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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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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一人,叹气声响起之时,姬无妍起身,一脚将自己落在地上的细铃踩瘪。

    。。。。。。。。。。。。。

    一个看似年轻无比的男人干咳了几声,他发出的声音如同一位垂死的老人。

    在他的面前是位背着他的黑衣人,细细的看去在黑衣之上镶着数不清的黑金石,一种在中州上比黄金还要昂贵的金属。

    “该缓缓收网了,你是他的老师,你去警告他一下吧!”黑衣人语气平淡的说着,声音显得极为的飘渺。

    年轻的男人没有多话,他看着千年前第一个帝国……商朝遗留下的爪牙,微微的鞠腰,“主人,战门的第四期战者还未选出,此时就收网是不是早了些。”

    “有些鱼太桀骜了,网会破了的。”幽幽的笑声传出,黑衣人转身,他戴着一张鬼脸的面具,面具下是双黑的让人心悸的眼睛,“四百年前,我们天机阁就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那个男人让我们至今都还留着伤疤,更是在那个时代,他手下的史官将我们纳入大汉的爪牙。”

    年轻的男人没有开口,虽然大汉的史书被焚毁了许多,可民间仍然有着“天机阁”乃是汉成武帝建立。在中州之上,只要极少的权贵之人大抵了解点天机阁的历史。

    千年前,五族征战中衍生了第一个帝国,天机阁就是在那个时期被建立。

    这对于一个扎根中州千年的组织而言,绝对是个让人心寒的笑话。大汉的汉成武帝以这般的行径狠狠地扇了天机阁内部之人一耳光,帝王又怎是服从安排的人,甘愿屈居于他人之下。

    “现在三个组织为不同人服务,不正是主人想要看到的吗?难道为了区区这条鱼就要早早的收网?”年轻的男人开口,露出斟酌半会儿的神情

    “其实我也不打算如此早收网的,不如你去杀了他吧,那只桀骜的鱼。”黑衣人带着玩弄的语气回答,目光变得越来越锋锐,“在你垂死之际,你去大虞一趟吧,越国那方已经有行动了,想必你的那个弟子在这近期内也会有所行动。”

    “是,鸣凤明白。”年轻的男人低下头,脸色无比的苦涩。他以为自己的那三个学生最为悲剧的下场莫过于死在战场。可现在,他的一位学生却成了自己组织中想要清除的障碍。

    当年的徐州商盟的价值已经不被天机阁看重了,这几十年厚积薄发的发展足以让他们找到代替徐州商盟的势力。

    “那你去吧,告诉他留在大虞是我们的意思。他若是要回越国,当年搁浅的计划会再次启动。”黑衣人点了点头,冲着鸣凤再吩咐了句,“如果你的时间不够,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年轻人的点头,声音苍老无比,“赭龙,他。。他还好吗?”

    “还有半年,在风凌楼终日面对着水镜。”黑衣人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叹了口气,“你选好了吗?”

    “嗯,选好了,他会拿着鸣凤的印章去找你。”鸣凤点了点头,他好像已经忘了上一代鸣凤是个怎样的人了。

    战门的老师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用着相同的名字,一直等待着战争爆发的那天。

    和平盛世之中一开始就酝酿着往后的乱世,野心家将自己的志向以血脉的方式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他们是中州上真正的狼,无论黑夜还是白天都在舔舐着无辜底层人民的血液。

    “那你去吧。”黑衣人朝着鸣凤挥了挥手,再次背着他看向远处。

    鸣凤转身,咽喉间又是传出苍老的咳嗽声。

    (鸣凤,凤鸣傻傻分不清,前面战门的第二期老师,我用了鸣凤又用了凤鸣这两个称呼,实在对不起,改过来了“鸣凤”)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分崩之行 二十() 
在项一鸣从酒肆中回来不久,华雀就是提着药匣子匆匆的赶来。他看着眼前这位倔强的不说一句话的年轻人,其目光之中闪过动容。作为一名医者,他其实很清楚项一鸣正经历着什么。这段日子,他翻阅书籍千本,在鲁国名家百里涛中的《千九传》中隐约的有提到“云纹之眼”,那支鲁国最强劲弩射手的羽族兵团内有着血脉不纯正的天翼者,虽然和项一鸣比较起来要好治得多,可在华雀的眼里那些人都是先列,可以拿来研究的病人。

    “项将军,你不该如此执着于手里的刀。”华雀走过去,将药匣子放下,“你这样只会让血崩之症爆发的越来越频繁。”

    “战士是放不下手里的武器的,放下了就会让对手砍死。”项一鸣说的很平淡,看着华雀手中的刀一点一点的扎入到自己血管里,看着血从内部镂空的粗针里飙了出来。

    “血似乎比上次更黑了点。”华雀自顾自的的说着,“放不下,你就会死!”

