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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向来犹豫得很,竟不曾想,会让我后悔至如今。”江阴突然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宁清月却问,“那她最后……死了?”
江阴点头,“天机妙转,巧不可言,她竟是别人的转世。”
“那你为何不去找她?”宁清月道。
江阴摇了摇头,“既是一世羁畔,就让那些往事都随风了去。”
说到这里,二人之间也渐渐热络了起来,宁清月也不再如方才似的冷淡,让人不易接近。
“那个人生来不陷入儿女情长中,除非山上的和尚和那尼姑婆子,我要是当年不那么固执,听从爹的安排,也不会落得今日这副田地。”一说起往事,似乎只有死了的人,才会说得平淡无奇,似在讲着别人的故事。
“那你是怎么死的?”江阴好奇道。
“你方才没听明白?”宁清月眸中浮现一丝质疑,见他一脸懵的样子,鄙夷后便回答他道,“我若说是被心爱之人亲自杀的,你可相信?”
江阴闻言浑身一震,却见她一副淡然的神情,倒觉得眼前人内心如此之强大。
也怪不得她死后魂魄能存世这么多年,原来是因为如此深的执念。
“你为何如此执念?”江阴突然问道,从方才二人的对话中,丝毫看不出他们之中有任何的感情可谈,只能看出宁清月对他深深地恨意。
可转念一想,爱之深方恨之切。
结果如何,也是自己当初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
“他就是执念。”宁清月回答,然后看了一眼自己。
当年的宁家不比以前的西蜀四家,鼎盛时期甚至远远超过了丘何庄。宁家人秉持着旧国木槿的传统而活,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光复木槿。
而宁清月是宁家嫡出的大小姐,聪明伶俐,美貌如花,城中多少人家都踏破了宁家的门槛,却都被宁清月自己拒绝了。
宁家家主极为宠爱她,便对此事睁一眼闭一眼,背地里却在偷偷张罗谁家的儿子贤良,竟不曾想,她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个寒门出身的慕容长洛。
长洛当时是个能文能武之人,宁家人执拗不过宁清月,也只好忍痛割爱,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自大宁清月嫁人之后,宁家家主就一病不起,从此再不能料理家事。
长洛收任协助宁家兄妹共同管家,可宁家依然不同往日,犹如寒冬里的玫瑰,一点一点地衰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慕容家就在宁家败落后突然崛起,宁清月当时陷入了慕容长洛的温柔陷阱里,丝毫没有察觉这一切与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有关。
可毕竟一切都来得十分巧合,宁清月就是死前,也觉得一切犹如一场噩梦,让她难以接受。
就在慕容长洛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了她的胸腔时,她才悔悟了过来,并发誓要与他同归于尽……
死后因为恶毒而触犯了妖族,被关押数百年,可她也丝毫没有减少对那人的恨。
说到这里,宁清月突然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江阴忽然问了一句。
“笑自己蠢。”宁清月回答,“当初就该听从父母之命,嫁一个老实人,一辈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别说了。”江阴见她一副难受的模样,对她的遭遇产生了同情。
“等这件事过去了,就乖乖的去投胎转世,去过一过你今生最向往的日子。”江阴沉言,似乎觉得这句话说得十分有理。
可眼前的宁清月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好。”
……
蝴蝶谷的傍晚十分难得,绯红的夕阳挂在天边,一行大雁飞了过去,映入了这幅难得的山水画里。
一只蝴蝶忽然飞了过来,停在了男子的鬓边,似要为他做点缀。
冬葵见状一笑,忍不住开玩笑道,“你看,它都知道你好看,飞你这儿来了吧?”
男子轻轻晃了晃脑袋,这个动作在她的眼里像个小孩一般幼稚,却隐隐透着可爱。
“它得不到我。”洛桑尘看向了她,伸出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然后话题一改道,“你这面具什么时候取下来,我看着挺别扭的。”
冬葵闻言,摇了摇头,却又目带好奇的问了一句,“不好看吗这张脸?”
“这可是我求了易安好一半天才得的。”冬葵突然说漏了嘴,只见身旁男子眸中一冷,然后沉声问道,“你去找那妖婆做什么!”
“你放心易安她心性并不坏,只是……”冬葵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借口,只好垂下了头,双手环在他的腰际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似乎笃定了眼前人就能原谅他。
到底还是她错了,还是身旁人变了,洛桑尘突然推开道,然后半蹲在地上,望着眼前这个矮了自己一截的女子,眸中的温柔似要溢出水来,“她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自然心性也不好不到哪里去,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凡事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好啦好啦。”冬葵碰起他的脸,极为认真的打量着他眸中的神情,然后解释道,“易安她就是一个用易容术行走江湖的,所杀之人都是个十足的恶人,她易容的原材也是从那些恶人身上取的,你平时看她一副凶狠的神情,其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说起易安,冬葵心里也多了几分愧疚,自从晏深死后,她就不再笑了。
江湖人都称她为忘恩负义的农女,可冬葵知道,她是个实实在在的重情义之人。
所谓的冷淡,只是伪装自己罢了。
装成一个很强的人,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而冬葵找她拿脸时的代价,就是一株洛桑花。
洛桑生来就有灵性,根茎与人类的经脉相似,她想以洛桑重塑晏深,让他陪着自己流浪,陪着自己行走江湖。
第490章 侍女云儿()
“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处避光的房间内,四周都放置着许多丹药,整个空气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
头发斑白的老人面色微怒的望着眼前的少年,映入眼帘的便是妖冶的大朵牡丹,烫金绣线的镶边奢华好看,头顶上是一个黄金做的头冠,点点流苏点缀其间,随着微风摇晃摆动。
少年闻声一笑,倒有些好奇,便问道,“你到底是对我姑婆母动心了?该是质疑我慕容亦寒的能力呢?”
