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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帮助最大的两个人即将都弃自己而去,站在自己的对立方决一死战,季瑶如何能不恐慌?
然而季瑶万万想不到,太子重归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算向皇帝求亲,欲纳季瑶为侧妃。从最初的太子妃转变为侧妃,这一结果很好地说明了太子看出些什么来,不再对季瑶有所信任,打算以纳妃的形势将季瑶圈固东宫,永远没有自由身。
“都抬进来吧。”
不少小厮抬着大大小小的厚礼往常府院子里走来,而带着这些小厮前来拜访之人竟是祝商,季瑶站在长廊里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怔忡了许久才踱步上前:“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替太子殿下来送厚礼的,还请常大小姐笑纳。”祝商说着对季瑶微微颔首,行了一个君子之礼,这刻意生分的语态让季瑶很是不舒服,当下拉过他到一边质问道,“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你进东宫第一日就做这样的事羞辱我,你也好意思?”
祝商垂眸看着愠怒的季瑶,半晌未出声,两人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季瑶打量了一圈四周,压低声音道:“我知道是你指使顾沉运为太子洗冤的,我不将这事说出去,换你帮我一个忙可好?”
如果是方才祝商开口是在众人面前假装生分,那此刻季瑶的话却是真真正正的生分了,若是以朋友身份求祝商帮忙,祝商未必会拒绝。可季瑶却拿顾沉运的事来威胁他,祝商虽然明白就算自己不忙她这个忙,季瑶也不会将事情乱说出去,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当下提醒道:“首先,你要知道,太子的确是被冤枉的,并非是我指使顾沉运这么说,我只是救了顾沉运而已。”
季瑶侧着脑袋愣愣地看着他,喉口仿佛堵了棉花一样半个字也吐不出来,祝商被她这锐利的目光看的心里发憷,实在忍不住笑道:“那你告诉我,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当然是帮我打消了太子纳我为侧妃的念头啊!我并不想嫁入东宫!”季瑶见他松口,忙将事情道了出来,她相信这件事对万能的祝商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祝商却摇了摇头。
这让季瑶很是绝望,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不愿意帮我?”
“不是不愿意,而是帮不了,倘若要解决这件事,必然又会……”祝商摇了摇头,不大愿意继续说,可季瑶显然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忙凑到他跟前,追问道,“会如何,你倒是说呀,我也不是什么冲动的人,你告诉我益处和害处,我衡量衡量再做决定啊。”
祝商似乎还在犹豫之中,而等在院子里的小厮们已等得不耐烦,伸长了脖子往长廊看来,季瑶猛然按住祝商的肩膀,语气急躁道:“算我求你了,倘若我真的避不开,我只能在大婚之日血溅东宫了,我并非与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你是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连你都不愿意帮我,那我今日便一头撞死算了,何必等到大婚之日?”
“哎……”
祝商颇为无奈地转身,沉声道:“你若想让太子打消那念头,为今之计,只有败坏你自己的名声,或者赶紧找一个人立马成亲,当然后者你也不会愿意,所以你能做的只有前者。”
季瑶目光一沉陷入了沉思,脑中很快想到一个人,她猛然抬头,话还未出口,面前的人已冷声抢在她面前道:“你别打刘珣的主意,他是罪臣逆子,在朝中本就是个尴尬的身份,再加上他扶持定王众人皆知,你若是在这个时候与他搅和在一处,你说皇帝怎么想?只会害了你自己和刘珣。”
“不是刘珣,那我与谁?”季瑶顿了一顿,试探着问道,“肃王?”
祝商极为肯定地摇了摇头,季瑶不再猜想,索性直接求助道:“那你说,这个人选谁最合适?”
“沈庆之。”
“什么!”
季瑶听到这三个字时,震惊地简直站不住,沈庆之是沈文守和沈昭守的父亲,足足比自己大了一个辈分啊,与他纠缠不休,那当真是彻底坏了自己的和沈家的名声!
