一碧衣美人泪流满面,哭得着急,手摇着莲刹的身子,船只荡曳,“公子,我家小姐她”
碧衣美人着急地朝身旁人求救,但在她看清那人面容的时候,却被那人的容颜惊艳到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他凸起的喉结,若不是他的男子穿着,当看容貌,碧衣美人真会将他认作女人。
被碧衣美人称呼为公子的那人,就是将莲刹从水里救起的男人。他着一身湖蓝色长衫,不束发。
水还顺着他的发,他的衣袖在往下滴,但纵使浑身湿漉,也难掩他眉宇里天生具有的高贵之态。
他蹲身扶起闭眼的女人,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并轻撩开莲刹额前紧贴的湿发。
怀里的女人蹙眉打着哆嗦,莲刹感到似有一团寒冰在裹着自己,额头传来点点冰凉,是男人指尖的碰触。
“公子,你怎么”
碧衣美人眼见那绝美的男子,咬破自己的指腹,渗出一点朱砂红。
葱根一般白皙的手指贴上女人的樱唇,红色血丝从指腹与红唇的交接线处溢出。
他的指腹沿着女子的唇线摩挲,昏迷中的女子亦抿唇吸吮着他的血。当血入口中,莲刹感觉浑身的冰冷似乎都在融化。
那公子是什么人碧衣美人在旁偷瞟着男人,又看了看在他怀里的小姐,心生一抹羡慕之绪。
之前,她不曾听小姐说过他,也不曾看见过他。她本以为逸尘将军便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了
心里难免疑惑,小姐喜欢的一直都是逸尘将军,今夜也是为赴将军之约才来青河湖畔,却不知怎么小姐坐的船突然翻了。
碧衣美人当时正站在桥上,小姐说过,不希望有别人打扰她和逸尘将军,于是一直守在桥头,远望小姐弹奏琵琶。
琵琶一曲,诉相思。
可逸尘将军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若是没有眼前这位公子相助,小姐恐怕
碧衣美人愈想,愈加懊恼自己的大意。
身体的温度慢慢回温,意识也在逐渐变得清晰,莲刹微微抬眼,只能望见一张模糊的脸。
“可以了,你过来接住她。”感受到怀中人的动静,男人放手朝碧衣美人说道。
见莲刹动了动手指,碧衣美人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她立马拭了脸上的泪珠,小心地接过莲刹。
无意间碰到男子的手,碧衣美人手一缩。他的皮肤冷得太不寻常,一个人就算再冰冷,也不会真有冰的温度。
小心翼翼,她低头问了一句,“公子您没事吗?”
男子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手帕,递到碧衣美人面前,折好的手帕里裹着什么东西。
“公子,这是?”
“待你家小姐醒来以后,把这个交给她,让她务必保管好。”男子嘱咐道。
他淡淡的声音也好好听,像小姐弹的琵琶曲一样悦耳,碧衣美人的脸颊泛起浅浅红晕,她双手接过手帕,“公子放心。”
“但不知公子何人,今后该如何报答?”
莲刹一直隐约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但能听清的也只是一词,半句,并不完全。
那女子似乎在叫自己小姐?她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玄天呢?救她的人是什么人?
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她怀疑自己已经进了妙凤设置的梦魇之中,而且全身的灵力都被禁锢,现在她就和一寻常女子般无异。
现在又提不起太多力气,只能凝神细听两人的对话,了解现在的情况。
同时脑海里闪过很多突如其来的东西,青琉国,青湖河畔,白衣男子这些都是她不曾有过的记忆。
“你就是我,欧阳妙凤”
脑袋突然疼得厉害,似乎有人正在撕裂她的记忆,妙凤?!
