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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标本里头用来搭支架的是什么素材,冰冷的狮虎兽已失去了肉身的柔软,全身**的,连原本该是滑顺的毛皮都给制作标本的药水泡的粗硬如密密麻麻的细针般,有些扎手。
你在干嘛啊?突然一道光照向我。
子车再下方单眼挑眉,看我一个人在狮虎兽背上表演马戏。
我?我再给自己的直觉一个机会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没听过?我边稳住平衡边回答子车,踩在狮虎兽背上尝试站起来。
还真没听过。他顿了顿接着道,但话说回来,这天顶太高,你踩着它也勾不着。子车在下头帮我打灯。
我知道勾不到啊,有眼睛的人都目测得出来好吗,我只是想看更清楚些。我站起来,举
起手在空中乱挥一通,好跟子车表示我眼睛没问题。
以这个高度,眼角算是免强可以容纳整间标本室,只见冯心跟谦肴的头顶在下头乱窜,我不自然的转动腰部前后观察。在仰头瞧瞧天板上的那幅嫦娥奔月,但那圆拱天顶建的实在太高,多一头狮虎兽的高度似乎也没多大帮助。
嗯。只是我总觉得,视线脱离平常的视角后这空间似乎哪里怪怪的。
嗯哼?
我蹲下身跟子车说:欸,我刚刚站上去看一下,觉得有说不出的怪,感觉是这些老虎怪,又觉得是气份怪要不要换你上来看看?
我看?他皱起眉头。
是阿,你不是对动物很在行,这死了好歹也是动物吧?我摸了一下狮虎兽的头,啧,我没唬你,就真的怪怪的。
子车听我这一说,试了试身边另一只标本的耐重后,手一搭一个跃身就站在狮虎兽背上。
嗯,确实是种古怪。他双手还胸,视线凌厉扫了一圈后向前方喊道,季冯心。
冯心一听子车喊声,用手上的灯往我们这照了照,连谦肴都抬头往我们这看。
子车朝他与谦肴方向打了两声响指,表示集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视线()
你说这些彪的死尸叫什么?子车转头询问我,标本?他对这个新词还不熟悉。
对,是标本。我点头。
子车站在狮虎兽背上蹲下来,用下巴比了比那些标本对冯心说,老大,我看着这些标本似乎不简单,像是按照某顺序排列的,不像随意摆放的样子。
冯心听着子车的叙述,分别将肩胛骨往后缩,发出咯啦咯啦的骨声,像是在舒缓肩骨。接着他将视线投向谦肴微微含首示意。
谦肴看了看他开口道:其实,我跟冯心刚刚在搜寻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有股异状,但因为也说不出是什么杀气或敌意,也就没有深究了。如照你这么说这些老虎摆放的位置事有蹊跷的话,那会是按照什么顺序呢?谦肴嘟着嘴,眼神也迷离起来,以前没听过这类的传闻说。
我听冯心发言人说着,并从狮虎兽背上站起来,缓缓的转了一圈好完整看清楚四周猛兽的排列样式。
我觉得,这事或许没那么复杂。我提出看法,视线在换更高一点或许就能看出来。
欧美有一些神秘的麦田圈、巨型画,还有北京景山人像,这些绘画或布局不都是得鸟瞰才能见真章嘛,人置身其中很难察觉出来,但只要一变换视角就会立刻就显形。
冯心顺着探灯的光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我对你的意见没有异议,因为我也隐约觉得这里氛围是有古怪,那你讲讲这视角要怎么调高法?他问的冷静。
我抓了抓脖子说,嗯这、这我还没想到。
我看这样吧,小然,你站在这标本上头把子车架上去如何?这标本不会垮吧?谦肴边问边敲那狮虎兽的身躯。
我架他上去?对于谦肴的提议我有点傻眼。
他也才高我二十公分体重差不了多少,别婆妈了。快。
我心说什么叫才多二十公分而已,加成上去也一米九好吗
子车二话不说,先跨步站到我身后,作势惦了惦,应该行得通。
行不行得通应该是问我才对吧?抱怨归抱怨,我还是认命的蹲下来。
原以为他会先知会我一声,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脚就往我肩上踩,心里顿时脏话连篇。我没好气的抓着子车踏在肩上的脚踝说,你肌肉绷紧些,站直啊,我要起来了。在底层把人举起来不算难,只要有些基础和一定的力气并找到支点就行了,重点是被举的人要保持肌肉的硬挺度才行。
天啊!你几斤啊?我脱口呐喊,太久没有锻炼自是退化了不少,扛着子车站起来的瞬间,我的腹部和大腿肌要爆炸了。
我调节呼吸、姿势,慢慢将下压的重量放到腰间,调整好适应之后也就没那样费力,还能照着子车的指示转身。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他伸下手往我左耳方位打响指。
干嘛?
