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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给人家个机会呗。”沈慧居然开始帮林颜悟开始进攻了。
“我给她机会,谁给我机会?”王鸽摆了摆手,赶紧把沈慧给赶走,“去去去我在这趴一会儿,胳膊疼的厉害,这样的事儿以后不要说了。”
沈慧看着王鸽的不耐烦,捂着嘴一边偷笑着一边走开了。
王鸽今天睡眠严重不足,困的不行,把受伤了的胳膊放在桌子下面,另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脑袋压了上去,塞紧了耳机,又把对讲机的音量调整到最大,生怕待会儿要是真的睡着了,自己听不到出车任务,错过了出车。
在这里睡觉可比车队办公室里舒服多了,毕竟急诊部大厅里面是有灭蚊灯的,而且环境也干净,蚊虫本身就比较少。
可让王鸽没想到的是,这一觉居然就睡了三个多小时,抬起头一看钟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
“卧槽?”王鸽抹了一把自己的口水,摸了摸耳朵,这不对劲啊!
耳机塞的那么紧,声音那么大,只要有任务自己肯定会被吵醒,在这三个小时的时间里肯定是有出车任务的,自己居然没醒?
这一模才知道,耳机早已经掉了下来,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听到任何有关于出车任务的信息,一个都没有!
“操蛋,操蛋,要挨骂了。”王鸽惴惴不安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口中念念有词。
“小王师傅,没事儿的,你刚睡着的时候,老铁过来了,亲自给你把耳机摘掉,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还叫我们没事儿别吵你。”旁边的值班护士看着王鸽一脸懵逼,赶紧安慰道。
王鸽听罢,这才放下心来,心中还有些感动。这老铁明面儿上不太爱说关心驾驶员的话,办起事来可一点儿都不含糊。
其实王鸽对于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他自己也清楚的很。原本今天相当于没怎么睡觉,继续上夜班,精神状态吃不消,一个出车还救了个要自杀的,费劲全身力气才将人给按住,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这时候也知道自己不能开车,一定要眯一会儿,只是理智还在告诉他,休息一会儿可以,车还是要出的,不然数字可就没法赚了,这才塞好了耳机打算眯一会儿。
可没想到铁大致直接过来把王鸽的耳机给拽下来了,强行让他睡一会儿,不然疲劳驾驶出了事儿,这车还不如不出呢!
王鸽现在已经变得清醒无比,连反应都快了不少,一转头就看到自己救下来的那个女孩儿正坐在大厅之中,跟自己的父母说着话。
她的父母面容急切,正在好生劝说,可那女孩儿满不在乎,似乎听的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叫何梦琪的女孩儿已经恢复了神智,神态表情都很自然,怕是已经没有了再要去自杀的倾向了,跟父母说话的时候十分正常。
自杀其实只是喝多了酒的一时冲动,何梦琪在正常状态下肯定不会这么做,因此不用别人劝,她自己也能恢复的过来。
只是她仍旧挂着点滴,输液袋里面的液体还剩下一些,人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的,酒精会让人体内的大量水分蒸发,人变的口干舌燥,十分不舒服。
女孩子的直觉都是很准的,何梦琪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一边跟父母说话一边转过头,猛的就看见王鸽正盯着她看。
何梦琪有点迷茫,总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来,直到她看到了王鸽胳膊上的包扎着的伤口,又看到了他身上的那救护车司机制服,这才回过神来。
刘崖已经把她在喝醉了时候的举动和所作所为,都告诉了她的父母。而她的父母又将这些事情告诉了醒过来的她!
何梦琪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喝多了酒要跳桥自杀!而且谁都拦不住,最后是一个救护车司机强行把她拽了下来,自己还恶狠狠的咬着人家胳膊不肯松口。
何梦琪舔了舔嘴唇,她自己的脑袋里没有一点儿有关于这些的记忆!
喝断片了!