“嗯”莲刹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
见女人蹙起的眉头,男子淡淡留下一句,“快带你家小姐走,她的情况并不乐观。”
感受到莲刹紧绷的身子,碧衣美人急忙应道,“我们马上离开。”
男子站在船头一跃,脚轻点水面,衣波猎猎,几步就上了岸,飘忽若神,隐于人群之中。
好厉害的水上漂碧衣美人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叹。惊叹以后,她突然反应过来那公子还没告诉她名字
可惜人群里早没了男子的身影,她回头唤着船家,赶紧离开。船行的过程里,她一直环顾四周,还是未见逸尘将军。
船停青湖岸边,夜不知多深,唯有一白衣男子立于青湖石桥。
第77章 妙凤初遇逸尘,一曲一双人()
九月夜,青河船只。
“江浸月茫茫,荻花秋瑟瑟。
寒霜九月间,一醉惨将别。
凤求凰,乞君留,
举酒酣畅梦回留”
女子清婉的歌声伴着凄凉的琵琶声,一声一调,信手续续弹,诉尽心中事。
青河湖岸,一白衣少年骑马轻踏,忽闻水上琵琶声,他下马停驻。遥看青河河面,一只小船宛在水中央,一半纱遮面的女子乘船奏乐。
少年一身素白垂缎,风度逸然,约有十六、七。
他来自辛岩外疆地,现今只身一人到青琉国,异国他乡,本就生浓浓思乡愁绪,当听到一首断肠琵琶曲,更是惆怅万分。
脚步迟迟不移,一首琵琶曲正弹奏到高、潮。
白衣少年将缰绳系在岸边木桩上,现值深八月间,两岸灯火明亮,不少凤凰树上都开满了成片凤凰花。
一些凤凰花瓣落于水面,在灯火漾着的河面轻曳
白衣少年拔剑,腾空而起,手里的剑气凌厉地扫过岸边一排凤凰树,洒下一片凤凰花雨。
他的身影在凤凰花雨里来回穿梭,凤凰花瓣在他的剑气里旋转。霎时,一枚烟花在夜里红色绽放。
红光落在少年的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绯红。
岸上行走的路人中,有不少都被这美景所吸引,停下脚步观望,人群里传来惊叹声,有赞景色之美,有叹少年惊世之姿。
恰巧一首琵琶曲尽,船上的女子也被岸边的嘈杂声吸引了目光。她抬眼看着凤凰花雨里的白衣少年,月下的人,好看的竟不可思议。
一场凤凰雨飘落在他的头顶,只见那男子突然停下身子,剑回鞘中。
少年静立凤凰花雨里,回头,对上水中人的目光。一曲,一眼,一双人。
剑回腰间,白衣少年站在岸边向下一跳。
“有人跳河了!”人群里不知谁惊慌叫了一句,本还沉醉在美景里的路人瞬间慌乱了起来。
他们靠到岸边,有人还正欲跳水救人,却见河面上腾起一个白色的鸿影。
“哇,水上漂!”人群里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孩扯着旁边大人的袖子,“妈妈你看,大哥哥在水上漂。”
小孩舔了糖葫芦大大一口,脸上写满了兴奋。“大哥哥好厉害,又能舞剑,又会水上漂。”
路人皆舒了口气,也对,那样气质非凡的人怎么可能跳河自尽。石桥上站着一碧衣美人,那是她第一次见水上漂。
水面上的白色身影,点水荡起圈圈水波,凌波移步。脚下最后一步,踏上船板。
白衣少年上船一刻,引起船只来回晃动。面纱半遮面,蒙面女子轻轻放下手里的琵琶,“未经同意,公子便随意上了他人的船。”
“姑娘请见谅。”白衣少年背手而立。
“为感谢姑娘一首琵琶曲诉我心意,特前来送东西。”
半遮面的女子目光从白衣少年面上扫过,心道,此人生的确实俊俏。
但恐其也是同之前她遇到过的无聊之人一般,拿些金银玉镯为讨她的欢心,想到这般,女子微微觉得可惜。
可惜了这张不凡的脸。
女子穿淡紫色薄水烟燕尾裙,披白鹭羽肩,发盘云坠马髻,一双明眸宛若星辰璀璨。九月天,空气有些冷。
尤其是在江面上,寒气更重。
望见少年放在身后的手,女子轻道,“感谢就不必了,江上奏曲乃是小女的爱好,还请公子收回要送小女的东西。”
“姑娘先不必忙着拒绝,况且这东西也是收不回去了。”男子的眼里浮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像是水的寒气。
“姑娘放心,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你抬眼就能在河岸上望到,会凋谢的美丽。”
白衣少年如此一说,倒是勾起了女子的好奇心,她朝前伸手,道,“公子请坐下说话,不知是何物。”
白衣少年在女子身前坐下,手从身后拿出,“凤求凰,乞君留。”
原来他手里藏着的是一捧凤凰花瓣。
凤凰花雨里,少年在岸上舞剑,是在接花水面上映着两人安静的倒影,女子并未伸手去接,“落花谢,君别离。”
“公子谢了这开得正盛的花,岂不可惜?”
