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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学的时候,一到夏天,舍友就会叫他人性移动蚊香。
只要是他在的任何一个场合,蚊子不咬别人,只咬他自己,这事儿连科学家都没搞明白到底什么原因,没有任何定论,估计科学家也懒得研究这个。
王鸽听了何盛的话,赶紧摇头,从自己的思绪之中回过神来,马上看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有一只硕大的花蚊子争扎正在疯狂吸血,看那贪婪的样子,王鸽动了动胳膊,这蚊子都没带动弹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抬起右手啪的一声,给这蚊子来了一个降维打击,他自己身上的鲜血就印在了掌心和手臂上。
他是喷过那维生素B液体的,但是看这样子估计是没什么用了。王鸽有那么一刹那,突然开始怀疑寒风萧瑟的冬天了。
倒不是他念旧,只是那个季节没有文字。
“在这睡一觉,估计我就得被蚊子给吃了。”王鸽笑着说道,把蚊子尸体丢在了垃圾桶里。
不大的房间里挤了八个人,就像何盛说的那样,今天晚上刚上班的时候还真的没什么事儿。办公室屋子里的电风扇吱嘎吱嘎的摇着脑袋,开的档位并不是很大,吹出来的都是热风,还不如不开。跟往常一样,这里的空调是坏的。所有人都擦着脑袋上的汗水,大家都没怎么动,对身体的消耗也更小一点。
王鸽也是好不容易忍住了没去急诊大厅蹭空调,躲在办公室里多看了一会儿临床急救上相关的书籍。
“何盛,可别瞎说了,咱们这才刚上班。忘了那小黑胖子的乌鸦嘴定律了吗?这事儿不能念叨啊,一念叨准出事儿!”杜伟平也走到了门口,外面的吹在人的身上,反倒比屋子里电风扇的那个风更舒服一些。
杜伟平跟何盛要了一根烟,两个人在一起吞云吐雾。
“去去去,抽烟走远点,别在这污染环境。”铁大致一边挥着手一边赶他们走,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门外的风把烟气都吹到屋子里来了,虽然铁大致本人也是个大烟鬼,但是二手烟还是无法容忍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制造二手烟。
“得,老铁今儿有点不太对劲,咱们别触他霉头。”杜伟平赶紧搂着何盛的脖子躲到门外去了。
“老铁,你今儿这是吃了枪药了?”王鸽也觉得铁大致不太对劲,平时他虽然严厉,可不是这个样子跟别人说话的。
铁大致愣了一下,几年兵当的让自己的性格直来直去,越来越不会隐藏心思了,有什么感情,肯定是表露在外面的。
“天气热,心浮气躁的,没事儿。”铁大致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水给自己压了压火气,“家里催婚了,给着急介绍对象呢。”
“怪不得,你跟宋大夫一个水平,他相亲都大半年了,也还每个着落呢。要我说,这事儿不能急。”王鸽也喝了一口茶水,安慰道。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屁股后面有个林妹妹天天追着你,而且你还那么年轻,当然不着急了!”铁大致白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
要只是家里催,那也就算了,关键是人到了岁数,铁大致自己也开始有点急了。
可是这么大的年纪,能选择的对象也越来越少,说不急那可是假的。
王鸽只能无奈的笑笑,不在说话。
乌鸦嘴定律永远都是那么准,出车任务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刚上班的时候没任务,那也只是凑巧而已。
“接到市医疗急救指挥调度中心通知,橘子洲大桥中央有人跳河自杀,请求一辆救护车马上出车,前往现场待命!”
