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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如果江丽仪真得皇后娘娘扶持……”
“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爬上来。”沈茉云闲闲地说着,几片花瓣落到了她的头发上,“江丽仪若没有几分心计,也没办法让皇上带进宫,可是她毕竟出身小户人家,就算家中真有妻妾争宠,那也只是小打小闹,哪能跟这宫中的女人相比。对普通人家来讲,妾室巴结讨好正房夫人是正理,但若是进了皇宫……”
红汐听得有几分莫明,照沈茉云的说法,她竟是要将江丽仪往死路上推一把?江丽仪住在景福宫,只讨好皇后而忽视高贤妃的话,下场是可想而知。
沈茉云却不想再解释下去,只是道:“正好可以看看江丽仪的手段。”说着,她低头一搓手指,唇边逸出一丝笑意,进宫之时皇后送给她这么一份大礼,作为礼仪之邦的后人,她总得礼尚往来一番不是?弄个不定时炸弹给皇后,也挺有趣的不是。
江丽仪的出身限制了她的眼力,若是安安份份地待在后宫一隅,日子或许会有些难过,但也不会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体会过这些苦楚,又一朝得皇后抬举重视,两下落差,绝对可以激发出她的野心。一个对皇宫潜规则不熟悉而又有极大野心的人,那些欲望之火随时有可能烧人烧已,当然,不排除江丽仪会混得如鱼得水,扶摇直上。
想想武则天,不就是这样做上女皇帝的吗?不过幸好,天朝几千年的历史,也就只有一个武则天。
皇帝这玩意
从桂花林中走出来,走了一段路,沈茉云却听到红汐在说:“主子,再往前走就是昭明宫了。”
沈茉云略微皱了皱眉,道:“既然如此,我们先回吧。”她可不想去昭明宫跟皇后谈心刺探什么的,不够让人累的。
“是……主子,是皇上。”红汐刚转身,就看到前方走来的明黄色身影,忙扯着沈茉云的袖子低声提醒道。
沈茉云也看到了,往前略走了几步,跪下行礼道:“妾拜见皇上。”
宇文熙走过来,眼神有些阴郁,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但还是将沈茉云扶起来,声音温和,“爱妃免礼。你怎么在这儿?”
沈茉云微低下头,恭敬地说:“妾见今日无事,便出来御花园散心,谁知一时失神,竟走到了皇后娘娘的昭明宫外,还请皇上恕罪。”皇帝心情不好,还是小心些,先请罪再说。
宇文熙淡淡地说:“哦?淑妃一向心思细密,知书达理,居然也会想事情想得失神?是是什么事儿,说来给朕听听。”
千万别将皇帝的场面话当真心话,真说出来你就死定了。沈茉云微微露出一个窘迫的浅笑,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妾刚才经过桂花林,想起了往年这个时候吃的水晶桂花糕,这才有些心不在焉。”
宇文熙听了这话,又看了看掉落在她发间的几朵金黄色小花,脸色好了一点,声音同刚才一样温和地道:“江喜,朕记得,水晶桂花糕在往年也是这个时候供应的。”
“回皇上的话,那片桂花林前两日才刚刚开花,想来御膳房这几日就会献上这水晶桂花到各宫主子处。”江喜小心回道。
“恩。”宇文熙点了点头,又道:“既然爱妃喜欢,以后御膳房凡是做了这道点心,都送一份去长乐宫吧。”
“奴婢遵旨。”江喜躬身应了一声。
“谢皇上。”沈茉云微红着脸,对皇帝福了福身子,想是没有料到皇帝会这么说。
“朕还有折子待批,就先回两仪殿,改日再陪爱妃一起去赏花。”宇文熙拍了拍沈茉云光滑如玉的手背,丢下了这句不算承诺的承诺,就带着一群跟班离开了。
“恭送皇上!”沈茉云依礼跪下,直到皇帝走得不见人影了,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有些疲倦的对红汐说,“扶我起来。”还好应付过去了,要是刚才说得有哪点不合皇帝的意,保不准现在就是禁足了。
“主子小心!”红汐小心翼翼地将沈茉云扶起来,趁帮她抚平因为行礼有些褶皱的衣服时,“皇后身边的玉桃正在看着我们。”
沈茉云怔了一下,随即便道:“不用理她,当做没发现。走吧。”
红汐当即不再说话,只顾扶着沈茉云离开此地。
当天晚上,红汐一边帮沈茉云除去手上的玉镯,一边说道:“听说,今儿早朝,有人参了萧家一本,说他们目无王法,欺上瞒下什么的,好像闹出了人命官司。皇上为此,在早朝时将萧大人狠狠地斥责了一顿。”