“盛极必衰,与其等着花慢慢凋谢,不如让它终于最美的时刻。”白衣少年捧着凤凰花瓣朝上一抛。
瞬时,光影交错,少年腰间的长剑华然脱鞘。变幻的剑身化做灵动的光影,耀着女子的眼睛。
“花掩月茫茫。”落下的花瓣被白衣少年用长剑一片不漏地接住,光洁的剑身被铺上一层火红,遮了剑上月光。
女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剑身上取下一片花瓣,如同绚烂的鹅毛,她的眼里有了笑意。“小女收下公子的礼物,多谢。”
“一片就好。”
白衣少年收剑回鞘,多余的花瓣撒落青湖河面,落花有意,流水可有情?他道,“辛岩,白逸尘。”
“清琉,欧阳妙凤。”女子取下面纱,婉约佳人,眼底含着一丝柔情。
“妙凤。”白衣少年重复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忽然一笑,“如同凤凰花一般美妙,很适合你。”
嫣然一笑,女子轻抬起身旁的琵琶,“小女因无心奏琵琶曲,应了公子心意,而得凤凰落花,”
“现小女有意为公子奏琵琶一曲,以还公子之礼。”她拨弦三两声,情先曲调起。
白衣少年坐在船只上,闭眼聆听女子一边弹琵琶,一边唱道,
“花掩月茫茫,夜月入深沉。
寒霜九月间,一曲恰相逢。
落花谢,君别离。
酣畅淋漓花满楼”
歌声绕耳,混杂的记忆强烈地涌上心头。莲刹从睡梦中醒来,望着头顶垂幔,她有暂时的失神,刚刚真是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玄天,还有霓火,可梦中的她们都不是她们。
“小姐,你终于醒了。”从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碧衣美人刚拿盆进门,就望见自家小姐已经在床上睁开了眼,她赶紧将盆放在一边的木案上,走到莲刹身边。
“小姐,你现在还好吗?”碧衣美人掖了掖被子,轻声问道,却见小姐正双眼迷茫地望着自己。
莲刹拉起碧衣美人的手,问道,“霓火?”
第78章 莲刹初醒化身妙凤,霓火失忆谜团复杂()
“小姐,我是青萝啊。”青萝满脸担忧,望着床上的人儿,小姐看她的眼神怎么和平常不太一样。
“我是欧阳妙凤?!”床上的人声音冷厉。
“对啊,小姐,您不就是妙凤小姐吗?”
莲刹望着同霓火一样的脸,青萝的眼里透着震惊,虽是同样面孔,但她的身上并没有霓火的火热撩人之态。
倘若霓火也进了梦魇,但与自己不同,她并没有自身的记忆,额头的火焰图案也消失不见。
妙凤死前狰狞所说的梦魇,是她同白逸尘两人的相识、相知。
相识梦境,莲刹化做弹奏琵琶的欧阳妙凤,霓火为侍女青萝,白衣逸尘是玄天。真假相融,感同身受。
青萝走到案边,从水盆中捞起白帕,拧干道,“小姐,您应该是躺太久了,有些昏沉。”
执帕轻拭着莲刹的额头,青萝在旁边抱怨,
“小姐,不是我说,逸尘将军这次真是太过分了,他不但是没来赴约,就算是您昏迷期间,将军府也没人送来一点消息。”
“事务再忙,也总可以派个人来给个说法吧。”青萝走回到案边,放下白帕,语气埋怨。
莲刹手臂撑床起身,属于妙凤的记忆更多地涌入脑中。白逸尘本是辛岩外疆人,只身来到青琉国的原因,他也未多说,只提到来寻亲人。
欧阳妙凤是青琉国权贵欧阳世家的庶女,其父亲为青琉国白祭司欧阳夏。
青琉国历代祭司共有三个,分人祭,天祭和白祭。天祭为主祭司,人祭次之,最后为白祭。
地莲狱在青琉国也有组织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