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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曾经给予她无限少女梦,又深深伤害过她,并且继续在伤害她的男人,此时正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再没有了醒着时的疾言厉色和天子威风。
此时的男人两鬓已经悄悄染上白霜,一根根刺着皇后的眼。原本饱满的脸上露出高高的颧骨,总是射出锐利光芒的眼睛此时紧闭着,一直没有松开的眉头再也藏不住他深深的忧虑,只是不知道那些曾经在他心头一直惦念的孩子们能不能察觉。
皇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端详过这个男人了。他曾经在她少女时期给过她无数遐想,也曾经在她满心期待中走进别人的怀抱,更是因为他的那些女人和儿女一次次被他怒斥、被他舍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曾经让她恋慕的容颜已经被岁月改变,这个曾经霸气十足、承载着国之重任的男人已经不再挺拔,微微弯曲的身子似乎已经难以承载那些压力。
悄悄走近的太子打断了皇后的沉思。皇后回瞪了他一眼,掩上床幔,出了寝宫。
太子冲着床榻看了一眼,跟着皇后身后出来。
皇后走到外屋,回手给了太子一个响亮的巴掌,把这个二十多岁的太子打得傻在当场,半天才意识到皇后做的什么。
皇后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这个糊涂东西,怎么就不长长脑子?昨天刚弄出那些事儿来,如今又被人传出那些留言,你这个太子果真是不想当了么?”
太子看皇后发了真怒,也知道事态很严重。他忙跪倒在地,一脸委屈的说道:“母后救我!”一旁的太子妃也忙陪着太子一起跪下。
皇后愤然转身,不想再看到这对愚蠢的夫妻。
太子跪爬几步,拉着皇后的裙子哭道:“母后,如今只有您能救皇儿了,那老二设计皇儿,皇儿防不胜防啊!”
皇后气的脸色发白,骂道:“别人设计你?你若做得严谨,如果能让人钻了空子去?你每日里只知道在女人身上打转,荒废了庶务,怎么能不让人拿了你的把柄?”
“还有你?”皇后转头对着太子妃骂道:“整日里只知道拈酸吃醋,连个东宫都管不好。本宫问你,那个塔娜是怎么回事?还没过门儿就爬到太子床上,你这个太子妃是瞎子不成?”
太子妃被骂得冤枉,却又不敢当面回嘴。心中却把太子骂了个够。不过皇后如果厌了那个塔娜,那她背后的小动作,也就有人撑腰了,不用担心太子为难她,因此心中还是有些欢喜的。
太子当然知道皇后这是在侧面骂他,头低得更低了。
皇后发泄了一通,人也冷静下来。她看看寝殿的门,才对太子说道:“从今日起,你每日守在这里,无论你父皇什么时候醒来,一定要让他第一眼先看到你。衣不解带更好,最好能憔悴些。你们父皇虽严厉,可却是个心软的。你只要好好表现,能挽回你父皇的心也说不定。”
太子一连声的说着是,跟着皇后的脚步一路膝行着。
皇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恨声道:“你拿出对母后一半的心思在放在你父皇身上,他也不会对你这么失望了。嗨!”
太子嘟囔道:“父皇整天板着脸,儿臣一见到他先就怂了,哪里敢跟他亲近?”
皇后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脸上的肌肉来回抽动了几下,终是没有再骂出口。只叹息一声,让他起来了。
皇后看了看门内的龙床上依旧没有动静,这才悄声问太子道:“那个罗士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此时也还拿不准,可是如果他说自己不知道,必定又会被皇后一通教训,因此拿凤九天提醒他的话来搪塞道:“那个罗士穹可能是老二安排的人,故意陷害我的。”
皇后闻言,沉吟不决。如果这个人真是老二安排的,只怕就不好办了。尤其是对方把他们交易的内容说的如此准确,只怕太子身边已经混进了别人的耳目。
皇后看着太子窝囊的样子,又有了气,骂道:“人家都把手伸到你眼皮子底下了都不知道,让本宫如何放心?回去先把你身边的人梳理梳理,有这么个钉子在,你以后还怎么办成事?”
