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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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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嘛?倒也可惜!”楚国的沈将军遥遥的朝赵无可举杯笑了笑。

    赵无可朝他点了点头,举起杯子饮进杯内的酒,远远地瞅着已经战在一起的二人。

    透着寒光的斧头抵在刀镡上,金属般刮搽发出尖锐的声音挤进冻在一起的气流中。

    项一鸣步子微移,手腕转动带动着霸刀的刀镡错过斧头,身子刚刚后移,他湛蓝的眸子内就是出现了道黝黑色的光,那是对方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斧头。

    他邪邪的笑,霸刀快速的横封在自己的胸前,随着“铛”的声,他的身子再次朝后退去,虎口震痛。

    “我还以为你很强。。。”

    微微带着不屑的话语刚刚揉在空气内,话语的主人的瞳孔就是缩成根线,耳朵内“砰”的身拉紧了他心中的弦。

    他低下头,一块巴掌般大小,泛着金属色泽的钢块躺在地面上,他左手中的那把斧头缺了一个口,似是像人般被撕下了块肉,沉默的喘着粗气。

    他的话一顿,抬起头来看见那个对面的那个青年,他湛蓝的眸子平淡的像是沉静下的海面,手中的刀被他紧紧握着,在这寒风中闪烁着寒光。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蓦然涌起了股寒意,脚步不由得的退了退,心慌之中他看见那个青年再次动了起来,在他的瞳孔中愈来愈大。

    他气恼自己他的这个表现,懊恼间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嗓门中吼出,双手中的斧头用力的一抡,砸碎凝在气流内枯萎的草味。

    他感觉自己双手的虎口一疼,沉重的金属在他手内击开了个窟窿,血液簌簌的流了出来,刚刚触上手中的斧柄,那斧头就从自己的手里跳了出去。

    他心中震惊,倏忽间他碰到上了项一鸣的目光,幽冷而平静的俯视着他已经倾斜不稳的身子。

    他只感觉自己身子一疼,他就栽在了擂台上,青年手中的刀抵在他的脸门上,隔着半个拇指的距离,他的眼睛急促的睁大盯着那尖锐可以刺进他皮肤的刀尖,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黯淡下来。

    斧尖斜斜的陷入由梨木铺成的擂台,两口巨大的缝隙像是人撕拉开的大嘴,沉默着喘着。

    他输了,甚至在最后一刻他也没有看清对手的刀,那快而沉重的刀。

    “第一局。项一鸣胜”

    司仪有些绵长的声音流进了气流中,被带的越来越远,项一鸣没有去看将手攥紧重重锤在擂台上的对手,他收起手中的刀,侧转面对着台下大气都是不敢喘的那群青年,语气平淡:“该你们了。”

    擂台下,所有迎上项一鸣目光的眸子,在短暂之后都是错了开去,压抑的氛围似乎冻结了气流,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们的呼吸变得漫长而艰难起来。

    “第二局。项一鸣胜”

    “第三局。项一鸣胜”

    。。。。。。。。

    “第八局。项一鸣胜”

    司仪所有的声音被缓缓流动的风拉的细长,绞在了一起传开,武场外所有的目光此时都是望了过来,他们的呼吸如同司仪口中吐出的声音那般急促。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了擂台,项一鸣站在那儿,抬起头没有去理会所有人的目光,他望着已经有些萧索的天,他想他终于快要自由了,他就快要踏上海峡彼岸了,那儿有他被战车碾压得粉碎的家园,那碎片裹着他仅有的快乐被厚厚的土埋下,后来再也没有一片光。

    “第九局。项一鸣胜”

    司仪目光中有着复杂,他偏过头看着站在擂台上的这个青年人,在那青年的虎口已被对手的力道震裂,血液裹着他体内的温度浇在刀把上。

    战马长嘶,身披铠甲的战士此刻都是死死的盯着擂台上那个目光寒冷的青年,那个九场一场未败的青年。

    “不愧是赵将军的侄子啊!如此英雄!”

    王座上的王放下手中的酒杯,歪着头枕在王座上目露微笑的朝着赵无可,语气一转:“赵将军和沈将军教出来的人,我真想看看谁可以一直站在那擂台上。”

    王座上的王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指向擂台,他将目光移往白发如雪,皮肤如玉的羽族世子:“早闻楚国的世子由沈将军教导,不知沈将军对你的这个爱徒是否有信心呢?”

