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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谦霜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从他们心照不宣的样子可以看出他们二人的合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想到这里,谦霜便觉得自己心里堵着慌,但她在墨府是个不受宠的嫡女,所以世人也甚少知道她与墨府的关系,她不曾说,其他人也不敢多问,所以哪怕是湛露也不知道此事。
清净师父见谦霜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很是疑惑,但从谦霜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有心事,只是她不好问出口,只是替谦霜斟着茶。
“清净师父,方才听闻住持身体抱恙,不知现下好些了吗?”谦霜扶着茶盏,轻声问道。方才房中的气氛被她弄得太尴尬了,一些令人感到难受的事情便不要去想了,清净师父邀自己前来品茶,自己无端把气氛弄得这般尴尬做什么。
“好些了,是一些老毛病了,住持方才吃过药了,现下估摸着已经入睡了。”清净师父轻声说道,眉宇间却带着愁容。
谦霜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天,寒冬之中天显得有些阴沉。
“侧妃,”清净师父见谦霜抬头看着天空发呆,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素日在王府之中要多多小心王妃。”
听到这话,谦霜有些疑惑,虽然她对于陶静姝本身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但是如今听到清净师父如此说道,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王妃此人城府颇深,而且手段残忍,但却十分高明,请侧妃千万要保重自己,别被一些事给迷惑了。”清净师父说完,慢慢地舒了一口气,她到底还是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她从谦霜方才的问题之中以及之前湛露告诉她,谦霜到静慧庵打探一事,便料想到谦霜定是已经偷听到了晋王他们的对话。
“您都知道了?”沉默了许久,谦霜低声问道,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清净师父浅笑着点了点头,“贫尼知道侧妃前去打探一事,否则您也不会问晋王与墨大人见面一事,晋王是先您一步来到静慧庵的,而且晋王行踪隐蔽,寻常人是无法得知的。”
“那么元容翁主为何会和晋王在一起?”既然那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谦霜便将心中的疑惑直白地说了出来,方才她可是清晰地听到陶静姝喊晋王为叔父,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元容翁主与晋王岂不是叔嫂,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谦霜的眼前。
“唉,”清净师父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这一切都是孽缘,我只知道王妃的生父离世后,元容翁主无依无靠,便只好追随着晋王了。”
谦霜刚要开口继续问道,却在这时,传来一声叩门声,清净师父冲她一点头,便起身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而陌生的比丘尼,见到清净师父后便行礼道:“清净师父,王爷请侧妃移步到前院之中。”
年轻的比丘尼说得含蓄,但是谦霜是听懂了其中的意思,祁王他们要回府了,看着窗外的天色也不早了,她便急忙起身,对清净师父说道:“感谢师父的招待,今日也麻烦诸位师父了,谦霜先告辞了。”
清净师父与那年轻的师父一见她如此谦和,清净师父便急忙回礼道:“王妃莫要这么说,”说罢,她便走到谦霜的前头,继续说道,“王妃请随贫尼这边走。”
走到前院,谦霜发现湛露已经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翘首企盼地等着她。
一见她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湛露忍不住走了上去,扶着谦霜,低声说道:“姐姐,你没事就好,”她说着又有一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方才我等姐姐等久了,就……就去歇息了一会儿。”
谦霜不由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说道:“傻丫头,我早说了我没事的,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继续说道:“只是等会儿我们就要启程回府了……”
湛露知道她要说什么,便轻声说道:“娘亲在静慧庵中过得很好,湛露也很放心,姐姐不必为我担心。”
她虽那般说道,但是谦霜明白,哪有女子不愿意长久地陪伴在自己母亲身边,她拉过湛露的手,轻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清净师父接回王府的。”
二人说完,转身向静慧庵的众师父一行礼,湛露深深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一眼,冲她甜甜一笑,随后便扶着谦霜走出了静慧庵。
庵外,祁王府的人马已然在等待着她的到来,只见祁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见谦霜走来,嘴角一勾,浅笑道:“咱们该回家了。”
此话一出,直叫谦霜涨红了脸,祁王也真是不害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做什么,她晕乎乎地由着湛露扶着上了紧随在祁王身后的马车。
谦霜刚一坐稳,马车便缓缓开始向前驶去,她便朝着身后靠去,感觉今日身后有些软绵绵的感觉,谦霜不由得向后看了一眼,只见她的腰部垫了一个软枕。
湛露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便轻声说道:“这是王爷方才吩咐给姐姐准备的,说是姐姐这样坐着能舒服些。”湛露说着,眼里带着一抹欣喜,“姐姐,王爷这是开始对您有了宠爱之意了。”
听到这话,谦霜的心仿佛漏跳了半拍,当真……是这样的吗?