所有人的耳机里都响起了任务的声音,又转头看向了王鸽。
夜班的这群人也早就听说了王鸽出任务不要命的大名,只要王鸽在场,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可王鸽毫不在乎别人的异样眼光,跟没有这回事儿一样,尽管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身心俱疲,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获得数字的机会。
“这里是车队王鸽,收到指令,马上出车!”他回复了对讲机里的消息,抄起了自己的钥匙和水杯,风风火火的往门外走去。
当然,几个月之前的徐林和侯长河还真的给王鸽找了个精神科医生,只是王鸽没好意思把医生给骂走,只好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了常规检查。
不过他保护了自己的秘密,关于兰欣的事儿一个字都没提,不论人家怎么问王鸽永远只有一句话。
想多救几个人。
这个说法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而且从很大程度上来说,这句话从王鸽嘴里说话来,是真的。
大夫自然看不出他撒谎,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所有人终于相信,王鸽每次抢着出车并非是脑袋有问题,而是真的想救人。
车辆来到了急诊部大门口,王鸽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刘崖和沈慧二人!
白天他才看到了这两个人,明明是跟自己一起上白班的,怎么现在还没下班?
第二百四十七章 老鸟 下()
“嘿嘿,没想到吧!”从车厢后门进入救护车的刘崖一屁股坐在了座椅上,带着满脸笑容看着王鸽。
紧跟在他身后上车的沈慧则是有些疲惫,但是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
“这货非要拉着我换班。”沈慧打了个,有气无力的给了刘崖一个白眼。“大哥,我下午就睡了五个小时啊!”
“你们非要跟着我换班干什么!”王鸽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是因为自己的班次调整,主动更换了自己的班次,由白班换成了夜班。
“你这个换班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要是老孙一直让你跟着这个夜班走,那么咱们要凑到一起可就真的麻烦了。”刘崖说道。看起来他十分不愿意跟王鸽分开。
毕竟两个人接触了才不到一年,就已经十分默契,这份默契是刘崖在其他救护车司机身上从来没有找到过的。
而且,这份默契在等他们熟悉了之后在要去更改什么东西,可就真的有些不习惯了。
“那也先缓几天啊,这么搞多累!”王鸽无奈的说道,自己的这两个朋友也太疯狂了点儿。
“不碍事,就当加了个班了。”刘崖一边说着,一边好像想起了什么,掏了掏白大褂的口袋,居然摸出来几块薄荷糖。
刘崖还没来得及拆糖纸,就被沈慧眼疾手快的赶紧抢了几个。
“金大夫那边儿偷的吧?”沈慧一边吃着薄荷糖提神一边说道,还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刘崖。
“我跟金大夫关系那么好,情同兄妹,怎么还用得着偷!正大光明的要就是了。”刘崖也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块糖,他没去问王鸽想不想要。
王鸽这人是吃不得甜食的,他拿起了通话器,进行着汇报。“这里是雅湘附二医院编号0110,湘agz689,正在前往橘子洲大桥!”
车厢里的那两个医疗工作者,即便是吃了薄荷糖好像也没怎么有精神。这群人的班次虽然在不断的变换,睡觉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一定,但是生物钟调整的还是挺快的。
虽说是经常上夜班,但是上白班的时候晚上却从来不会睡不着觉,基本上是到了点儿就困,沾枕头就着。
没办法,热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生物钟去倒什么时差。有的大夫在手术后趁着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能马上眯上一觉,这种困的程度不是每个人都体会过的。
困归困,工作还是要干的。在时常加班和熬夜的过程中,这个人群也练就了强大的神经韧性。
说起今天的出车地点橘子洲大桥,王鸽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座桥简直就是伴随了湘沙市发展的整个过程,之所以叫橘子洲大桥,是因为它横跨湘江,下面就是橘子洲,一般的游人都会从这座桥上进入湘江中间的橘子洲。
橘子洲的名气可一点儿都不小,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橘子洲头还有大名鼎鼎的毛爷爷的巨型头像,东望着整片湖湘大地。
