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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施主……”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将谦霜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面前站着的是方才领着陶静姝与邹夫人她们进入静慧庵的师父。
谦霜见她一脸惊诧地看着自己,突然想到了湛露,便急忙转过身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湛露,只见湛露红着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清心,前堂的贵客需要茶水和点心,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给他们送去吧。”清净收回了惊诧的目光,随后对站在身旁的清心说道。
“是!”清心双手合十,行了礼,随后便走到后厨,将准备好的茶点送去前堂。
还未等谦霜她们开口,清净便招招手,轻声说道:“别出声,快随我来!”
二人不敢迟疑,急忙跟在清净的身后,经过一条幽静的回廊,清净推开了一扇简素的木门,随后将谦霜与湛露二人拉了进去。
门刚一关上,湛露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清净的怀中,低低地抽泣起来,“娘,女儿好想你!”
清净摸了摸湛露的头,亦是红了双眼,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随后顺着脸颊流下,“湛露,娘也想你!”说着她便将湛露紧紧搂在怀中。
见到她们母女二人重逢的场面,谦霜鼻子一酸,一时也没能忍住,也不由得流着泪,她也很想她的娘亲,而她的娘亲亦是和湛露的娘亲一样温柔。
“好孩子,快让娘亲看看,”清净说着便捧着湛露娇嫩的小脸,温柔地说道,“瘦了,你看这脸颊都塌陷下去了,平时……”许久,清净才说出后面两个字,“累吗?”
她知道湛露在朝晖阁之中当差,虽然名声好,是在伺候王妃,可是她只是个普通的丫鬟,素日里一定干了不少活。
“娘,我正要和你说呢!”湛露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水,咧着嘴笑着,随后走到谦霜的身旁,对清净说道,“这是新进府的墨侧妃,现如今我是墨侧妃的贴身侍女!”
湛露说着,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骄傲。
清净一听,急忙走上前来,朝着谦霜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奴婢参见墨侧妃!”
谦霜见她行的是世俗之中的礼节,很是诧异,不由得问道:“清净师父,您这是做什么?”说着,她急忙将清净扶起,急切道:“怎么能行这样的大礼,快快请起!”
“侧妃,奴婢只是静慧庵一个俗家弟子,原名景纤,您就喊我景纤吧?”清净轻声说道。
“您是长辈,我若那样喊您,是十分失礼的。”谦霜冲她微微一笑,温婉道。
景纤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眼底满是赞许,可随即好似想到了一件事,便急忙问道:“你们为什么会静慧庵?”
见景纤的脸色一下子转变了,谦霜很是疑惑,与湛露互看了一眼后,谦霜便将此行前来的目的告知了景纤。
“眼下山脚下布满了守卫,而山路又是崎岖不好走,若是你们此时下山怕是又危险,不如先在我这间屋子里等待着,等那些人离开后我再帮助你们下山。”景纤听完谦霜的叙述后,便如此说道。
“娘亲,今天是什么人来静慧庵里烧香拜佛?”湛露摇晃着景纤的胳膊轻声问道。
“是晋王与元容翁主一行人前来烧香拜佛。”景纤虽是说着,却是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王妃呢?”谦霜知晓景纤一定知道陶静姝的身份,便直白问道。
“王妃?呵!”景纤无奈一笑,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搬来了两张凳子让谦霜与湛露坐下。
谦霜见她那般说道,心中很是疑惑,便继续问道:“王妃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景纤冷笑了一声,却撞上了谦霜疑惑的双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虽然生活在静慧庵,却还是个俗家弟子,达不到佛家的六根清净,还请侧妃莫要见怪。”
“我倒是很喜欢清净师父您这种有什么就表达什么的性格。”谦霜笑吟吟地说道。
景纤见她娇嫩的脸上带着如桃花一般灿烂的笑容,便也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并不清楚王妃此次前来的目的,但我见她与天音坊的邹夫人所带来那位女子神情呆滞,我便知道她们定是又要害人了,那样如花似玉的一个丫头,邹夫人就那样拖着走进来,看着真叫人心痛。”
“那丫头长什么样?”谦霜心里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景纤皱着眉头仔细一想,低声回复道:“恩……长得蛮水灵的,脸有些憔悴,好像鼻尖有一颗浅痣。”
听到她这般描述着,湛露的脸色愈加不好看了,她一时慌张,急忙问道:“娘亲,你可曾听到她们喊那个女子叫什么?”