这里的萧大人自然是指萧皇后的父亲,沈茉云听了,平静地点了点头,道:“知道是什么事就好,下面的事你也不用继续打听了,反正也是迟早都能知道的事儿。”至于皇帝在昭明宫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不是她该知道的了,她倒乐于装个糊涂。
“是,主子英明。”
第二天,沈茉云去昭明宫请安时,萧皇后仍然是一副端庄得体的姿态,似乎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沈茉云扫过众人和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脸庞,不知道有多少人心里面正在幸灾乐祸呢。
江丽仪按着品级坐在稍后面的位置上,妆容衣饰特意收拾过,既出挑也不清寡,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她应有的身份,表情和眼神都谦恭无比。沈茉云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又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为了皇上说的将御膳房的水晶桂花糕送去长乐宫一事,自然也有人对沈茉云讽刺了几句,不过都被她挡了回去。众人说说笑笑好一阵子,气氛极其融恰,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姐妹相聚一样亲密无间,谁知突然间皇后扔了一个巨雷下来。
“昨儿太医依例给江充仪请脉时,发现江充仪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算算时间,应该是陪皇上南巡那段时间怀上的。本宫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皇上,皇上也是极为高兴呢。”
一瞬间,满屋子女人的脸色都精彩纷呈,让沈茉云又看了一次变异版的川剧“变脸”。未免太过另类,沈茉云也露出了震惊的眼神,眸光一扫,却看到了末座的江丽仪,她的脸上,正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绝望和伤心欲绝的难过。
类似的表情,沈茉云在蒋才人那儿已经见过一回了。她收回视线,心里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唏嘘。说不定,当初并不是江丽仪主动对皇帝献殷勤,而是皇帝自已跑去追求人家的,只不过,这边睡了自已的宠妃,掉过头又去找其他女子诉衷情。在现代,就算是花花公子追求清纯小女生,好歹也会装几天老实,而皇帝则是完全不会考虑这个。
“恭喜充仪妹妹,这宫里,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柳贵妃微笑地说着,眼中同样有着隐藏得很好的嫉妒和不甘。
“是啊,萧婕妤妹妹和充仪妹妹可要小心保得身子,为皇上多添两个小皇子,也能让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多两个小玩伴。”张德妃摇着羽扇,笑容可亲地说着。
“可不是,你们现在,可是金贵着呢。”朱修仪也不掩妒意地开口说道。
“瞧你们,可把江充仪说得不好意思了。”萧皇后打趣道。
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刚才的失控不满只是一时错觉,大家又继续姐妹情深,而主角之一的江充仪则是依然微笑着,不管谁说的话,都是含笑接下。
江丽仪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她突然觉得自已所做的一切是这么可笑,当初她是为了什么才会进宫?那个男人不是说最喜欢她的温柔,让他一见倾心不已吗?为什么转过身就能跟他的宠妃继续柔情蜜意?两个月的身孕,两个月啊!他正对她说,他对她是真心以待,她信了,在知道他是皇帝时仍然追随前来,虽然当时的情况不容她有别的选择,可是她还是抱着几分期望,相信皇上对她是真心的。毕竟,这是他亲口对她说的,君无戏言啊!她却是忘了问他,这份真心持续多久?
