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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悬-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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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绚华的遗体被吊在城门墙上。

    尸首分离。

    对于冯心来说,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幕。他全身血脉因愤怒而扩张,子车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压制住他,对他喊话。

    上官婉儿想在宫里解决冯心定会遭人耳目,她能用绚华引冯心一次,就必定会有第二次,在冯心冲出去将绚华放下的那一刻,万箭齐发。要是现在不顾一切地出去,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功夫再好也躲不过万箭穿心的。

    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想要放过他们的意思。

    冯心毕竟是受过严苛训练的人,对于情感的收放、事情的利弊,在他脑中都有一套分析逻辑。

    忍人所不能忍,这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事。

    两人回到城外的废弃宅院中,冯心立刻跪倒在地,扯开喉间鬼哭神号。而子车何尝不激动痛心,他何尝不是。绚华的遗体孤零零的被吊在城门示众,她甚至没有全尸,也不会有葬礼。

    之后的两天他们一直待在那宅院里,冯心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在也没有掉过泪。那种悲深层的驻留于灵魂中,直透骨髓。

    第三天的中午冯心终于讲话了,一开口就要子车做一件事,帮他证实他心中所想。子车默默含首后,就见冯心捡起掉在地上的破磁碗,用衣角擦去磁碗里的灰尘,接着,他居然割下自己臂膀上的一块肉,还挤了一碗血,将那碗血和那块肉递给子车,示意要他吃下。

    子车暗骇在心,但在那氛围之下他没有拒绝,接过那碗,人血混着人肉仰头就吞。

    冯心想证实的事情,就是确定时空裂缝的存在,只有他一个人无法证明他前几天见到的陌生景象的究竟是幻想还是事实冯心想着他既然是因遭到灌食奇怪的食物而有了这体质,那他的肉因该也有同等功效,于是出此下策,姑且一试,果然可行。子车开始也有了跨越时空裂缝的能力,只是没有那么完全。

    他们俩人在之后的日子里拼凑出绚华留下那五张上古文所记载的内容,似乎是张药帖子,除了女娲的胎盘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最主要的,是要找出绚华画的那张男人肖像是谁,他们寻了很久都没有解果,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不是他们朝代的人。

    那绚华又是怎么得知我的存在呢?我和她之间有什么牵连吗?

    子车最后的这段话,狠狠地击裂着我的心。

    当我脑中有了越来越多绚华的记忆时,我还是我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八章 吉祥富贵() 
真没想到,在短短两个多小时内会知道这么多事,身体悬着,心也悬着,子车的最后一段话算是在我心里扎了根。

    其次就是绚华,她的死讯着实绕在我心里良久,这个女孩对我来说是一个既虚幻却又相当真实的存在,不仅仅是我有了她的记忆,就连她当时的情绪、感情,提到子车的羞涩、找不到冯心的痛苦跟绝望、以及她最后决定离开的无奈都在在袭上我心头。

    我和绚华性别不一、时代不同,成长经历更是不一样但灵魂里某些共通处似乎可以跨越这些。

    飞机安全着陆,机轮蹬到地面时,强烈作用力使身体被震得一颠一颠的,一颗心总算是安下来。坐飞机的经验其实不少,以前一年内要往返日本好几次,即使次数频繁但不习惯就是不习惯,我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背上唯一的背包,下飞机走过连结舱,一路跟着子车前往通关处,他走的很快很急不知道在赶什么,虽然已是深夜,可机场里熙来攘往的依旧热闹。

    海关的安检人员面无表情,照惯例问了一些制式化的问题之后便让我通关了,我绕过等行李的旋转盘直觉就想往门外走,子车却抓着一把抓着我的背包带把我勾回来。

    等等,我有行李,你去帮我推一台推车。他用眼睛瞟了下墙边,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我诧异地问:哈?你有行李?我顺着他眼神走到墙旁推了台推车,心说一个古人能有什么行李?还要推车。我回到转盘前,他刚好拖下一只黑色雾面行李箱,我帮着他扛上推车。那行李箱颇有重量,我一下子没拿稳,一角滑掉后撞上推车的底盘。