景纤努力地想着,摇摇头,但仍是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谦霜心中着急,却没有再追问,一见到湛露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张张嘴,好似要问些什么似的。
谦霜急制止她,低声道:“让清净师父好好想想。”
湛露一听,抓紧了景纤的手,不再言语。
景纤想了一会儿,却是皱着眉头回复道:“她们不让人靠近那间禅房,所以我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
谦霜怕自己的问题给她增加了心里负担,便急忙说道:“清净师父,此事多有打扰,若是回忆不起来就不要强求,已经很麻烦您了,实在是不能够再使您这样为难。”
“侧妃,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景纤急忙站起了身子,想要行礼,谦霜眼疾手快,急忙将她拉住。
三人正说着话,却在这时,一个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清净师父,您在房里吗?”
只见景纤急忙用食指按住了双唇,随后拉着谦霜与湛露二人,让她们躲在衣柜旁,随即轻声嘱咐她们一定不要出声,随后她向前走了几步,确定站在门旁无法看到她们躲藏的身影时这才放心开了门。
门前站着另一个静慧庵的师父,唤作清知。清知见景纤打开门,便低垂着头,轻声说道:“前堂的贵客要开始上香了,主持不舒服,所以想让您去一趟。”
景纤一脸平静地点点头,随后走了出去,紧接着关好了房门,对清知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说着便领着清知离开了。
见她们二人已经走远,谦霜这才悄悄地拉着湛露从衣柜旁走了出去,随后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台旁,透过虚掩的窗扉观察着屋外的情景,只见院中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有,谦霜心中很是疑惑,难道庵中的所有师父都被安排去了前院?
可是她再一想,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她在墨府的时候,随后没有来静慧庵烧香拜佛过,但是偶尔听到府中的丫鬟们讨论,谦霜也知道,即便是皇亲国戚前来此处烧香,也不可能将全庵的师父都安排在前院,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一般只安排几个修行较高的师父前去诵经讲道。
谦霜越来越觉得今日庵中很不对劲,先是院中有重兵把守,后是陶静姝装扮成侍女的模样,带着邹夫人还拖着一个女子进入静慧庵,紧接着是自己的父亲也来到静慧庵了,这一切看似没有联系,但是联系起来却是令人十分费解。
她的心中又有了一股子冲动,她转过身去对湛露轻声说道:“湛露,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想去打探一下!”
“姐姐,屋外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我怕姐姐你出去会有危险。”湛露急切道。
谦霜知道湛露并无认识墨府的队伍,所以她对谦霜的行为也表示十分疑惑,但是谦霜不同,看着自家的队伍来到了静慧庵,她总想探个究竟,看看墨家与陶静姝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她也有猜测过,方才坐在轿中的万一不是墨尘而是其他人呢?比如说……顾氏。
“放心,我自有分寸!你且在这里好好等着,屋外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要出来,我自有我脱身的办法!”谦霜言语坚定道。
湛露并未第一次跟着谦霜,她见谦霜眼神之中也是写满了坚定,便点点头,低声道:“姐姐,湛露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谦霜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便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悄声打开了门,紧接着快速跑了出去。
湛露根据谦霜的指示,待她走后便立即将房门紧闭,望着谦霜离去的背影,她不由得捏紧了手指,心中默默祈祷着。
静慧庵中的风景不错,此时是寒冬,院中梅花悄然绽放,偶有清冽的寒风袭来,夹带着几缕梅花的香气,穿过一个回廊,谦霜小心翼翼地躲在假山旁,闻着这清幽的梅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今日那些事,她倒是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这寒冬里的梅花,可惜啊,都是奢望。
谦霜从假山里探出头见,见前方有一见精致的禅房,趁着巡逻的护卫正在巡逻他处,她便急忙冲了过去,躲在一处隐蔽的墙根下。
随后谦霜见身旁有一个矮矮的树桩,她想都没想便爬上了树桩,她原是恐高,但好在静慧庵的禅房都建得较为低矮,谦霜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屋顶,随后再挪到一片树叶之下,紧接着掀开了屋顶上的一小片瓦片。
若是一开始爬上了屋顶,她就掀开了瓦片,阳光一定会投射到房中,到时候她就是明摆着告诉正在房中说话的人,有人正在屋顶上偷听。
只见屋中站着一个女子,谦霜一看她额头上的纱布便明白了,站着的是陶静姝,而就在陶静姝的面前坐着一男一女,男子年逾四十,身着锦服,而一旁的女子妆容精致,倾城之貌,但是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沧桑。
陶静姝低垂着头,恭敬地站着。谦霜见此,很是奇怪,坐在陶静姝面前的一男一女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她如此恭敬。
只听中年男子低沉地说道:“姝儿,这回你大意了!”