    “至少死前自己不会觉得遗憾,不是嘛?”项一鸣脸上有笑意,他抬头看着拓跋倩从门外面一点一点的走了进来。

    相比于昨天,她穿了件纯色的贴金裙子,头发高高地盘起,灰蓝色的衣领子衬着雪白的脖子,成熟中带着点典雅。

    她已经不是以前越过那位爱穿红色裙衣,蛮横的女孩了。从楚国里出来,她就看惯了战场上的生与死,经历的这些残酷足以莫磨平掉她所有放肆的年华。

    “你又用刀了。”拓跋倩走了过去,站在项一鸣的身边,目光在一根根连接起来的针管上移动,“痛嘛?”

    项一鸣没有说话,他只是抬头朝着拓跋倩轻轻的笑了笑,将头搁在对方的腰边上,将自己的手臂伸的老开。

    粘稠血液的血液隔着两人老远的飙射出来,拓跋倩看着地板一滩一滩的血,她心口觉得很疼,她探出手抚摸起项一鸣趴在她腰边上的脑袋,对方的发丝从他指间滑过,“一鸣,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去想战场上的事了。”

    “对不起,倩。。。。。”项一鸣脸颊贴着拓跋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的。以前他总是想自己该是孤独的,他放不下以前的事情,也注定了拿不起现在眼前的感情。在呆了下后,他用脸蹭蹭了拓跋倩,这个傻女人,为什么会看上他这样子的男人。

    拓跋倩没有再说话,她心里算着时间忽地嘴角荡漾开笑意,“那我们回越国吧,那儿有我们的未来!”

    。。。。。。。。。。。。。

    房间中很开阔,地上的血,扎针的华雀以及相依的拓跋倩两人都落在屋外的李子骞眼中。他背着手,收回斜视的目光转身走向坐在庭宇内的雪雁。

    “你还真是个爱偷看的人呢。”雪雁笑了笑,她仰着头望着天空,目光悠悠。

    “也许?”李子骞走入庭院,由于项一鸣血崩之症,这些日子项一鸣都住在宫内。他每一次来看,都是隔着老远,并不去惊扰,“说说吧!”

    雪雁怔了一下,低下头看向李子骞闲散的目光,“你想要我说什么?”

    “你短时间的惊讶让我很好奇,你弟弟拥有狂格士的血脉想必在以前就有征兆吧!现在,你当初的迷惑全部解开了。”李子骞选择了和雪雁对视,项一鸣拥有狂格士血脉的事情只让这个姐姐讶然了好几天,那可是羽族才能拥有的天赋,可眼前一个人族居然拥有了,“我并不怀着坏意而来!”

    “你这是试探我吗?我如果还是坚持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会亲自动手调查吗?还是会等着让人将情报送到你的手中。”雪雁缓缓的开口,她朝着李子骞走近,“我知道你会问我?做一笔交易吧,侠盟的盟主。”

    对于雪雁的话,李子骞看起来似乎并无太多的讶然。

    “你想要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李子骞笑了声,“我们各自敞开心扉说吧,谋算真的是件很累的事情。”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雪雁盯着李子骞的眼睛,作为一个杀手。她习惯了谨慎行事,相处如此之久,他发现彭楚、德德玛一群人都以对方为主,那可是徐州商盟的势力,其两者间不可能没有任何关系。

    大虞的王对此也不可能一点没有察觉,虽然他没有干涉“幽明”的选择,可想必在暗地里已经调查起来了。

    “杀手门和影门的人走着很近吧?”李子骞开口,目光沉下去,“二十年前越国的叛乱,影门又掌握着怎样的资料呢?”

    “你!”雪雁眼睛大大的瞪起,忽然间念起了李子骞的名字,脚步朝前一步,“你是当年逃脱的那个小男孩?越国的前世子?”

    “呵呵,杀手的终究是杀手,掌握的信息真让人骇惧!”李子骞冲着雪雁笑了笑,“影门对越国二十年前的那场叛乱如何描述?”