王鸽看着何梦琪那迷茫的眼神还有凌乱的头发,就知道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酒精这个东西说实话,就是个麻醉剂。刚开始喝酒人会变得兴奋,那是因为酒精在刺激大脑,但是酒精量大了,大脑无法承受酒精的刺激,便会开始短暂的休息,造成记忆的短暂缺失。
要是再喝多,那大脑就只能进入一个长时间的休息状态,长短以及完全缺失,什么都记不起来。
脑中的颞叶部分是负责掌管记忆的,当喝酒喝到一定程度时,颞叶的一些功能会被酒精麻痹而暂时丧失。
人的所见所闻都不会被大脑记录,也就造成了失忆了。有很多人在喝多了以后丢了手机钱包,回头又去调取监控记录观看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干过那样的事儿,居然会出现在监控画面之中,这种感觉是十分神奇的。
何梦琪冲着王鸽笑了笑,举着自己的输液袋走了过去,“司机师傅,不好意思啊……”她冲着王鸽吐了吐舌头。“胳膊还疼不?”
王鸽呵呵笑了两声,“没事儿,没事儿……以后别喝那么多了。”
“那个,你没谈过恋爱是真的吗?”何梦琪忘记了很多事情,居然还记得王鸽说的这一句话。
“你就是救我闺女的那个司机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何梦琪的父母看到了自己女孩儿的救命恩人,上来就拉住了王鸽的胳膊,摇来摇去。
王鸽也惊了,看着何梦琪的那个表情,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会儿可不能说实话了,“那个啊,假的!当时为了骗你下来瞎说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像是没女朋友的人吗?”
刘崖从王鸽的身后路过,听到王鸽大义凛然面不改色的这句话,差点噗呲一声笑出来。
至于是不是瞎说的,只王鸽自己知道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八面玲珑 中()
王鸽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打发走了何梦琪和她的父母。这三位死活要给王鸽包个红包,还说要请他吃顿饭,都被王鸽一一婉拒。
不吃拿卡要,那是医院里面的要求。就算是没这规定,王鸽救人那也不是为了一顿饭,一点钱。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多给自己和父母攒点公德也还是好的。
何梦琪与她的家属已经离开了医院,毕竟除了喝多了酒之外,她身上没有其他的伤,连点小病小灾都没有,十分健康。
现在的年轻人身上多多稍稍都有点乱七八糟的疾病,可刘崖看着那女孩儿的检查结果却是一脸懵,他已经很久都没见过这么健康的人了,哪怕是年轻人。
然而何梦琪的身体越是健康,刘崖也就越是佩服王鸽。要是这么健康的一个人,因为一点小事想不开,喝多了要自杀,人真死了,那可就真的是要亏的死了。
幸亏王鸽及时出手,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事实上在王鸽和其他救护车司机出车的过程中,这样的事是有很多的,只是王鸽和那群救护车司机不把这个当事儿,而医生与护士们也早已经司空见惯。
要是正儿八经的把这些事单独拿出去宣传,肯定又要在网络上感动一大批人。
没有人给他们做这个宣传,也没有人真正的关注过他们。
媒体们永远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凡是有点负面的社会新闻,一定要抢先报道出来,这已经算是很良心的了。若是碰上心眼坏点儿的媒体,添点油加点醋,搞个大的出来,建立什么阶级矛盾,民族矛盾,那才是真的博眼球呢。
没办法,天下大同可就没有什么新闻可写了,这些人天天巴不得有点什么社会影响恶劣的事情发生。
媒体要在赚钱,工作人员要吃饭,总要出卖一下自己。
除了无人关注之外,院前急救人员的某些抢救行为总被人认为是他们所应该做的。
的确,医生嘛,就是治病救人。救护车司机嘛,就是要负责把医生送到病人身边,把病人送回医院,不论用哪种方式,一定是要速度最快的。
他们也拿工资,也工作,救人只是他们工作的一部分,社会大众给了你钱了,你凭什么不干活啊?
