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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太后终于进入了主题,将萧婕妤召到跟前,还给她赐了座,看得众人心头一跳。在寿康宫里,除了皇后,就只有四妃和九嫔有看座的资格,太后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告诉其他人,她很看重萧婕妤肚子里孩子。
“几个月了?太医可有说要注意什么地方?”太后问道,语气比刚才亲切了不少。
“差不多两个月了,太医说妾的脉象很安稳,只不过前三个月,要多多休息,不能太过劳累。等出了怀,再出来多走动走动。”萧婕妤神色恭敬地说着。
听罢,柳贵妃等人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皇上的旨意是让萧婕妤在翠微宫里一直养胎,现在她将太医的话搬到太后面前,不正是打算让太后帮她出头吗?不过这是太后的寿康宫,不是皇后的昭明宫,所以不管心里想什么,她们脸上都带着类似的表情,就是敢跟皇后抢话的柳贵妃此时也是乖乖地猫在一边,不敢强出头。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现在是孕妇,是得多小心些。”
萧婕妤的语气愈发恭敬起来,“是,臣妾会注意的。”
太后又问了几句,然后也赏了一些药材和料子给萧婕妤。虽然都是姓萧,可也有个远近亲疏在里面。论起关系,皇后得叫她堂姑母,而萧婕妤,却是她同母兄长的女儿。皇帝登基后,她原以为看在萧家和她的面子上,皇帝至少也会封个二品昭仪,却没想到,圣旨一下,内容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想到这里,萧太后又看了一眼仍然一脸恭谨坐着的沈茉云。皇帝执意要封沈茉云为妃,占去了四妃中的最后一位,她有些不乐意。可不封也封了,事情已成定局,她也不想太拗儿子的意思,这对她并没有任何好处。况且此刻,如何安排萧婕妤更为重要一些。
“皇后,翠微宫尚未有一宫主位,萧婕妤既然已经有了身孕,再住偏殿未免有些不像话,就让她搬到主殿去吧。”太后不急不缓地说着,手指不断地拨弄着缠在手腕间的佛珠。
“母后说的极是,萧婕妤有了身孕,搬去主殿倒也合适。”萧皇后笑容不变地说着,随即却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只是……妃嫔迁宫一事,按规矩,还得先得到皇上的旨意才可挪动。这事……儿臣不敢擅专,得先向皇上请旨。”
太后拨动佛珠的动作快了些,好一会儿,她才道:“既然是规矩如此,等下皇帝过来,哀家亲自问他便是。”
皇后不敢接话,只是静静地垂首坐着,下面的妃嫔更是连呼吸声都小心得轻之又轻。
这时,太监进来回道:“太后娘娘,皇上来了。”
一句话,让太后以外的所有人都立即站了起来,包括皇后。
皇帝从外面大步走进来,先是给太后行礼,然后就是一屋子向他问安的莺声燕语,他随意地挥手道:“平身。”
宇文熙看向太后,“今日母后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您的身体可好了一些?”
“还不是那些老毛病,哀家早习惯了,不过这两日身体倒是比往日爽快了一些。”太后眼中露出了笑意,“皇帝国事繁忙,才应该多多保重身体。”
就这样,上演了好一会儿母慈子孝的戏码后,太后不由得神色一肃,对宇文熙道:“正好皇帝来了,哀家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是,母后。”宇文熙应道,然后转身对满屋子的妃嫔说:“你们先退下吧。皇后,你留下。”
皇帝的口喻,谁敢不听?于是一干妃嫔全部收起了那点心思,规规矩矩地行完礼,悄然地退了出去。沈茉云混在其中,同样没有引起皇帝的一丁点儿注意力。
出了寿康宫,不管原先众人对萧婕妤是什么态度,此时是又客气了两分。沈茉云坐上步舆往回走时,旁边的高贤妃笑着对她说:“淑妃妹妹一会儿待会若是无事,不如来我的宫里坐坐?听说妹妹棋艺精湛,可是连皇上都称赞不已呢。”
“不过是皇上特意逗我玩儿罢了,我那点功力,要是也能被说成是精湛,恐怕这世上就再没有不会下棋的人了。”沈茉云急忙摆摆手,一脸的不好意思,“贤妃姐姐邀约,本不该辞,可今天我实在有些头晕,许是被日头毒的,怕是陪不了姐姐了。”
