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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对于她不能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谁而心存愧歉,现在呢?
她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很幸庆这个男人给了孩子这样一份宠爱。
因为宠爱,所以孩子越发自信了。
她想到了之前儿子的要求:妈妈,要不,你就嫁给爸爸吧!
感谢那个时候,手机响了,适时解了她的围,让她逃过了那个尴尬的回答。而儿子在其后并没有再向她索要答案。
但是,她必须承认的是,这样一种家庭氛围,真的挺让她沉迷的:清晨,做爸爸妈妈的一起送孩子上学,画面多温暖,孩子多开心?
实际上呢,他有一个漂亮的让人自惭形秽的女朋友。
所以啊,这种生活,她是绝绝对对不能沉迷的,这一点,她必须很严肃的提醒自己。
正思量着,耳边里钻进了彭柏然的声音:
“走吧,带你去我设在上海的上作室。从今天开始,让你正式开始工作。至于孩子的上下课问题,我会另外安排人跟着姑姑一起接送,这件事上,你不用再操心,以后,你的重点是跟进案子……”
邝美云一听,精神顿时一抖,忙跟了过去,心里殷殷然升出了期待之情:
那应该是另一种完全不同往日的生活吧!
肯定会很充实刺激,会有很多新的东西值得用心学习。
突然,那个男人就打住了步子,转身又细细打量了她好一番,从头到脚,一番细细看,看得人背上毛悚悚的……
“干嘛?”
她怎么觉得浑身不自在啊!
“为什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他问,声音怪怪的,好像又不高兴了。
是的,之前,他给她还有姑姑,还有小胤买了不少衣服,美其名为:工作服——前些日子跟着他出去旅行,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工作,这是这个男人说的,他还说,她品味太差,所以旅行前给她买了不少衣服随行带着替换。她没办法说不,因为这是“工作服”。
“在家,我还是穿我自己的衣服比较合适。”
邝美云轻轻的作了解释。
那些衣服是好,但是,一件件都好贵的。
从简到奢易,从奢到简难,这绝绝对对是有道理的至理名言,所以,在家,她还是穿自己的淘宝货。
“因为在家不属于工作时间,所以不用穿是不是?”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越发的阴阳怪气了。
她听着有点心虚,但还是直视着点下了头。
“你买的衣服太贵,我怕穿坏了……”
穿坏了可以再买啊,你傻不傻?
彭柏然很想这么骂人的,但是,他却只是无语的瞪她: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有气死他的潜质——讲原则讲得能让他咬牙切齿。
“从现在开始,你的时间就是属于工作状态,那是不是就得穿‘工作服’了?”
他在“工作服”三个字上咬得分外的响亮。
邝美云只能低头看自己的打扮,朴素得不能再朴素,和他的着装比起来,一个是成功男人的代表,一个活脱脱是办公室里最最普通的杂工。
“现在再回去换衣服吗?”
这里到别墅得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呢!
她问得轻轻的,心里则在想:这男人出门时不挑刺,现在挑了,故意的吧!
“我没这么多北京时间浪费!”
“那怎么办?”
他已经跨进了驾驶室,并扔下了一句话:
“到附近去买几件吧!”
“什么?又买?”
坐到副驾驶室的她惊呼了一句:
“上回买的够多了!”
那回买了十来身吧,都把衣厨给塞满了。
“那是夏装,接下去就该买秋装了……”
他发动了车子。
“不用,今天就将就一下吧,明天一定换……”
她真得真得不想再买衣服了。
车子猛得就在路边停下了。
“下车。”
男人的声音一下变得寡寡然。
“……”
她不解,望着他:这样就生气了?
没下,她直视起前方,这个男人,有时候挺绅士的,有时候又特别的霸道。
“下车。”
他加重了声音。
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
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暗自吸了一口气。
“前面什么地方有买衣服的?一起过去吧!我突然觉得我的衣服真不怎么样,挺给你丢脸的。既然老板这么大方,我就却之不恭了。”
按着以前她的脾气,肯定甩头就走。
但是对付这个男人时,不能那样。
因为那个案子,她是一定一定要参加的,所以,她要忍一切所不能忍,并且还在说完话后,转头,冲这个冷脸的男人扯出了一抹笑容,明亮夺目,那隐隐的故意的谄媚,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彭柏然瞟了一眼,挺想继续任性的将人赶下去的。
他的生活里,少有人违背他的命令的,但这个女人,就爱和他针锋相对——个性太强,实在让人头疼——就像萧璟欢,做事只顾自己,必须让别人配合她,是他手下最难伺候的女人。
现在呢,这个女人也这样——果然是物以类聚,怪不得能成为朋友,那个成语太能概括其精髓了。
不过,现在,她肯这么卖他账,立马改了话也算难得,他要是再这么计较下去,这关系可能会弄僵。那不是他的初衷。
于是,他见好就收,直接又发动了车子。
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处私人会所,不是之前他带她去的那家,是另一家。
邝美云走在衣架前,细细的挑着,有意无意的瞅了瞅那些价格,心下便生出了一种想逃出去的冲动。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啊,哪有老板给自己的手下买这么贵的“工作服”的?
他没看她一眼,过去瞅着他看得上眼的衣服,一件件拎出来,最后走过来塞到了她手上:
“去试试。”
她低头看价格,眉头皱得紧紧的,杵在那里都不想动了:这个男人的品味是不可挑剔的,但是他花钱的本事,也够叫人叹为观止的。
“去啊!”
