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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恒远的心,为之一阵狂跳。
以前,面临生死危机时,他从来没有那种害怕感,现在呢,他竟怕了——这大约是因为在这世上,他有了另外一种难以割舍的眷恋了,于是就生了贪生之想。
靳恒远转头,心惊肉跳的看了一眼那熊熊燃烧的车子,再回头看手上的顾丽君:
这个死里逃生的女人,正用一种痴痴然的目光,深深的睇着他,脸上血水肆意在流下,将那脸孔映衬的格外的楚楚可怜。
眼泪,在她眼窝聚集。
多年不见,她没了当年的丰润,清瘦的让人心疼。
“阿珩,记得那次你带我去登山吗?我脚崴了,你就是这样把我从山上抱下来的。那天,你说我好轻。现在我比那时更轻了。阿珩,你怎么舍得不理我这么多年……”
她睡了一下眼,晶莹的泪水,滚滚落了下来,声音带疼的轻颤着。
………题外话………明天见。
191。191,当时砰然心动,因复杂,他劝她:忘了吧,没回头路了()
靳恒远默不作声,来到公交站点,几个等车的市民,有让出座位的,有打救护电话的……
他轻轻的将她放到了座位上,此刻的她,满身是血,受伤极为的严重撄。
“先坐一下吧!救护车应该很快就会到的。”
他置若未闻,没作任何回答,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转身要走偿。
顾丽君立马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兮兮的:
“你要走了吗?别走好不好。阿珩,别走。”
声音是涩涩,哑哑的,浓浓哀求之意溢了出来。
靳恒远低头看,那只纤秀的手,手腕处,数处刀疤,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他听说过的,曾经,她产后抑郁,几番自残要自杀,终被人救下……
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孩子,已不复存在了。
他在心头暗暗一叹,抽回了手:
“我去车上取点东西。你在这里坐一坐。”
他转身大步走向自己的车,步履沉重,就像有一座山,压在心窝上。
过去的一切,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面前,那些快乐的,痛苦的,纠缠在一起,压迫着他的心脏,撕裂着他的灵魂——
如果非要说他对顾丽君没有半分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三四年的时间,那个女孩,是他唯一交往的对象。
那时,她用她的十二万分的耐心,以及甜甜的笑容,一日复一日的侵蚀他的灵魂,让他渐渐荫生了想结婚的想法,最后,逼得他和父亲对立起来,甚至想过将她带去国外,当那一切的一切从来没发生……
是的,仅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娶了她。
因为自责,因为想弥补,因为他觉得他该担起那份责任……
可如果真娶了呢……
那他真的就会万劫不覆……
靳恒远心思繁杂的来到自己的车边,开门,取了自己的公文包,以及手机。
手机上显示有一通未接电话,是苏锦的来电。
他本想打保险公司电话,翻看到后,一边往公交站台走,一边打了回去:
“小苏?”
阳光照射下来,很暖。
他的心,却像被冰块镇过似的,冷得厉害,却因为她的声音而又层层生暖。
“恒远,快中午了,你中饭回来吃吗?”
温温柔柔的声音,通过电波传了过来。
那是让人觉得舒服的召唤。
他听着,看了一眼四下里的交通情况,吐着气,很想将心头压着的那团难受吐出去。
这一刻,他极想马上回去,将她抱进怀,可他却不得不留下来处理这一团乱:
“恐怕不能了。我这边有点事。处理完才能回去。你让厨房给我留饭,可能,回去会有点晚。”
“好。”
她答应着,却没挂电话,而是纳闷的问了一句:
“你在哪?身边怎么那么吵?还有警报声。”
“嗯,闹市区,有车子闯红灯,我的车也受了波及。头扁了,我得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了……”
他据实以报。
“怎么又出事了?”
那边,苏锦吓了一大跳,急忙问。
“你人没事吧!”
“没事!好好的。”
他脸上微微一笑。
“不行,你这人,有太多不诚实的记录了。害得我现在都没办法信你了。这样,你马上拍个照给我传过来看看。”
苏锦不放心,生怕他又蒙她。
现在的他,哪有心情有玩自拍,他从来不是那种臭美的人,可是为了安她的心,他还是轻叹一声答应了:
“等着!”
他站定,先了一个角度,自拍了一张,给发了过去:
“没事吧……还是那样帅的,三百六十度没死角。”
故意幽默了一句。
哪怕此刻,他的心情,其实很差。
那边,苏锦松了一口气,轻轻嗔了一句:
“你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这么自恋啊?出了车祸,还能这么快活。真服了你了。”
他笑笑,因为她,他才自恋啊!
那傻丫头,怎么时候才会懂?
“我这人没被撞坏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当然快活。”
“行了,你少在那里贫嘴。记得啊,办完事,早点回来。我得好好检查一下你,看你有没有撒谎。”
“知道了!唉,小管家婆,怎么现在越来越爱管着我了?”
他故意一叹。
苏锦轻轻一笑:“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我会管你一辈子的……”
“好,那就管一辈子。我乐意之极。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要处理。”
“嗯,回见!”
“回见!”
收起手机,靳恒远抬头,收起了唇角的淡笑。
顾丽君在看他,眼神是那么的忧伤。
靳恒远恍惚了一下。
有些记忆,被翻起。
曾记得初见,她笑容如花撞进了他怀。
曾记得她回眸大笑,灿烂顽皮尽数写在脸上。
曾记得她满脸娇羞,赖在他肩膀……
曾记得她热烈如火,将他深吻……
曾记得的很多,都被他深藏。
因为他想放下,当时砰然心动,原因复杂,他的心思,并不若她想象的那么单纯。
如今呢,记忆在,情已淡,心情早不复当年了。
*
医院,靳恒远处理了一下擦伤的手臂,然后,去了病房。
医生说:“顾丽君的脚,伤的厉害,需要住院观察一下。你是家属吗?去办一下手续吧!”
