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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尘不发话,他双手端捧血镰弯刀,手下不敢有其他动作,垂眸正见一只水蛭勾在自己的脸颊上,瞬间传来一阵被无数触角勾住吸血的刺痛。
然而,忽受莫名水蛭附脸的不只他一人——
沉默中,白逸尘直直抬起右手臂,打开拳头,手心落下的极细血丝,自然断成好几小截,如同只只蜉蝣在冷风气流里游动,随风流吸附在所有跪地黑衣人的脸颊上。
如蜉蝣般的“活血丝”一旦贴上那些人的皮肤,就在眨眼间化成了一条条水蛭。
所说最开始白逸尘的眼瞳只是散着红光,那此刻他的双眼,就如同躺地孩童的尸体,被浓郁的红色罩了一片。
在白逸尘的体内,魔源种下的种子即将破土而出,新的一批有意识魔人将在今夜“苏醒。”
再也受不住水蛭钻皮吸血的麻痛,众黑衣人双手端着的血镰弯刀皆落地上,一个个侧躺地上打滚,条条水蛭钻出**拱入他们皮下。
第110章 祭司水晶平衡破()
“人祭,”阴冷的邪笑在白逸尘的嘴角绽开,在他摊开的掌心中卷起一转动的红色风球。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掩盖在红色风球上的右手,曲指内收。
水蛭入体,躺在地上疼痛打滚的黑衣人,渐渐止声平静,从他们的眉心飞出一滴眉心血,飞往汇聚入白逸尘手中的红色风球之中。
霎时间,躺在地上的人忽然齐齐“弹”起,僵硬捡起血镰弯刀,状如行尸,整齐排列成两行,走到白逸尘的面前。
收手一捏,红色风球消散离去,一块鹅蛋大小的黄色水晶出现在白逸尘的手心中,在黑夜里扑闪着璀璨的晶亮,正是人祭权杖上真正的祭司水晶。
双瞳之中红色风暴翻滚,白逸尘反手侧触到自己后颈处,一朵焉了的蓝色凤凰花,插在他的颈椎骨上,摇曳两下,幻化成一只蓝色凤凰,烙印上白逸尘脖颈的皮肤。
如同撕裂锦布一般,白逸尘抓裂开自己颈椎处的皮肤,一团血肉模糊,鹅蛋大小的黄色水晶被他缓缓塞入皮肤之下,嵌在血流模糊的肉里。
“血镰同人祭水晶的结合,真是不错。”
白逸尘自左向右转脖一圈,裂开的皮肤迅速愈合,撕裂一角衣角,拭了拭手中染上血迹,
对着面前整齐排站着人,邪笑,“让我看看进化后你们的能耐,”
手里响指一打,他道,“厮杀。”
本安静齐站在白逸尘的“行尸”,忽然得了主人命令,彼此就着离自己最近的人抱肩撕咬起来,其中一人被咬下了耳朵,顿时血喷如泉,可手下动作依不停止。
他们不会感到疼痛,只要主人没有下令,即便是只剩下一颗头颅,他们也会继续抓狂撕咬下去。
月亮渐隐,白逸尘再次一打响指,众人停。“够狠,够冷,够残。”白逸尘看上去似乎很满意手下“行尸”,眼瞳里罩着的红色风暴忽然散去,
“我应该该派你们去做什么必杀的任务?人祭的命交由血瞳取了,他的人祭水晶我也已经得到了。”
“还有一个白祭,正好天祭现在也待在白祭府里,你们掩好自己的身份,就去白祭府,杀了白祭,顺便探探天祭的能耐——最强的青琉祭司。”
白逸尘转身甩袖,身影再次隐入草丛,若淡若明的蓝色的凤凰幽光似幽蓝萤火虫,一闪一闪,愈远愈小,
高低不一的草丛里传出一个幽幽的声音,“任何人不得动欧阳妙凤——”
一群再次排列整齐的黑衣行尸,眼神无神空洞,语调完全没有起伏,同声道,“我们到白祭府杀了白祭,试探天祭司能耐,不能伤害欧阳妙凤。”