    “那赵将军有信心吗?”楚国的沈将军没有直接去回答越国王的问话,他将目光从项一鸣上移开,抿了口酒,头也不抬的说了起来。

    “那试试吧,我也不知道。”

    话语低低的,赵无可收敛起目光,瞅着酒杯内自己的倒影。

    “那试试吧!寡人也想要看看。”

    王座上的王在赵无可的话语落下时,他捻着自己灰色的胡子看着已经站了起来的楚国世子。

    楚国世子棕色的眼睛内光芒闪烁,他顺着手将沈将军腰间的重剑拔出,转身缓缓走向擂台,他看见擂台上的那个青年将目光移了过来,在那湛蓝的眸子内是深不见底的严寒。

    “真是有趣的对手啊。。。。。”

第十一章 越国的王 十一() 
雪白的发丝柔顺的在秋风里舒展开去,那羽族世子手里轻轻的握着重剑在地面上划过,一直到擂台前,他展颜一笑,刚漫开的笑意就揉碎在浅浅的梨涡中:“我们又见面了。”

    面对着在擂台下的羽族世子,项一鸣不觉握紧了手中的霸刀,他没有说话,侧过头去看那王座上的人。

    王座上的那人顺着项一鸣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右手有规律的叩击在桌面上,抿着嘴笑了起来。

    “越国。项一鸣”

    得到王座上的那人的回答,项一鸣眸子一闪,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霸刀对准擂台之下的楚国世子。

    战!

    战!

    战。。。

    战士嘶哑粗犷的喝声随着项一鸣的举刀回答,急促的爆发了出来,骑枪长戈被围在擂台边上的战士高高的挥起,不远处战马时而嘶鸣迎合着。

    “楚国。赢梨”

    擂台下的青年脚步微点,他的整个身子就腾了起来,轻轻的落在了擂台上,如同一根飘在风中的羽毛般,他左手捻起雪白的鬓发,手中的重剑低低的压着擂台上。

    沉默少许,二人谨慎的注意着对方,各自的手腕转动,脚步微移,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各自的用意来。

    战!

    炽热的声音透着嘶哑,四周的士兵再次齐齐挥动起手中的长戈骑枪,喝声盖过旌旗在风中的呜咽在这武场再次爆发了出来。

    战!

    项一鸣手腕一转带动刀身重重挥动起来,嘶哑的声音透过嗓子迎合着士兵的喝声。

    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是燃烧了起来,透着可以将他融化的热,他脚步越来越快,临近赢梨五步之距时,他整个绷紧的身子忽然一跃,手中的霸刀顺势劈下。

    铛!

    赢梨双腿微躬,整个身子朝着前倾着,脚步瞪在擂台之上,重剑横封挡住项一鸣一刀,嘴角拉开笑容。

    在项一鸣身子落下之时,他的整个身子朝后快速退去,手中的重剑急促的刮着霸刀的刀刃而后一抽,金属互相摩擦发出刹那即逝的火花,伴着尖锐的声音在气流中传开。

    重剑的光芒如同一道寒流在项一鸣湛蓝的眸子内闪过,他抽回劈下的霸刀,拨开横砍而来的重剑。

    虎口震疼,项一鸣的身子在重剑与霸刀的撞击力道下搽着地面而退。

    嬴梨脚步轻点在地面之上,如一粒透过光彩的尘粒,在风里似是飘着,雪白的发丝被劲烈的风挽在了脑后,在项一鸣身子还未稳住之时,他脚步就是动起来了,如鬼魅般的步子带动破风声而去。

    项一鸣眼皮急跳,羽族身轻如雁,这般对擂之后,他才知道这“轻”的含义。

    战!

    厚重的吼叫如被喷出的岩浆,炽热将嗓子烫出嘶哑,项一鸣大吼着,手中的霸刀随着他手腕的转动,横封在自己的身前挡住突然出现的重剑,全然不顾虎口的酥麻震疼,湛蓝的眸子狠狠的盯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嬴梨,身子猛力的朝前前倾。

    战!

    如翻涌的海水,士兵的暴喝声在这一刻瞬间高潮了起来,战马长嘶,似是感受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夔鼓声,铁蹄急促的击打在草地上。

    “这般的速度想必离羽族之人也是不远了!”

    楚国的沈将军唇间留着淡淡的酒味,望着挡住嬴梨攻击的项一鸣,他摇头笑了笑,举起酒杯遥遥的朝着沉默无言的赵无可一饮而尽。

    剑格抵在刀镡之上,剑刃压在刀刃间微微的摩擦着,发出细微尖锐的声音,项一鸣大喝一声,重重的将嬴梨的身子推开,霸刀快速的一挥而去。

    铛!

