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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人就等同于浪费时间,救护车和医生来了都没有任何作用,而且病人曾经自称是有一个大量出血的情况,时间拖的越久,生命威胁也就越大。
“张主任……”王鸽看着跟他一起下车的张正,有些不知所措。
张正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还是沉下心来,毕竟是急诊部的副主任,“孟娜,先通知110报警,然后守在这里。王鸽,我们两个在四周找找,病人可能在屋子里,也可能在室外,如果不是报假警的话,应该就在这一个范围之内。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我们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要一直给病人的手机打电话,如果有电话进来,他的手机屏幕可能会亮起,没准能找得到呢!”
王鸽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几个人分头行动,王鸽往北边的围墙那边靠,沿着主路查看两边商家建筑物的情况。而张正则是往南边走,往门口那边寻找。
与此同时,王鸽还在不断的打着病人的电话,但是一直没有接听,但他并没有放弃。不过还真的是让张正说准了!
这个市场一旦关闭,连商家招牌的灯都会断电,黑漆漆的一片,因此一丁点儿的亮光就在现在变得十分扎眼。王鸽看到北边靠着市场围墙的地方有一点儿亮光,赶紧打开了自己手机的闪光灯充当手电筒,快跑几步过去,那个手机屏幕向下,拿起来之后,正在呼入的电话就是自己的手机号码!
只是这个手机的背面粘乎乎的,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王鸽将手机翻过来,使用闪光灯照着一看,居然是血迹!他低头一看地上,原来血液已经顺着墙根渗入了泥土里,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病人肯定不远!既然血是从墙那里流下来的,就意味着人可能会从北边墙壁翻越过去。王鸽的视线随着手机闪光灯所照亮的地方一起往上看,吓得后退了半步!这凌晨时分拍恐怖片呢?
围墙的上方是一排带有尖刺的金属栅栏,而那个人就横躺在栅栏上,栅栏的尖刺直接从他的腹部穿了出来。栅栏估计只有两米多高,但是王鸽还是够不到病人的颈动脉,无法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翻越栅栏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上面了?王鸽来不及猜测,赶紧冲着身后大喊,“张主任!孟娜!人在这里!”与此同时,他还在冲着身后不断的挥舞着自己的手机闪光灯。
两个人听到了王鸽的呼喊,张正快速往这里跑来,虽然距离远一些,但孟娜那边还要推着车子,把急救箱放在了推车上,速度总体来说慢了一点,两个人同时抵达了王鸽的身边,看到病人时候的反映跟王鸽一模一样。
“报警了吗?”张正还是很快回过神来。
“警察在路上。”孟娜点点头,回答道,“我要不要……再打个119?”
“打吧,这人咱们弄不下来。”王鸽说道。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最起码能够查看一下病人是否还有生命体征,主要是伤到了哪些地方。等到人被救下来之后,第一时间进行抢救。
“够不着,我得找个办法上去。”张正望着那铁栅栏,确实不太好爬,强行上去也是有点儿危险性的。
王鸽在附近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梯子之类能够稳固的东西。他看到了自己车上的那个推车。“用这个吧,升到最高,轮子固定一下,我们给你扶着,应该可以够得到!”
