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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沉淀在泉底的污泥及诡异的味道,被那生物一阵翻搅后一下子给掀了出来。
我喉咙一紧,吞了口唾沫,硬是将噎在舌根的恶心给吞回去。
这一片从天而降的黑水花遮蔽了视线,隐约只瞧见一条模糊得长影子在大力扫过水面后,随即又没入泉底。
总感觉这生物是特意将冷水泼向我们。
过了几分钟,水面已回复原来的平静,好似什么是都没发生过,刚刚的从水面里杀出的黑影是我们的错觉一样。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衣服湿透连鞋子也浸水,冰冷的布料黏住我皮肤激出一地鸡皮疙瘩。整个气氛被诡奇且未知的阴霾垄罩。
它在试探我们。子车从齿缝小声地挤出一句话来。
说着便轻轻把手掌按在我肩上将我往旁边推,用眼神暗示着我悄悄的与他分散两处。
子车的意思我明白,动物在不清楚敌方底细的时候,对峙时出自本能都会略施小技,对敌人有所试探,从敌人的反应来判断自己该攻该守,还是该逃。
我点点头,提气往墙边靠去。
这地本来就不算平坦,洒上水后到处都积满一洼一洼的水滩,每移动一步都会发出该死的踩水声来,惹得我十分懊恼。此时在前头的子车伸出左手一压,示意停止移动。我处在他身后看不到子车现在的表情,不然还可以从他的神情对现况猜知一二。
这一刻,我暗觉大大不妙,不禁打了个冷颤。
才正胡思乱想,背脊冷不防不知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把,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股猛劲沿着背部缠上脖子,喉咙被一条白色的触手死死掐住。
忽然头重脚轻一阵天旋地转,我被那生物卷至半空,当下直觉牢握住手中的瑞士刀,但一时间脑部充血,心里知道怎么做却使不上力。
我人悬在空中死命挣扎,双脚乱踢试图挣脱,可没几秒双眼开始发昏,一种窒息的恐惧不断的侵袭而来。
舌头被掐到发麻,在混乱中飙升的肾上腺素让我忘记害怕,此时我像发疯似的将瑞士刀不断往钳住自己脖子上的生物狂刺,那家伙力气之大,刚开始还越掐越紧。
它不断的将我拎在空中激烈甩动,我下刀拿捏不稳,有几下还不小心划伤自己。
鲜红的血丝与深褐色的液体混着沾染我满脸,极苦的味道在我舌尖炸开。
随着缺氧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连力气也开始施不上,我清楚知道自己命悬一线,脑子里快速地跑完各种想法。这家伙掐了我好一会儿了,它有力气捏死我,却没有办法直接掰断人的脖子,可见这生物能力应该与人类一般般。
一猜想这玩意也许跟我一般力气,求生的意志又在心中燃起。
老子还活着勒!
尚未看清这玄武的真面目,就算今天死在这,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
一种老子跟你拼了的想法自脑中激起,也不管是否会伤到自己,举起手来加狠了下刀的力道。
它不知是吃痛还是放弃,突然触手一松,我直接从半空中往下坠。我忘了坠落时的感觉,整个人砸在地面的痛楚已经盖过所有感知。
我的脸直接落进死水挖里,呛了满口鼻的脏水,止不住作呕的恶心,我撑起身就在旁稀哩哗啦狂吐起来,胃酸逆流至口腔整个食道火辣异常。透过逐渐回拢的视线里我看见那生物也牢牢的缠住子车将他高举。
不一样的是这家伙居然还知道分软硬,用两只长触手对付子车,将他手脚都给捆死,子车手脚不自由,根本出不了力,这样下去只是等死而已。
