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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京都城,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看着安静无比。
不过也就是看着安静罢了,昨夜的京都城,肯定不安静。
估计各府的下人们,借着夜色掩映,互相走动通传着林府的消息呢。
现在,京城各家,应该都知道林意柔疫病去世,元帝下令连夜运出城火化的消息了。
这日清晨,颜宁很早就醒来了。
昨夜听到林意柔死了的消息,她一脸平静地回房歇息了,睡了这一夜,好像,才回过神来。
此时,院中的人还未起来,她一个人,站在蔷薇院的院子里。
脑子里,想起了前世那个冬夜,自己被拖到京郊荒山,抛尸荒野。
现在,林意柔死了,而且尸骨不能入土,被烧了。
林意柔,就这么死了?
让她死在楚昭业手里,该是最好的报复吧?
“林意柔,你现在后悔吗?”她对着院中的空气,喃喃问道。
正月还是寒意十足,一阵寒风拂面吹过,带起地上的的残雪,吹起颜宁的裙角。
这冷,好像比那个冬夜要好点,毕竟正月,快开春了呢。
绿衣起来,看姑娘这么早就站在院里,报怨道,“姑娘,您也真是,这么冷的天,站在这吹冷风。”嘴里报怨着,将手上拿着的斗篷给颜宁披上,“这大清早的,有什么风景好看啊?就算要看风景,也不知叫奴婢们多给您添件衣裳……”
颜宁听着她的数落,温温柔柔的声音,一滴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轻声地说道,“绿衣,我给你报仇了。”
“姑娘?您魔怔啦?怎么了?”她的声音太轻,绿衣没听到说什么,只是看到自家姑娘红着的眼眶,吓了一跳,大清早的,怎么哭了?
颜宁被她的手一拉,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没事,被风沙迷了眼睛。我们进屋吧。”
绿衣狐疑地看了看,有风沙吗?不过,姑娘说有就有吧,她也不多想了,跟在颜宁身后进屋,伺候她梳洗起来。
颜宁梳洗完,又到校场练了拳脚,才换衣到正院,跟着秦氏一起吃早饭。
秦氏吃好饭,忙着准备恭贺太子殿下迁入东宫的贺礼。
王嬷嬷拿着册子,秦氏想着库房里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两人忙碌着。这种事,颜宁插不上手,索性坐着喝茶,看母亲两人忙活。
二哥去了御林军后,没人跟她斗嘴,感觉家里冷清不少。
秦氏忙里偷闲,抬头看女儿在发呆,赶人道:“你在这发什么呆,若是无趣,不如给安国公家姑娘下帖子,一起玩啊?”
“前日才刚一起玩过呢。”颜宁说道。
她心里纳闷,李锦娘最近对她越来越热络,正月里除了要拜会亲戚外,几乎隔个一两天就邀她过府,或者自己来颜府,难道是因为刘琴出嫁后,实在无人可说话了?以李锦娘在京城的人缘,应该不会啊。
秦氏也在说,“今年安国公家的姑娘,和你倒走得近。你跟她交好也好,总比你一天到晚跟你二哥比武强。还好你二哥领了差事,不再跟着你胡闹了。”
“母亲,我哪有胡闹啦。每次都是二哥闯祸。”颜宁有些不服气,岔开话题,“母亲,你选了半日,给太子哥哥的乔迁贺礼选好没啊?”
“选好了,你看,先定了这些。”秦氏拿起腾好的册子,递给颜宁。
颜宁看了一下,竟然写了三页纸,“母亲,怎么要这么多啊?”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成守财奴了?太子殿下迁宫,这可是大喜事,当然要好好贺一贺。我们的礼肯定算轻的,其他人家,也许更多呢。”
颜宁咋舌,“圣上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王嬷嬷在边上夸奖,“如今姑娘长大了,处事越来越周全了。”
“就你想的多。”秦氏对女儿如今思虑周全,倒是高兴,嘴里还是嗔怪了一句,“放心吧。去年二三四三位皇子殿下离宫建府,各家都送贺礼了。如今太子殿下迁宫,比照着去年的礼,至少也多一倍,才算不辱没太子殿下身份啊。”
“老奴听说,还有人家怕贺礼寒酸,为了人情,要卖东西呢。”
有这样的传言?
