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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她承诺过会保护好她和孩子,可为什么,老天要将她们带走,他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留住她们。
白逸尘在凤凰树下无声冷笑,他抑制住口中欲出的咳嗽声,再次咽回一口咸腥,嘴角挂着血沫。
远远地,烨轩站着看向树下两人,他不走上前,怕打扰了他二人的宁静。但也不离开,他带着欧阳晋娅让自己必告诉将军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白逸尘才将目光落在远处烨轩的身上。
一眼没落,昔日英雄铁马鞍,终是敌不过似水女儿情。
第98章 天祭苏醒性格大变()
白逸尘抱起在身上睡着的人儿,从烨轩身旁走过,怀中人皱着眉动了动,他冷然道,“在这里等我。”
“是,将军。”烨轩朝旁退一步,为其让道。
深秋风大,远处凤凰树的枝丫被脆声折断一枝,簌簌落地。三年前的一场痴梦,谁能想到会是一个预谋的邂逅
靠听着床榻上人的平稳呼吸声,借声判位,在天祭被扒光后,莲刹小心翼翼地用手里的帕子擦过他的脖子、肩膀、胸膛。
一直到他的腹部时,莲刹停住手,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乱了的呼吸。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裸体,现蒙着眼,她更是看不到天祭的身子,但也从未同一个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直接的接触。
帕子放入水中轻轻搓洗——
在将天祭里衣褪下之前,莲刹就已经将柜旁的木凳搬到了床边,水盆搁置在凳上,她只需转身换个方向,就能将帕子放入水中清洗。
捞出搓洗后的帕子,莲刹又转回身面对天祭,手中湿帕贴上他面上的白玉面具,道,“欧阳妙凤只得再冒犯一次。”
说着,她缓缓摘下他的面具,放在衣袍上,帕子轻拭过他的眉眼、鼻翼、脸颊,即便是看不到此人的模样,但她仍能辨出个他五官的大致形式,心中不由道,这人长得还真是妖孽。
这本就是深秋的天,再将天祭上身擦拭一遍后,秋露的寒意裹着水的凉意,天祭身体滚烫的皮肤慢慢降温了下来。
莲刹单手支撑在床边,另只手攥着折叠好的方帕置在天祭额头,早知道这方法比喝药见效,她就该早点做。
莲刹正欲收回手坐下时,榻上的人却忽然睁开了眼,她迅速反应到了气氛里的不对劲,还未撤身,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你醒了,”
蒙着白纱下的眼睛掠过一瞬尴尬和惊讶,为了避免自己在擦拭他身体的时候,天祭忽然醒来的尴尬,莲刹提前点了他的穴道,但似乎没用。
能听到躺着的人急促了原平稳的呼吸声,那人现在应该非常生气,任何人都不会愿意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暴露了身子,
莲刹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指着自己眼前的面纱道,“天祭可以当现在面前的人是个瞎子”
却不想口中话还未说完,这只抬起的手也被天祭扣住了,两只手的手腕都被床上躺着的人牢固抓着,莲刹只得靠双膝抵在木床边缘,而防止弯下的身子倒下。
“谁给你的胆子?”床上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声低却有厚力。
天生就对杀意敏感的人,就算看不见眼前之人,也能轻易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杀意。
她应该说什么?说没人给她胆子,自己只是想要救他?因为想要让他快点清醒,所以扒光了他的衣服,用浸了冷水的帕子一遍遍擦拭他的身体?
有脑子的人,都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天祭之所以发怒到想要杀人,最关键在于自己侵犯了他至高的尊严,越了他的矩。
虽出了天祭提前醒来的意外,但莲刹早就有了遇着般紧张的局面的心理准备,她寂然问道,
“天祭司是想剁了我碰过的手?挖了我的眼?还是直接杀了我这个人?”
“任何惩治我都接受,但您现在既已醒了,最好先放开妙凤,将衣服穿上。”
床上躺着的人忽然笑道,“若吾不放呢?”
他俩挨得很近,天祭呼出的热气轻扫过莲刹的脸庞,莲刹侧过脑袋,上身后仰,膝盖更用力地抵着床缘。
虽双手被牵制,但莲刹仍想尽可能多得同天祭拉开距离,“天祭司是睡得太久了,不够清醒了吗?”
“你这个女子不仅胆子大,而且脾气也够硬。”
这个女子?!
