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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裕和林天虎知道,这是回去再说了,自然连忙答应着跟上。
楚昭业边走,心里边叹息。
林天虎在兖州本就养尊处优,颜宁却更促狭,这一路送他回来,让人每天盯着他吃饱喝足,还装在油布马车中,风吹不着太阳晒不着,就跟吹发的白面馒头一样,细皮嫩肉的。
今日上朝,杨宏文那张臭嘴,看着林天虎,赞叹了一句“兖州的山水真养人啊”。
这话乍听也就是句笑话,若是深思,却意味无穷。
一路无话地回到三皇子府。
楚昭业径直回到书房坐下,林文裕和林天虎坐下后,李贵将伺候的人带了下去,自己守在书房门口。
“二表哥,你上个认罪折子,然后祈求辞官吧。”楚昭业也不客套,直接建议道。
“好!啊?殿下,这是为何啊?圣上今日并没有怪罪啊。”林天虎答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楚昭业是让自己认罪辞官,这怎么能行?
林文裕也有些不愿意,“殿下,没有其他法子吗?”
“舅舅,二表哥没将颜家父子杀了,如今的局面,就是后患。如今,我父皇还是让二表哥自辩,二表哥就挑拣着万民折中的罪名,认几条,推几条,认罪辞官,才能保命。”
“殿下,臣……我……那万民折里的罪证,都没啥证据啊,那些人证根本不足为虑。”林天虎狠狠地说了一句,心中想着,大不了派人回去,照着折子上的人,将那些灭口也就是了。
“万民折里面的人好灭口,那何氏呢?”楚昭业重重地问道。
“那个贱人……等我找到她,将她活剐了。”
“何氏在颜家的手里。二表哥,舅舅派出过几批人,压根不知道他们把人藏在哪了。你先回去吧,想想我刚才说的话。”
楚昭业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懒得与他多费唇舌。
“殿下,杀颜家父子,还有北燕的事,可都是您……”
“逆子!胡说八道什么!”林文裕跳了起来,一巴掌打在林天虎脸上,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林天虎这几年在兖州,说一不二,俨然是土皇帝一个。他性格本就有些自负,如今这十多年被人吹捧惯了,压根听不进什么话。在楚昭业面前,要不是记着这是皇子,估计他都能不当一回事。
“你给我回家去,立即写认罪折子!”林文裕不让他再多说,一巴掌打完,直接踹了一脚,将他推到书房外,“立即给我回家去!待我回来,要看到你写好的折子。”
林天虎心里再不服,老子还是怕的,他就说了几句话,楚昭业和林文裕竟然就赶自己走!他心中有些愤恨,站起来草草行了个礼,离开了。
“殿下,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舅舅,二表哥说得也没错,到底是为了我!”楚昭业幽幽地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语气似叹息。
“不,殿下,是这逆子利欲熏心!只是,殿下啊,今日早朝圣上不发落,我这心里没底。”
“舅舅,您回去后,先让人将天龙表哥家的孩子们都送走吧。我担心二表哥会闯祸。”
楚昭业看了林文裕一眼,有些话,他不能告诉这个舅舅。昨日泰文殿见驾后,他这心里一直有个猜测,如今,这猜测变成了事实。
他的父皇,已经决意让楚昭恒继位。或许,是因为发现保太子的越来越多,他若露出废储的念头,万一太子也来个兵变,那这京城里,或许真无人能挡了。
再一个,太子楚昭恒这两年的表现,中规中矩,让元帝无可挑剔。
而元帝,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帝王。一旦下定决心要让楚昭恒继位,他为了大楚朝廷稳固,必定会帮太子拔除些障碍。
自己,目前就是元帝想要拔除的障碍。而林家,元帝是绝对不会留了。
原本,他打算保下林家,可刚才林天虎说了那些话,保林家,和保林天虎,是两回事。如今,自己的处境都岌岌可危了,他怎么还能保下林天虎这种浑人?
再说,林家,也无用了!