皇后骂够了,也累了,扶着太子的手慢慢走到门边,说道:“你安心在这里侍疾吧,外面的事情由母后为你料理。今后再不可如此大意了!”
太子得了皇后的准话,脸上终于露出些笑意。
送走了皇后,太子在屋中踱步。这件事情实在太凶险,一个弄不好真就落到老二他们的坑里了。他思考良久,对着在一旁侍候的太子妃道:“本宫出不去,你替本宫通知家里。”太子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又附到太子妃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太子妃惊疑的看着太子,不确定的问道:“殿下真的要这么做?要不要跟母后商量一下?”
太子摇头道:“这件事情太大,如果不先断了老二的手,只怕会越来越麻烦。你只管去传话就好,一切有本宫。”
太子妃本就是个后宅妇人,每日里想的都是如何讨好男人,如果压制那些讨厌的侧妃妾室,哪里懂这些前朝大事?当初皇后选这个侄女进宫,也是看中她性子柔和,将来也好拿捏几分,不至于压过自己去。谁成想,倒是真好拿捏了,却是个没脑子的,对太子一点助益全无。
太子妃见太子说的肯定,也就应下来。只要能赢得丈夫的欢心就好,至于这些前朝大事,自有他们这些男人们去料理,她又何必多嘴多舌,讨人嫌弃?
太子妃走后,贵公公走进来,跟坐在椅子上发愣的太子说道:“殿下,陛下该用药了!”
“嗯?”太子正在神游,担心那个前儿个跟他翻云覆雨的塔娜会不会被母后收拾。这里贵公公一说话,他才收回心神来,反问道:“你刚说什么?”
贵公公陪着笑脸,又说了一遍:“陛下该用药了。”
“哦,该用药啦!嗯,那就快去呀?伺候好点。”太子屁股抬都没抬,挥挥手让贵公公进去伺候。
贵公公没想到太子居然没有要亲自动手的意思,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拿着药碗进去了。
次日,被礼部通敌事件和皇上被气病的消息搅得混乱一片的朝堂,再次被一个惊雷震动:被关在刑部的罗士穹突然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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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要命的暴怒()
第二天,又有一个震惊的消息传遍朝野:被关在刑部的罗士穹突然暴毙。
此信一出,所有人都开始疑惑起来。能在刑部轻易杀人之人,能有几个?
刑部尚书宋延擦着冷汗来找童丞相。“相爷,您要救救下官呀!”
童丞相看着这个共事多年的同僚,关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宋延到了童丞相这里,不敢不说实话。因为除了童丞相,恐怕再无人肯帮他解围了。
宋延眨着急得通红的双眼,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已经干涩了许久的嗓子,才压下沙哑的声音说道:“不瞒相爷,下官一向对刑部的大牢看管甚严,不能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可也差不多了。”
宋延显然是真上火了,刚说了两句,嗓子又干涩起来。他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可是今天早上,下官刚想再提审那罗士穹,让人去牢里提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早死多时了。心口一刀,不偏不倚。看那刀口的形状和大小,干净利索,显是高手所为。”
童丞相听到这里,眉头也皱起来。
宋延说的详细,生怕错漏了什么,影响相爷的判断。他继续道:“后来下官查了所有昨晚值守的狱卒,却是少了一个。原来是一个叫三胖的,今天下值后便回家去了。下官让人去他家里找人,他家人却说他并没回来。后来下官派人仔细搜查,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是溺死的。下官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可是如今皇上让下官问案,没问出口供不说,人还被害死了,实在在无法交代呀!下官只有来求相爷,请相爷看在下官对朝廷和皇上一片赤胆忠心的份儿上,救救下官吧!”