在六七月份,天气还不是很热,只要不下雨,白天的橘子洲永远都有人过来游玩,而周六周日人就更多了。在特殊的节日里,这里的晚上还会有大型的烟花表演,炫彩华丽的烟花震撼人心,足足持续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
不过今天是六月三十日,下一场烟花是在明天七一党的生日的晚上八点开始,就算是今晚有烟花,那么十二点多钟也早该结束了。
这橘子洲大桥在白天车多人多,经常堵车,可是到了深夜车辆却是没有多少了,只是桥两边的人行道上偶尔还有人骑着自行车电动车过来钓鱼,那鱼线拉的老长,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年人,也算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由于晚上车比较少,王鸽的车开的很快,马上就驾驶着救护车上了桥,又行驶到了距离河西的湘江对面不远的地方,这才发现路中间停着一辆警车,警车正闪烁着警灯,两名警察翻过了行车道和人行道之间的围栏,正站在人行道上对着一个人喊话。
那人是个年轻女孩儿,打扮时髦,穿着短裙,手里还捏着酒瓶子,正在对瓶吹。她一条腿跨过栏杆,身形摇摇晃晃的随风摆动,看起来是马上就要跳下去的意思。
两个中年警察估计有四十多岁,身手也没有那么敏捷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好言相劝。
王鸽赶紧把救护车停在了警车的后面,和刘崖一起协助沈慧翻过了栏杆,倒是没有把推车给取下来。
毕竟人还没跳呢,就算是跳下去掉进了江里,湘江救援队的人过来救人,估计也是要把人救到岸边,到时候救护车还要转移地点。
要是这会儿把人救下来,直接拖上车带走就是了,也用不着什么推车。
两个中年警察站在距离那女孩儿十米左右的不远处,一点儿都不敢动,王鸽他们也停下了脚步。
“姑娘,真没什么好想不开的,你死都不怕了,别的还怕什么啊?你下来,咱俩聊聊。”一个警察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摸了一把脸上的大汗。
派出所民警出警,大都是有老百姓家中失窃、邻里纠纷、家庭矛盾之类的事情,说实在的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儿。大半夜的本来安安稳稳值个班,没想到还遇上要跳江自杀的了!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电话给过你们了!你们赶紧把我男朋友找来,我要问问他,我闺蜜下面那个洞跟我的有什么区别?”女孩儿说罢,举着那白色的大酒瓶子又给自己灌了好几口,喝完了一抹嘴,“还他妈的闺蜜呢,呸!”
这姑娘嘴里的话直白的仿佛不要脸,把两个中年警察听的是面红耳赤,一愣一愣的。
“得,被劈腿要自杀的。”刘崖拍了拍王鸽的肩膀。“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王鸽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反倒是直接上前去询问情况。
“警察同志,怎么个事儿?”
两个警察的注意力都在那要自杀的女孩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救护车警笛响起,也没在乎身后的人,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站了三个医疗工作人员。
“你们也听见了,男朋友劈腿,喝多了要自杀,怎么劝都不下来,我们也没办法。请求支援要求湘江打捞救援队出动,这大半夜的,等到他们准备好了起码要四十分钟,待会儿人跳下去船来了,早就没人影了。所以赶紧先把你们叫过来,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警察一脸愁容,遇见这样的事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通常跳楼的人还能有消防队员强行救援一下,可是遇到这跳桥的就行不通了,四周没有什么遮蔽物,视野开阔,身后有什么人一眼就能看见,强行接近有可能会刺激到自杀者,反倒误了大事。
“上吧,临床医学硕士,你不是自称学过精神卫生学么!”沈慧在背后拍了一下刘崖的肩膀,推了他一把。
刘崖清了清嗓子,推了一把眼镜,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甚至还摸了一把脑袋上被江风吹乱的头发,努力让自己变得整洁一些。
在遭到了背叛的自杀者的眼里,以一个良好整洁的形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容易提高接受程度。
刘崖往前走了一步,刚打算开口说话,便被那女孩儿一句话给喝退,“那个穿白大褂的给我滚一边儿去!老娘就不想见你们这些衣冠禽兽!”
刘崖满脑袋问号,不过看到女孩儿情绪激动,还是往后退了一下,满腹经纶还没施展开呢,就被人给怼回来了。莫非这女孩儿是对大夫有什么成见?
“那个,大夫,你别介意。刚才这姑娘跟我们说,死活要找他男朋友。我们调查了一下,也打了电话,人家不愿意来,调查完了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