却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外传来一声通报,“禀告王爷,前方发现三具尸骨,一具是人骨还有两具是马骨。”
谦霜一听,心里感到一阵慌张,方才她便觉得不对劲,现下她终于明白了,今早她与湛露二人是骑马而来,而她们把马匹留在庵外,方才她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在庵外见到那两匹马,但是那具尸骨会是谁的?
“尸骨在哪里,带我去看看。”谦霜一掀车帘,急切道。
第六十二章 : 【穆夏涵番外 】零落成泥碾作尘()
对于十岁的穆夏涵来说,穆府的天开始变得阴沉沉的,也不见得有什么晴天,她和母亲二人住在穆府最偏僻的西苑。西苑是一处年久失修的院落,与冷苑无异,冬冷夏热。
穆夏涵的父亲穆建安祖上虽是什么望族之后,但是到了他这一辈就更加落魄了,他是个孤儿,为了生计,没有他法,只能推着一辆板车走街串巷地去吆喝贩卖,他也算是有生意头脑的,知道寻常人家家中最缺什么,他年轻的时候也算是有些抱负,虽然家道中落,他大字不识几个,但是他勤奋肯干,踏踏实实地也很吃苦耐劳。
对于他来说,最基础的抱负就是能够娶上一个懂得持家的女子为妻,大的抱负就是他能够把生意越做越强。
经过几年的积累,他也算是攒了一些好口碑了,一家和他有合作的米铺老板见他踏实肯干,便聘请他做了分管掌柜。
从此,穆建安便穿着由上好的绸缎所制成的华衣在米铺之中迎来送往,他与米铺原来的合作只是局限于用他那辆修修补补好几次的板车为米铺送货,他可从来未曾想到能够进入这家米铺工作。
陈记米铺,算是清河城中较大的一家米铺,其中有一部分为贡米,是需要送进宫中的,在负责运送大米的过程之中少不了会和一些宫里宫外的大小人物打交道,穆建安其貌不扬,人人看他的眼光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能说会道,人又大方,酒量又好,这一来二去啊,便有许多官员对他十分满意。
只是穆建安他大字不识几个,所以官员们也不好给他引荐什么职位,当今圣上建元帝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皇帝,而且六部之中都存在一个耿直的官员,若是想要举荐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出任官员,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但最重要的是,此刻的穆建安还只是个无名小辈,虽然与那些大小人物打交道,那也只是打交道罢了,官场上就是这样,关系全靠一句话,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此时的穆建安无钱也无权,虽然有点成就,但仍是不足挂齿,在那些官员眼中,他不就是个送米的嘛,而且又长得其貌不扬。
但穆建安有个强项,嘴皮子溜,会说,再难打通的关口都会让他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给打通。
穆建安慢慢地开始有了些积蓄,身旁的一群朋友也会拉着他一起喝花酒,醉心楼的姑娘,容貌姣好,面若桃花,身形姣好,行动时如弱柳扶风,那一颦一笑之间已然将他的魂魄勾去了。
去醉心楼的次数多了,穆建安便开始沉沦了,可是青楼是个什么地方?那是个销金窟,好在他还没有沉沦到迷恋的地方,祖上的破落,自身的地位也叫他看清了眼前的现实,随后他便甚少再来醉心楼了。
他可以慢慢赚钱,但是一定要开始有权,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让人看不起。
就在这时,九门提督朱顺之女朱从筠闯入了他的眼中。
朱小姐原是住在绍云外祖家,八月十五那天回到清河城中与父母团聚之时,她所坐的马车撞上了穆建安的马车。
因缘际会有时候便是这般的耐人寻味,朱小姐容貌中上,出身于大户人家,有气质,很端庄,待人也是极好的。
