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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哥,这刘正风居然答应了元国的邀请,要去做朔州的偏军参将。”
这小子八卦本事真不赖,出口就是一句重磅炸弹,饶是于梁定力不错,眉毛也跟着抖了几抖。
要知道,这衡山派虽然没明着倒向哪个势力,但暗中却是支持明国的,明国跟元国关系一直不大好,他这种做法,相当于变相的投敌。
当然,愣了一秒钟后,于梁浑身一怔,又突然明白了这厮的苦心……
第一百章 一个有味道的乞丐()
命都不要,要节操何用?
事实上,每年各大势力暗中铲除的江湖异己,没有一千,总有个七八百吧,反正他刘正风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脱离衡山派,相当于脱离了明朝廷,唯有投身另一个大势力,才能保证不被秋后算账,前提是,他能安全到达元朝的地盘。
于梁心中冷笑,这姓刘的接了元朝的官,却将家眷送到洞庭湖畔的山中,南辕北辙的方向,其中必定有一去处是掩人耳目。
“于兄,我们在此歇息两天,看完热闹再走,如何?”
林平之兴奋的提议着,浑然忘了帮于梁延揽生意的事……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好,就待两天。”
当然,于梁另有计较,并未反对,一口应了,一行人例行歇着不提。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后,和李文秀共用早饭,然后带着这姑娘进集镇闲逛。
衡山地处中原腹地,周围皆是四通八达的官道,人流往来频繁,走街串巷的行商不计其数,街面极为热闹,再加上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将近,多了江湖客,更显得人气非凡。
于梁边走边留意周围动静,最终在一处背街的酒馆处停下。
“于大哥,我还不累。”
李文秀见离午时饭点尚早,低声提醒着,于梁晒然笑笑,也不多解释,示意她跟上,两人进了店面,随便点了一壶茶,选了个靠窗桌子坐下。
“那边几个人,你注意看看。”
于梁坐定后,用酒杯挡着嘴唇,以极低声音吩咐一句,眼角撇了撇,李文秀不明就里,顺势一望,却看见几个黄衣人围坐在一起。
“他们是嵩山派的好手……”
待李文秀看清后,于梁晒然笑笑,不厌其烦将费彬等人情报详细说了一遍,这姑娘听得云里雾里……这关她什么事?
“这些人,搅黄了我一桩三万两银子的买卖……”
于梁放下酒杯,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看得李文秀心中一颤……她看过同样的目光,那一次,是于梁决定要算计陈达海的时候!
“……于大哥,你要做什么?”
李文秀并不笨,隐隐猜出他的用意,只是内心是拒绝的,她本来就不是个招惹是非的人。
“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事实上,我仅仅是有个构思,没有必胜把握,绝对不会出手,我还不想英年早逝。”,于梁晒然笑笑,突然摸了摸她的小手,“我这条小命,就算我舍得,你也舍不得吧。”
“别,别这样。”,李文秀被他大胆为露骨的话撩得不要不要的,整个人都晕乎了几分,脸上红晕大起,若不是顾忌周围人多,肯定要起身逃开。
于梁嘿嘿低笑着,正要进一步动作时,冷不丁周围冒出个人来。
呃,大爷,你要饭还是要钱……
于梁和李文秀齐齐一怔,两人对面,凑近了一个半白头发瘦骨嶙峋,拿着一把破二胡的老者,整个人身上带着很久没洗澡的怪味,让人忍不住捂鼻子。
“这位爷,给个酒钱吧。”
这老者将手中二胡拉了几下,音调倒还挺有韵律,看来是卖艺的乐匠。
“……你会弹什么?随便来一首曲子。”,于梁本来想撵他走,但想到姑娘家一般有爱心,少不得装装样子,顺手摸出几个铜钱,放在桌面上问道。
这老者将铜钱郑重收好,慢慢起身,开始拨弦,也不知道他拉的什么曲子,声音晦涩而奇骏,直教人起鸡皮疙瘩,但偏偏有种高逼格的感觉,一时间,整个客栈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一炷香后,一曲终了,众人才皆回神,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于梁的目光还停在他拉弦的右手上,看了好半响,才豁然抬头,又摸出半锭银子,“先生好手艺,可否再弹一曲?”