前面那头,趴着抬头的那头彪,知道我指哪一只吗?子车问。
冯心跟谦肴帮忙打光。
你说趴着前**叠的那只?趴着模样的有好几只,避免错认,我把所见转述问他。
对。子车应了声,接着又问,好,假设你现在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只彪,那你跟我说你接下来会看哪只?
接下来看哪只?我口气中带着怀疑。
凭你直觉。
嗯右边坐着的那只吧。越是这样问反而让人更犹豫,我干脆闭上眼睛五六秒在睁开,讲了一只能拉住我视线的狮虎兽。
在下一只呢?
啥?
你只管回答就是了。
隔壁与它对看的那只啊。我对子车的问题摸不着头绪,只好一直不断地重复回答。
子车一连问了不下我七八次,我明白怪在哪了,是视线。他说着便直接从我肩上跳下去,完美落在谦肴身边,肩上突然少了他的重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酸麻,不只肩膀,酸痛还一路爬到了脖子后脑勺去。
视线?冯心眯起眼问。
子车解释说:这些彪的排列顺序相当巧妙的牵动观看者的视线,我和山东视线接续的动向完全一致,起头两三个一样说是巧合还有可能,但一连十个只能说这彪的布局是由人为精心安排过的。边讲着还用灯依序照向刚刚的说的几只狮虎。
子车这翻话引起我很大的共鸣,其实画画也是,无论是画人物还是动物、静物、景物,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画面整体的流动性。绘者需要安排画中人物及动物眼神的视线落点,或是景物的角度用色等等,简单来说需要能带动观赏着的视线,而不至于让看画的人第一眼不知道该看哪。
视角安排,这点对初学艺者不容易,若不小心画面安排多了反而复杂,弄巧成拙。要画面呈现简单、和谐自然,这需要多年累积稳扎稳打的功夫。
这些还只是平面说,换成立体的空间景物,那又是另一回事。
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看事生活的习惯构不相同,对事物感知的反应也不一样,譬如一张桌子上放有洋梨、苹果和橘子,喜欢梨的人一眼就会看见梨,而不喜欢吃水果的人,或许下一秒问他桌上放什么,他什么也不会记得。
人的感知最难抓准,要怎样做到让喜欢吃梨和不喜欢吃水果的人第一眼都能看到橘子呢?
这些看不见的功夫从设计标本的动作,到选择眼珠的矿石都一步步规划的天衣无缝。想不透在没有电脑及3d绘图程式的辅助下,一个人要天资聪颖到哪样的程度才能如此步步算计?我不禁连想到了达文西,他一生创作的作品及医学、科学研究已超越他生命所及的时间,对学画的人来说,达文西是个谜。
摆设这些狮虎标本的人,对于视线安排之技巧掌握的相当巧妙而精确,让置身其中的人无形之间朝固定的路线走。
正所谓感觉怪,却又讲不出如何怪。
这无非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要引导他人,二则是要误导他人。冯心讲得绕舌,好在我还听得懂。
这时谦肴开窍似的呼了口气,喔,意思就是说,这些老虎像一个阵。我们在不知不觉间按照他人安排的路线走,是吗?
