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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团没豆浆配,实在是有点孤单。
子车语带调侃说:想不到你还记得。
啧,不过也才昨天的事好吗?不记得我就回去了,谁有空跟你在这装忙。是啊,不过也才昨天的事,我在心里暗自感叹。
随着子车的坦白,我脾气也跟着放开许多,堵他的话也没在客气。
前方暗巷里冷不防冲出两个人,逼得谦肴急踩刹车,富贵吉祥也受临时的冲击惊吓而弹飞起来,两只鸟在车里拉开翅膀,折腾一会才平静下来。后车箱里散落着几根羽毛,一时好奇,我随机捡起一支离自己脚边最近的看了看,发现这羽毛不止颜色渐层有致还带点波浪光泽,稍微左右转一下还隐约泛出朱红纹路。
谦肴见子车没回我,便接话,桃花源只是猜测,因为这次的目的,是取巨人血。
我把剩下一口的饭团全给挤进嘴里,俊人选?脸颊撑得满满的不好说话。
是啊,幸运的话,巨人族的遗体里可能还会残存一些未化的血,绚华留下来的纸片里,目前只解读到这。想解开这个谜,我们必须把所有东西都凑齐,这次要的目标就是巨人血。
嗯哼。我跟子车对视一眼,看来在我睡死的时候他和谦肴促膝长谈过了。
妳我抬头想问谦肴怎么知道绚华的,却正巧看见谦肴也透过后照镜看我,她嘴角微勾,没有闪避我的视线,透过镜子直直瞅的我,有种说不出的妖异感。
心脏不自觉抖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把??含在口中的疑问咽了回去。
虽然面容不一样,但她的气韵一瞬间,像极了张柔。
这时富贵又跳来我腿边啄我牛仔裤上的破丝,在听见子车用鼻音哼声后,它又跳了回去。
中国有巨人族?我怎么不知道。我转个问题问。
跨父就巨人族。子车回。
跨父是跨父追日的那个跨父?我最后一次听这故事大概是国小的时候,乍听还有点难以反应。
子车淡定的点头,巨人族里留名青史的就只有他了。
我脑中的结又在打了一个,继女娲之后又是一个上古人,相传巨人跨父死后,身躯化为大地、血流化为川河,而跨父手持的桃木拐杖则抽出了新枝桠,长成一棵棵桃树,最后跨父倒下的地方成为一片广阔的桃林。
我回想着,耶,但你不是说人类的元祖是人鱼吗?那巨人族怎么办?巨人鱼觉得这话怎样都兜不拢。
哈哈哈哈,小然,你真可爱。这不能同一而论的,黑猩猩和小狐猴也都属于灵长类啊,可它们体型不也差很多。谦肴失笑,而这句真可爱,听着根本是在讽刺我嘛。
好吧,对于谦肴的解释我真是再同意没有了,这样说似乎有点道理。
道路上的灯杆一支接一支快速刷过眼前,心里有点迷茫,也有点兴奋。迷茫的是不解绚华记下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兴奋的是对于未知的世界总有一点点挑战的期待。
十分钟后,车子开到了迪士尼乐园
你没搞错吧?迪士尼?我脑袋像被炸到一般。
谦肴亮出微笑说,没错啊,就是迪士尼。
我歪着头纳闷,但想想也是,没人规定那些时空裂缝要开在哪里,它们无所不在。才刚打开车门,富贵吉祥就各自翱翔青天,心说飞走也好,否则两只大鸟也太招摇了。子车他们各背了一个背包,确认系腰的环扣。而我被赋予一个照顾手提袋的任务,我自己带的包没什东西,便试着把那提袋塞进去。
结论,我们并没有真的进去迪士尼,反而被谦肴领到乐园外围附近的几株树下。
子车指着其中一棵树下说,就是这儿。那片写有我名子的破布就是让谦肴在这树底下发现的。我走到他所指的树下,闭起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
约过了一分钟,我对子车遥遥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里并没有空气互相撞击的那种气息,思考了一下说,那布搞不好是从其他地方飘过来的也有可能。
布没有纸轻,就算是飘过来的,因该也不至于飘太远,指不定就在这附近,要不你到处绕绕,在感受一下。谦肴提议道。
嗯。我以那棵树为中心到处转,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没什么感觉,我有点无助的看向子车。他走过来轻声讲道:现在是夏天,正吹南风,不如往南边看看吧。说完他用下巴指了我身后。
我又往回走,暗自心想都两个多月没再尝试过,说不定这能力早没了。
霍地,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势抬起我下巴,吉祥和富贵就停在我头顶上的树梢。