“有何不可?”,这老者眼中似乎闪过光芒,大大方方的收了银子,再次拨动手指。
这一次,他拉的曲子更怪,犹如又像疾风,又像细雨,风格变化之快令人完全想不到下一秒会是什么音调。
余音绕梁,长久不绝,这老者停手后,朝着于梁微微行一礼,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他背影,于梁摸着下巴,目光有些游离,然而李文秀却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对面,又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这位朋友,我们似乎见过面?”,为首那人是个胖子,面容生的挺和善……人如其名。
他叫乐厚,大阴阳手乐厚!
于梁怎么也没想到,嵩山派那几个高手居然起身走到了自己这桌来,还自来熟的坐下。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若有人请我喝酒,我一般不会拒绝。”
当然,于梁应变能力极快,顺口回答一句,听上去蛮高大上。
乐厚笑了,看了柜台一眼,那店小二眼水异常的好,不用吩咐便扛了一坛子上好的陈年花雕,拍开封盖,浓郁的酒香四溢。
“喝多少?”
“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乐厚问,于梁答,两人面前各自放了一个海碗,满满斟上,足有一斤之多。
于梁端了,一饮而尽,吐口酒气,面不改色……后世五十多度的白酒他都能喝七八两,这低度黄酒还真难不倒。
“好酒量。”
乐厚再次笑笑,喝了一半便放下,再次打量于梁几眼,颔首道,“莫大跟你说了什么?”
“莫大,谁是莫大?”
于梁一脸茫然,并不是装的,而是真心懵逼。
乐厚盯着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精光,看得人心中发毛,半响后,才放下几十枚铜板,淡淡一笑,“不认识就好,奉劝你少管闲事……酒钱我结了。”
他起身要走,于梁轻叹一口气,将铜板推了回去,“一坛酒,我还买得起。”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乐厚身后,费彬重重哼了一声,压迫感十足,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拿马粪将他嘴堵上!
“师弟,莫要动气。”,乐厚淡笑着摆了摆手,又看向于梁,认真道,“刚才那个拉二胡的,便是莫大……衡山派掌门莫大。”
第一百零一章 好玩不过嫂子()
掌门拉二胡,长老弹古筝……这衡山派在组乐团?
明明是江湖门派,搞什么艺术,不务正业!
于梁甚至怀疑乐厚在诓骗自己……五岳剑派相爱相杀好多年了,互黑不计其数,什么段子没闹过。
“你不信?呵呵,莫大号称潇湘夜雨,平日极少露面,江湖上的朋友只知道他一手‘云雾十三式’快剑天下有名,却不知他一手二胡拉的,可比剑法还要出彩。”
乐厚见他怀疑,轻笑一声道,“这莫大会易容术,酷爱装扮成市井小卒模样,比如,今天你看到的是乐师,明日也能扮成卖馄饨的货郎。”
好吧,这哥们解释的有理有据,由不得人不信,那么问题又来了……莫大找自己干什么?
“你是个镖师?那日去找刘正风,是谈生意的?他前些日子给各大镖局发了委托,要运送家小出衡山,你有兴趣接这个活计?”
他每问一句,于梁便点一下头,连着点了三下,乐厚眼睛一眯,将手放在桌子上,晒然道,“你可知道,这些天没人敢接这镖?”
这一次,于梁动也不动,淡淡道,“镖行规矩,不打听同行的业务情况,其他镖局敢不敢接这镖,跟我无关,我敢不敢接这镖,似乎,也跟他们没关系……”
“小子,你敢……”,那费彬又要发火,乐厚再次将他拦住,皮笑肉不笑道,“你叫于梁?前些日子,你闯了不少万儿,不过奉劝你一句,招惹大帮派,成名快,死的更快。”
他笑着站了起来,抚摸胡须道,“这酒钱,你还是收了吧。”
说完便哈哈笑着,带着嵩山派弟兄扬长而去,于梁目送几人离开,视线移向了桌面,脸色渐渐冷峻下来。
桌面上,数十枚铜钱竟然被深深没入木头,每一枚按的深度都一样!
