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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他是谁?”
他重复又问了一句。
“这不是要给你介绍吗?”
姚湄把儿子牵到了身边,笑着介绍:“恒远,这是我儿子暮笙,小锦的弟弟;暮笙,这是你姐夫……”
下一刻,一丝错愕,立马就跳上了暮笙的脸,他噌的直射靳恒远,目光惊骇,声音更像吃了炸药一样:
“姐夫?妈,您在开什么玩笑,我哪来的姐夫?”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有了吗?你这傻孩子,是不是高兴傻了啊……快叫人啊……”
姚湄催着。
苏暮笙呢,在确定这是事实之后,脸孔一下难看到了极点,脱口就是几句倔强的怒叫:
“我不叫!
“没我同意,谁也别想做我姐夫!
“妈,我不管这男的是谁介绍给姐认得的,总之,我不同意!
“喂,你谁啊?我家不欢迎你,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走,马上给我走!”
他用手指着,语气恶劣之极。
被严重冒犯的靳恒远并没有把自己的脾气使出来,整个人纹丝不动,目光淡静,只深深打量;心下已有了一个认知:这个小舅子,会比丈母娘更难搞……
气到的是姚湄,她在意识到儿子干了什么事之后,脸色骤沉,气怒立刻形于脸色:
“混帐,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姐嫁人,怎么就要你来同意了?
“苏暮笙,你现在是二十,不是十二,叛逆期早过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啊……
“哎,你去哪?给我回来……”
不受训的苏暮笙一把拉上苏锦就往来的地儿跑,根本没理母亲在那边大叫。
“喂,你干什么?”
苏锦挣不脱啊,只能跟着跑,不时还转头,只看到靳恒远弯身在安抚养母,态度出奇的好,并没有因为在苏暮笙身上吃憋而黑了脸孔,坏了情绪。
气极败坏的是苏暮笙。
“我有话问你!”
这孩子不敢在母亲面前出言不逊,生怕再惹母亲生气。
没一会儿,他就把她拉到了医院外一处安静的地儿。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妈为什么非要我叫那人姐夫?”
他站定,急的劈头就问。
苏锦粗chuan如牛,一边甩开他,一边回答:“相亲相来的。暮笙,你这样子太没礼貌了……”
他被她前半句惊到了:“相亲?你什么时候又跑去相亲了?”
“上周一。”
“上周一相亲,这周六你就把人带来见妈?还说要嫁给他了?”
他难以置信的哇哇直叫。
“我和他已经领证了,怎么就不能把人领来见妈了?”
苏锦无奈,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这个重量级大炸弹给扔了出来。
有那么一刻,苏暮笙真是被炸懵了。
好一会儿,他才结巴的将句反问咬出来:
“领……领证?你们……领证了?”
“嗯!”
她点头。
惊呆成了苏暮笙脸上唯一的表情。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这是疯了吗?这才认得几天,你就糊里糊涂把自己嫁了,你在骗我,姐,你一定在骗我是不是?”
他捏着她的肩,拼命摇头。
她皱眉,因为被捏疼了。
“我骗你干什么,结婚证被我搁在电脑桌抽屉里了,你要不信,回去自己看……”
话没完,他就跑没了。
“哎,你干嘛去?”
他没停下来。
苏锦追了几步没再追,只能目送他消失在视线里,心下不明白啊:
这孩子的反应怎么会这么激烈?
又或者是他在心疼她嫁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想当年,她和暮白相爱,暮笙是个见证人,谁知到如今,却落得爱侣分飞,各自为嫁的下场。
也许他接受不了的是命运对他们的戏弄。
此时的她,哪里会料想到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竟在长年的朝夕相处中,对她生出了异常的情愫。
直到很后来,她才知道,他今日的反常,全是因为他爱上了她。
… … … 题外话 … … …
待续……
45。45,以后生了儿子跟你姓()
苏锦回到病房时,姚湄已经躺上被摇高的病床,靳恒远正不紧不慢的把病床上的餐板架起来,然后摆上叫来的外卖,还用上海话向养母介绍每一道菜的特色之处——这些菜,他叫的很用心,以清淡为主,很适合癌症病人吃……
适时,房内空荡荡的,两个邻床病人,下午时候已先后办了出院手续。
要是这会儿有病人家属在,看到他这么细心的照顾她妈妈,肯定又会交口称赞的。
苏锦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悄悄看着。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靳恒远,总体来说,她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浅的,仅限于王阿婆那零星半点的介绍。
王阿婆说:“小靳表面看,人有点冷,但他心底很好。他不爱搭理人的时候,谁也别想和他说上话,他愿意说话的时候,很健谈。”
王阿婆还说:“小靳是个孝子,很重视亲情,很会照顾人。他妈妈生病的时候,全是他一个人照看的。”
王阿婆说的一点也没错。
瞧啊,养母和暮笙还没有这么多话说的呢,却和他新女婿这么健谈。若非他对她用了心,又岂会爱乌及乌的这么上心的哄着他的妈妈高兴?
莫名的,她的心,就生了暖。
“小锦,暮笙呢?”
姚湄看到了她,不见其身边跟人,收笑问了一句。
“他同学找他有急事,走了!”
她帮着圆场。
“你又给他说好话是不是?明明就是撒脾气跑了……那臭小子,怎么越大脾气越臭,我要走了,谁还能制得住他?”
姚湄为之幽叹,转而歉然的对靳恒远说:“恒远,别见笑啊……家里孩子太不争气了。”
“没事。男孩子长大了,的确会有一段日子会不服管的,总想向所有人证明自己长大了。我以前也叛逆过,等年岁一长,心性自然会成熟起来。您放心,要是以后小苏制不住他,我会想办法约束他的。我家有一些个表弟表妹的,平常在家都称王称霸的,到了我这边,一个个都不敢顶嘴的……”
且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姚湄听着是高兴的。
苏锦则是怀疑的:虽然他收服人心挺有一套,但是,暮笙性子那么野,想让那孩子服贴,恐怕是没那么简单的。
“怎么,你觉得我办不到?”