他又接了一句,“二表哥上了折子后,您就称病,也辞官吧。”
林文裕听到楚昭业的话,心中一阵发紧,“殿下,难道林家要……”
“舅舅,我说的,是最坏的打算。您辞官,我父皇看在您往日勤政的份上,再加上我和母妃求情,必定会从轻发落。何氏手中的密信,是要命的东西。趁我父皇还未拿出来,不如先退一步吧。”
“殿下,不如让臣再派人试试,若是能找到那何氏和那封密信呢?”林文裕知道,楚昭业的意思,是让他弃官保命。
他有些不甘心。这么多年,为的,是让林家更上一层楼。
楚昭业点头答应了,“三日内若找不到,舅舅就赶紧谋后路吧。”(。)
284章 纵马()
♂
林天虎回到家中,又气又恨,却无法说话,只好借酒浇愁。
他喝得醉醺醺地,拉着马氏的手说,“夫人,他竟然叫我辞官,让我滚回家做个平头百姓!你说——呃——你说他有没有良心!”
“老爷,老爷,你喝醉了!”
“醉什么!我没醉,我告诉你们,老爷没乌纱帽了,你们——你们也不许对我无礼,哼哼,都是何氏那个贱人。”
“还有颜宁那个贱人,把人藏哪儿去了!要是找到了,就没事了,没事了……”
林天虎在院中骂骂咧咧,最后,终于喝醉躺倒了。
马夫人让人扶他到床上躺下,走出卧室门,看到自己的儿子站在门口。
“大郎,你什么时候来的?”
“母亲,父亲真不能当官了?”林大公子喝问道,“我们都在京城了,为什么还不能去找哪颜宁颜烈算账?表舅不是皇子殿下吗?姑母不是宫里的娘娘吗?”
林大公子生下来时,林天虎已经在兖州当州牧了。所以,他从小听说的,就是林家家世显赫,宫里有宠妃娘娘,还有一个很被人推崇的皇子表舅,自己父亲是兖州最大的官。
如今回到京城,没有玩伴,出门也没有前呼后拥,更没人见到他就磕头巴结。
加上如今在林府里,林文裕的夫人杨氏当家,林老太君对林天虎和林天豹的几个孩子宠爱有加,与林大公子这一房的孩子,到底不是眼前长大的,论起宠爱就差了几分。
林大公子今年才十一岁,这种由天掉到地的感觉,让他无法适应。
“大郎,你不要胡说,这都是大人的事。”马夫人有心想告诉儿子,林家宫里有依仗,颜家宫里还有皇后娘娘呢。只是,她自来宠爱孩子,哪忍心给自己儿子头上浇冷水。
“大郎,你才回京城,带人出去玩吧。”马夫人给了儿子银子,让他出门散散心。
“哼——”林大公子接过银子,气得扭头就走。
林大公子出了府,带着小厮们逛了一圈,逛到醉花楼上,喝酒,听曲,看杂耍取乐。
他看得高兴,大叫要下面玩杂耍的再来一出。
醉花楼的掌柜的看他是个生面孔,但带着小厮,衣着光鲜,连忙上来赔笑说,“这位小公子,我们醉花楼规矩,杂耍都是在大堂的。您要看得喜欢,不如让小的们在大堂再耍一套?”
“怎么?你怕小爷给不起银子?”林大公子拍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
“哎哟,小的哪敢啊。这不是楼里的规矩,求小公子体谅体谅。”掌柜的看他有了几分酒意,也不争执,只赔笑劝道。
“不行,快让他上来!不上来,小爷就砸了你这破楼!”林大公子酒意上头,一直任性惯了,听到什么规矩,气不打一出来,“怎么?你看小爷刚来京城,看不起我?”
“哪来的乡巴佬,口气这么大啊?”林大公子的雅间外,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谁?哪个王八蛋?揍他!”林大公子一听别人骂他乡巴佬,哪还忍得住,带着小厮就冲出来。
外面的人,却是济安伯府上的庶子,他今日也是多喝了几杯,又听到有人在那大言不惭,有心摆摆威风。他在京城人面熟,一听林大公子的声音,就知道是北方口音,不会是京城内的权贵。
林大公子也是酒意上头,冲出去两方一下冲突起来。
济安伯庶子带的人虽然不多,但他这里,还有两家府上的庶子,三人加起来,就比林大公子人多势众了。
林大公子带的小厮看形势不好,大叫道,“我家公子是林州牧家的大公子!”
