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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等过了这几天再说了。
没想到他的小厮传过话来,说是他母亲病了,请他回去。有了这个理由,他正好去太子面前请了个假,这才带人匆忙往家赶。
他刚进母亲的屋门,就见一向端庄的裴氏哭得两眼通红,头饰也散落一下,一看就是刚刚发过脾气的样子。
他忙上前,拉着母亲的手道:“娘,您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裴氏见到儿子,眼泪又下来了:“你听说了吗?那个小野种还活着,他没死,没准儿就快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哇”
童广修一听是说这事儿,泄气的坐到绣墩上,一脸沮丧的样子。
裴氏见儿子的神情,忙问:“你都知道了?”
“儿子天天跟着太子,怎么会不知道?”童广修懊恼地说道。
裴氏急道:“那你还不快想想办法。那两兄妹若是都回来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可都成别人的了,你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童广修也急躁地说道:“儿子哪里是无动于衷,儿子也没有办法呀,难道让儿子去杀了那人不成?”他气恼地站起在,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半晌,童广修终于冷静了一些,一脸凝重的对裴氏道:“娘,这事儿还要靠您。只要我爹不让那个人回来,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
裴氏搓着手,自言自语道:“为娘也知道这个理儿,可问题是你爹他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着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孩子还是他的长子,他怎么会答应?”
童广修倒是不肯轻易认输,劝道:“母亲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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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童丞相的告白()
童丞相离开涟珠阁,回到自己的外书房。他一直在思考女儿的话。理智和情感的撞击搅乱了他的心,也让整个外书房的气氛变的紧张而焦躁。
晚饭时分,主院的丫鬟小翠敲门走进来,对童丞相施礼禀报道:“相爷,夫人备好了晚饭,请相爷过去一起用饭。”
童丞相心中烦闷,本不想回内宅。但想到这些终归还是儿女家事,总要告诉夫人一声。他顺势起身,往内宅走去。
晚风轻轻吹拂,带走白日的暑气。已经是八月的时节了,童丞相望着天空快要变圆的明月,心中五味陈杂。若是当初没有发生这一切,他如今是不是早已跟秋夕双宿双飞、儿女成群了呢?现如今好好一对小儿女,如果不能留在身边,叫他情何以堪?
此时的主院里,裴氏早早叫人张罗好一桌酒席,只等丈夫归来。
裴氏白日里听了儿子的话,一直筹谋着,她对于劝动丈夫真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早在出嫁之前,她就知道丈夫和那个女人的事儿。这么多年来,丈夫一直放不下那个女人,甚至幻想着能再接那个女人回来。好在那个女人去的早,她才有了这些年的安生日子。
现如今,又突然冒出那女人的一对儿女,害了她亲生的女儿不说,又来抢她儿子的一切。裴氏捏捏眉心,懊恼不已,深怨命运的不公。
正在此时,童丞相打帘子进来了。裴氏忙上前接住丈夫,强自摆出一张不自然的笑脸来,对丈夫道:“相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菜都快要凉了。”
童丞相对老妻倒还和善,看了看一桌子的菜,问道:“怎么做了这么多?”
裴氏笑道:“相爷每日操劳国事,辛苦不说,还有个苦夏的毛病,瞧瞧您的身体都瘦了。妾身准备了一些爽口又温补的菜式,相爷尝尝可还顺口?”
童丞相就着丫鬟端上来的水洗了洗手,就坐上了主位。裴氏陪着笑脸,殷勤的布菜盛汤。
童丞相看她无事献殷勤的样子,很是反感。他烦躁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坐下吃饭?”
裴氏笑得有些僵硬,讷讷的坐下,拿起筷子开始数饭粒儿。
童丞相哪里还看不出她有心事,索性放下筷子,开口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弄这些虚礼,倒让人生疑。快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裴氏没成想丈夫直接问出来,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口,直到丈夫有些不耐烦了,才咬牙说道:“听说听说熙枫的哥哥还在世,可是真的?”