陶静姝一听这话,急忙抬起头来,脸上却仍是一副恭敬的模样,低声道:“静姝自知有罪,还请叔父责罚!”
叔父?谦霜一听陶静姝如此唤着那个男子,便明白了那人的身份了,那人便是晋王。
晋王是当今圣上的第五个弟弟,朝中对他的评价说他是闲云野鹤一人,不问朝政,不理世事,一心向佛。
晋王捏了一下怀中丽人的下巴,微微一笑道:“说什么责罚,姝儿你太紧张了,叔父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这话谦霜听着都不信,你随口一说?那陶静姝怎么会怕成那样,想想也是好笑。虽是第一次见到晋王,但见到他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谦霜就看他不爽。
只见晋王怀中的丽人缓缓起身,理了理头上的发髻,随后走了过来,拉了拉陶静姝的手,谁知她刚拉住陶静姝的手,便被陶静姝一把甩开。
“哎,你这孩子!”丽人被她这么一甩,很是气恼,不由得嗔道。
说时迟那时快,谦霜都还未反应过来,晋王便冲了上来,狠狠地给了陶静姝一巴掌,陶静姝本就柔弱,之前身体还带着伤,如今被这么一打,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谦霜见到眼前的场面,不由得捂住了嘴巴,晋王特么的也太狠了吧,陶静姝不过是甩开了那个丽人的手罢了,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怎么?如今是王妃了,有能耐了对吗?”晋王拂了拂宽袖,居高临下道。
陶静姝扶着椅子,挣扎着起了身,随后跪在晋王与丽人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静姝不敢!”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意味。
“王爷,别要动气,姝儿这孩子从小性格就倔,妾身稍后说她几句就是了!”丽人倚靠在晋王的身旁,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晋王的胸口。
“哼,你稍后说她?你养了她十七年了,从来也没见过她有听过你的话,真不知道你这个母亲是怎么当的!”晋王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丽人,随后坐到了先前的位子上。
如果说刚才发生的一切令谦霜感到震惊,那么晋王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则是令谦霜好似被定了身子一般,呆呆地趴在屋顶上不敢动弹。
那个丽人是陶静姝的母亲?也就是元容翁主?可是她为什么要屈身于晋王呢?方才不论是晋王也好,元容翁主也罢,那些话也太暧昧了吧?
只见陶静姝听到这些话时,仍是恭敬地跪在一旁,肩膀微微发抖着。
谦霜虽然是趴在屋顶上,却能够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自己的母亲倚靠在自己叔父的怀中,这是怎样一种奇怪的场面。
丽人皱着眉头看了陶静姝一眼,方才不论是她还是陶静姝,即便受到了那样的羞辱,她仍要陪笑着走到晋王的身旁,随后身若无骨一般斜靠在晋王的身侧,葱白似的双手环着晋王的脖颈,凑到他的耳旁,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晋王听罢,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