“林州牧?没听说过啊。”
“哈哈,以为京城是外地乡下小地方啊,一个小小州牧府的公子,都敢来京城耍横?”
济安伯庶子这边的三人嘲笑起来。
林大公子的小厮看自家公子爷挨了几下拳头,连忙又叫道,“我们是林书府上的,兵部书林书!”
这三人听到是林文裕府上,面面相觑,想起来林天虎不就是兖州州牧吗?
那小厮看这边住手了,冲进混战堆里将自家公子拉了出来,“大公子,我们先回家!”
“你们——你们等着,有种不要跑!”林大公子捂着打肿的脸,怒声大叫道。
醉花楼的掌柜想上前来看看,被林大公子一脚踢在膝盖上,痛得倒地大叫。
林大公子冲出门外,上了马,策马狂奔起来。
他本就喝醉了,又是盛怒之下,飞鞭打马,就在大街上飞奔起来。
此时,大街上正是人多的时候,他这一冲,街头货担被踢倒,满街的人四处躲避。
一家脂粉铺前,一个孩子被人流撞倒了,倒在地上,吓得大哭起来。
“大公子,小心人!小心!”林家的小厮追在后面,眼看要伤人了,喊得喉咙都破音了。
林大公子被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了些。他清醒过来,就看到马前有一个孩子,一惊之下连忙拉紧马缰绳。
脂粉铺里有个带着围帽的女子,正好走出店门,想要上马车,看到那孩子,大叫“小心”冲了几步,她后面的两个丫鬟看自家姑娘就这么扑出来,吓得连忙跟上。
不想那姑娘还没冲到倒地的孩子那,林大公子忽然拉紧缰绳,那马吃痛之下,转了方向,直直向这个姑娘的方向冲来。
“姑娘——”
“救命啊——”两个丫鬟惨叫起来。
那带着围帽的女子却吓傻了,不知移动。
眼看马就要撞上人,旁边打过来一只拳头,打在马眼上,硬生生将那马给打得转了一下头,扑通一下倒地了。
林大公子的腿被压在马身子下,痛得哎呦叫唤。
他的小厮们总算赶了过来。
那马却嘶鸣几声,就倒地死了。
几个人合力将那马移开,林大公子站了起来,脚有些崴了,他刚想喝骂。
刚才那个女子却冲到他面前,指着他喝问道:“你是谁家的子弟?京城街头竟敢胡乱纵马,差点闹出人命!你当京城没有王法吗?拿到大理寺去,按大楚律例第三卷二十七条,应该治你恶意伤人之罪!”
那女子义正辞严,说起大楚律,居然还能指出林大公子犯了哪卷哪条。(。)
285章 怪人()
♂
林大公子被她指着鼻子骂,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哪里来的泼妇,居然敢骂本少爷,你知道我是——”他刚想大叫你知道我是谁吗。
边上一个声音接口道,“你是什么东西?小爷知道,你又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吗?”
那声音,林大公子绝不陌生,果然,一转头,就看到颜烈站在那。对上林大公子的视线,颜烈甩了甩胳膊,对着拳头吹了口气。
显然,刚才那一拳打死飞马的,正是颜二公子颜烈。
一看到颜烈,林大公子只觉又怕又惧,浑身都作痛起来。
林大公子身边一个老成的常随忙走上来,对颜烈作揖问好,“颜二公子,我家大公子也是一时控制不住马,不是有意伤人啊,您大人大量……”
“不是故意,也有管理不当之罪,按大楚律第二卷民事卷,牲畜伤人主人有责。”那女子,却又接口说了一条罪。
那常随愣了,少有女子张口就能说出律法的,这女子是谁啊?
颜烈也有些惊讶。
那带着围帽的女子,围帽的纱巾长度及膝,将大半个人都盖了起来,看不到样子,但听声音应该不大。
受到惊吓之下,居然没有吓哭,还能井井有条地说人犯了什么律条,倒是胆大有趣。
不过,看她穿戴,再听她说话的声音,感觉这是一个严谨自律的姑娘。
这时,大理寺接到人报案,有五六个差役走过来。他们不认识林大公子等人,却是认识颜烈的。所以,走上前来请安道,“二公子,听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