落地血滴蜿蜒加错,冷月下,一群手持血镰弯刀的“有意识”魔人,踱步离开。
“有意识”魔人同普通魔人不一样的地方——他们只对魔源宿体下的命令存在意识,不会见人就咬,懂得“思考”如何杀人。
山林间的雨比城中来得迟缓,现在才开始滴落,杂夹着尘埃的雨水落在死不瞑目孩童的脸颊上。
淅沥沥的雨水很快洗了流淌在地的血,却迟迟浇不灭熊熊燃烧的大火,烧尽所有。
——嗯,小枣子以后也要像大哥哥一样。
——轻功水上漂。
死去的男孩没有等来自己的父母,而等来了三年前看到会轻功水上漂的大哥哥。水面上白色的鸿影是男孩小时最难忘的一幕,男孩一直记得心中最钦佩的那个大哥哥。
当白逸尘单独出现在男孩面前时,他才会不犹豫地唤他大哥哥,可最后一面的最后一声呼唤——男孩唤来了死亡。
仅剩下的两颗疆田蜜枣,陷入了湿腻的泥土里,雨天埋下的红枣种,会否破土,抽芽,成树。。。。。。
一条细细的小花蛇,从草丛里爬出,红白条纹相间,眼瞳中闪着金光。死去男孩的颈椎部位,同样有一个糊着血肉的洞,花蛇游上男孩的脖子,摆尾,从凹处钻了进去。
白发盈头,瞬时满头乌黑;血色双瞳,恢复正常黑色瞳仁;男孩的皮肤重新有了血色,静止的脉搏开始跳动,皮下充盈的血液循环流动。
三大祭司权杖作为青琉国的圣物权杖,除了是至高权利的象征,同时也彼此相系镇压着青琉的魔。
青琉皇宫内的祭司石坛是三大祭司朝天祭奠时的神圣之地,石坛里镶嵌的圆形金弧从最下端底部弹起断开,东、西两红色水晶球顺着断落的金轨滑落砸在地上,不知从哪飘来的黑色浓烟正侵入仍在滚动的水晶球里。
代表天、人、白三祭的水晶“平衡”彻底被打破——
“发生了什么,”水木延就站在赫连彦月身后,慌忙接住她倒下的身体,赫连彦月手里的“水晶”和鸡血石也跟着一同落地,发出同样清脆的碎响。
——同种材质具有相同的脆性,若是大小相同,碎裂时发出的声音自然是一样的。
血瞳毫不掩饰笑容,张口大笑,“赫连夫人,您别有太大反应了,瞧您的脸色,就跟死了人一样,煞白的可怕。”
“您既然亲自试过了,现在总该相信权杖上的水晶是鸡血石做的了吧。对,您还问我为什么不用真正的水晶替代,一个原因,应该是很难找到可以用来替换的黄色水晶吧,要找到能有鹅蛋大小的水晶,可不是个易事。”
“另外一个原因,你们人祭府要是派出太多人,动用太多人脉关系去寻一颗鹅蛋大小的水晶,少不了会惹得很多人的议论,一旦有人深究,假水晶的事情只会暴露更早。如鹅蛋大小的鸡血石就容易找到多了,又不易惹得外人猜想,所以用鸡血石替换黄色水晶,岂不两全?”
血瞳不间断地说了很多话,越是看赫连彦月惊慌和恐惧,心里就越是痛快。
然而,血瞳刚说所有话中,此时停留在赫连彦月脑中的只有一句,
——就和死了人一样,
“不,不要死人!”赫连彦月大吼,靠在水木延怀里双手乱挥,瞪大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落出。
水木延抓住赫连彦月挥舞的双手,将她环在怀中,“夫人,别再动了,我们已经输了,接受吧。”
“不是的,老爷。”赫连彦月扯着水木延的衣服,声音一哽咽,”妾身感觉到——小枣子,他死了。。。。。。”
第111章 天祭使徒破月()
“老爷,你知道的,小枣子和妾身——”因为一个不能在众人面前说出来的理由,赫连彦月止住欲出的后半句,“妾身真的感觉到了,小枣子,我的儿,他死了!”
