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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的身影远到看不清衣袍上的花纹,季瑶才直起身子长吁了一口气,“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衣袖里掉了出来。
还未等她看清楚掉下的是什么东西,一只手飞快地将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季瑶顺着那手的方向看去,见是祝商,便笑着伸手道:“快还我。”
祝商打开她的手,声音懒散道:“什么东西?我没看到,不然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季瑶见他不肯还,只好检查了一下衣袖,果然是什么都未丢,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听那声音,掉下的约莫是个玉佩之类的小玩意,想来也不是自己的东西。
那这东西是谁的?难道是祝商的?季瑶打量了祝商一眼,如果是祝商的,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喂,发什么愣!傻了?”祝商抬手在她眼皮下打了个响指。
季瑶被他这一激灵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昨夜见你受伤了,为何方才搜身的时候不见你身上有伤口?”
“呵,你倒看的仔细。”祝商说着一把敞开衣襟,露出胸口来,季瑶被他吓得尖叫连连,捂着眼后退数步。
祝商不解上前道:“你干什么?大家都是男子,装什么害臊?方才在院子里你不是瞪大了眼瞧得很仔细吗?”
季瑶脸色煞白,继而转红,强做镇定将手放下道:“呃……我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要给我看什么?胸口还是没有伤口啊。”
“看好了。”祝商搓了搓手,对着心口搓了两下,竟然搓下一层极薄的皮来,这皮虽薄却是半点也不通透。
皮揭开后,便是一道还未结痂的伤疤,血立刻从伤疤口流了出来,季瑶忙指着伤口道:“你怎么都不上药啊?这样伤口怎么可能会好?”
祝商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肩合上外衣,打趣道:“今日试题我做起来颇为吃力,倒有些后悔把策问给你了,反正你和众皇子的关系匪浅,考的差些又如何?你想进东宫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季瑶动了动嘴,到底没敢把为了五千金而应试的目的说出来,顿了一顿才道:“祝兄,你很想入东宫吗?凭祝兄的才能在东宫做一小小谋士,未免太屈才了吧?”
季瑶注意到面前的人眼眸前所未有地凝重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听他淡淡道:“能够为太子殿下做事是无上荣耀,也意味着无上荣华,如此一来,我的家人就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祝兄为的是荣华富贵?”季瑶颇为吃惊地看着他,祝商扬眉笑问道,“怎么,不像吗?”
季瑶摇了摇头,认真道:“若是在外头遇上祝兄,我一定以为祝兄是五柳先生那样的文人,避开这尘世硝华,隐居在山头整日作诗自娱。”
祝商目光一动,脸上竟有些不镇定,定定地看着季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季瑶只觉得这人奇怪得很,推醒他道:“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我已故的太奶奶……”
季瑶正要安慰他几句,便听面前的人顿了一顿继续道,“你和她很像,整日絮絮叨叨的,没个完。”
说完这话,祝商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走出了廊道,季瑶被他气得没话说,只得对着他的背影放话威胁道:“祝兄!你最好对我客气些,当心我告发了你!”
第二十七章 强行结伴()
季瑶一回房,包子平地一跃便扑了上来,蹭着季瑶的衣袍“喵喵”地叫唤着,季瑶顺溜地替包子顺毛,想到惨死的馒头不由得唏嘘。
这眼看解忧给的期限就要到了,可是自己却半点头绪都没有,这到时候该如何向解忧交代?
“小姐?小姐……”
背后传来的句句呼唤声正是出自常喜,季瑶忙回了头去,迎上常喜小心翼翼揣着包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常喜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这里头藏了宝贝吗?”