老人闻言一怒,却也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块翡翠的玉石碎片。
“没有这个,你以为你能启动阵法吗?”男子沉声道,似威胁一般,然后紧紧地握住了那碎片道,“我大哥将你视作慕容全族的希望,不是让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如今只有她知道宁安在哪里,我只要得到宁安的下落,自然不会为难我姑婆母。”少年声音很冷,语气却多了几分嘲讽,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便淡淡的笑道,“说起伤天害理一事,我记得没错,姑婆母是你亲自杀的吧。”
此言一出,老人顿时身子一震,眸中顿时流露出了一丝自责。
少年却一直盯着他手中的碎片,又补充一句道,“不管你们如何想的,如今只有我有能力做慕容家的家主,难道你还想去找慕容复吗?”
“既然家主说话,那我便不再打扰。”老人见事情已无转机,正准备离去时,却听背后冷冷的传来了一句话。
“您可别忘了,如今大事在即,可别误了这大好时机。”
似警告一般,一直在脑海里回旋,自他离开后,身后那少年面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下来,挡在腿上的手逐渐握成了拳头。
身后走来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手里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公子,该喝药了。”
少年冷冷地瞟了一眼,抬手轰的一声打翻在地,那侍女顿时跪在了地上,“公子饶命,云儿特意绕开了他们的。”
少年闻言,低头一看便看见了她手背上的伤痕。
泛着紫色的鞭痕,虽已慢慢愈合,却也能看出当时皮开肉绽的惨样。
“你手上的伤?”少年忽然问道,眸中顿时多出一丝好奇。
那女子连忙起身,白皙的面上划过一丝慌乱,然后将手隐在了袖下,回答他道,“没事,不小心被树枝丫子挂伤的。”
而眼前的慕容亦寒那双深蓝色的眸子仿佛能看出人的心思一般,双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沉眸一笑后道,“你把药拿过来吧。”
云儿闻言,连忙起身将那药碗端了过来。
少年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那近在眼前的手,虽有所遮掩,却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一把抓住了云儿的手,云儿吓得一惊,整个人都急了,眸中泪花点点却始终笑着说,“真是被那树枝丫子划的。”
少年的手很冷,只见他逐渐看向了自己。
“可是慕容复那破树丫子划的?”慕容亦寒冷声道,双眸异常寒冷,只见他整个人都是一副淡然的神情,轻轻的放开了她的手,等着她的回答。
云儿十分懂事,知道自己不能再多生事,“公子还是快喝药吧,外面的人还等着送我离开呢。”
“你今后就留在这里。”慕容亦寒道,然后将手里那深褐色的汤药一饮而尽。
苦涩自舌尖蔓延而开,只见他慢慢的睁开了眼,望向了远处道,“我身边的人,也是他那老不死能动的?”
可一旁的云儿却有些害怕,站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
“来人!”慕容亦寒朝着门外喊了一声,便见一个黑衣壮汉走了进来。
“公子。”进来人朝他行了一个礼。
“日后她就留在水凌宫了,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给她做住处。”慕容亦寒吩咐道。
只见那壮汉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女子,“是。”
。。。。。。
三七在蝴蝶谷的这些日子,妖族已经陷入了沉陷。
大大小小的妖族重臣都被关在了地牢,但凡意图想要谋反之人,下场无疑都是除去一身修为,扔进那魔域中去。
如此残忍这手法,洛桑尘自然也听说了,他这些日子紧皱的眉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
可他向天族写了无数求救信,上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宁安也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江阴失去音信,结果如何他也不清楚,当初人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天族不可能不知道。
无非就是有人故意遮掩此事,将下面发生的所有事都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那些派上去的无数公文与求救信,自然也变成石沉大海的下场。
白宁安抚好三七睡下后,正准备走出来透一股气儿却正巧撞见了苦眉愁脸的宁安,见他坐在那山谷上握着手里的一株野花。
“这花儿若会说话,你也忍心?”白宁开着玩笑道。
宁安回过头去,见来人是她后正准备起身站起来,却见白宁顺势坐在了他的身旁,眼前是一大片的花海,在阳光的照拂下美如一副画卷。
让人移不开眼,可眼前的男子却没有任何的心思欣赏这大自然的美景,他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在烦心?”白宁开口问了一句。
宁安闻言,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眼,什么都说不出口,难受地恨不得把这山给打穿。
“如今你们妖族遇难,天上的人视而不见,你会如何想?”宁安忽然看向了她,然后问了一句。
白宁想了一会儿,便道,“若放在眼下,就是忘恩负义,但我觉得神仙与妖没什么不同,有善自然也有恶的,天底下没有十全十美之人。”
“是啊。”宁安觉得她说得在理,又觉得这件事远非是自己能解决的,眼下急不得,也等不起。
若在耗费些时辰,恐怕外面就真的成为了人间炼狱。
“自古邪不压正,可这一次,不知道真的能不能替天行道了。”宁安淡然一笑,那笑容里却散发着淡淡的无奈。
白宁闻言,却安慰他道,“凡事都不会绝对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度过难关的。”
二人正说的起劲,身后却忽然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嘴里叼着一根嫩草,然后打趣道,“哟,我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在这幽会女子啊。”
宁安闻声看去,便看见了小六那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白了他一眼后便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白宁道,“这是小六。”
“小六?”白宁顿时觉得这个名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又确认了一些,“小六?”
“我这名字简单易记,小时候没读过书,认不得那些太繁琐的字。”小六笑道,将嘴里的嫩才吐了出来。
“你找我做什么?”宁安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第491章 阁主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