靳恒远好像可以读心,竟笑着问了她这么一句。
她微微笑:“暮笙不是小孩子了,你夸海口,有点夸大了。”
“好啊,那你等着看,我要是不能让他服服贴贴叫我一声姐夫,以后生了儿子跟你姓!”
“……”
苏锦顿时瞪眼。
哪有这种人的啊,跟人打赌,最后沾尽便宜的还是他?
边上,姚湄扑哧笑了:不错不错,渐渐有小俩口那种味道了……
… … … 题外话 … … …
还有一更……
46。46,深夜,带她回家……()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九点多。
“夜深了,恒远,带小锦回吧!我这边有护工呢!”
姚湄下起逐客令。
“妈,这样我会不放心的。我习惯守着您!”
苏锦别扭极了,哪肯走。
姚湄态度很坚绝:
“你该习惯的是你已婚这层身份。去吧,小锦……”
“……”
最后,苏锦还是跟靳恒远离开了,去了靳恒远租来的公寓。
那公寓离医院不远,走路过去,二十分钟不到,面积不大不小,一百平方。
“怎么样?”
进了门,他问她看法。
在他看来,这套房太小,只能说马马虎虎还能凑和着住,实在没办法和他在上海的公寓相提并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三室两厅两卫,面积虽不是很大,但布局算是不错的,现代简约风格,布置的挺温馨。”
走了一圈之后,她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据我所知,这边这几套样板房是嘉禾设计公司承揽的。因为针对的客户是中下层白领阶级,考虑到最终售价,所以,在材质上用料一般,三千一个月的房租,略显高,不过,这是新房,应该还没有住过吧……还算对得起这个价。你从谁手上租来的啊……”
靳恒远倚着门,抱着胸,挑剔的目光在那装潢上一扫而过:“一个朋友介绍的。我昨天看了一下,还不错,下午就去买了一点生活用品。还没买齐,明天要是得空,我们再去添置一点……”
“好!”
苏锦点头,对这房子比较满意的是离医院近,可以随时来这里熬汤什么的。当然,由于地段好,这房子售价也是不斐的,装修好一百五六十万吧——凭她现在,根本就连首付都付不起,而有些人呢,却能将它买来出租。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小苏,不早了!去洗个澡吧!你用主卧这边的浴室,我去另一间洗!”
站在阳台,她正感慨,靳恒远悄无声息走了过来。
“啊……哦……我没带换洗衣服,要不我还是回家去睡吧……”
她一惊,回神,惊警的往后退了两步,把刚刚想好的借口撂了出来。
谁知他弯唇接了一句:“下午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买了自己的睡衣,顺带挑了你的。在衣橱里。今晚将就着穿,要不喜欢的话,回头你把你常穿的去取来。对了,换洗的衣服我也给你买了两套。l码。”
苏锦傻眼:“……”
这人……想的也太周到了一点吧!
“去洗吧!”
靳恒远笑笑,摸摸她的头发,转身从衣橱内取了自己衣服,走了出去。
苏锦头疼的跟着去开了衣橱门,果然看到里头挂了一袭睡裙,真丝的,浅紫色,很美的样子……
怎么办?
今晚上,难道真要和他同床共枕睡一处吗?
… … … 题外话 … … …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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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我们……能不能分床睡?()
苏锦这个澡,她是磨磨蹭蹭洗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洗头洗脸洗身子,光站在镜子面前吹头发就花了将近半个小时。
她的目光没停下来过,一直在研究舆洗台上摆着的那些洗浴护肤用品。
这些东西,他准备的非常齐全,并且统一用了一个牌子,英文名:l‘occitane,中文名:欧舒丹——那是一个法国品牌。东西有点小贵。她没用过,但听说过。
看样子,靳恒远的品味还是蛮高的,至少比她高……
浴室门正对着一只壁钟,苏锦出来时看到时针已经指向12点,大床上,靳恒远穿着一身淡米色真丝短袖睡衣睡裤正靠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杂志随意翻着,听到开门声,抬了头,唇角那么一勾,眼底就泛起了笑意。
“过来睡!”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苏锦笑不出来,也迈不开步子,想逃。
本来嘛,夫妻同床共枕,那是最自然不同的事,可问题是,她完全没这种心理准备:一般女人,谁能忍受得了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前提下上床,虽然现在这个社会不泛一yè情,有些女人可以驾轻就熟的做这种事,但她不能。
“我……我还不困!去倒点水喝!”
她指指门外,发现说出来的声音,很不自然,想来脸上的表情也一定很别扭,因为这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在加深加大,就好像遇上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似的。
转身,她拔腿就往外走。
“哎!”
他跳下了床,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我已经帮你倒好水了!”
“……”
哦,见鬼的,他怎么事事都考虑到了。
“谢谢!”
她笑的勉强,手心在出汗,转头真的有看到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挣脱他的手,她绕过去拿起来就喝,咕咚咕咚,一会儿就喝了个底朝天。
“我……我再去倒点……”
通道口,靳恒远靠着墙,笑出了声,漂亮的眉毛,应声扬起:“你这是打算花一整夜的时间来喝水了吗?”
苏锦尴尬极了,看着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笑的就像狡猾的狐狸一样的走过来。
即便是简单的居家服,由他穿来,竟也那么的有型,这人——真是个衣架子。
“你在紧张!”
靳恒远笑着指出。
对,她是在紧张。
“靳恒远,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