水木延的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赫连彦月从他僵着的手心里挣开双手,掩面垂泪。
耳边一直传来赫连彦月隐忍的哭泣声,水木延感觉,就像有人手拿老刀来回划动他的心脏,刀锋糙钝,只得不断拉割着他的心脏厚壁,方能将心脏切下一角,切心的疼传达到全身每一处神经。
赫连彦月的话虽未说完,可水木延已经明白了
曾经为救命不久矣的儿子,水木延逼不得已,只有将人祭权杖上的祭司水晶放入水木磊的体内,才能死人骨化活人肉,只有借助祭司水晶,他同彦月唯一的儿子才能继续活下去。
但因为水木磊当时年纪太小,身体状况极差,祭司水晶不能直接融入他的体内,强大的力量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必须需要由血亲先将祭司水晶放入自己体内以血供养一周,水晶淬了血,才可以再放入水木磊体内养命。
当时以自身血液供养祭司水晶一周的人,正是赫连彦月。
自那以后,赫连彦月便与自己的儿子水木磊产生了生死感应,生时有险,死时无命。
也许是因为祭司水晶淬了赫连彦月血的缘故,使得她一直能感应到自己孩子的生命气息,具体感应,说不清楚。
也正是因为不确定的感应,或许存着希望,水木延这样想着,不愿去相信,“山林别院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突破,”
赫连彦月垂放下一只手,掩面一半,声音抽泣,“是您也说了,是不容易突破,但绝不是没有办法突破。”
“他,血瞳,”赫连彦月忽然起脚站起,掩面的左手缓缓擦着面庞收成拳头,右手高抬直指黑衣人血瞳,语调高扬,“您不是和他一起设计的山林别院吗?”
水木延跟着起身,走到赫连彦月的指向位置,身子正面迎对血瞳,额骨错动,“是不是你?!”
原来是两人的孩子死了,瞧着水木延的表情,是有多痛心才会将自己的手心都攥出了血。失子之痛,比起剜肉削骨,可是还要痛上万分?
然而,对你二人的折磨才刚开始,血瞳抬起的眼里闪过冷嘲,既然那人已经得手了,自己更要抓紧时间。
裹着粘腻血浆的指骨在水木延的心口处画出一只鹤头,鹤顶红由指尖稠血染上,至毒至红,毒药无解。血瞳缓缓摘下头顶的帽子,
“水木大人,除了小人,谁还能轻易破解得了您山林别院的重重机关?”
“别院造,故人设!”血瞳摘下黑帽后露出的全部面容,鼻梁似乎是被人切了一半,没有鼻头,短小残疾的鼻梁骨斜拉紧贴着骨根,脸上暴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十字交错的伤疤,密集布满了血瞳的整张脸,其中一条长长伤疤,从他左眼血色瞳孔的下端始,一直延伸到左眉心。
从左眉心继续向左延伸到太阳穴位置,有是一只“红鹤”的胎记
“我要杀了你!”
仇恨,从失儿的痛哭苦里彻底爆发,赫连彦月从发髻间抽出一枝银色珠钗,跑过水木延身边,对着黑衣人的心脏狠狠扎下。
钗尖已经扎入了血瞳的衣服,赫连彦月的手腕被一个人牢牢扣住,
赫连彦月红着眼,不甘发问,“为什么?他现在活着回来了,您是不是很高兴?”
“老爷,血瞳杀了小枣子,我们唯一的孩子!可是您,为什么要和以前一样,不管他做了什么,您都要护着他!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赫连彦月话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低沉,忽然抬起左手,将珠钗换于这只不受制的左手,反手对着自己的心脏插去
“真是啰嗦”
白祭府——
欧阳夏回望自己身后裂成两半的木凳,衣袖轻扬,天祭缓缓放下手,搭上木扶,“欧阳夏,你知道吾最受不了的是什么?”
莲刹因为知晓自己惹怒了欧阳夏,在欧阳夏发话后,她就立刻起身朝他走去,却不料欧阳夏身后的木椅突然轰然裂成两半
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莲刹正思量进退时,眼角余光注意到天祭放下的手,就知木椅开裂是天祭动的手
幽冷的语气里散发出最强者的威严,天祭已然不悦,“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的人,脸色实在难看。”
“吾知你几日里遇到的烦心事不少,急躁也是情有可原,但你一再不自知控制自己情绪,吾就直接给你提个醒,”
天祭左手搭在左边空着的木椅靠背上,向前一推,椅脚摩擦地板,滑成一条直线,在抵到站着的莲刹腿后,停下。
被给了一个向前的推力,因为惯性,莲刹上身后仰,腿一弯,靠坐上木凳。
莲刹正要问他是个什么意思,回头准备开口时,对上他的目光。话止口边,莲刹心惊,怀疑自己是否看错,竟然从他冰冷的目光里,看出了“炽热”二字
那双眼睛,似乎和小月的有些不一样了。可在一瞬眨眼后,又复如初。
天祭先移开了目光,收手继续冷言道,“欧阳妙凤,自今日起,就是吾的人。本任天祭使徒,下一任的青琉天祭。”
“吾现在就能让欧阳妙凤成了白祭府的主,天祭使徒的身份比白祭更尊,这点你不可能忘记。”
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