常喜被季瑶打趣着,却仍是一脸慎重,小心地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指着静躺在包袱中的一本湖蓝色破旧本子道:“这就是我从大老爷床底找到的,小姐快看看是不是。”
“八九不离十。”季瑶将包子放下,凑过去扫了两眼,见这本子上记录的不过是常家私下来往生意的记录,未免有些失望。
常喜见她轻叹了口气,便追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几日未见,小姐怎么看起来如此没有精气神?莫不是没睡好?”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这脑子……”季瑶说着连拍数下脑门,常喜惊慌着劝道,“小姐不要这样,但凡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或许小姐再去求求肃王殿下,肃王殿下会帮着小姐的。”
“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我又得罪了他,我看他现在是不会再帮我了,又何必去讨不开心呢。”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肃王的声音没由来地从门外传来,季瑶和常喜皆是一怔,脸色继而转红,这被当事人撞破背后说坏话真真是令人尴尬。
季瑶看着他英武剑眉下,那一抹深到眼底的笑意,便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就理亏这回更是无话可说了。
她正百般措词,肃王却不以为意地打量起房间来,目光一顿桌上的账本,凑了过去好奇道:“这是常府的账本?你让常喜拿了这做什么?
季瑶啊季瑶,没成想你竟然是个小财迷!我总算相信你会为了五千金不惜女扮男装这事了。”
“我们常家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可是眼下太子霸道蛮横,欲将常家榨干,我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能捞回一点是一点吧。”季瑶说着忙对常喜使眼色,示意她将东西收起来,常喜顿了好一会才接收到她的目光,慌里慌张地便将东西带进了里屋。
季瑶见肃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常喜的背影,忙出声打断他道:“孔雀!你过来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有事才能来找你?”肃王转而盯着季瑶问道。
“当然不是,你愿意什么时候来找我就什么时候来找我,我只是看你脸色阴沉,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季瑶耸了耸肩,略微松下一口气。
肃王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回过神道:“军中事务繁忙,虽然我不能时时来找你,但你想知道的东西我一直都在关注,你不必太过忧虑,凡事有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等待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季瑶垂眸撇了撇嘴,欲伸手去拿茶壶,却被肃王扼住了手腕,当下便投了奇怪的目光过去。
肃王是领兵带将之人,精气神自然比常人足些,此刻开口一笑,更是让人如沐日光,心里头的那些失落和悲楚顿时一扫而光!
“季瑶,你这样下去可不行,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管你忘掉这些烦心事。”肃王笑着拉过季瑶就往外走,季瑶忙挣扎道,“不行不行,一会还得参加比试呢,我不去。”
“你放心,今日考的是经商,我已经吩咐过主考的人了,将你安排在最后一位,时间绰绰有余。”
肃王不由分说地推搡着她往前走,等常喜放好了账本出来一看,哪里还有她家小姐和肃王殿下的人影?
从这里到出裕华园要经过不少地方,可肃王却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由着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可在花池喂鱼的解忧却没有这个耐心,当即跳出凉亭大声喊道:“五哥!”
肃王和季瑶应声停下脚步,等解忧走近了才听她徐徐问道:“五哥这是要去哪里玩?可否带上我?”
“恐怕是不太方便的,毕竟我们也不是……”
肃王这话才说了一半,解忧便听出了些苗头,忙抓住他的胳膊摇道:“五哥回来这么久,和我在一处的时辰加起来都未超过一刻钟,现下有了好去处却不愿意带我去,诶,难怪父皇总说去过战场的人就是不一样,心太狠!”
肃王神色当即大变,拧眉问道:“父皇当真是这样说我的?”
“自然不是,这是几个月前,父皇和七王叔对弈时我听到的,说的是沈将军呢。”解忧见他脸色缓和了些,便噤声不语,一颗心跳地飞快,她方才这话若是说的再不恰当些,或许就会令他们父子嫌隙暗生。
“如此……”肃王沉吟了一下,也不再多说半个字。
这气氛一变,忽然就尴尬极了,既然谁也不肯开口打破这个沉默,那便只好季瑶开口了,她满怀期待看向肃王:“殿下不如带上解忧公主吧,我们就像儿时那样在一处玩耍好不好?”