天祭用力扣着莲刹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双腿膝盖摩擦过床板,莲刹身子向着床上一倒,双手手肘撑在天祭的胸膛上,他胸膛的热度染上手肘。
“天祭司要想做什么?!”莲刹心里狂跳。
“你不是告诉吾任何惩治都能接受吗?你脱了吾的衣服,碰了吾的身子,你说,吾接下来要怎么做?”天祭将头凑到莲刹的耳边,贴着她的耳朵说道。
床上躺着人身上的皮肤突然从滚热变得冰冷,莲刹侧过脸奋力挣扎起来,她张开嘴,对着天祭白皙的肩膀一口咬下去。
“唔——”天祭一颤,低呼一声,红色的血从莲刹露出的齿缝间流出。
这不是人血的咸腥?!莲刹错愕松开口,他的血,怎么会如同甘霖般清甜?!这个味道,她似乎在什么地方尝过
“小野猫,好喝吗?”天祭摄住了莲刹的下颚。
“你”
单手绕到莲刹脑后,天祭解开她脑后的手绢疙瘩,白色丝绢从莲刹面上滑落。
莲刹第一反应便是立刻闭上眼,天祭从床上一个翻身将莲刹压在身下,再顺手将枕边褪下的衣服一扯。
莲刹感受到一阵冷风从面上扫过,身上一轻,手也被人放开
“睁眼吧。”天祭站在床畔,双手撑在莲刹的肩膀两侧,耳边垂下的青丝擦过莲刹的脖颈。
一股浓烈曼珠沙华的味道涌入脑中,莲刹睁开眼时,如遭雷劈,浑身战栗,“小月”
若羽月?!莲刹看着眼前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彻底糊涂了
“小月,小月”她紧攥着身前人的领口。
时间在花飘花落里流逝,离开的人折返。
凤凰树摇,白逸尘独身返回,烨轩一人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
“白祭府的事情怎么样了?古曼童的灵境被人破解了?”白逸尘向摇晃的凤凰树走去,烨轩跟在他的身后。
“是,古曼童灵境被天祭和欧阳妙凤给破解了。”
“你说欧阳妙凤?怎么会有她的事?”白逸尘脚下步子一顿。
“将军,妙凤小姐不太对劲,属下到白祭府时,正遇到了妙凤小姐在审问那个大夫,当时她面上的表情,冷血如魔,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样。”
“不仅如此,妙凤小姐还懂得曼童蛊蛆和蛊王,古曼童额前藏匿的蛊王正是由她亲自从古曼童的肉里挑出来的。”
第99章 逢场作戏的最美邂逅()
“欧阳妙凤身上可有什么异常?”白逸尘单手手臂靠在树上,侧眼看着烨轩问道。那个柔弱的女子,正在他不知的情况下悄然蜕变。
“看上去她的身上并无异常,只是性格和气质大变。”
烨轩缓缓从衣袖中抽出一个柳木盒子,递到白逸尘面前,“将军,这是欧阳妙凤的婢女青萝给属下的——”
烨轩话还没有说完,白逸尘就将他手里的柳木盒子夺了去,落在柳木盒上的目光,有震惊,还有一丝夹杂着欣喜的悲凉。
为景而喜,为情而悲。木盒盖上镌刻有一叶扁舟,舟上琵琶女奏乐弹唱,白衣剑客舞剑落花,其上所刻画的,正是自己同欧阳妙凤初见时的场景。
白逸尘小心抽开木盒的盒盖,木盒中层层放置着一张张折叠好的方纸片,他取出一张打开,再熟悉不过的字体落入眼里。
当阴谋的算计被虚假的柔情掩藏,最美的邂逅继续时——
那日的花飘落窗前
碎花涟漪扰了静梦,女子坐在屋里一方,手里拿着一张白纸,脸上洋溢着喜悦,她朝床上正躺着安神的男子喊道,
“别睡了,快过来瞧瞧,看我新填的琵琶曲——满江思。”
床上的人朝里侧翻过一个身子,继续装睡。
“我知道你没睡着。”女子跳着步子,走到床边,搬过床上人的身子,“提提意见呗。”
“我可是把我们初见时的场景和说的话都写进了曲里。”
床上的男人仍未睁眼,右手搭在额头上,口中悠悠道来,“归思,跪凤求凰,泪乞君留。离歌,剑落花谢,君客别离。梦里她花知多少,扁舟落雨花满天。”
“你闭着眼怎么知道我写的什么?”女子笑着把男人额前的手拿下。
“你刚在写曲的时候,就自己念叨了好几遍,声音又大,我能不知道?”