再想想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羞辱,尖锐的指甲扎进手心,江丽仪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已不会当场失控。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既然帝王的真心飘渺如云雾,那么,她就得自已为自已打算一番,在这宫中好好的活下去,至少,不能让家中的父母担心。这时,昨天淑妃说的最后那句话浮现在了她的耳边,江丽仪抬起头,快速地看了一眼坐在最首位的皇后,心中一片思量。
好几位嫔妃都有注意到江丽仪失态,她们一撇嘴,心里嗤笑了几声。沈茉云也注意到了,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伤心欲绝变成现在的冷静无波,不由得感叹,失恋的女人,果然不好惹。
水晶桂花糕
沈茉云离开昭明宫时,弯身上步舆之前不着痕迹地又看了一眼江丽仪,那个女子正恭敬地站在后面静待她们离去才可以离开,以前偶尔还会见到的渴望神彩和恋爱眼神已经消失殆尽,神情面貌跟后宫中其他的女人似乎没什么两样了。
待她坐定后,红汐才吩咐粗使太监抬起她的步舆,回长乐宫。
随着满屋子妃嫔的离开,诺大的暖阁瞬间安静了下来,萧皇后正准备唤尚宫局的人过来处理宫务,不想玉桃进来禀报,“娘娘,江丽仪在后面求见。”
“哦?”萧皇后再沉静,此时面上也掠过一丝诧异,不过还是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是。”玉桃退下,出去唤江丽仪进来拜见。
不一会儿,一身天青色宫装的江丽仪走了进来,一见皇后,当即跪下行礼道:“妾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起吧。坐!”萧皇后见江丽仪的神色比往日更要恭谨,想来是有要事说明,便对玉桃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退到帘子外面。
“谢皇后娘娘!”江丽仪优雅地又行了个礼,这才缓缓地在皇后下首的位置坐下,眼中有着坚定,以及一丝浅得几乎看不见的野心和算计。
萧皇后看到她的眼神,却是小小的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这个江丽仪,倒是有点意思,若是用得好,也不失为一枚好棋子。她的视线在江丽仪堪称美丽的容貌上一掠而过,含笑道:“今日特地留下来寻本宫,丽仪可是有事要说?”
闻言,江丽仪也露出了一抹笑容,看上去,竟是格外的耀眼。
外人无从得知萧皇后和江丽仪这次的谈话内容,不过很多人都注意到,近半个月来,江丽仪被皇帝翻牌子的次数多了,前两日,更是被晋为正五品美人。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不难猜出来,这是皇后娘娘抬举的结果。
高贤妃冷笑一声,“跟着皇后?迟早有她苦头吃。”
宫女绣香也有点不平,“主子,这江美人也太过份了,您才是景福宫的主位娘娘,她不向您请安问候,反而天天去皇后娘娘那儿讨好卖乖,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也是您好性子,这才忍得下来。”她是高贤妃的陪嫁丫头,说话可以随意一些。
高贤妃道:“谁稀罕那个狐媚子来本宫这儿,没得见着心烦。”
“是奴婢的不是,主子您消消气。”绣香机灵地端上一杯热茶,递到了高贤妃的手边。
“且看看她可以蹦踏得多久。”高贤妃不屑地说着,突然想起要送给江充仪的东西,忙问:“我让你准备给江充仪的礼,可有备好?”
“早就备妥了,主子您可要过目?”绣香问道,看到高贤妃点头后,忙将一张单子找了上来,“就是这些,主子您看有没有要更改的?”
高贤妃匆匆扫了一下,不轻不重,既不会越过太后,也不会失了身份,于是道:“很好,就这样吧。”
江充仪怀有龙裔的消息传出来的当天,皇上就赏了一堆东西下来,萧皇后自然也没有落下。只不过太后的赏赐却是晚了半个月,理由是太后正在礼佛,正好今日是十五,萧皇后领着众妃嫔去寿康宫给太后说起这事时,太后才赏下了一些不轻不重的东西。于是,各宫嫔妃不得不又再送多一回礼去江充仪那儿。
大家都看得出来,萧太后对江充仪肚子里的孩子并不算很重视,至少跟萧婕妤没得比。高贤妃却是叹了一口气,不受重视又怎么样,好歹也是自已的骨肉,想起那个跟自已无缘的孩子,她不由得抚上自已的小腹,眼中一片伤神。
“主子,太医也说了,您的身子已经调养好了,只要皇上多来景福宫几次,您怕怀不上孩子?”绣香知道高贤妃的心思,急忙安慰她。
高贤妃苦笑道:“多来景福宫几次?皇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还能将他绑回景福宫不成?若不是皇上念在当初的情分以及……”
说到这里,高贤妃觉得有些不妥,便止住了下面的话,道:“行了,将东西送去江充仪那儿,我累了,想小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