“大暠阳手,果然厉害。”
于梁轻叹一口气,发现这大门派能立足江湖呼风唤雨,站在江湖食物链的顶端,自有它的道理……连示威都这么别树一格。
周围鸦雀无声,店中的江湖客纷纷侧目,眼神中充满了忌惮,仿佛嵩山派吓唬的不是于梁,而是他们自己。
“于大哥,你没事吧。”
旁边李文秀吓得不轻,手指捏得紧紧,指尖苍白,于梁宽慰一笑,摸了摸她手背,摇头道,“我又不是吓大的。”
当然,尽管嘴上说得轻松,于梁心中却沉甸甸的,他今日带着李文秀来这小酒馆,正是为了摸摸嵩山派的底,没想到这伙人居然先找上了他,真是日了……嗯,和谐。
正主儿已走,再待也无用,于梁喝了几杯花雕便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客栈后,他决口不提今日和嵩山派的冲突,只和林平之说笑着,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如此又过了一天,明日便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式日子,该来的江湖客均已赶到,街道上人满为患,哪怕太阳落山后,依旧能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影,直到明月当空,才渐渐消停。
于梁坐在卧房中,穿戴整齐,慢慢喝着茶,他把窗户打开,随时可见街上光景,明明是三更天时分,却没有半点要睡的意思。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今晚上,一定非常精彩,睡着了,得错过多少好戏。
梆子响了几声,更夫唱着吆喝从街上走过,于梁豁然起身,提着天机棍,从窗户中跳了出去,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他一路疾行,神不知鬼不觉到了郊区外一片细密的树林,抬眼四下里观望着,并无半个人影。
“奇怪了,损人不利己,那老鬼没道理放我鸽子……”
于梁喃喃自语着,他当然没有半夜出来喝西北风的习惯,事实上,是被人约了……一天前便约了。
约他的人,正是莫大……好吧,当时于梁并不知道他便是莫大,仅仅知道那老头子并不是简单的乐师。
因为,他拉二胡的手!
别误会,于梁可不会看手相,更没有出现什么看到虎口老茧便知道对方练了多少年剑法的桥段,有那眼力,他指不定就跟着史刚混了好吧……
事实上,是莫大在演奏时,给他看了几个手势……居然是镖师业界通用的暗号!
“明日子时三刻,城东十里。”
好吧,于梁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但一首曲子下来,那莫大将同样的手势做了五六遍,他就算眼瞎,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不得不说,这衡山派掌门还真挺多才多艺的,音乐玩得好,镖行也略懂一二,全才!
他靠在一颗大树树干下闭目养神,决定等半个时辰,还没动静再回去,然而仅仅一炷香时间不到,密林那边,便传来了动静。
脚步声!
于梁神情一震,凝耳细听,那脚步又重又急,像是丝毫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他思付一秒钟,迅速跳上了枝桠,利用树叶掩护,从缝隙中继续窥探下面的动静。
几秒钟后,几个提着包裹的人便仓惶逃了过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神情极为狼狈,而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黄衣服的人……正是嵩山派的高手!
他们果然动手了……于梁隐隐冷笑,已经猜到了那些男女老少的身份。
“刘贤弟,明日才是你金盆洗手的日子,何故要让家眷今晚上就要离开,不如明日一起上路如何?”
说话的,是乐厚,这胖子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模样,但出手却不含糊,电光火石间,便将掉在队伍的一个老头子手骨拧断!
密林中顿时响起了惨叫,其他刘正风的家眷不得不停下,恐惧而愤怒的望着这些杀神,然而令人敬佩的是,这些人脸上,竟没有半分求饶的意思。
“你们嵩山派仗势欺人,我夫君要做什么事,与你们何干!”
队伍中,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妇人站出来大声呵斥着,应该是刘正风的妻子。
“嘿嘿,嫂夫人生气了?”,乐厚继续笑着,突然手腕一动,抓向刘夫人肩头,竟将她半拉衣袖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