脑中顿时灵光乍现,对了,就是这儿,这不能用常理判断。时空裂缝无所不在,不可能一直存在在地面上。想通这点后,我没有多加思考就爬上树,才爬到中段气流撕磨的感觉越来越强,连空气中的味道也开始剧烈转变。我拼命压制血液里的狂喜,眼前逐渐浮出陌生的景象,没想到身体的反应比脑中的理智更快,我闭上眼纵身一跳
再度睁眼,我已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我不再树上,更不再迪士尼的停车场里,而是坐在一片原始林中,一堆堆的枯落叶被我的身体压的发出喀沙喀沙的声音。我低头摸着自己全身,心里咋舌居然成功了,一面是因为没有从树上跳下来而摔死而庆幸,一面因没有丧失这项能力雀跃着。
我急着起身,想回头叫上子车他们,却惊觉要是现在回去了,不就等于会从半空中掉下去嘛。不成,不成,快速想完一轮后我决定等待,相信子车跟谦肴的慧根绝对在我之上。
果然不出多久,谦肴他们就出现了,连两只鸟也一并过来。
小然,我真没想到你敢跳,你不要命啦。这是谦肴见到我第一句话。
啊哈哈哈哈,我也没想到我干笑,心妳自己不也跳了嘛。
见人都齐了,也没那么紧张。瞧这周围都是一株株比五层公寓还高,叫不出名子的树木,每棵树一个成年人抱着都还有剩,有的树根隆起破土而出,感觉已经落地生根百年有了,在城市里很少有机会可以与自然靠的这么近。就算去爬山踏青,也到处都是人为开发过的痕迹。
现在置身于没人来过的秘境,群山围绕、万木耸立,肌肤感受着空气里弥漫的薄雾。虽然这片林子相当宁静却非常温暖,不像一个人在家面对水泥墙的那种死寂,似乎还能听到树木嘶嘶呼吸的声音,心灵很是平静,此时此刻,大概可以体会什么是万物皆有灵这句话。
难怪爸爸过世后,他细心照顾、养了多年的兰花,没几天竟全枯了。一定是太伤心了吧!我想。
在心里默默感念那些兰花,谢谢它们陪伴父亲这么久,同时也不由得对这片古树林起了敬畏之心。
突然走在前方的谦肴指着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块,回头开心大喊:找到了,冯心果然是来这了。
我与子车围了过去,那石块上刻着一个五芒星的标志,其中一角还特别拉长,确实是冯心独有的记号,我们三人一同照着冯心留下的标志往前望,不远处的山峰上蜿蜒的一道浅蓝色的花海,不仔细瞧,会误以为是条映着蓝天的溪流。
他指的是那道花海吧。谦肴说。
走吧。只见子车眉心默默地皱了一下,把手挡在鼻子下方。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 镇墓兽()
其实那片蔚蓝花海离我们还是有点距离的,置身在古树林里,眼前几乎一样且不断重复的景色易使人误判,拿捏不准距离。虽然比预想的路程再长了些,但好在这条路并不是太崎岖,除了不时突起的畸零岩块和恣意横生的老树根会稍稍为难我之外都还算顺心。
子车和谦肴更不用说,这路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事。
我们三个人、两只鸟前进约半个小时,脚边也开始冒出朵朵淡蓝色小花,越往山顶处开的越密,而这开出的花朵有白有蓝还有藏青色,在大自然玄妙的安排之下整片花海的生成,宛如一条从山崖上缓缓而下的清澈小溪。
这静谧景色在我眼里像极了印象派莫内,花园画作里的一景,给人一股恬静、淡然美感。
唉哟。
我只顾着看,没留意脚下,整个人扑摔进一个大坑中。双手及时一撑,还好这次倒没摔个鼻青脸肿,但膝盖还是躲不过重击的命运。我吃痛,惊觉自己摔进的不是一般土坑,反倒像个大形石钵。
前方的两人听到我惨叫,纷纷跑过来,子车把我从石钵里拉起,我隔着牛仔裤摸着膝盖,想着定是要瘀青了。谦肴一看到绊倒我的东西,二话说立刻抽出腰间的小刀,沿着钵体外围把挡住石钵的花草给割去。
谦肴割草的手势动作熟稔,没一会功夫整个石钵的全形就出显现在我们眼前,而它的原形惹得我一阵惊呼。
这居然是一艘用石头凿刻出的石船,是很简单的木舟样式,就连船身中央两边挂着的桨也是石头刻磨出的,相信只要力气够大绝对滑的动,只是
怎么会有人在这山里用石头造船?暂且不谈地点诡不诡异,石头造船这不摆明不要命。
谦肴低头看着那石船,又抬头扫了一遍四周说道:看来这座山岚就是巨人尸,错不了。
啥?这座山是尸体怎么可能没腐烂呢?我当然知道跨父死后身躯是化为大地,但这毕竟是传说,当下我还是用很科学的角度去分析。
子车盯着我膝盖,懒懒的说,人死了本来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啊,不然你觉得你我百年之后能成什么?
