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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东西都搬进屋子里去,你们几个都别傻站着,别让雨打湿了画纸纸。”
主考官焦急的声音和院子里急促奔跑的声音都没让季瑶回过神来,直等到那雨滴变成黄豆般大小打在宣纸上,季瑶才尖叫了一声,忙起身抓起宣纸跟着人群冲进了廊道。
忽如其来的意外却没能阻挡这场比试,大家抖抖身上的雨水跟着主考官进入了一个极大的房间。
房间里摆放了数十张红木桌案,整整齐齐,看上去像是早有准备。
“也罢,既然天公不作美,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继续。”主考官说着顿了一顿,目光闪烁道,“这次的画题依然不变,所以我想给你们增加一些难度,你们手上的画纸多少都被雨水打湿了,影响作画,但我希望你们可以想办法弥补这一缺憾。”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宣纸都湿了,不管画什么都会晕开,还怎么作画啊?
季瑶听了更是瞪大了眼睛,悄然蹲下身去捡起了方才被自己揉成一团丢弃的宣纸,她原以为湿成这样该换一张画纸的,没成想主考官竟然如此作弄人。
“你看他的纸,嘿嘿,比我们的可惨太多了,真傻!”
“他右手好像受伤了,就这样的还是早点认栽,退出比试为好。”
显然季瑶手中的这团东西吸引了身边所有人的注意,她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打开,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诶……这一回看来是没救了……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的理由,入座后郑重抬笔在画纸中落下一笔,那淡淡一笔一下子便晕开了,和着这无数的皱褶,说不出的奇特。
听到邻座传来毫不掩饰的笑意,季瑶冷哼了一声,悄悄拿出了自己出门准备的颜料,她这可不是普通的青蓝黄紫绿银褐,而是经过自己特制的署红、绛紫、藤黄、竹绿、水青和月白。
这些颜料不但鲜少被人使用,而且看上去更为柔和,如此一来,凭着这色彩只怕也能侥幸胜上一分吧。
不过寥寥几笔,季瑶便准备起身了,一直注意着她的主考官当即疾步走到她面前,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叹。
“这……你以涟漪、雾云掩饰晕墨,种种配色又是那么的协调,加之褶皱令我一时间以为这是几百年的画作,甚好甚好!”
主考官连连夸赞,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都仰了脖子往季瑶桌案的方向看来,却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解忧公主,里头正在比试,请……”
“滚开!连你这样的狗奴才都敢对本公主甩脸色了?是不是还要我到太子殿下那说理去?”
“不敢不敢。”
众人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对话,听那侍卫泄下气来,心中还未有丝毫准备,门便在身后被人一脚踹开!
往常的解忧公主即便不笑,也如芙蓉娉婷,婉雅之极,可是此刻却是一副怒气腾腾的神情,连带着两只凌厉的眼睛,看的众人心口一抖。
“你好恶毒的心啊!常……”
解忧公主指向季瑶的手到底被随后赶到的刘绍按住了,目光示意季瑶出来,又按住身旁人的肩膀低声安抚道:“解忧,有什么事我们到外面去说好吗?”
季瑶皱了皱眉,见解忧公主不情不愿的模样,忙先奔出了屋子,不消五步,解忧公主果然追了出来。
“你别想逃,我告诉你,这件事不管是谁想为你撑腰,我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季瑶肩上一沉,瞥见解忧公主牢牢抓着自己的肩头,指甲掐地自己生疼,回身苦笑道:“公主殿下,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处处给我找不舒坦?”
“我还想问问你,你究竟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这话的?”解忧公主双眸一眯,厌恶地看着面前人,伸出去的手却被刘绍牢牢扼住,她愤怒道,“五哥!你刚回金陵什么事都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季瑶了,她现在都是装出来的,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解忧,包子和小猫死了这件事毕竟谁也没有看到,你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怪季瑶,至少也听她说两句吧?”
刘绍的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季瑶心口,季瑶大惊失色地问道:“包子死了?我昨晚走的时候,它们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死了?”