“王嬷嬷,这传言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老奴是前儿跟着夫人去李家时,与他们家的婆子闲聊听说的。”
“这话,我也听说了。不过老爷昨夜说,太子殿下已经传话,说他迁宫一切从简,不收重礼。”秦氏看颜宁一脸凝重,失笑道,“你真当自己是太子殿下的智囊啊?放心吧,你就看我们家这礼单,东西看着是多,但是真算起钱来,就不多了,大多就是图个喜庆的东西。”
颜宁听说楚昭恒和父亲已经知道,而且也有应对了,点点头,不再多想了。(。)
164章 上天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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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九,太子楚昭恒从内宫移居东宫。
其实,要搬的东西早搬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象征性地在二十九这日,太子殿下向元帝和颜皇后行礼告知,带着人走进东宫,然后百官们恭贺一下,也就好了。
这种热闹,像颜宁这样的闺阁女子是看不到了。
钦天监选的吉时是巳时三刻。
一大早,颜宁起床,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今日下雨?”
“姑娘醒啦,是下雨啦,卯时就下了,下的不大。”虹霓昨夜当值,听到颜宁问话,一边拿着东西进屋,一边回道。
“太子哥哥今天迁宫啊。”颜宁有点遗憾,这钦天监怎么选日子的,昨日都是晴天,不会选昨日啊。
“春雨贵如油,姑娘,这可是好兆头啊。”虹霓看她一脸不虞,说起民谚,“以前奴婢家种田时,看到春雨,大家都高兴呢。”
“哦,原来这样啊,你说的对。”颜宁暗自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在乎这种东西了,“管它下雨还是天晴,反正今天都是好日子。”
“姑娘说是好日子,就是好日子。”绿衣走进来,听到这一句,取笑般附和道。
三人说笑着,梳洗完毕,去正院跟秦氏一起用饭,等着颜明德回来,好听听热闹。
宫内这日,却是一早就忙碌起来。
今日,元帝罢了一天早朝,一早来到承乾宫,颜皇后穿着皇后礼服。两人双双上座,等着太子来辞。
文武百官也在承乾宫内外分列两侧,既是观礼,也是恭贺。
巳时一刻,太子楚昭恒走进承乾宫。
他头戴双龙戏珠金冠,红色绸带系于颌下,穿着太子淡黄服饰,腰缠玉带,脚蹬朝靴,缓步而进。
一向略显苍白的脸色,今日倒是多了些血气。
一直温和有礼的人,这样的穿戴下,看着就多了几分贵气和威严。
他上前走到元帝和颜皇后座前的台阶下,下跪大礼参拜。
元帝指了德高望重的弘文殿郑大学士为太子太傅,又指了国子监祭酒为太子少傅,还有其余太子属官若干人,由他们跟随太子殿下入主东宫。
颜皇后只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的儿子,在宫中长成不易啊。
元帝看她神情激动,无人注意时,轻轻拍了拍颜皇后的手。
颜皇后转头,看着皇帝感激地一笑。元帝常年严肃,少有这种温情动作。
太子太傅早就定了,其余的太子属官,却是元帝昨夜才颁布的。
所以,可能除了这些属官自己,其他人都还是才知道。
百官们打量着这些太子属官,暗自思量元帝对太子殿下的态度。
楚昭业看了看父皇指的太傅那些人,吁了口气,都是挂着虚职的文臣,郑大学士虽然德高望重,但是常年埋首学问,朝中并没太多人脉。其余众人,也皆类似。
太子楚昭恒只满脸微笑,依礼向太傅、少傅行礼,又接受了其余属官的跪拜。
钦天监这时大声道,“吉时到,太子殿下起驾。”
太子楚昭恒向元帝和颜皇后跪拜之后,当先向承乾宫外大步走去。
他刚走到承乾宫门口,下了一早上,淅淅沥沥的雨,居然停了。
天上乌云薄了,一缕阳光,洒在承乾宫的殿门口。
“雨停了!”
“太子殿下大福之人啊!”