。
第五百一十章 偷与还()
“张主任,你说这人到底是为啥会挂在这上面啊。”孟娜看着消防队员手中的切割机,在黑夜之中切割金属栅栏的时候发出了耀眼的火花。
这个伤员在上面动弹不得,血流如注。那带有尖刺的铁栅栏,尖刺上面还有倒刺,伤是贯穿伤,绝对不能够贸然把病人救下来。
异物入体,随意拔出,很有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后果十分严重。
消防员和警察到的还是挺快的,警察来了也没什么用,只能帮帮忙,消防车上的切割机就起到了很大的效果。他们还带来了梯子,几个人围在病人的旁边,两个人用切割机双线操作,其他的人都在扶着病人的身体和铁栅栏,以免在栅栏断裂之后病人发生位移。
栅栏是整体的,想要连人带栅栏搞下来,左边右边和下面必须完全切断才行,为了加快速度,消防人员只能增派人手。
“怕不是过来偷东西的。”张正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这人还是要救的。
这两个人已经在王鸽的帮助下完成了初步的诊断,人是失血过多休克了,好歹还活着,而且车上带了代血浆,怎么着都能撑一会儿。病人并没有随身携带任何证件,警察还在调查他的身份。
目前来说伤口形势不明确,张正能做的也不多,止血是指望不上了,这种情况就算是人下来了,在车上也没办法进行手术,必定是要到医院以后拍个片子,仔细检查之后再进行手术,取出异物,一边探查一边止血。
但王鸽现在可就惨了,地下的人在说话,警察在打电话,消防队员在忙碌,只有他还站在那推车上,双手举着杆子——代血浆输入人体的时候跟输液是一样的,必须高过人的身体才能在压力的作用下流入体内,这杆子他已经举了快十分钟了,从消防队员没来的时候就举着,两条胳膊发酸,就盼着赶紧把人救下来,自己好歇一会儿,待会儿还得开车呢。
“小王,怎么样,要不我上去替你一会儿?”张正看着王鸽满脸大汗,抬着头说道。
王鸽也是明事理的人,哪能让领导上来干活,赶紧摇头,“没事儿,我看他们切的差不多了,撑得住。”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只能大喊,切割机的噪音大到令人发指,王鸽已经开始有点儿耳鸣了。
消防队员们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他们的领导也一直在催,毕竟这是条人命,而且是个失血过多的情况,不快点儿命可就真没了。
切割机的声音刚一停下,消防队员们就开始往下抬人,而王鸽也眼疾手快的从推车上下来,手里的杆子仍旧是举得搞搞的。
“慢点儿,体位不要过多改变,侧着躺侧着躺!”张正在旁边大喊指挥,生怕病人受到二次伤害。人现在救下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要是到医院及时一点儿,赶紧进行手术,应该还有活命的机会。
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王鸽早已经警惕了起来,虽然现场人多,但能够发现死神的人可就他一个。在病人被侧身放在病床上之后,他把几个输液袋都挂在了推车的杆子上,活动了一下双手。
“泥土路,推的时候小心点儿,我们赶紧上车。”王鸽对张正说道。在死神没来之前,还是要先发制人,能离医院近一点儿就近一点儿。病人休克肯定超过了十分钟,已经是十分危险的境地了,死神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
“得,查到身份了。这人下午刚刚从拘留所里放出来,偷窃,惯犯。”警察挂断了电话,转头对几个医疗工作人员说道,“我得给他上个手铐。”
“人都这样了,别上了。醒了也跑不了的。”张正劝阻了一下,“偷了什么?”
“在超市里偷了些烟,偷了些吃的,没偷钱,所以只拘留了几天就给放了。今天晚上来这里,估计是又来偷东西的。”警察说道。
王鸽一听,虽然什么情况都不应该去偷去抢,但这小偷似乎还有那么点儿良心。
几个人把人抬上车,两个警察进行了分工,一人开警车,另外一个则是上了救护车,还是坚持要看管着这名可能发生偷窃行为的罪犯。
但是这个人的身上还没有携带任何不属于他的东西,连钱都没有,估计是翻墙进来想要作案,还没得手就被挂在了上面,无奈之下只能打了20电话,却不敢通知那些穿制服的警察和消防队员。
他这个身份,一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气管插管,心电监护,再来点儿去甲肾上腺素,先把血压拉回来。”张正对孟娜说道。
“这里是雅湘附二医院编号00,湘ag89,已经接到三湘南湖大市场的病人,现在正在前往雅湘附二医院急诊部。”他挂挡起步,顺手把通话器递给了身后车厢里的张正。
“我是跟车大夫,病人现在腹部贯穿外伤,栅栏尖刺入体,大量失血,可能有肠胃部分破损,内脏受伤情况不明,无法进行止血急救,请求急诊部准备抽血,血常规,配型,腹部t检查,请求胸腹外科主任医师级别以上医生进行会诊,准备手术室,我们可能要马上进行手术。”张征说完,把通话器扔到了副驾驶座上,转头问警察,“身份查到了,能找得到家属吗?”