“你……你……”解忧公主不知怎的,脸色发白,捂着胸口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喘了好一会气才恶狠狠地盯着季瑶的手背道,“气死我了,还说不是你?!定是包子惹恼了你,你就拿着剪刀戳死了包子和小猫崽们,不然你手背上的伤怎么解释?”
季瑶心口猛地一震,此时只有万千后悔,若不是自己当时一心想着逃出柴房,怎么会害得包子和小猫遭到歹人这样恶毒的荼毒?!
“不,不是我,我当时是帮包子生小猫崽被馒头挠的……”
解忧公主冷笑一声,好笑地看着她:“你有这么好心?常季瑶,说不知道你怕猫怕的要死,你告诉我你会帮包子?简直滑稽!”
“公主公主不好啦!馒头忽然发狂,见谁挠谁,太子殿下说要把馒头捉住打死!”
第十五章 环环相扣()
解忧公主这时候全然没有心思与季瑶争辩,手指一点吩咐旁边那两个小丫鬟道:“你们把她给我看好了,一会我回来要是看不到人,你们知道有什么后果!”
“是,公主……”
季瑶不等那丫鬟应声,上前一步道:“公主,我跟你一道去,这样公主就不用担心我逃跑了。”
解忧公主目光深深看着她,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几年前两人最要好的时候,忙摇了摇头冷声道:“你有胆子跟来,我还怕了你不成?”
她丢下这句话便转身下了廊道,往后院的方向疾步奔去,季瑶紧跟在她身后,这件事她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倘若真是有人陷害自己也就罢了,可万一要是这裕华园里藏着什么变态的虐杀狂,这对园子里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季瑶,季瑶。”
刘绍从身后抓住她的胳膊,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季瑶转头看着愁眉不展的刘绍,诧异道:“怎么了?”
“今日一大早,我派出去的白鸽回来了。”刘绍垂眸看了一眼也跟着放慢脚步的解忧,压低声音道,“你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白猫惨死的事必然没有那么简单,你一会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走为上计,记住了吗?”
“我知道了……”季瑶还未说完,便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副将王蒙打断,“殿下,营中出了点事,还请殿下即刻赶回军营。”
季瑶对上刘绍的目光,重重点头示意他放心,不等刘绍给出回应,自己便迅速回转过身,朝着解忧公主的背影追去。
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后院,未近柴房,便听到凌厉的猫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要剥它的猫皮。
“散开散开!你们几个到右边去,这猫野得很,哥几个小心点,能一棍子打死就打死,千万别惹恼了它!今儿个晚饭可靠它了。”
季瑶跟在解忧公主身后,扶着腰喘气,远远地就看到了几个侍卫手持木棍围成一团,廊道边还有不少人环胸看戏,就差嗑几粒瓜子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
解忧公主怒气冲天的声音并没有传到那几个侍卫耳中,着实是因为这太吵了,加之她又跑的急,音调比平时低沉了许多。
“嘿!”
“喵呜!喵!呜!”
于是季瑶和解忧公主两人眼睁睁地看着棍子落在馒头身上,馒头在地上翻了个滚,竖起了浑身的毛,叫地也越发可怖了。
解忧公主脸色大变,拨开面前的人群就冲了上去,指着那些侍卫破口大骂:“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本公主的猫,你们竟然想要打死它?”
“不不,公主殿下,我们……我们这也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啊……”那些侍卫面露难色,纷纷后退开去。
正是这一散开,馒头便将攻击目标移到了解忧公主身上,然而解忧公主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反倒上前试图将馒头揽入怀中。
“喵!呜!喵呜!”
馒头尖利的爪子对准解忧公主的大腿,狠狠拍了下去,解忧公主铁青的脸一下变得惨白,当下连连后退,却不慎被裙带绊倒,跌坐在地。
“啊!”