宋延说着,腿脚一软,人已经跪倒在地上。
要是别的官员来求,童祈善未必会管。可这个宋延有些不同,不为别的,只因为宋延与童祈善一样,是朝中难得的直臣,没参与到任何党派和夺嫡中去。再加上两人多年的同僚,相处还算融洽。因此,童丞相拉起宋延,劝道:“大人不必如此,容本相想想。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才行。”
宋延起身,一张脸上依旧愁云惨淡,哀叹不已。
童丞相沉思良久。宋延只得耐心等着,并不敢打扰相爷思考。半晌,童丞相才会心一笑。他叫宋延附耳上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宋延暗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连连点头道:“相爷高明!”
童丞相摇头晃脑的说道:“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既然有人想玩儿,宋大人不防就陪着他们玩玩吧。”
宋延听了相爷的主意,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宋延辞别童丞相,回到刑部衙门。他先取了些吃食,填了填空了一天的肚子,这才叫来衙役,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
二皇子早在前年就已经被封了陈王,在宫外开府了。他一回到王府,救叫来一群幕僚议事。众人商议了一天,也没商议出个结果来。毕竟四皇子一向谨慎,很难让人抓住把柄。除了派人跟踪盯查之外,众人再想不到别的主意来。
二皇子一阵气恼,第二天,又叫来众人商讨。不等他这里想到好主意,外面又传来新消息,说是罗士穹死了。
“死了?”二皇子一惊:他怎么就死了?这刑部大牢把手严密不说,又有谁会杀死罗士穹呢?如果罗士穹是老四的人,他保护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动手?不是老四,就只能是太子了。可是这边刚刚调查,他那边就杀了唯一的活口,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怎会这样傻?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二皇子这里猜不透,四皇子那里也猜不透。
六皇子对四皇子道:“四哥,这事儿可真是奇了啊?你说这罗士穹到底是谁杀的?老二?太子?”
四皇子也正在思考:二皇子吗?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人?难道是为了栽赃太子?这么做可有些得不偿失吧!那就只剩下太子了。可是这种无异于自杀的行为是不是太诡异了些?太子虽然愚钝,可也不至于如此吧!
而知道了真相的皇后,简直要暴跳如雷了。“这头蠢猪,蠢猪——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头蠢猪出来!”
“哗啦啦——”桌子上的精美器具被扫落一地,摔了个粉碎。皇后尤不解气,拔下头上的簪子,拉过最近的一个宫女,狠命朝她脸上戳下去,边戳边骂道:“我叫你蠢,我叫你蠢”
那宫女被吓得半死,拼命护住自己的脸。可还是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已经出现在她白皙的脸上。她蜷缩着身子,把脸埋在下面,不住求饶道:“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婢是彩霞呀”
此时的皇后早已经疯魔了,哪里还听得到别人说话?只管疯狂地戳着眼前之人。
那彩霞实在受不了了,匍匐着往外爬去。盛怒之中的皇后见了,更加怒不可遏,拉扯着她的长发向墙上撞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个叫彩霞的宫女已经软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陷入疯狂的皇后却依旧一下下的撞着,直到彩霞的脸变得一片模糊。
其她的宫女都吓得躲出门去,战战兢兢地听着里头的动静。有些胆子小的宫女,捂着脸无声的哭泣起来。直到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她们才惶然得对视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个胆大的宫女向门口探出头,正看到大红宫装的皇后出现在门口,吓得她一缩脖子,气都不敢出了。
皇后走到门外,恶狠狠地看着这些宫女,大声呵斥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
几个宫女点头如捣蒜,一个个恨不得瞬间消失才好。
皇后又道:“彩霞冒犯了本宫,已经被本宫杖毙了,你们可都听清楚啦?”
那些宫女已经都浑身颤抖起来,用蚊子般小的声音哼哼道:“听清楚了!”更有几个年龄小的宫女,听到”杖毙“二字,挡下立马湿热一片。
皇后知道这些人不敢出去胡说,这才大踏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地吓瘫了的宫女和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浓浓的血腥味道在屋子里弥散开来,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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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被辱的宫女()
当天下午,刑部衙门所在的拱辰街上传出一件怪事,刑部衙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