男子这才睁开惺忪的眼,从床上坐起身来,装做状似生气的模样。
眼前女子在自己面前低头傻笑,“原来你都听到了。”
“傻瓜。”男子曲指轻点了下女子的脑袋,道,
“曲虽美,但意境太悲。妙凤,原来我们的初遇在你心里就是那么的忧伤,因缘悲始。”
欧阳妙凤立刻抬起头,双眼无辜道,
“你别讽我,我本来也想写些欢乐的曲子,只是平日里悲曲弹惯了,那日又是落花流水怯情,不自主地就写下了这曲满江思。”
白逸尘笑着接过妙凤手里的纸,放柔了语气,
“你这样一说,那今后我们在船上相会的时候,我一定要再多制造些惊喜,让你有更多灵感创造出欢乐的曲子。”
“那小女子就先谢过公子有心了,烦您以后多动心思了。”欧阳妙凤向前点了下头,坐在床边,双脚荡得欢乐。
认真看过白纸上的黑字后,白逸尘攥着纸晃了晃,
“一切好说,不过妙凤,你是不是该好好练练字了,你这写的字可不像一个名门闺秀写出来的,不仔细看看,我差点都没认出‘离歌’二字。”
欧阳妙凤眼珠一转,“那你把我写的曲子抄一遍,让我来瞧瞧你的字如何。”
“”白逸尘挑眉看了眼女子,起身,走到木案前坐下,提笔。
欧阳妙凤也从床上下来,站在他的身后,一手撑着下巴道,
“嗯,不错。我想了想,平日练字太费时间了,还不如多练两首曲子,以后要编曲写字的时候,我就找你,我说你写,你还能在旁边给我提提编曲的意见,岂不美哉?”
“想要偷懒还给自己找理由,我来给你写字,那你要怎么回报我。”白逸尘说着放下手中毛笔。
“当然是给你弹更多的小曲儿。”欧阳妙凤躬身,迅速地将案上写好的曲抽走了,旁边人无奈摇头。
时光过迁,回到现实——
有时候,白逸尘也常常在想,这么多日子里的逢场做戏,自己难道就没有一次真情流露的时刻么?
那身旁花开繁盛的凤凰树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盒里的第一片方纸,正是白逸尘在那日抄下的满江思,欧阳妙凤将他写下的字,如珍宝似地保管在盒中,
白逸尘再从中拿起另一纸方片,上面写着和上张纸同样的内容,就连临摹的字体都一模一样,心脏仿佛被人再一次揪了起来
“将军,青萝说每日她家小姐都会练字,盒子里装的只是欧阳妙凤较为满意的一小部分临摹,还有很大一部分都丢了。”
烨轩看着白逸尘失神的模样,见白逸尘僵在那里,他继续道,“但青萝说自欧阳妙凤落水后醒来,她就不曾再练字过,并且让青萝将此木盒处理了。”
“青萝把木盒交给属下的时候说,她家小姐似乎放下了。”
“放下了,”白逸尘苦笑一声,再道,“是该放下了。”
“古曼童的事情出了以后,许多事情都会浮出水面,假的,真的,都该在最后有个了结。”纸片放入盒中,白逸尘轻轻盒上手中木盒。
“将军,幽忆还在白祭府里扮演欧阳晋娅,但欧阳夏二夫人一口咬定她是假的,幽忆怕是演不下去了,接下来怎么做。”
白逸尘收回了思绪,“让她想办法离开白祭府,她去白祭府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取代欧阳晋娅,而是去将白祭府的水搅得更浑浊。”
烨轩抬起双臂拱手道,“是,属下明白了。对了,将军,欧阳妙凤还让属下带一句话给您。”
“地狱里的红莲之火正在燃烧,黑色的天里是否藏着活下去的希望。”
“红莲之火?她怎么会这样说?”白逸尘思冥,猜不透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她已经知道了什么真相?
烨轩低头道,“属下也不理解,将军有什么话需要属下向她带到的吗?欧阳妙凤这几日都在府中照顾天祭,天祭似乎一直在昏迷。”
沉吟片刻后,抓着木盒的手力道收紧,白逸尘道,“下个月中旬,我和灵心大婚,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