前两天皇帝来她宫里睡觉,无意中看见她摆在案桌上的棋盘,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抽起了哪条神筋,硬是拉着她下了大半夜的棋。这也就算了,偏偏到了最后,他还不忘拉着她去床上做运动,累得她半死,差点就错过了给皇后请安,而始作俑者居然还能精神气爽地准时起床去上朝。
这……难道在那啥啥事件中,这男女差异,真的有这么大吗?还是说,做皇帝的,在某方面的“能力“就特别出众。
“那就改日吧,还是妹妹的身子要紧。”高贤妃也不勉强,反而笑道,“妹妹不用自谦,当年我的棋力也不过尔尔,还是皇上后来亲自教我……”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暗淡下去,话也就只说了一半。
沈茉云对高贤妃的异状视而不见,只是笑道:“得皇上亲自教导,想来姐姐的棋力肯定是极好的,说不准一会儿就会翻姐姐的牌子呢。”
高贤妃不由得冷笑一声,“皇上今儿不会翻牌子了,肯定是留宿昭明宫。”
沈茉云伸手扶了一下头发上的发钗,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几天可真热,让人心浮气燥得紧,待会回宫后,姐姐最好还是让宫女熬点下火的汤水解解暑。”
高贤妃自知刚才失言,心中正悔,听沈茉云这一说,忙附和地点了点头,“确实是挺热的,每年夏天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特别难熬。”转眼就到了分岔路口,她又道,“妹妹若是想下棋,一时又找不到好对手的话,不妨来姐姐宫里。这下棋啊,还是旗鼓相当,才会有意思。”
沈茉云低眉浅浅一笑,道:““只怕我会扰了贤妃姐姐的清净。”
“怎么会呢?”高贤妃意有所指地说着,“只要是淑妃妹妹,什么时候都不会打扰到景福宫。”
步舆一转,两人就顺势分道而行了。
当晚,皇帝宿在了昭明宫,却没有旨意说要萧婕妤迁进翠微宫主殿。
沈茉云任由素月等人帮她换衣卸妆,在挥退所有人后,她朝放置窗下的一张案几走去,上面正摆放着一副棋具。她随手抓起一堆白棋放在棋盘上,慢慢地堆玩起来,耳边顿时浮现了白天高贤妃说的话。
旗鼓相当?
沈茉云唇边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可别自作聪明做了别人的弃子而不自知!
棋
太后虽然不再一昧闭宫礼佛,但对于皇帝所说的“让后宫诸妃嫔每日到寿康宫晨昏定省请安”的提议并不感兴趣,直接就下了懿旨,让皇后逢初一、十五领妃嫔们前来寿康宫即可。
知道这道旨意时,沈茉云正在专心地抄写经书,一笔一划极为认真。听了红汐传回来的消息后,她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已知道后,就没再说话,继续抄写经文。直到她抄完了一页,替她磨墨的素月才问道:“主子,你这几天都在抄写经书,是打算烧给菩萨还愿吗?”
沈茉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闻言笑道:“再过两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辰,我入宫尚浅,为表诚意,只好再加一部亲手抄写的经书。”看了看宣纸上漂亮整齐的字体,不禁又道,“幸好我以前在家里学过大字,要不然写得跟狗爬似的,我也不敢拿出来献丑。”
素月不由得点头道:“主子所言甚是。太后可是皇上的母亲,主子是应该讨好点。”
沈茉云一挑眉,数了数今天抄的纸张,觉得差不多了,便让素月收起来,这才道:“讨好太后,是皇后该做的事,跟你家主子可没半点关系。”
素月有些不解,但沈茉云没有回答的兴趣,只是走进内室,整个人歪在了绣榻上,慢慢地揉着酸痛的手腕,边思考现在宫里的形势。
仅仅两次的请安,不难看出来,太后对萧婕妤很是看重,但是也不会落下皇后的面子。至于她们这些妃嫔,张德妃生下皇子,太后还能对她高看一眼,至于其他人,如柳贵妃、高贤妃、朱修仪、秦芳华乃至她,都是一视同仁的态度,就是说,有你没你,都无所谓。
至于皇帝特别宠爱谁,又或者升了还是贬了那个妃嫔,太后更不会去管,只除了对萧婕妤比较重视外。也许是因为皇后已经生下了流有萧氏血脉的嫡长子,所以太后才能这般淡然。
太后是不会特别为难她,但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不过,对她来说,这样就足够了。沈茉云看着案桌上的棋盘,接过素月递过来的酸梅汤喝了一口,掩去了唇边的笑意。