解忧公主的衣裙顿时被猫爪划破,看着那如獠牙的猫齿扑向自己,连伸手挡一挡都忘记了,忽然一只包着纱布的手出现在眼前,替自己挡下了危险。
可令她更为震惊的是,馒头并没有对着面前这只手咬下去,反而瞬间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方才狂暴的样子了。
“馒头……”季瑶伸手在馒头面前晃了晃,馒头便扑进了季瑶的怀中,“喵喵”叫着,似乎是在说它满腔的委屈。
“公主殿下没事吧?”一旁的侍卫们忙凑上前来扶解忧,解忧却皱着眉挣开了他们的手,走到季瑶面前,冷冷伸手道,“给我!”
可是回应解忧的却是馒头龇牙咧嘴的吓人样,方才可怕的记忆又袭上心头,解忧艰难地咽下口水,努力挽尊道:“我累了,你先替我抱着馒头吧。”
季瑶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大开的柴房,尽管站在门口却仍可清晰地看到里面那血肉模糊的惨状,只不过是抬脚往里走了一步,怀里的馒头便大叫不止,很是激动。
解忧自然也是明眼人,看到眼前的景象自然打消了对季瑶的疑虑,可嘴上仍然不饶人:“我不管这件事的实情到底是什么,总之我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查清楚,否则后面的比试你休想再继续下去!”
“喵呜!”解忧后面的话说重了些,当即引来馒头的极度不满,她看着馒头再次伸出的爪子,强作镇定转身疾步离开了。
这一场闹剧,演变到最后,竟让害怕猫的季瑶爱上了猫,让爱猫的解忧从此对猫敬而远之。
季瑶温柔地替怀中的馒头顺毛,一路走一路思灼,孔雀方才的话究竟是几个意思?还有这残害包子和小猫的凶手究竟是谁?
难道……季瑶脑中划过一张人影,整个人一顿,惊得险些两眼一黑栽倒,昨夜自己离开柴房的时候,他尚未离开,那时又是深夜,只怕也不会再有人出现偏僻的后院里。
可是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因为自己杀了他的大哥,所以故意拿白猫出气报复自己?再者说是想以此给自己一个警告?
“啊哟!”
季瑶冷不丁撞上来人,怀里的馒头一下便飞了出去,她忙伸手去接,却根本来不及,眼前黑影一闪,馒头竟好好地落在了刘珣手中。
季瑶狐疑地看着刘珣,心中默念,馒头咬他,快咬他!
“喵!”
馒头低沉着叫了一声,在刘珣怀里伸了个懒腰竟然闭上了眼睛,季瑶不可思议地看着馒头,又抬眸看看刘珣:“没成想馒头是个不认六亲之猫。”
“你在说什么?”刘珣拧眉看着她,走上前将猫塞回季瑶怀中,才退了一步继续道,“你最近没有动作,是打算提前放弃了吗?”
放弃?季瑶眨了眨眼睛,坚定道:“我几时说过放弃了?我会坚持比试的,七试……”
季瑶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人便带着些恼意地摇头道:“跟你实在是连半句话都说不下去,常季瑶,你说话非得阴阳怪气的吗?”
季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却转身头也不回地顾自离开了。
第十六章 阴险()
这天气是真奇怪,从解忧来找季瑶的那会便没有半颗雨了,这会吃过午饭,竟然一副艳阳高照的好景象!
季瑶一边悠闲地嚼着风干的牛肉块,一边拉弦回想昨夜刘绍给的法子,专心地连常喜回来都没发觉。
“小姐?小姐!”常喜上前大声喊道。
“臭丫头,我听见啦!你再大点声,隔壁院子的人都该听见了!”季瑶瞪了她一眼,继续垂眸研究手里的弓箭。
常喜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小姐,我方才出去,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你说吧,我听着呢。”
常喜听着季瑶这漠不关心的语态,轻咳了一声,故意加重语气道:“我路过偏厅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太子和二老爷的对话,太子想在七试结束后,举行一场才女大赛……”
“混蛋!真当我常家是银库了!”季瑶目光一震,手中的冷箭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这一箭的力道超乎季瑶的想象,竟然刺破轩窗射了出去,紧接着窗外便传来一句惊呼和重重的脚步声。
“不好啦小姐!你该不会刺中屋外的人了吧!”常喜说着拔腿就往外走,季瑶心中也异常地不安,忙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