他摇头:“不,我不是。家属在来的路上。”
不久之前,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萧至东:
“我在xx路出了点车祸,和顾丽君的车撞到了一起。大奔烧没了。她人没事,现在医院。vip病房这边。你要是不方便过来,就让顾栎华走一趟。这边需要家属接收一下。我得回去了。小苏会担心的。”
“知道了。我会亲自过来。稍晚一会儿。小远,你先帮我守一守她。”
这是他的回答。
为什么要让他守一守她?
他没问,匆匆把电话挂了,而后,静静望着窗外。
父与子的关系,会演变成这样,那是他们谁都不想看到的。
可生活,就是给了他们这样一种难堪。
*
病房,顾丽君在挂盐水,脚伤严重,刚打了破伤风。
靳恒远轻轻走了进去。
神情蔫蔫的顾丽君看到他进来,立马坐了起来,哭得红红的眼睛,一下放出了亮色,就像初升的朝霞,层层提亮:
“阿珩。”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
可他听着,却是那么那么的别扭,浓眉跟着蹙起。
站在原地良久,他才走了过去,手上抓着一瓶饮料,待走近,递了过去。
顾丽君接过,双眸一下红了:因为那是她喜欢的柠檬口味。
她掩了掩嘴,有呜咽声从嘴里溢出来,更有水气在眼底聚集起:
“六年了,阿珩,有句话,我一直没机会和你说……”
带着哭声的嗓音,是极撩人的。
靳恒远双手插袋,看着,淡淡截下了话:
“既然你也知道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管你现在再想说什么话,那都已经迟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当年如何,一切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话说的,真够绝情。
顾丽君的唇抖了好几下,没办法将他和当年的他联系起来。
当年,他说过的话,难道他都忘了吗?
“你真觉得一切都过去了吗?”
她问的痛苦。
“与我。是。”
他的回答,沉静无比。
“可我还活在那个时候。”
她几乎是呐喊出的声,心有不甘,更满怀不信。
他听着,转开了头:
“抱歉,这事,我怕是帮不了你了。”
她张了张嘴,似有点不相信他这么无情,目光表达的就是这样一个意思,想了想,却吐出了那样一句话:
“阿珩,我想过要和你去英国的,真的……可是,那一次,我……”
靳恒远语速比她快,眉是蹙紧的: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请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那便是你的选择。”
“不是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选择,那绝不是我的意愿。”
顾丽君拼命的叫着,摇着头:
“我的选择,永远是你……”
她拔下了手上的点滴,猛的扑向他,抱紧了他。
紧的不能再紧!
她生怕,一放手,他就会跑得无影无踪。
靳恒远一动不动,棱角分明的脸孔极度冷漠,声音极度冰冷,只扔出三字:
“请自重。”
“阿珩。”
这样的他,让她痛苦万分。
刚刚在车祸现场,她看到他在通电话时,神情是那么的温和可亲,可现在的他呢,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以后,我们不需要再见,也不需要再有任何沟通。”
他低头,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剥离。
用的力道很强,生生就弄疼了她。
是的,他在逼她不得不松手。
痛苦在她脸上弥散开来,哀哀的,笼罩住了她的脸。
她感觉,她这是要完全失去他了……
靳恒远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与她对视着,却是一脸平静无波,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相恋多年的初恋情人。
紧接着,几句语重心长的话,自他嘴里静静吐露了出来:
“忘了过去吧!好好陪着璟祺长大。
“不管你的婚姻过得下去,还是过不下去,那始终是你生出来的。
“不管你当初是迫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他已经降临在这个世上。
“在你为了保下顾栎华,而选择走上这条路时,你就应该有这样一种心理准备。
“这世上的事,鱼与熊掌,不可皆得。没有回头路了。
“你好好歇着吧,会有人来照顾你的。我先走了。”
他转身要走。
她拖着受伤的脚,张开双臂拦了去路,任由眼泪,滴答滚落,她的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我就应该在一个老男人身上耗尽我这一生吗?你让我如何心甘。我才三十二岁。你这是要让我在无望中等死吗?”
………题外话………第一更!
192。192,不要以为我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们捏扁搓圆(要看)()
“你可以自救。”
靳恒远直视,目光深不可测。
“自救?”
她涩涩而问:
“怎么自救?偿”
“那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丽君,你现在的生活如何,已与我无关。我也不可能再成为你的救命稻草。五年多时间,我们早已撇干净。以后,你是你,我是我。若没有必要,我们不要再见。”
扔下一句绝情绝义的话,他无视她脸上的痛楚,转身绕开撄。
门开,一个拳头,狠狠往靳恒远脸上砸了下来。
他没设防,被打了一个正着,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是顾栎华走了进来。
把门给甩上的同时,第二拳扫了过来。
可惜他没能再如愿。
下一秒,靳恒远身形一动,非常矫健的避开了那个凌厉的拳头。
与此同时,一个过肩摔,他就把人给撂倒在地。
百四十斤的重量,在他手上,就像塑料块一样。
紧接着,他又一把将其拎了起来,压在了墙头上,快如迅雷的拳头,击下去时干脆利落,却在顾栎华脸孔上方不到一寸处猛得给刹住了:
“顾栎华,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