病人现在情况危急,生命体征十分不稳定,这个病危通知书还是要送到家属的手里,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同时在进行手术之前,也必须要让家属签字确认才行。
警察愣了一下,刚才听到这人是个偷窃惯犯,电话就给挂了,居然没去问有关于病人家属的事儿。他摇了摇头,赶紧又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进行联系。
王鸽叹了口气,车辆调头行驶,直奔医院的方向,然而在救护车的后面,一个死神已经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王鸽脚下的油门不由得重了一些。
死神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只能说是一般,刚刚出现在后视镜里还不到十五秒钟,就被王鸽甩掉了,估计连车尾灯都看都不到了。
“还行,这个数字能拿到手!”王鸽并没有掉以轻心,大多数死神都不能用狡猾来形容,基本上没什么心眼,不懂什么诡诈的技术,只是傻傻的跟在病人后面而已。但如果病人情况在车上恶化,死神的速度会陡然增加,搞王鸽一个措手不及,王鸽已经吃过很多这样的亏了,早已经有了教训。在现阶段,把死神甩的越远越好!
灵魂力量经过增强的王鸽,在驾驶技术上也有了更多的加持。以前看不清楚,或者犹豫不决的判断,现在都变得更加准确明了,以至于在加速通过红灯,或者近距离超车的时候,都更有把握了——总体来说,他的车比以前开的更快。
然而在车厢里的这几个人,此时此刻是注意不到这一点的。他们的关注点完全在病人身上。孟娜一直观察着病人的情况和显示屏上的生命体征数据。张正则是看着慢慢往下掉的血氧浓度数字,心里惴惴不安。
“问清楚了。他暂住在火星镇那一片的地下室,没结婚,也没什么亲戚。家里只有一个老娘,脑溢血就再也没下过床,意识还清楚。根据拘留的时候,他交代偷烟是为了买药,偷吃的是给自己的母亲的。不过这个人……之前还是有个正经工作的。在一个运输公司当搬运工。因为偷东西被开除了。”警察挂断了电话。
这意味着,当这个病人做手术之前,将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做决定,也没有任何亲人会祈祷他活着出手术室。警察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母亲,老太太在家里本身身体就不好,下不了床,自己儿子在外面受伤严重,生命垂危,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也肯定不会让自己母亲知道的,万一情绪激动惹了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在他被看守所拘留的这一段时间里,警察还是出于人道主义,联系了他母亲住所那边的街道办,让街道办的义工每天三顿过来送饭,打扫卫生,给老太太翻翻身,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死家里吧。
这些事情是完全不收费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人性化的做法,这个人才肯在拘留所里好好忏悔。
可是忏悔的作用明显不太够,刚放出来没多久,这人就又出来作案了。看起来街道办的义工还是要在他家里多伺候几天老太太了。
“你说这年轻人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正经行业,赚的再少,哪怕一个月只有两三千块钱,也不至于吃不起药,让老太太饿肚子啊!”警察说道。
张正叹了口气,心生感慨。既然是由于脑溢血后遗症下不了床,每个月的药费其实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也还是有点儿压力的,而且白天若是上班去了,家里的老太太没人照顾,万一出点什么事儿,让他怎么能安心的下?在医院里住院的老人还都需要护士时不时过来看看呢,脑溢血在家卧床的病人肯定是离不开亲属照顾的。“可能我们永远没办法理解他的难处。”
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为了搞点钱,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更何况家里还有个病人!。。
“你们医院也是挺亏的,像这种人……就算是医院办理了欠费,也不会有亲戚朋友借给他钱来交医药费,估计一欠就是好长时间,这钱估计是要不回来了。做个手术,少说几万块钱吧。”警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