我听见那头疑似剉骨的声音,想也不想奋力爬起。
起身的那一刻,由于浑身使不出力,结果又给重重摔在地上,全身骨头像是要爆开似的痛。
我倒在地上呼气。
啊!!!狂吼出声。
不知哪来的力量将我身体拉起并疯狂往前推,我不要命的冲向前,反手甩开瑞士刀里改装钢钩,用尽全身力气跨步一跃,将钩子死死插入那白色的触手后大力翻身,靠着自己体重重力加速度,哧一撕,将那牢扣紧子车上身的生物狠扯开一道口子。
大量深褐色的血水顿时喷溅出来。
我又再次滚落地上,一连翻了好几个圈直到右肩撞上岩墙才停了下来,满嘴的鲜血和砂石,我缓缓抬头,在有限的视角里,靠着衬在墙上火道吐出的光亮,隐隐约约瞧见原本受困的人影弓起身来快手俐落的将那紧箍在脚上的异物截断,并漂亮的落地。
果然,子车只要双手恢复自由,要解决剩下的根本不是难事。
我忍着散架的痛处将身体竖起,倚靠在墙边,用力呸掉一大口沙血。不知是不是刚刚一度缺氧之后又过度激动的关系,我的头宛如有千斤重,脖子顶着十分不舒服。
视线慢慢聚焦,只见那三只如水管粗的白色触手在败阵下来后,缓缓的缩回冷泉里。
子车眼见着那生物退回去后,一手按着肋骨处,往我的方向走来。
看来在我缺氧意识薄弱之际,想必他也经历了一番搏斗,双膝和左边的脸颊皮肤都给磨去了一大片。
嗨!他笑了笑,跟我打招呼。
嗨。我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五章 冷泉底 (上)()
我呼了口气,在心安之余,另一方面来讲却又不敢大意。眼角没离开过那冷泉,深怕一不留神又中暗招。
子车将甩在一边的背包拾起并朝我丢过来,舔了下掺血的嘴角,一屁股坐下。视线跳过他,只见一条灰白色的物体浮出冷泉,漂在水面上载浮载沉。
子车慎重的回头看了一眼,我想它们只是先暂时撤退而已,等等说不定还有下一波攻击。
视线尚未完全回拢,脑袋还正嗡嗡作响,听了子车的话后也没细想便含糊应了句,总之,现在解决了一只,另有两只负重伤暂时退离了,短时间内对我们构不成太大威胁就是。
虽然视线模糊却仍然瞧的出他左肩的位置不大对,心说应该是一开始就给那生物脱臼了,不然左脸也不会伤的那么严重。我们进来之后到出现异样时,全程皆紧盯着唯一的冷泉,那奇怪的生物居然可以躲过我们四只眼睛,无身无息的钻出水面突击不防。
我也不是没脱臼过,实在是痛,但子车手却是按着肋骨。我一看,觉得不对。担心他是不是有严重内伤,骨折造成体内穿刺或是内脏出血之类的,这种伤等不了人,要是这样就只能先原路撤退了。
我看着他,脸色发白。
子车苦笑,对我摆摆手说不要紧,他知道自己伤到哪,目前还不碍事。接着按上左肩头,僵直身子面不改色的将脱臼的肩推回原位。
只听见他闷哼一声,什么忍痛地喊叫也没有。
又过了几分钟,我的气终于顺了,于是打开背包取出几罐消毒药水,替伤口做个简易的包扎。难闻的化学消毒液滴在胸口的伤上上冒出许多白色小泡,一瞬间辛辣爬满全身,而我竟也不觉得痛了。
子车嘴上是说暂时安全了,可消毒的过程炯炯双目却没有一刻离开过那冷泉。
之后我跟子车并排坐着,将那被截断的触手捞到面前开始研究起来。
我惊讶的看着那节看起来的确像白蛇身的某一段但却又不完全像,身泛灰白色的生物,那节断尸上头还长有些微小同指节宽的小孔,分布的并没有很密集,里面长了一圈又一圈的细牙,类似某些深海鱼的口腔构造。这生物确实不寻常,也不觉得龙身上会有这些小牙口。心说子车没有推断错,这间确实主玄武。
这个只存在于传说的神兽就潜伏在眼前的冷泉里。
而且还有三只。
意识到刚刚咬我手的就是玄武时,当下只感受血流在体内激烈冲刺。
只是为什么这三只玄武没被做成标本,反而是直接活生生的养在这冷泉里呢?我想不明白,还是说,其实四兽的安置方法都不一样?