童丞相见她说起这个,脸色回暖,有些欣慰的说道:“啊,没想到我童祈善还有这样的福气,老了老了,又突然得了一对儿女。”
裴氏见童丞相欢喜的表情,酝酿了一下午的话便噎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童丞相提起这两个孩子,心中快慰,很想跟人分享一下作为父亲的喜悦之情,不由得多嘴了几句:“这可是为夫的第一对儿女,没想到在老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长大成人啦。”
童丞相提起儿女,心中怅然,出了一会子神,才拿起筷子边吃边说道:“听说那个孩子跟枫儿长得很像。呵呵,当初在公堂上舌战那崔佑道,逼得那老贼显出原形。听说他争得有尺有度,说的有理有据,很多人都对他夸赞不已呢!”
裴氏越听越心惊,丈夫对那孩子的印象如此好,怎么肯舍弃?可是为了修儿,为了他们母子能保住现在的一切,她只得小声问道:“相爷是想让那个孩子回来?”
童丞相听她问到这个,便道:“老夫当然想让他也回来。既然是老夫的孩子,自然要认祖归宗,怎可流落在外?只是老夫还没有见到他,总要问过他的意思才好。”
裴氏一听急了,忙劝道:“相爷,那孩子再好,也是姜家的人,皇上已经下旨让他继承了姜家的家业。如果让他回来,那当年的事情岂不是尽人皆知了?那可是大大影响相爷您的官声啊,弄不好再被皇上斥责,岂不得不偿失?”
童丞相一听也急了,怒道:“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得不偿失?那是老夫的儿子,儿子和官声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裴氏吓了一跳,知道是自己失言,忙又解释:“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是说那孩子既然已经去了姜家,也是好事儿,他终归是姜家的后人。至于说他与相爷的关系,妾身劝相爷还是谨慎为好,毕竟那姜秋夕已故去多年,这孩子的身世到底如何,已经不好查证了。”
这是裴氏琢磨了一下午才想出来的说辞,先让相爷对那孩子的身世存了疑惑,再劝说别的也就方便多了。
哪成想,童丞相听她说出这种话来,当机大怒道:“你这无知蠢妇,竟然说出这样话来?秋夕乃是名门闺秀,岂是你可以任意诽谤的?若不是当初她家里出了那种事情,她如今早就是我的夫人了,哪里轮得到你?”说罢一摔筷子,走了。
裴氏被骂的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人都走远了,她才“哇”一声哭起来。
荣嬷嬷等人忙上前去劝。可是这夫妻吵架,又岂是几句话就能劝好的?
裴氏趴在桌子上,直哭了个昏天黑地。
童丞相离了主院,一路来到荷花池旁。他还是第一次冲裴氏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一池荷叶和点点绽放的荷花,童丞相混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想,若是他没有跟秋夕发生关系,那秋夕是不是就不会被送走?或者他当初再强势一点,直接接了秋夕回来,他的秋夕也就不会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因为求而不得的感情,让姜秋夕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愈发圣洁不可亵渎起来。
裴氏刚刚说的那些话,无异是在他心里插了一把刀一般,让他如何忍耐?突然之间,童丞相觉得那裴氏面目可憎起来,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呢?
童丞相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心爱的女人求而不得,心疼的儿女不能相认,就算有再大的权势、再多的金钱,又怎么能填补心中的遗憾和空缺呢?
他抬头仰望浩瀚的星空,自言自语道:“秋夕,你在哪儿?你可知道我这些年的痛苦吗?你可知道我如今的不舍吗?没了你,没了你们,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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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隐情()
童丞相是在望月楼的三层雅间里见到姜墨言的。
姜墨言依旧穿着那身白袖蓝衫,赤珠束发,红扑扑的小脸儿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派天真无邪的望着面前的童丞相。
童丞相看着这张与女儿一般无二的脸,激动地热泪盈眶,上前一把拉住姜墨言的手,颤声道:“你是墨言?”