没错。冯心朝她点了点头,又对子车说,继续讲吧,有什么安排。
什么什么安排?此刻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子车到刚刚为止话就算讲完了,冯心却要他继续说。我很好奇这两个人是心电感应过强,还是融了血水之后能多少算准对方的心思。
我想,要推测视线动向不难,只是站在高处会一目了然些。
那就得站在中央了,这些标本是环状围绕,论站在哪一头上面都不是最妥的。冯心单手抱在胸前,我们要先找出哪些是常态动向,之后再来推测究竟是引导还是误导吧。
所以我有点不安,眼神飘来飘去。
所以,就是我和冯心把你架上去,你在负责架子车上去。谦肴指着我,简洁有力的告知我接下来的任务。
在不由分说的气氛里,冯心与谦肴已架好手势等我了。其实回头想想这是最好的安排,我们三人对动物的肢体与眼神不再行,被架到最高的人当然是子车,剩下的无论是我和冯心配,还是和谦肴配,都不会有他们两个配来的有默契。
我还被赋予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把子车分析出的视线走向画下来。
我不用抓着你吗?我边爬边问。
他嘴角微微一扬,踩上肩,这倒不需要。
于是我们这批临时组成的竞技啦啦队开始运作,我先在纸张中心画一圆表示我们所处的中心位置,再用一个个小圈代表周围摆放的狮虎标本,接下来子车将探灯调到最亮,开始转述有可能的动线,而我在底下用不同颜色的笔玩连连看。
两个男人的体重不轻,谦肴他们默不做声的撑了近三十多分钟,我爬下来时看见她手臂都青了。
我们围坐一圈,将探灯分别搁在两人中间后开始研究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九章 交会点()
子车分析出的路线刚好为四组,有些路线部份路段互相交叠。一眼晃过感觉并没有既定的规划,但照着路线连接最终都能够头尾相连,非常奇妙,这也更凸显安排之人有意让闯入者在这儿不断绕圈子。
经过约几分钟短暂的交互讨论,我们开始各自讲出自己的看法。
每只彪都有经过,而且我个人不认为这是要特意展现什么阵形。子车将手指按在纸上沿着顺序说。
谦肴拱起脚,把头埋在两膝中间,咬了咬下唇,嗯,就是啊,看起来也没有明显回避哪个区域的样子。
的确说不通,这阵形既没有回避也没有明确指引,但又确确实实是独具巧思的安排,重点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危险的机关,难以判断出此人设局的用意。冯心也点头。
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设机关。这神兽的标本这样珍贵,还千辛万苦地搭了栈道运上来,这一定是当收藏品啊,不管设了什么鬼机关这些标本铁定是受损严重的。何必呢?我想他跟本就是故意要我们多绕几个圈,炫耀一下他的收藏品。
听到冯心一提机关,我并没有多做联想立刻回应。
天啊,这超故意的,这种人特讨厌。谦肴道。
拜托,现在很多百货公司不都这样,电梯没几台,不是每层停就算了。手扶梯还上下交错,这种设计不就是好让人多走几圈吗?说不定妳多绕几圈卖场,看着看着就想买东西了。我朝谦肴的方向挥手道。
嗯冯心皱着眉将发圈拉下,一头直发散在肩上,他按了按头皮低语道,纸上谈兵不是办法,起来绕绕看吧。
思来想去,这盗洞不是我们首开的,表示之前有人进来过。
再说这间标本室并没有打斗或遭机关重创的迹象,很明显上一批入侵者不是吃了闭门羹按原路撤回去,要不就是摸到门进到里边了,两种可能而已。
好吧,在这他妈的奇怪高山里或许有第三种、第四种可能,但我不愿意揣测太多。
我们各自用手机把那分析图拍下来,准备实际演练走一遍。我瞄了一眼大家,表情似乎都有一抹说不上的焦虑。也是,我们从进来到现在少说也过好几个小时了,虽然并没有遇到流血的情形,但无缘无故被困在原地是不争的事实。
透过手机萤幕发出的蓝光,此刻我发现冯心的黑眼珠居然是深灰色的。
我们提着探灯,背对背,朝分配到的路线前进。
习惯真是件很恐怖的事,原本浓厚到呛喉的消毒水味随着时间渐渐淡化麻木,前进过程中我的目不转睛着盯着这些栩栩如生的狮虎标本看。
每只狮虎兽镶在的眼窝的圆石,不知是人工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