我琢磨着其它两室的情况,觉得实在猜不准,这里不同于制式的古墓,且目前为止看起来也不像鹤鹿书里说得什么九阳神殿。
我感觉这里就像是一间房子一样,之后历经好几代人分别拿来做不同的用途罢了。
子车好不容易将那半湿半干的烟给点着了,用下巴一指那玄武蛇身说,我猜想它们是否具有变色护身的能力,刚开始拍打水面溅起水花的那举动,除了试探敌手以外可能也是种障眼法。
意思就是趁我们注意力被溅起的水花分散时,从冷泉的两侧探出另外两只伺机埋伏。
现在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的情况。
嗯要是在冷泉里不只三只呢?我盯着浮在泉面的玄武尸,不由得想到最差的情形。
我思考较为负面,许多事都往不了好处想,但在这种情形下多担心一分总是好的,未雨绸缪。万一这冷泉里还真潜伏就更多只,那到时想都来不及。
子车啧了一声道:这问题我刚刚想过,原本认为不太可能。他抿了抿唇,接着,看那冷泉上脱的皮就知道,这里长时间无人踏足,突然有未知侵入者,的确会有先发攻击。照理来说,既然一开始时有后备军,站了上风时更该加员趁势追击,但没有。而在后半出现伤亡时多会有援军支援,却也都没出现。按这思路下去,我认为只有三只错不了,但以现
在看来,这玄武的思考回路没那样简单也不一定。
我嗯了声,同意他的想法,又看了看水面。
欸!我叫他,凑近子车身边。
你觉得,它们是不是没有办法离开水?或者,只是不愿意我们在靠近?
不愿意让我们靠进?他皱皱眉头。
有点像看门狗的感觉,只要不越界彼此相安无事。我边说边比划着,你看,我们刚进来时没那么靠近冷泉,是之后我们伸手后他们才有了动静,现在我们又退回来墙边了,它们虽受伤,却也没再出现。不是吗?
子车眼神一沉,思考我提的问题。
仔细想想,若是这些玄武颇有智商,以刚才的情况来说,把我们拖进水池中解决是最快速的方法,对熟水性的玄武来讲比较有利,那为什么它们宁愿在不利于己的岸边把我们卷起来也不愿把我们拖进水里呢?还有,刚刚在湖边咬我的那一口,以它们将人卷起的力道来看,我想它咬我的那口警告意味较为浓厚。我说。
对吧,这看门狗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咬死人啊?
子车瞟了一眼冷泉,低声一句,该不会水里有什么不该有的吧?
不该有的?
我还没理出子车话里的意义,此时,冷泉水面又再次毫无预警的翻腾起来,我们的神经瞬间提到最顶。
退!他神情紧绷喝叱一声。
一条玄武蛇身骤然从泉中央爆冲出水面,拳头大小的冷水花犹如冰雹般射向我们,白蛇剧烈的扭动身躯,接着狂乱的扑摔下来,身子打在水面上又激起一阵冰雨,白蛇在一声大力嘶鸣后随即又一头栽进冷泉中。
水波动荡不安,剧烈的水花搅着淤泥不停的被翻打上岸,宛如狂暴海啸袭卷而来。白蛇似乎在与水中的某种力量顽强对抗着。
浇下的冷水从前额滑落,斗大的水珠挂在眼前,我甩甩头,完全不敢眨眼。感觉冷泉里有另一场风暴在上演。下个瞬间,脚底板霍然传来地牛翻身的震动,与之前地层升降的震感完全不同,很明显,现在的震动是出自于眼前的冷泉内部。
紧接着,水面中央居然裂出一个漩涡暗洞,而所有的水居然开始往地底下卷去。
哈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窜入耳间。有两颗人透从水中漩涡夺水而出,并拼命滑动双臂试图挣脱那黑洞往岸上靠。
子车冲上前厉声大吼,别愣!快抓住他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六章 冷泉底 (下)()
谦肴整张脸裹着烂泥,双手不断在水面挥舞。眼见她跟冯心即将被那漩涡吞噬掉,我跟子车急奔上前抓住他们两人,才刚冲上前,谦肴一下子又被狂水流卷离岸边好几呎。冯心位置离我们较近,不出多久上身就给子车拉出水面。而我这只能免强抓住谦肴的手,我把全身重心往后压,企图想制造出拉力。
但两个篮球场大的抽水马桶卷力惊人,我和谦肴手掌又湿又滑难生摩擦力,完全靠力气在抓撑。冷泉里的水越来越少,其最后抽空的吸力也越来越烈,我一手扳住岸边突起的岩块将上半身往前探去。
勾我手肘!!我扯开嗓子对谦肴大喊,想靠手臂大关节把人给勾上岸。
我呜
水花不断喷溅,她吃水,完全听不出她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