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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靳恒远把自己从金子骞身上查到的那些资料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苏锦听了久久不能说话。
这得是怎么一份孽债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更不能让他把小彤带走的……”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语气无比坚定。
靳恒远想了想:“现在的他已经是家主,他已经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女人……我和季北都查过,他已继承家主之位。”
“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毕南星因金家而故,若有一天小彤被治好了,你要让她如何面对前男友家里人害死丈夫、自己又在丈夫热孝里跟着前男友走、继而成为人家妻子这样一个事实?”
这才是她最担忧的。
她的出发点,自是在为韩彤的未来考虑。
这无可厚非。
但是……
“如果她一辈子就这样了呢?你要是不让她跟着她爱的人走,你说她要怎么恨你?”
这是靳恒远的反问,不无道理。
苏锦一下语塞了,好一会儿才反驳起来:
“可是金子骞家庭背景这么复杂,你确定韩彤跟了他不会受到伤害吗?”
“那你换个思路想一想,韩彤要是情况一直不好转,这辈子像她这样的,谁会愿意娶她,谁会愿意照顾她……”
“我!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苏锦回答的响亮。
靳恒远不觉淡一笑。
他自是相信,她说这话时是真心的,只是:“关键是,你不是男人,更不是她心里那个人。”
这句话,无比尖利的指了那样一个事实:女人之间友情再深,也深不过男人能带给女人的其他的情感需要。
她顿时无言以对。
“小苏,成全她,或者还有希望。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已经这样,再差还能怎样……”
唉!
苏锦唯有叹息。
和一个律师辩论,结果如何,其实一目了然。
床上,苏锦背过了身去,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很不情愿。
靳恒远悄悄贴了过来,将她拢了去,试探着问:“不能因为韩彤,你就和我置气了吧……”
好在,她没有推开他。
“美国,那么远,万一她受欺负了怎么办?”
她没有和他置气,只是太担忧了。即便是身心健康的韩彤,就这么嫁过去她都不放心,何况是现在这样一个情况……
“金子骞和你们一起长大的吧……”
“嗯……”
“他从小的人品摆在那里,离开这么些年,他的底子摆在那里……如果你想让韩彤真正幸福起来,那你只能试着给予全部的信任……”
她不语,心沉沉的。
这一夜,她梦回初中高中时代,看到金子骞带着韩彤,暮白带着她,杨葭慧带着小暮笙,他们一起去郊游,一起放风筝,一起野餐……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可一眨眼,大家都长大了,都不快乐了,都在阴影中苦中作乐着……
小时候,盼着长大,等真的长大了,才发现,长大是一种无奈,是一种痛苦。
*
《圣经》说:当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
这句话,用简单的中国文字来概括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世间的事,有时,你看着成了死局,换个思路,它却峰回路转又一村了。
韩彤的人生也是。
因为,她最终还跟着金子骞去了。
………题外话………明天见。韩彤的事告一段落,接下将揭晓苏锦的身世……本月底,或八月月头上,正文可能会完结……
368 368,一头送葬一头出国;一场恶梦一场深爱()
韩彤没有去参加毕南星的丧礼。
不是不让去,而是没带她去。
毕家那边,最后在靳媛的劝说下,是同意韩彤去出席的。不管他们再如何反对,韩彤和毕南星是夫妻,在法律上,韩彤才是毕南星最亲近的人。毕家任何人都无权阻止她的出席。
靳媛去劝,那是给毕家面子。毕家清楚,但凡靳家有心帮韩彤出头,理亏的永远是毕家。所以,他们同意,只是顺着台阶而下。
只是以韩彤的精神状态,去了只会受刺激偿。
医生强烈建议:“不去。”
医生还说:“病人需要好好的系统的治疗一番,这期间,任何刺激她的人和事,都不能在她面前提及,那会加重她的病情……撄”
医生着重提醒他们:“一旦,病人连仅有的一点自我意识都被刺激没了,这个人,这辈子,就算彻底毁了……也就等于完全没得治了!”