欸,你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我本来还想反驳他,却发现这话似乎没有破绽。人死后确实尘归尘土归土,而眼前的跨父,他的尸首历经千万年后,已严然成为我们脚下无边无际,壮丽山河。我从没想过,原来这具话是有传承深远的寓意在。
子车视线经过我,停在谦肴身上,示意她说下去。
我看这一定有座墓,这艘石船会摆在这儿,不是真的要做实际使用,船只是个隐喻,暗示这道花海确实是条河流。她的盼子看向从花海顶端,陵墓的基础以墓穴为中心,山为背水为前。这里地势并没有特别不凡,有山却无水,但此人宁可用花海来代替水的象征,也不愿另寻他处,可见这块地有让人不得不坚持的优势。
她接着说:风水追求的是自然、天人合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合。既然无水,又不想让人一眼看出这是块宝地,种花并不与自然相违,是很聪明的选择。
他都费心种花了,挖条河道有什么难?我不解地问,现在很多灵骨塔都建在山里,没水的话,都是建商在外边挖个池代替,家里供奉的塔位就是这样。
子车讲得很飘,挖条水道,想保持长年有水也不是易事。想必这个人很懂什么叫做人定不一定胜天,但事在人为的道理。
嗯,种个花,顶多加条船告诉你这是条河,就结了。谦肴说又,这跟买房子道理一样,事无完美,不足的部分只能靠装修,至于装修的品味如何每个人各有不同,也反映着人的思考模式。
我看谦肴眼睛说的亮晶晶,浑身散发自信,可见她对这方面的学识相当有把握。我继续问,你说这地有让人不得不坚持的优势是?
血红土。子车和谦肴同时出声,两人语气相当肯定有力。
血红土?我大惊,一直以为这只是后人杜撰。
这三个字我只在其他书上过,好像是混杂血水般的土壤,有血红土的地方必有陵墓,只是血红土地没有方式可寻,只能说是可遇不可求。
谦肴解释道:这地势怎么看都不是特别出众的,唯有两个可能,就是此人八字与这方位十分吻合,在不就是血红土。但又特意植花造水的,表是第一个可能性替除了。她沉默一会继续说,血红土,就是巨人尸尚未干枯的血液,也是我们此趟的目的。
跨出那艘石船的瞬间,膝盖还隐隐发痛,今天穿的是直筒裤,裤管卷不上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摔得怎样。
我抬头仰望这座山壁,的确,这道花海的颜色感觉真像人工精心安排过的,眯着眼看,藏青色的植花布局像极了周围山石的倒影,微风拂过花海摇曳的感觉犹如潺潺溪流。
子车捏捏鼻子突然说,既然确定冯心一定来过这里就找吧,这里不宜久留。
嗯?
他指了指这些花,这里种的花白的是曼陀罗、蓝的是罂粟花,一下下并不碍事,但闻久了会有幻觉。
喔!了解。这一趟下来我发现,丽竟门和六扇门的人身手矫健是必须的,而他们每个人又会在各自有些长处,像那江鉌是试毒,柳勋风是游泳高手,子车则对动物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