他催,并且还很好心的给作了分类:
“这两件是一套,这三件是一套,还有这是配饰……以后做我的助手,你什么都得学会了,生活中的各种品牌,案件里的各种常识,你得全给我牢牢掌握起来……经历越丰富,掌握的五花八门越多,对于罪犯作案时的心理活动才会有更为明确的判断……”
呵呵,事情经他那嘴一说,连穿衣服都成了判断能不能成为合格助理的标准了。
“知道了!”
她叹了一口气,只好去试。
这个男人绝对是很会挑衣服的,给她挑的皆是中性化的服装,搭配也好,优良的材质,加上精巧的手工,款式皆新颖优雅,穿到身上,属于她独特的气质,很清晰的就被彰显了出来。
“非常的不错。”
店里的售货小姐看在眼,由衷的说:
“这些衣服简直就是为您良身裁制的。不化妆就够神采熠熠了。很棒。”
是很棒,但是,这价格也棒的很。
可是那位土豪却扔出了两字:
“刷卡。”
买了有四套,那个置装费,估计是她以前一年工资的几倍之多。
所谓无功不受禄啊,这么白穿白住白吃的,她受了之后,心里实在虚得不得了。
“其实我觉得衣服根本不用穿得这么贵……”
坐上车后,她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表述一下:
“上百或是两三百的衣服,我可以接受,并且也买得起,穿得也心安理得,这种衣服呢,就是买个牌子,不是我这种阶层穿的……我觉得,真心有点浪费……”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阶层的?”
彭柏然斜了一眼问。
邝美云侧了侧头,说了一句大实话:
“最底层的小市民。”
“那我算是什么阶层的?”
他又淡淡问了一句。
“社会精英。”
回答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并且,还下了一个结论:
“总得来说,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他又追问了一句。
“没想说明什么,只是觉得给自己一个清楚的定位,很重要。”
她淡淡陈述,转开了头:“我这样的人,和你这要的人,会有如今这样的交集,是意外。既然是意外,交集的时间应该不太长久。”
“我更喜欢用缘份两字来形容。怎么开始的,也许人为控制不了,但,怎么走下去,有时是可以靠人为掌控的。之前,我们可以说是处于同一个世界的不同领域,但是,以后,或者,我可以改变你脚下正在走着的路,关键在于,你愿不愿意……”
这句话,说得也太意味深长了。
邝美云不由得转过了头来,心更是诡异的乱跳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题外话………
明天见。
714,意想不到的婚姻 37 这案子有危险性?()
适时,有电话介入,这个家伙看了看,接通了,以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人对话着,语速非常的快,以她那三脚猫的听力,那种口语交流,简直就是外星语言。
她只得转头,按着莫名狂跳的心脏,望着窗外那呼啸而过的景色,脸上一阵阵发烫起来。既期待又失落的情绪,是那么的纠结。最叫人无奈的是,那通电话他竟通了有半小时之久。而她只能忍耐着,不断的想着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是示好?
还是她会错意了?
哎呀,她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呀?
终于,他的电话打完了,这一下终于可以聊一聊主题了吧!
谁知他把车子一停,把安全带一解,扔下了一句话来钤:
“下车。”
邝美云一楞,冲外头瞅了瞅,不知不觉,他们已到了一处写字楼。
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下车?
她只得跟了下去,左右张望着那座高楼大厦:
“这里是哪?”
“季北勋在上海的工作室。是他们存储档案、正经八百坐下来开会上班的地方,不过,他们的实验室不在这里。走了,带你认得一下,以后,你会常常过来和这边的人交接。关于这个案子,除了重要环节我会亲自和季北勋对接,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到时得由你出面。他们这边的代表是铁镜。你认得的,一起去打个招呼吧!”
他一边解释,一边往里进,看来早把刚刚说过的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她的心情,不得不作自我调节:显然,他是随便说说的。
这么一想,她忽然很想敲几下自己那个脑瓜,暗自骂了起来:
邝美云啊邝美云,你怎么就变得这么想入非非起来了呢?
这个男人,有什么好?
至于你变成那种思春小姑娘似的,成日里患得患失的?
她不断的自我安抚,那团浮躁的情绪,这才一点一点被抚平了。
12楼,迎面就感受到了一种肃然大气。
进门,一个穿着极为干练的前台迎了上来,身上穿着简单而富有品质感——邝美云虽然眼拙,但还是认出了那个logo,心头不由得暗暗惊了一下,怪不得他让她换衣服,要是不换,相形就见拙了。
男人都爱颜面,身边带的人,穿戴上哪能被人比下去了!
“彭先生是吗?”
那个前台笑吟吟很是礼貌的询问了起来。
“对,老季呢?”
“季先生不在,不过铁先生正在办公室,已经吩咐下来,您一过来,就让我带您过去。请……”
前台笑吟吟作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便在前面引路,并在进入工作区域时,刷了一下指纹和工作证,那门这才自动开启了。
工作区域很大,功能划分一目了然,一间间格子间,皆用玻璃格开着,工作的人虽没几个,但一个个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各自忙碌着。
那位前台小姐把他们引进了一间比较大的办公室,里面坐的人,邝美云见过一面,是一个卖相很好的年青男人。
“铁哥,彭先生到了。”
正是季北勋的手下:铁镜。
闻言,铁镜忙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了头,看到来人之后便笑着站起迎了上来:
“老彭,欢迎欢迎……不好意思啊,我们头有点私事没赶回来,这不特意让我在这里等你,亲自对你说一句抱歉啊……咦,这位不是靳老大妹妹身边那位保镖么?什么时候跟上你了?以你的身手,还需要保镖,这也太稀罕了……对了,叫什么来了?邝姐对吧……”
“叫我小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