    你轻点,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他口气有点严肃的说。

    他的态度惹得我也有些不悦,回答也没太礼貌,你大爷的带了什么鬼东西,这么重?那黑色行李箱上头确实给贴上一张易碎标志的红贴纸。

    此时子车神情一变,我也不由的提高警觉,经过这这几次相处后我了解,子车的变脸不是因为我态度不好,而是有事情发生,便朝着他视线一望。

    前方一个灰色事务口的门被推开,两位巡官各带着一只米格鲁出来,狗狗跳上行李盘上开始嗅巡。子车的脸部线条明显变得很僵硬,他说还有一只同款红色的行李箱还没出来,叫我跟着留意。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子车夹带了什么有问题的东西怕被查到?此刻我很怕我的人生会留下不好的刑事纪录。

    我脸上挂着心虚跟焦虑,目不转睛地盯着行李出口处。

    来了,来了,是那个吧?一卡暗红色的行李箱恰巧从斜口处被推了出来,我拍着他肩问道。

    嗯。子车闷哼一声,没等转盘送过来,直接跨步走过去,看来他真的不希望里面的东西被查到。

    我推着推车跟在他后头,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其中一只米格鲁已经来到我身边,对着推车上的黑色行李箱嗅个不停,子车把红色行李箱堆了上来后,脸上充满笑意,还微微弹起响指逗狗玩。他变脸的速度有够快,都可以去演川剧了,那只米格鲁又在我们脚边嗅了一下后便离去。

    他看着巡官离去后,低语,走吧。谦肴会来接我们。

    欸靠!他讲完居然自顾自地走,留我推他的行李,我放声骂出来。

    机场外头有几个人招呼我们坐出租车,都被子车一一拒绝。他看了一下手机,说是还要在等一下。接着掏出烟盒在我面前比了比,我也没在跟他客气,抽出一支烟借了个火,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心里面实在好奇他行李箱里装了什么好东西。

    才正想问,叭的一声,一辆七人坐的银色休旅车便停在我们走道的旁边。谦肴放下车窗探头,小然,好久不见。她眨眨眼,爽朗的跟我打招呼。

    嗨!

    两个多月不见,谦肴头发留长了点,退去一些精明干练的味道,反而多了点属于短发女孩的活泼俏皮感。

    后车箱的门被打开,我和子车扔掉烟头,连忙把那两只重的令人想飙脏话的行李扛上车。整个后车厢是改过的,没有椅坐,边边还有几个收相机的防潮箱及几只金属滑勾,想来这车应该是为了方便载运摄影和攀岩用具而改造的。

    可以了吗?

    行了。

    那我关门啦。谦肴说着,在前座遥控。哔哔两声,后车箱的门便缓缓往下盖。

    我缩在后车厢,子车则动手扯开行李箱的拉链,我伸长脖子看,谜底终于要揭晓了。

    你他妈的有病啊?带石头干嘛?

    他一打开行李,我差点没晕过去,两个行李箱里各放着一颗长形的大石头,除此之外什么屁都没有,难怪那么重。子车抬眼瞪了我一眼,接着把那石头边的缝用功具撬开。

    原来那原石只是保留外观,内里却加工成盒盖的功用,他把那两颗石头依序打开,我整个人看

    蒙了。

    里头各躺着一只金刚鹦鹉,青草绿和宝蓝色的羽毛相间,颜色十分鲜艳夺目。

    你走私?我简直要吐血了,这个男人什么不好带,带两只鸟干嘛?不对啊!你怎么过x光机的?我猛然想起这十分现实的问题。

    谦肴在驾驶座上哈哈大笑,边跟我解释,那是我给他的,是很稀有的透气石,那石头上的微创孔可透气,主要是这石头的质可以挡掉辐射能,过x光机是没有问题的,就是重了点。

    是喔。

    我盯着那两只鸟,还用手试探性的戳了一下,它们像死掉僵硬一样,倒在石盒里面一动也不动。

    子车轻轻把它们捧出来,将它们的羽毛简单的顺一下后打了个响指,这两只鸟瞬间死而复生似的站起来,像极了催眠,它们甩了甩头,停在子车的膝盖上开始理毛。我回忆起子车在机场里逗狗的画面,原来他不是想跟狗玩,他是在对狗下命令。

    啧,你干嘛带鹦鹉啊?我总感觉丽竟门、六扇门啊什么的,训服的应该要是一些猛禽类才对啊!这鹦鹉怎么想怎么不搭。

    这两只跟我很久了,鹦鹉很聪明的,会看人脸色还懂得分辨情势。啄跟爪也都很硬很利,攻击力不差,而且他们很忠心。子车表情柔和一一细数鹦鹉的好,接着说,这是吉祥,这是富贵。

    什么?他讲的突然,我没听懂。

    我说,这是吉祥,这是富贵。他眼神轮流看像两只鸟。

    你是在跟我介绍他们的名子吗?