    如同鸿毛般,嬴梨的身子借着力道快速退去,给项一鸣一种打在水里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无从发力,勾起他心中浓浓的沮丧。

    他的这个想法刚从他的心间冒出,他就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刺疼的感觉将那般的沮丧吞噬而去,湛蓝的眸子爆发出异样的光芒,双手紧握霸刀,他的整个身子随着后退的嬴梨压了过去。

    “什么?”

    嬴梨始终裹挟着微笑的面庞有了细微的变化,脚关节微动,在擂台之上一点稳住自己的身子,错过迎面劈砍而来的霸刀,棕色的瞳孔急速的放大,手中的重剑重重的朝着刚错过自己身子的项一鸣刺去。

    久经对战的项一鸣,在重剑无限靠近自己后背之时,他那种对生死敏锐的感觉冷不丁的在他心间咬了口,如深渊的冰冷在他心口冒起。

    他步子快速朝前跑了几步,蓦然一转回身,松开一只抓住刀柄的手,直接朝着剑刃抓下,另一只手握着霸刀急促的朝着嬴梨的脖子砍去。

    嘭!

    冷厉的风在白色羽翼上流过,莹白的晶芒贪婪的吸着洒下的光辉在羽翼间流泻着,嬴梨在刀落下时,他的心一跳,白色的羽翼撑开围闹在他身边的气流,那声音就像是撞击起来的冰块。

    泛冷的刀落在他的脖子边,斩断他雪白的鬓发被风高高刮起。

    嬴梨目光闪动,而后默然黯淡下去,收起刚撑开的羽翼,晶芒如碎片般在气流中燃了起来,快速的消去,他伸出手将横在他脖子边的霸刀推开,笑着叹了口气:“你赢了!”

    “你赢了。。”

    这重重的三个字刚刚落下,士兵之中就再次爆发了响雷般的掌声,已经站了起来的沈将军望着项一鸣被推开的霸刀,他松了口气,又是看着那站在擂台之上的青年。

    猩红的血液粘稠的穿透项一鸣胸间的布料,在布料上缓缓铺开,在听到嬴梨的话语时,他缓缓的松开手,看着轻微陷入他胸口的剑尖须臾间拔出。

    项一鸣嘴紧紧的闭合着,发出“嗯嗯”低微的吃疼声,他摊开被划开一大道口子的手,看着缓缓走下擂台的嬴梨,看着闪着寒光的骑枪长戈被士兵高高的举起,看着远处被草色勾勒的地平线。

    他知道他赢了,他就快踏过隔依海峡,迈上他的故土。

    他吃力的杵着刀艰难的站着,迎合着响雷般的掌声看向沉默无言的赵无可,嘴角边蔓开笑意:“叔叔,我又赢了。。。”

    声音极小,在苍白的唇间溜过,他看着赵无可挥动了双手重重的拍在了一起,那是掌声,赵无可的掌声,这十六年第一次为他鼓掌。

    “我赢了,我为自己赢了最好的成年礼物。。”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掠过,他拄着霸刀的手缓缓松开,身子“噗通”一声栽在了擂台上,他缓缓闭合的双眼迷迷糊糊看见了无数双脚向他移来,擂台微微震动着,他笑着笑着,意识渐渐的沉了下去。

第十二章 越国的王 十二() 
空旷的山顶处,从这儿举目眺望是洛城层层叠叠的宫阙,青绿色的瓦片如同沉睡下去的庞然大物上的鳞片,赵无可背着手站在山崖处,绸缎钩织成的华衣在山风里荡着。

    “这越国真是冷啊!”

    略显突兀的话击碎静谧,在赵无可的身后,一个身披灰黑色的大氅,在大氅里面微微露着银白色的链子,他敛了敛脖颈处的衣料,走至赵无可的身后:“战旗永存,金戈折戟铁蹄依旧!”

    “战旗永存。战门赵无可!”

    赵无可听到声音,他转过身伸出右手握拳,举起放在他身后那人的胸前,目光复杂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战旗永存。战门沈凌”

    灰色的大氅被理了理,他亦是伸出右手握拳,朝着横在他胸前的拳头轻轻的击了过去,笑容蔓开:“赵师兄,六年不见可好?”

    “甚好。。”

    赵无可错开沈凌的眼睛,背转过身,看着连绵的宫阙,语气平缓,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那个孩子是项珂师弟的孩子嘛?他幼年的时候我曾看过他,一晃十几年都过去了。”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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