肃王略微一思灼,便点头答应了,没成想解忧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悦,大抵是为了肃王与季瑶更为亲近而感到生气。
“那便走吧,解忧。”肃王没看出她这层变化,只是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
“等等!”解忧顿住脚步,猛然转身对着凉亭喊道,“阿珣!你快过来,我们一道去!”
季瑶诧异地看向凉亭,果然见凉亭里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来,英武之中带有几分文雅,文雅之中又带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这样的全天下还找得出第二个吗?
不管是在何时何地,她这颗心总是忍不住为他跳动,仿佛除此之外的跳动都是没有意义的。
“多一个人也是多,多两个人也是多,季瑶,阿珣一道去,你没意见吧?”解忧笑盈盈地回头看着季瑶,季瑶怔怔地将目光收回来,正要点头说是,一旁却传来一道无比冷冽的声音。
“我不同意!”
第二十八章 滚下山坡()
肃王半弓着腿,整个人呈弥勒佛坐卧姿势,看着同船的刘珣,脸上大为不满,他当时明明说了不同意,哪知解忧装聋作哑也就罢了,就连季瑶也……
实在是令人心寒!
前几日笼统一查刘珣底细,已是对他无半分好感,这几日仔仔细细一查,更是生出了无穷的鄙夷和不屑。
偏生季瑶还如此偏袒他,竟硬着一颗心信任到底,当真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孔雀。”季瑶瞧出肃王的异常,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我们这是去群仙岛吗?”
肃王应了一声,便直起身子换了个坐姿,将一张背对着季瑶,不再说半句话。
群仙岛,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几年前,也是船中这几人结伴去了此岛,季瑶一时兴起给取的名字。
白鹿、孔雀的绰号也是在那时候取的,那时候大家都还年幼,痴迷戏文中的神仙,便将这岛当成了心里的一方幻想之地。
季瑶明白肃王今日带她来这里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勾起往日欢喜的时光,好教她忘却这些日子的烦忧。
临出门时,肃王对她使了多个眼色,她不是看不见,只是她想着既然这里能勾起大家的欢喜,何尝不是与解忧、刘珣和解关系的好机会?
她又岂能错过?
“殿下,到了。”
船在船夫的喝声中猛烈一晃,才缓缓停下来,肃王不瞧任何人一眼,负气起身出了船,季瑶和解忧便在这时撞上了眼神,季瑶忙退了一步道:“公主请。”
解忧却笑靥如花地回身对刘珣道:“阿珣,我们走吧。”
刘珣果然闻言站了起来,经过季瑶时目光顿了一顿,却也是须臾一顿罢了,季瑶等他们都出了花船,才掀开船帷往外走去。
入眼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绯红,从眼下到远处的山头都被绯红包裹,就连那山头上的云层都被衬得透着淡淡的绯红。风一吹,便将无数的花瓣从枝头吹落,又从草地吹起,宛若数不尽的蝴蝶在眼前翩然起舞。
季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座恍如人间仙境的小岛竟是当初的群仙岛。
不光她,就连素来淡定的刘珣,也忍不住目光亮了亮,一旁的解忧好奇地伸手捉住一片花瓣左右瞧着:“五哥,这是什么花?竟生的如此美,细闻之下还有一股极淡的香味呢!”
“是樱花。”肃王的语气总算平缓了些,解忧笑着追问道,“樱花?我记得这个时节并没有樱花啊?这一座岛的樱花是五哥何处寻来的?”
“这种樱花出自云南,别名冬海棠,是我离来金陵时差人栽种在岛上的,那时还不过是一人多高的小树苗,不过几年,如今竟然开的如此好。”
回到金陵后,肃王因公务缠身,倒也是头一回来这,方才不悦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偏头拗过一花枝,递到季瑶面前:“季瑶,冬海棠在云南常被人拿来作祝福用,受到祝福的人便会好远连连,什么烦心事都会忘记,快拿着。”
季瑶闻着极淡的花香钻进鼻子,对着肃王一笑便垂眸伸手去接,一只玄色的袖子却忽然挡住了那花枝,只听那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