姜墨言客气的点点头,对童丞相施礼拜道:“见过丞相大人。”
童丞相见到这样俊秀的长子,再想到这样的好儿子,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心中感伤不已,不由得滴下泪来。
半晌,童丞相才平复了一下心情,问姜墨言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姜墨言再次点点头,道:“慧心大师都已经告诉我了,您是我的父亲。”
童丞相听到“父亲”两字,刚刚收住的眼泪又留了出来。童丞相擦了一把泪水,才调侃道:“为父老了,眼皮子也变浅了。我儿莫怪!”
姜墨言有些矜持地扶住童丞相的胳膊,请他在椅子上坐下。自己跪倒在地,对着童丞相磕了三个头,道:“父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童丞相连忙扶起来,一叠声的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
二人这才坐定,仔细说话。
童丞相问道:“孩子,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姜墨言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孩儿刚生下来三天,我们住的房子着了一场大火。我母亲为了保护我们两个,被火烧伤,没多久就过世了。母亲临死之前,交代慧心大师将我送出去抚养,说是怕因为我再次引来灾祸。”
“孩儿自小是在一家深山里的猎户中长大的。养父母对孩儿很好,一直拿孩儿当自己的亲生孩子教导抚养。直到不久之前,有人来家里,告诉了我的身世,孩儿这才离开深山,到了这里。”
“孩儿见到慧心大师,她告诉了我一切,孩儿这才知道尚有亲生父亲和孪生妹妹在世。如今见到爹爹,孩儿今生无憾了!”
童丞相抱着姜墨言,心中酸涩,颤声道:“孩子,你受苦啦!”
姜墨言又接着说道:“孩儿回来之后,找到姜家的老管家,为外祖父一家报了仇。只是我母亲的仇却是至今未能得报。”
童丞相闻言,疑惑道:“你母亲的仇?”
姜墨言点头,说道:“当年那场大火起的蹊跷。早不着晚不着,偏偏母亲生下我们兄妹就着了。可见是冲着我兄妹二人来的。母亲当年或许知道什么,所以才将我送了出去。”
童丞相闻言,有些愣怔。他为官多年,这些事情里隐藏的东西又怎么能瞒得过他?虽然姜墨言说的隐晦,但并不妨碍童丞相修道阴谋的味道。
姜墨言接着道:“后来,孩儿找机会逼问了那殷氏,她坚决不认。她一个将死之人,应该不用再隐瞒什么。所以,孩儿想,这罪魁祸首必是别有他人。如今见到爹爹,还请爹爹帮助孩儿查访一二,为我母亲报仇。”
童丞相越听越不对,要说与姜家有仇的,也就只有这崔佑道了,若不是他们所为,还能是谁?难道
他猛然想到自己身上。是了,如果当初这两个孩子早早送回来,恐怕这童府的大少爷就是墨言了,广修便只能是次子。无论嫡庶,广修都不能继承他的全部家业。如此看来,裴氏的嫌疑却是最大的。
或许秋夕早就想到了这一层,这才将墨言送出去抚养。
童丞相一想到因为那个女人,让自己父子失散多年,心中无名火起,恨不得立马拿刀杀了那个女人。
姜墨言最善于点火了。火点完,她也见好就收。
童丞相却是收不住思绪,想起那些曾经折磨了他多年的往事,悔恨不已。他问姜墨言:“孩子,你心中可是怨怪父亲?”
姜墨言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其实她有些口是心非了。母亲孤苦一人,不见父亲的影子;生下他们兄妹,不见父亲的影子;母亲和哥哥凄惨离世,不见父亲的影子;她自小在尼姑庵十几年无人问津,又险造恶人残害,不见父亲的影子,她心里又怎么会毫无怨怪?
无论是什么理由,始乱终弃、抛妻弃子的事儿,终究让人无法接受。虽然她并非原主,对这个父亲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深,可怨恨还是不能免除的。
童丞相叹息一声,说道:“孩子,为父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们都受了不少苦,可为父的苦,又有谁知道呢?”他边如此说着,一边讲述起那段沉痛而悲惨的往事。
童祈善原来只是个四品京官的儿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