    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我对子车的品味深表怀疑,怎么不取别的的名子?

    别的?比如?他把手交叉在胸前,认真问我。

    嗯我仰着头,一时叫我想,还真想不出个屁来,甜甜之类的。啊,算了!吉祥富贵是吧,你再说一次哪只是吉祥?哪只是富贵?我发现关于取名,我和子车半斤八两。

    谦肴在前面边拍自己大腿边大笑。

    妳专心开妳的车。我没好气地对她喊。

    公的是富贵,母的是吉祥。子车很认真的又解释一次。

    喔,这样啊,了解。我知道我态度充满敷衍,但是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对应方法,而且鬼才分得出来哪知是公的哪知是母的。突然有一只跳到我肩上,我暗暗吃惊,这鹦鹉其实还蛮重的。

    呦,富贵喜欢你。

    你好,你好。我尴尬转头对富贵打招呼,这两只真的分不出来,要跟我说它是吉祥我也不会怀疑。

    车窗外的景色由一片雾茫渐渐转为市区的街景,粤语的招牌林立,不一样的车牌号码,都一在提醒我这里是香港。

    我忆起第一次跟父亲来香港的情形,爸爸带着我们要回山东老家,在香港转机时顺便小住几天观光一下,那时我年纪小,爸爸很疼我,怕我走路会累或是怕我走丢了,他都会把我放在行李箱上推着我走,还在机场商店给我买了一只熊猫的玩偶,我小时候很喜欢,一直很珍惜。只是后来那只玩偶太旧,被一个亲戚阿姨来家里作客时自作主张给扔了,为了这件事我跟亲戚家撕破脸,那时候血气方刚也没给阿姨台阶下,让妈妈很头痛。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以为我已经忘了,没想到重返故地,有些事依然那么鲜明,那些遗憾仍旧如此强烈。我并没有遗忘那些事,终究只是自己不愿意想起来而已。

    景物依旧在,人事却以非。

    富贵轻轻靠在我头上,而我也轻轻抚摸它。深深吸一口气,动物就是这么神奇,它们总能给我些安慰。

    到谦肴家是快凌晨三点的事了,这时我已经醒着二十一个小时,整个人泛困意,谦肴弄些吃的给我和子车,吃完后简单的淋个浴,居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直到早上,我被老板打来的电话吵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九章 寻巨人血() 
我拿起手机,眯着眼扫了一下,萤幕上显示老抠门的名子,翻个白眼,直接把手机丢在一旁,放任它响不停,等响铃结束后立马按下关机键。

    唉。我大叹一口气。

    墙上时钟的指针正式来到十点的位置,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子车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了,播着核桃喂两只鸟吃东西。不得不说吉祥跟富贵体积感觉比一般鹦鹉大得多,站在人肩上时的画面确实挺威,他见到我醒了,便喊了声谦肴。

    谦肴从厨房里探头出来,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说十分钟后出发。

    拿在手中的牛奶还冒着热烟,我把它随手搁在桌上。我有点累,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浑沌感,全身骨头酸得很。昨天为了赶制下午的提案会议,不到七点就进公司了,接着中午就遇到子车,没个原因的就赶飞到香港来

    简单的洗漱后,我人就坐在谦肴车上了。

    谦肴还算好心,给我准备了一个饭团在车上啃。车厢后座放了几只前扣式大背包,满的鼓鼓的,大概都装了许多攀岩和这次会用到的工具。

    冯心这次去桃花源干嘛?我边嚼着那包了老油条的饭团,心不在焉地问。

    吃饭团没豆浆配,实在是有点孤单。

    子车语带调侃说:想不到你还记得。

    啧,不过也才昨天的事好吗?不记得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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