苏锦和靳恒远有考虑过带她去的,连毕南星的丧礼都不出席,将来韩彤要是清醒过来,会遗憾一辈子。
若不是毕南星推了那么一把,如果毕南星只顾着逃自己,死的肯定是韩彤。而今天的丧礼,将是韩彤母子的,而不是他的。
可是,他们得考虑到实际情况。
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
他们不能冒那个可能把韩彤刺激到的风险,把她带去丧礼现场。
他们认为:保证韩彤在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他们相信:那一定也会是毕南星的心愿。
爱一个人,愿她安好,才是真正的爱。
毕南星下葬之日,正是韩彤离开那天。
苏锦、靳恒远他们,没有去机场送行,而是去了墓地送葬……
阴雨绵绵中,一台摄像机,将丧礼的整个过程,完整的记录了下来:摆满鲜花的送别台上,宛若熟睡的男子静静的躺着。他英气依旧。只是不再有任何气息,长眠是最他唯一的状态。
这是苏锦让人做的。
她是有长远打算的:万一以后韩彤治好了,这一份视频即便会带给她悲伤,但总归能弥补她不能亲自送别爱人的遗憾。
韩彤不能做的,她做姐姐的,一一帮她做了。
靳恒远很支持她,人还是他去找来的。
但凡能让她高兴的事,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这一天,哀乐是沉重的,哭声是震天的,心情是深痛的……
本来,世上的身老病死,那是一种常态,而意外死亡,又是如此年轻,往往是最痛断人肠的。
丧礼上,苏锦泪水直淌,心头哀伤绵绵,可事已至此,一切回天无力。
她唯一的期盼着,韩彤的以后,不要再多灾多难;毕南星在天国也能得到安宁……
而靳恒远呢,一直守着她,寸步未离。
关于韩彤为什么没有出席丧礼,靳恒远和苏锦给毕家的回复是:
韩彤病情严重,需要隔离人群,静心治疗。现已被靳媛送去美国。后续治疗,一切费用,不必由毕家负责。
对此,毕家人无人异议。
其实,与他们来说,韩彤来不来无关紧要。
至于毕南星的所有财产皆可以有毕家二老继承,但是,他们居住的屋子,必须原封不动保留着。
这是靳恒远和苏锦强烈要求的。
苏锦是这么想的:若有一年韩彤治好了,她一定会想着要来看看的,如果将她和毕南星一起生活过的屋子全给毁掉了,与韩彤来说,那必将是一个永远的痛。
*
丧礼过后。
靳恒远带着苏锦回了家。
苏锦一身疲惫,身累,心更累。
体贴的男人,给她放了一池暖暖的水,她泡了澡,洗去了一身的湿冷,然后窝在靳恒远的怀里,什么也不说的沉沉睡去。
这段日子,她过的很累。
这世上,但凡关乎生死,从来最容易牵动人的大悲大痛。而大悲大痛,往往最能耗人心力。
一睡既沉,连靳恒远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做梦了。
梦里,她和靳恒远在花海里走着,有说有笑,好不欢快。
忽一阵龙卷风肆虐而来,花折了一地,人呢,人被卷上了天。
不是她,是他。
因为要救她。
至于是怎么救的,她不记得了。
反正,风,无比的大,大到令他们无力抗争。
风过后,满地狼藉,小别墅被彻底摧毁了,花田不复存在了,那个温柔款款的人呢,从高空被摔了下来,倒在一片血泊中。
她爬着过去看,哭着叫着:“恒远,恒远……”心头是满满的绝望。
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在她心里一遍一遍的浮现。
终于,她抓到了他的衣角,看到了他那摔得变形的脸孔——那分明就是她爱着的人,可形体,已经被摔坏……坏到令她几乎辨认不出。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恒远,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样……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苏锦惊恐的叫着,拼命的抗拒着这样一个事实。
终于,她从梦里挣脱了出来。
坐起时,粗喘如牛,才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
还好,只是梦!
还好,她的生活,不会因此有任何变化。
对的,她还睡在她和恒远的床上,只是外头暗了下来,只是恒远已经不在床上……
气息渐平时,她心里叫着丈夫的名字,飞快的从床上跳下来,往外找去。
书房没有人,画室没有人,客厅没有人,厨房也没有人……
人呢?
恒远人呢?
她在客厅转了一个圈圈,空空落落的房间让她害怕,没有人回应叫她心慌……
此时此刻,她渴望得到他的怀抱,而不是独自面对这寂寂无声的大屋子。
她重新跑上楼,找自己的手机,一边给他打电话,一边往楼下跑。
时,客厅有铃声响了起来,紧接着男人的声音在那边喊了上来:
“小苏,你找我?”
楼梯口,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靳恒远手上拿着手机,正准备往上来,脸上眉目之间尽是春意盎然的温笑。
那笑容,太暖人了,也太帅了!
她一呆,挂了,猛的就冲过来,扑住了他,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紧紧的搂住,生怕他就此失踪了去。
“怎么了这是?”
靳恒远被抱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丫头啊,现在是越来越依赖他!
好吧,这是让他高兴的事。
“我做噩梦了。醒来你不在……”
她哑着声音,听着有点孩子气。
“就急了是不是?”
他笑着摸她脸孔,捏了捏。
“嗯!”
“傻!”他叹着,狠狠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能跑哪去?家里没食材了,我去买食材。给你做好吃的!”
不管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靳恒远一直就是个有身价的男人。
他吃东西挑食,在律所挑案子,在公司更是以挑剔严厉出名;可在家,在她面前,他是一个愿意放下身价,愿意为爱人买菜做饭的普通男人。
“哦!”
她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是抱着他不肯放。
“我说,你怎么越来越黏人了?”
他饶有兴趣的调侃着。
“你不想我黏你吗?”
她轻轻问,他的身上暖暖的,在这大冬天,是这么的让她喜欢。
就像火炉一样,总有采集不光的暖。
“嗯,我喜欢被你黏。”
他说得笑眯眯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
“不过,我们该做晚餐了……”
她抬了头,眼神变得闪闪发亮,唇一动,说:“你就是我的晚餐!”
“……”
他挑了一下眉。
她已凑过去吻住了他,唇齿相碰,激情似火。
这样的她,少见的很。
靳恒远自是诧异的: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小苏?你怎么了?”
“我想给你生孩子?你要不要?”
她睁大眼,问着。
“要,当然要。”
靳恒远扬眉而笑。
她的意思,他明白了,于是一把将她抱起,往楼上而去……
事后,她说:“这一次,我一定要怀上……”
那信誓旦旦的语气,直把靳恒远逗得低低而笑:“一次就怀上?有这么神吗?”
她托着下巴,就在枕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一次不行,那就多几次。来来来,我们再研究研究……”
他哈哈笑,把她搂着咬:“靳太太,在你把我榨光之前,我们还是先下楼煮点东西来吃比较好。要不然哪有体力来研究啊……”
那一刻,他心下自是有感慨万千的。
相亲时,她心不甘情不愿,连他稍稍碰她一下,她都觉得那是冒犯,发展到如今,她那么热衷于怀孕,他的确该得意的笑一把了……
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