“没错,就是沈庆之,我知道沈家的债务是你还的,他沈家欠了你这个人情,必然会帮你。季瑶,这件事,你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的斩钉截铁,才能保住你自己。”祝商神情严肃地看着季瑶,言语之中未曾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他看着季瑶不敢置信的呆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祝商是何时走的,季瑶都未发觉,她始终沉浸在祝商方才的话中,若说让她与沈文守传出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也就罢了,可是沈庆之,一个六旬老人,她实在……实在是做不到啊。
“为什么非要沈庆之,我觉得沈文守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季瑶说着侧转过身,瞧见的却是空荡荡的长廊,身边早已无人,当下悻悻闭嘴,不再言语。
脑中不断跌撞着沈庆之苍老的脸孔,季瑶紧闭双眼仍旧忘不掉,这件事真的快要逼疯她了,季瑶下意识咬紧牙关,不管怎么样,是谁也不能是谁沈庆之!
第一百三十四章 谈话()
“你当真要这么做?”
窗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这屋子里却是暖和到不行,沈文守进到屋子时已脱去了裘衣,此刻仍觉得浑身热的冒汗,想要脱去外袍又十分地不好意思,两只眼睛在面前人脸上时不时打量着。
被他紧紧盯着的人正是季瑶,与沈文守不同的是,季瑶仍觉得屋内冷的很,风从窗子缝隙中钻进来,吹到她脖子处直冷地她连打数个颤栗。
眼下捧着一杯热茶,缩着脖子慢慢呷了一口,点头道:“这是最省力的办法了,况且太子知道你们此前有想皇帝求亲之意,从前他不理解,但这事一传出去,想来他就明白了。皇家面子和名声最为重要,如此一来,只怕太子必然不愿意取我为侧妃。”
季瑶说的沈文守也是明白的,只是这到底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名声,且不说她要承受多少的流言蜚语,便是日后只怕也难许好人家。
沈文守这些年一直忙于打理家族,未曾遇到有眼缘的姑娘,几番接触下来他竟觉得面前女子还不错,倘若他这一生注定要凑合着过,他倒也愿意同季瑶凑合凑合。
想到这里,正撞见了季瑶投过来的视线,沈文守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开视线,端过面前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我怎么瞧着……你不大愿意啊,没关系,你若是觉得为难也没事,我去找你弟弟商量商量便是了,再不济,我去找你父亲商量商量……”季瑶说这话时未曾带半分玩笑,煞是认真。
“噗!”
沈文守没忍住,猛然一口吐了出来,见自己失态,忙用袖子去擦嘴,却又忍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一时之间,神态有些狰狞。
“季瑶姑娘这玩笑开的实在有些大了,既然我是最合适的人选,那我便没有拒绝的道理,季瑶姑娘想要怎么做,尽管说吧,我一定照办。”
季瑶目光一亮,换了坐姿,往前凑了凑道:“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传言我会派人去散播的,就是如果有人旁敲侧击问起你我二人的关系,还希望你可以说的含糊些,最好是不显山不显水,却能让人深信不疑的那种。”
沈文守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么一想,他能做的事实在是有限,不过折些谣言罢了,况且这谣言对他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这样无损害的事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倘若季瑶姑娘受不住这风言风语,还请告诉我,我一定在第一时间为季瑶姑娘澄清事实。”
季瑶摇了摇头,其实这样也好,这样一来,金陵城内愿意娶她的人实在少数,她只需等着将来有一日金陵太平了,刘珣来娶她就是了。
也不知道,这一日要等多久……
“多谢沈公子啦,我今日就是为此事而来,既然沈公子答应了,那我也不打扰沈公子,这就回去了。”季瑶说着裹紧了裘衣,缩着脖子往外走去,余光一闪跟着起身的沈文守,急忙出声道,“莫送莫送,我自己回去。”
一出屋子,冷风便毫不留情地打在季瑶脸上,季瑶浑身一震,只觉得骨头都被冻得发抖,当下疾步迎风而行,只想快些出了这庭院。
临走前,她余光忍不住在庭院正中间的台子上一顿,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正端坐在台子上头,神情陶醉地拉着二胡,偏生拉的还是不大欢庆的曲子。
季瑶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这沈家公子的喜好,这茶楼也太荒凉了,那茶也是普通的很呢,全然比不上常家经营的几个茶馆。
不管怎么样,他答应了就好,若是这件事能按照想象中发展,倒也省去不少麻烦,那太子再怎么样,总要顾及一下皇家颜面的,就算太子不顾及,皇上也是要颜面的吧。
季瑶出了茶楼,正要往马车走去,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面前,随即是一道冷冽的声音传入耳中:“常大小姐,殿下有请。”
说话的正是王蒙,他的神情和雪一样的冷冽,季瑶注意到他肩膀上有薄薄一层积雪,想来是等了好一会了。
“在哪?我怎么没瞧见?”