萧婕妤没有迁入翠微宫的主殿,可是也不用像先前皇帝说的只能留在翠微宫养胎,偶尔可以出来走动一下。除此之外,太后还给了一个恩典,让萧婕妤的母亲可以进宫探视。
听到江喜传过来的话后,宇文熙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萧婕妤孕育皇嗣有功,又是太后恩典,倒也可以通融。江喜,你去跟皇后说一声儿,让她安排吧。”
“是。”江喜躬身答道。
这时,小太监捧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这是要皇帝翻牌子了。宇文熙本来没有翻牌子的意思,不过眸光一转,看到另一张桌子上摆放的棋具,心里一动,便挑起了长乐宫的牌子,再轻轻扣下。
宇文熙一般都是酉时过后才会到后宫的,但是今天的折子已经批完,又不用召见大臣。无所事事之下,他突然产生了干脆现在就去长乐宫的想法,去看看那个表面敬他,偶尔却又有些让他感到意外之举动的女子。这么想着,他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殿外走去。
“去长乐宫。”
江喜没有跟上,只是站在原地恭送皇帝,因为他还要去昭明宫给皇后传话,心中却是有了计较。看来,长乐宫那位主儿,还真让皇帝稍微记住了一点。
就在皇帝前往长乐宫之时,沈茉云正在研究棋谱,她那天对高贤妃说的话,并非全是假话,她的围棋,确实下得很烂。所以,今天抄完经书看到这个棋盘时,她就有了想下棋的念头,可是苦于找不到对手,因此她只能抱着皇帝给她的棋谱苦逼地自个练习,那些讲解和步骤,看得她心烦意乱,烦得她差点就想将那本书扔出去。
不过很快,沈茉云就很庆幸她的忍耐力还算不错,没有真的做出这么粗鲁的行为。因为,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了一下她的棋局,突然出声道:“错了,不是这里。”
犹如平地一声雷,吓得沈茉云当场“啊”地一声叫出来,她立即转过身,惊恐未定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皇帝,心脏急剧跳动,半天回不了魂。
宇文熙也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看着沈茉云惊魂未定的神色,不由得上前牵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爱妃可有吓到?要不要宣太医?”
沈茉云用力地眨了眨眼,在看清楚眼前之人时,眼中的惊慌才慢慢消褪了去,脸色也开始恢复正常,非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急急行礼,反而忍不住拉住皇帝的手晃了晃,女儿娇态表露无疑,她抱怨道:“皇上,您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我差点被你吓死了。”
宇文熙似乎很享受她的这副姿态,一把将美人揽进怀中,一起挤进了那张软榻,“朕没想到爱妃是如此的不惊吓,可是生气了?”
伺候的人都极有眼色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两个人停在门外等候传唤。
沈茉云一挑眉,盈盈杏眼中全是控诉,就么斜眼挑望过去,竟是说不出的风情,不像抱怨,倒像是撒娇,“当然,人家又不是那些保家卫国的士兵,什么流血不流泪的。”一嘟嘴,“皇上今天怎么来了?妾可没有接到消息啊,接驾失仪,您可不能怪妾!”真心觉得胃好疼,可是男人好像就受这一套。
宇文熙抬手拨开她耳侧的发丝,另一只手则刮了刮她的鼻子,调笑道:“是朕不让他们通传的,想着给爱妃一个惊喜。”
沈茉云在心里诽谤道,鬼才信你的话,你是闲着没事做想寻我开心吧。脸上却配合地露出高兴的笑容,“真的?”
宇文熙在她颊边轻轻吻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又道:“爱妃刚才可是在打棋谱?”
“是。”沈茉云看了一眼那个棋盘,道:“皇上,妾真的下得很差吗?”
宇文熙想起刚才看到的棋局,事实上还真不是普通的差,不过对上那双眼中的期望时,他还是安慰道:“在女子中,爱妃的棋艺已经算不错的了。”
谁都听得出来这只是安慰的话语,沈茉云脸色郁闷地点了点头,无精打采的模样让宇文熙瞧着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