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假。工作内容做不到,那是失职。可是做到了,可就不仅仅是履行职责那么简单了。
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上,人还是要明白一个道理——没有谁天生下来就要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王鸽开救护车送病人,送医生,可不包括劝阻自杀者。刘崖负责治病救人,可不包括充当调解者的角色。
医院里面开的那点儿工资,远远无法补偿他们在工作之中所做出的努力和付出。再说了,虽然王鸽和刘崖之类的人有这种院前急救的工作能力,可是不代表他们一定要留在这个行业去为别人着想服务。
王鸽可以去当个驾校教练,以刘崖的智商和聪明劲儿,去当个医学科研人员,享受国家补贴,或者直接下海从事药品与医疗器械行业,那赚的钱有可能是现在的几倍,那还不是美滋滋的?
所以为什么这群人还愿意拿着最低的薪水干着最累的活,每天还要被人说“这都是你应该做的”呢?
王鸽的理由自然不必说,可刘崖的坚持,却是真正的让人佩服。
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些人去做的。
这个人群仍旧躲在这个社会的角落里,不被人理解的默默的守护着一些东西。
守护者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王鸽洗了把脸,睡了两个小时之后感觉神清气爽,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到车队办公室飞快的把出车记录填好。
同事们看着他出车一趟,胳膊上居然还绑了纱布绷带了,赶紧过来问。王鸽只是摆手说没事儿,也就懒得解释了。
铁大致在去急诊大厅的时候看到了他胳膊上的伤,询问了刘崖,这才知道是被喝醉酒的人给咬伤的。
“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干咱们这行的第一要素是什么?”铁大致在王鸽的旁边说道。
“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王鸽低眉顺眼的接受批评,要是第一次也就算了,问题在于他已经被孙成德和铁大致说了很多次。
而且车队里的人受伤最频繁的就是他了。
“得,说多少遍都不听。”铁大致看着王鸽那种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态度,也就懒得说了。
“老铁,知道啦!这次不是没办法避免么,人家喝醉了要自杀,我要是撒了手,人出点啥事儿咋办。”王鸽赶紧解释道。
铁大致一想也是,又嘱咐了几句,没了脾气。
时间已经来到了早晨五点半,太阳从地平线上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即将缓缓升起,天边那一抹朝霞艳丽非凡,看起来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不过王鸽可享受不到这个好天气了,到了八点钟他就要下班,回家之后必须赶紧休息。
湘沙市的夏天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只要太阳一出来,温度马上就会升高。只是六月底的热度来的还没有那么快,早晨仍旧十分清爽。
王鸽站在门口对着朝霞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夜班连一个数字都没有赚到,真是亏大发了。
他正想着呢,耳机里就再次传来了来自于护士站的出车任务。
小护士的声音甜美清晰,但是王鸽却无心欣赏,只是按着对讲机的耳机,细心的听取着消息。
“接指挥中心通知,解放西路与黄兴南路交界红绿灯处发生交通事故,现场一老人受伤,情况不明,请求一辆救护车马上赶到现场!”
同事们都懒得去跟王鸽争什么,直接把这活儿让给了他。只是王鸽临走之前,何盛却把他给拉住了。
“咋了,你想出这个车?”王鸽正打算往停车场跑呢,回过头来问了一句。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就在一个礼拜之前,也是早晨五点半,我出了一趟车,地点就是解放西路与黄兴南路的交界处,那会儿也是交通事故,一个老人受伤,过去了以后发现,是个碰瓷的。你可得注意点儿,听说那碰瓷的老人经常在那边活动。”何盛知道王鸽着急要走,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旁边的杜伟平一听何盛的话,马上跟着说道,“给,三天前我出车,时间地点相同,也是老人碰瓷!救护车去了,那碰瓷的主儿就开始这疼那疼,非要来医院给自己搞个详细检查。司机一听,这又赔钱又浪费时间的买卖可不能干,还是选择花钱了事,认倒霉。最后那司机赔了一千多,那人才让他走了。”
王鸽皱了皱眉头,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何盛和杜伟平的相同经历肯定不是巧合。
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肯定已经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