季瑶望了一眼四周,确然没有发现肃王的身影,一旁的人对着身后的茶楼抬了抬下巴,提醒道:“殿下在里头等常大小姐。”
“殿下几时来的?”
季瑶侧身往茶楼之中走去,却也不忘问上一句,王蒙闻言倒也回的爽快:“常大小姐几时来的,殿下便几时来的。”
听王蒙这么一说,季瑶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这跟踪自己到茶楼的行径实在不像是孔雀平素的作风,难道……
他是在为前几日失约裕华园的事生气?
这的二楼都是依着廊道造的,走在长长的廊道上,只觉得冷风嗖嗖,异常的冷,王蒙引她走到一处朱门前,便停下了。
他的意思显然是肃王就在这里头,可季瑶却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肃王所在的房间正是方才季瑶与沈文守所在房间的左边,她忍着严寒好不容易下了廊道,末了,又走了回来!
季瑶瞪了一眼王蒙,她觉得王蒙绝对是故意的!可是王蒙根本没注意到季瑶狠厉的目光,依旧站的笔直,像是一棵树。
“吱呀。”
季瑶推门而入,果然瞧见肃王端坐在火盆旁,他神情如常,听到动静后也是如常地抬头对着季瑶淡淡一笑:“你来了?”
“你知道我方才就在隔壁吗?”季瑶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回,只发现了肃王身旁那一个火盆,当下毫不犹豫地坐到了火盆旁。
肃王抬手为季瑶倒了一杯茶,倒茶的姿势格外认真,认真地季瑶有些移不开眼睛,她打量了一眼肃王,只觉得今日的肃王很是奇怪。
虽然他的神情如常,可是他的眼眸之中却挂着一抹沧桑,这样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始终都觉得肃王就像是烈日里的一抹骄阳,能够将身处寒冬的人烤化了,怎么如今竟会有这样的神情?
实在是令她匪夷所思。
第一百三十五章 诀别()
“季瑶,那晚你为什么没有去裕华园?”
肃王放下茶壶,忽略季瑶方才丢出来的问题,直接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季瑶便知道他要问这个,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她现在确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去康王府之时会撞上那样的一幕,倒不如应了肃王的邀请,去裕华园赴约。
“我那晚有事,所以没去……”
肃王抬眸紧紧盯着季瑶,他眼中的情绪复杂之极,然最能戳中季瑶心口的却是他眉宇之间的一点怒气。
肃王很少在自己面前发火,更别说将这样隐忍的神情对着自己了,季瑶有些茫然,她不过是失了约,为何肃王的反应竟是这般大。
“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到底还是错过了。”肃王的言语之中皆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他语调一转,高扬道,“那晚你去康王府找刘珣了是不是?”
肃王不喜自己与刘珣来往,季瑶是知道的,可也不想说谎欺瞒肃王,支吾了一下点头道:“是……”
“算了,我同你说过那么回,可你没有一回是听的,我越是劝你,你就越是同他亲近,你对我说的难言之隐都是假的吧?你喜欢他,是不是?”肃王说到此处,绷紧了脊背,眼眸中闪着点点光芒,似乎很是关心季瑶的回答。
季瑶见他点破话头,也就不再有打算瞒他的意思了,咬了咬牙,一鼓作气道:“是,我喜欢刘珣,我不相信他会害我的家人,我也不相信我会害他的家人。”
“孔雀你知道吗?我讨厌党争,我想要离开金陵,最好能带上身边每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再也不要……”
“季瑶。”肃王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