一颦一笑皆是符合礼制,与穆建安所见的醉心楼的那些姑娘不同,朱小姐很是符合他的择妻标准。
然而穆建安此时还只是个普通的米铺掌柜。陈掌柜无儿无女,年岁也高了,见穆建安这人踏实,便在弥留之际将米铺赠与穆建安。
可是穆建安这人除了踏实肯干以外,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包括他想娶的人也是这样,一定要娶到。
后来穆建安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当了九门提督朱顺的女婿,因为妻家家世显赫,他也顺道沾了光,慢慢地他就出任了一些小官,朝中总有琐事吧,他便负责其中一项小事。
而九门提督朱顺只有朱从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什么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女儿,见女婿对女儿那般好,朱顺就想着,若是以后自己岁数大了,自家女儿的后半生该如何是好,女婿虽然努力,眼下也是一个小官员,但在自己离开人世之后,女婿还会给女儿现在这样富贵生活吗?
所以说,父母的爱是最无私也是最自私的。
朱顺担心自己女儿的后半生幸福,便为了女婿的前程四处奔波着,终于他为女婿争取到了自己如今的位置——九门提督。
九门提督之位是从一品官职,但是穆建安资历尚浅,而且又是他人举荐的,虽然已经是提督之职,可在别人眼中也是个小官。
但在穆建安看来,大小咱手上也有权力不是,而男人一旦有权有钱以后便又开始流连于醉心楼了。
而在穆建安出任九门提督之时,穆夏涵已经八岁了,此刻的穆夏涵是家中独女,外祖宠,父母宠,所有的宠爱都集中在她的身上,而她作为官宦家的大家闺秀,早早地便开始识字,便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学习各种各样的礼仪。
可是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在她十岁的时候终结了,外祖在她十岁的时候离世了,外祖母因为伤心过度也随之而去,他们离去的时候,正是夏天,天下着暴雨,冲走了穆府后院之中满塘的荷花,那是她最爱的花。
她叫穆夏涵,与菡萏之中的菡字音相同,菡萏是荷花的别称。
外祖父母离世后,不知为何,穆夏涵觉得父亲越来越冷落母亲了,原来隔三差五地还会来母亲房中,但是渐渐地再也不来了。
母亲每日守在窗边,翘首企盼着父亲的到来,等着等着,眼中的希望之情都等没了。
她还年幼,总以为父亲忙,所以总会宽慰母亲,偶尔说些从丫鬟口中听来的趣事说给母亲听。
就这样,她们母女俩从夏天等到了秋天,又从秋天等到了冬天。
云宛国的冬天是不会落雪的,传说中每隔六十年才会落一次雪。但是云宛国的冬天很冷,寒风刺骨,但比冬天的寒风更加令人凉透了心的是……
她的父亲纳妾了,而且不是纳一个,而是纳了三个。
三个小妾个顶个的漂亮,妩媚的双眸,好似会勾魂似的,曼妙的腰肢伴随着乐曲便是一支迷人的摄魂舞。
母亲找过父亲,一个端庄的大家闺秀像个泼妇一样在父亲的书房里大闹起来,穆夏涵躲在门口,透过窄窄的门缝朝着里面望去。
她看到母亲拉扯着父亲,而父亲给了母亲重重的一巴掌,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九门提督的千金?笑话!老子告诉你,老子现在才是九门提督,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你上了床跟块木头似的,平日里哭丧着一张脸,给谁看呢!老子告诉你,要不是怕外人说我忘恩负义,就你这样,老子早把你和那个杂种卖到窑子去了。”
穆夏涵听着父亲的骂声,颤抖地趴在门上,捂着嘴巴哭了起来,她也没少听过那些闲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