    对于李子骞的问话,雪雁只是匆匆看了对方一眼后移开,他和影门的丽影关系匪浅,从影门的文卷中,天机阁驯养的史官称当年之事为“萧蔷之乱”,那场叛乱也彻底削弱了越国的综合国力,那时也是战门第一期战者游历诸国的年代。

    或许这一切都是偶然,战门第一期战者的后十年周国覆,这一切冥冥之中又让人遐想。仿佛在诸国的背后有只大手在推着局势走,更改乱世中的格局。

    “其实和你知道的差不多。“雪雁撇了撇嘴,话锋一转,“你是战门的人,难怪上次我的刺杀失败后,门主也没有责怪,看来你被纳入未定刺杀名单了,上面的人还在犹豫,你的价值不定!”

    ”哼,你很聪明。“李子骞点了点头,脑海中想起牧伯夷临走时和自己说的话。

    两人在这句话断之后沉默了起来,天机阁看似松散,可在这松散的背后却有神秘人将战门、影门、杀手门连贯在一起,组成一把暗藏杀机的利刃。

    ”你自己小心,杀手门中未定目标一旦定下都是由极为危险的杀手来完成。“说此话的时候,雪颜心里头想到了牧伯夷,刚刚接受蛟齿的杀手。

    ”我知道。“李子骞平静的笑了笑,问:”该你了,你应该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两人目光交织,各怀心事。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分崩之行 二十一() 
我记着那夜外面刮着风,窗纱外的火光在我起床的那刻忽然飘摇起来。外面一片嘈杂,府兵披着重甲将阿兰包围着,在阿兰的怀里,我看见了自己的弟弟,昏昏欲睡的躺在她的怀里。

    阿兰是照顾我弟弟的丫鬟,她有张极其水灵的脸蛋,眼睛大大的,喜欢在自己发梢处系满小铃铛。

    在我推开门赤着脚匆忙跑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少有的拿起武器,站在阿兰的对面,扯下自己领口内的铁链子,“带着这个回去,你的主人不会怪你!放下一鸣,她还只是个孩子。”

    阿兰接住了我母亲丢过去的铁链子,我依稀的记着在链子的上面好像有只妖异的九尾狐狸,泛着火焰色的光芒。

    “伊苏格,我的主人!”

    阿兰望着掌心里的链子,又看了看我的母亲,开了口,“你是当年他从我主人手里带走的奴隶,伊苏比……我高贵的主人将你的名字刻在他的双翼上。”

    我看见我的母亲在阿兰说完之后,她沉默了起来,抓着长剑的手颤抖的厉害,咬着唇没有说话。

    我望着阿兰,慌乱的朝着她跑了过去,抬起头拉了拉她的袖子,紧张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四周的府兵以反弯形的阵势将大门的方向堵死,各自拿着手里明晃晃的刀。

    “若风卷了雪,我随然迷失在茫茫莽野;

    若帆缠上了风,我决然漂泊在茫茫浩海。”

    我听着阿兰低语了句我娘亲时常在走神后说的话,她一手抱着沉睡的弟弟,一手拍了拍了我的头颅,望着我娘亲,“拿着这铁链子回去,主人兴许不会怪我,可我在组织内的荣耀将不复存在。”

    我听不懂阿兰和我娘亲的对话,我只是盯着阿兰怀里我的弟弟。这个女人想要带走他,带走我的弟弟。

    后来,阿兰蹲了下来,用着手在我的脸庞上一点一点的划过,瞪着她大大的眼睛,一丝一丝的笑了起来,“人族的血脉,可雪雁小姐真的长。。。。”

    “够了,放下一鸣,滚回你的组织去吧!”娘亲在听到阿雅的话,她大声的吼了起来,一点一点把着剑从原地处冲着阿兰走了过来,她看着我,表情一点一点的凝固扭结成挣扎。

    我愣愣的站在原处,想要迫切的知道阿兰没有说完的话。

    门口处猛地响起了铁甲声,反弯形的府兵从中散开,我看见自己的父亲从两侧的人群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双眼锁定抱着弟弟的阿兰,低沉的说了句话,“她失败了吗?又是谁将信息透漏了出去?”

    阿兰面对着我的父亲,她开始大笑,一点一点的松开抱着我弟弟的手,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将军觉得能从我嘴里得到什么呢?早知道,我就不该犹豫啊,这个小孩是我们要的人。”

    “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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