站在承乾宫两侧的官员们,看到这巧事,暗自惊奇,悄声议论着。
“龙子啊,这是真龙啊!”一个声音,忽然从右列传出,霎时,寂寂无声。
龙,是一个敏感的词。
这话传出后,很多人都不再作声,暗自打量元帝神色,想看看这个皇帝的态度。
不过,元帝面色如常,毫无异样。
太子楚昭恒背对着众人,听到这话,面色一沉,又面带微笑,转身恭敬地高兴地大声说道:“父皇,儿臣忝为龙子,得您庇佑,您看,连老天爷都得给儿臣这龙子面子呢。”
刚才那官员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只觉刺心。
如今,楚昭恒强调自己是龙子,等于是恭维元帝这个皇帝是龙。那么,自己是龙的儿子,自然是龙子了。
元帝收回看向殿外的目光,点点头,“好!这是吉兆,上天庇佑我儿!是大楚之福!天佑大楚啊!”
“天佑我皇!天佑大楚!”元帝的声音刚落,太子太傅郑大学士、颜明德等人带头,大声呼道。
他们一带头,武德将军等人都跟着山呼起来,其他官员也跟着山呼恭贺,一阵阵恭贺声传出殿外。
林文裕在人群中,与楚昭业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跪下山呼起来。
楚昭恒在众人的山呼声中,头也不回地上了太子銮驾,往东宫而去。
太子太傅等人紧跟其后,也起身往东宫而去。
“你们都散了吧。”元帝看太子銮驾离开后,向殿中的百官们下令道。
众人依次散去,楚昭业笑着说,“父皇,儿臣也要去向太子殿下讨杯酒喝,今日就不去衙门办差了。”
“怎么能为了恭贺,误了办差?”元帝看了看楚昭业,淡淡地说道。
“三哥,你想偷懒,也别拿太子殿下做借口啊。”楚昭钰在边上笑着说,“我们一起去恭贺太子去。”
“父皇,儿臣告退了。”楚昭晖行了个礼,往殿外走去。
楚昭钰挽着楚昭业,看着很亲热的跟在楚昭晖身后。
元帝站了起来,“去勤政阁!”
“臣妾恭送圣上!”颜皇后看元帝站起来摆驾,连忙也站起来,恭敬地行礼。
元帝看了她一眼,“你也回去歇着吧,今儿也忙了一早。”
“臣妾还好,圣上去勤政阁后,一定要歇歇,别忙着处理政事。”颜皇后站起来,帮元帝理了理龙袍,又吩咐康保,“等会记得要让圣上吃些东西。”
康保躬身领命,伺候着元帝上了龙撵,往勤政阁去了。
龙撵走得快,楚昭晖三人才走出承乾宫大门,看到龙驾过来,连忙在两旁跪送。
元帝也未停下,康保看元帝没有示意,连忙跟在身边,离去了。(。)
165章 太子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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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门外,东宫伺候的太监宫女们,分列左右,在宫门外跪迎了。
楚昭恒进了东宫,吩咐招寿送郑大学士等年纪大的先去歇息。
郑大学士为人方正,一定要太子先入东宫,自己再退去。
楚昭恒知道他脾气,也不推辞,当先去休息了。
郑大学士看着楚昭恒入内,才跟着招寿去了东宫官署的书房,想起刚才那幕,心惊不已,幸好楚昭恒应对及时啊。
“你们都各自歇会儿吧。我们下午再议。”郑大学士说了一声,大家也都散去了。
太子太傅和太子少傅,只是太子的老师。但是,楚昭恒跟大家吩咐过,让大家遇事多向太傅请教。加上郑太傅的资历,众人隐隐以他马首是瞻。
郑大学士,郑思齐,已是六十多岁,原本想要告老还乡,可元帝说他年高望重,请他教导太子。
太子太傅,这官职,对天下的读书人来说,是极大的荣耀。
但是,他学贯古今为官多年,当然知道伴君如伴虎,做太子太傅,做好了就是荣耀。若是做不好,或者太子倒台了,那就得跟着一起倒霉了。
在他犹豫不决时,楚昭恒却来到弘文殿,“郑大学士,我慕学士学问,听父皇说您对太傅一职心有顾虑。若是大学士不做太傅,以后也没机会向您讨教。今日,先来向学士讨教一二,也免得我留有遗憾。”
郑大学士有文人的迂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