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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附近的空地玩耍。这一回,是鞠球不小心被踢到了昭明宫附近,本来已有人劝过二皇子离开,可是娘娘您知道的,二皇子那个脾气,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偏要去做什么……”
听到这里,萧皇后已经将后面的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右手不由得重重地拍在桌面上,震得茶盏都晃动了一下,怒声道:“好一个二皇子,仗着皇上的偏宠,竟是完全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今日敢在昭明宫胡闹,保不准明天就敢暗杀太子了。”
青果闻言只是深深地低下头,不敢接话。要说二皇子的脾气,有一大半的责任还是在眼前这位主儿的身上,如果不是她以前总是拦着皇上不让惩罚二皇子,二皇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突然,萧皇后“咦”了一声,随即眉头深蹙,道:“你可是问清楚了?会不会有其他人在里面掺一手?”天天玩耍,怎么就刚好挑了今天过来捣乱?
肃立一旁的玉桃禀道:“娘娘,恕奴婢多嘴,如儿她们擦拭您的朝冠,是您今儿早上才吩咐的。”
萧皇后显然也想起了这一茬,缓缓点了点头,将心底最后一点疑虑给打消了。好一会儿,她转了转手中的翡翠珠串,道:“二皇子明年就要进学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败坏皇家名声,赶明儿就让太后赐下几个教引嬷嬷给他,让他好好学学什么是规矩。”
玉桃笑道:“娘娘英明,想来那张德妃一定会感激娘娘这番心意和厚爱的。”青果也附和了几句,不过心中却在想,二皇子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只希望不要波及到他们这些下人身上。幸好她是昭明宫的人,只要小心些,应该不会有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茉云不用红汐叫喊,自个就掀开纱幔下了床,惊得绿晶等人忙走过来,披衣的披衣、穿鞋的穿鞋,门外的小宫女听到里面的传来的话后,这才端着铜盆热水毛巾等物进去,开始服侍淑妃冼濑更衣。
“娘娘这会儿的精神看起来真好。”剪容一进来,就对坐在梳妆台前的沈茉云行礼笑道。
沈茉云一边挑着首饰,一边随意应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好事儿来了,这劲头自然就上去了,看着自然是好的。”放下手中的金钗,手指向旁边的水晶玉步摇点了点,“换这支,不要金的。”
绿晶拿起那支水晶玉步摇轻轻地插进如云的发髻中,晶莹剔透的水晶流苏自然是垂了下来,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又选了好几支素色玉发钗并玉授环,换上一身月牙白的宫装,不多时,沈茉云已经打扮好了,她想了想,又挑了一个金錾花嵌南珠的镯子套进右手,整个人看上去不再显得那般单薄。
临出昭明宫前,沈茉云问道:“锦色的伤,医师怎么说?”
“娘娘放心,医师说,锦色的伤恢复得极好,再过两天,外伤就可痊愈了,不过会有疤痕留下。”绿晶也有些婉惜的说,女孩子脸上留了疤,就算提前出宫,只怕也难找到好人家了。
沈茉云听了,只能道:“多看着她一点儿。”
绿晶福身道:“是,娘娘。”
沈茉云点了点头,道:“走吧。”
一声令下,一行人抬起步舆,摇摇晃晃地往宫中的中轴宫殿昭明宫走去。
行至一半,就碰到了同样来向皇后请安的柳贵妃,待两边人齐哗哗地行完礼后,两架步舆并排而行,不过仔细一瞧,还是可以看出,淑妃的位置稍稍落后了柳贵妃半步。
“妹妹今日的装扮真好看,清丽雅致,看着就让人心里舒服。”柳贵妃看了看沈茉云,半真半假的夸道。
“我姿色尔尔,怎比得上姐姐的一半风姿美貌。”沈茉云微笑道,这话并不假,今天柳贵妃穿了一件桃红色的宫装,发间插着一支华贵无比的翡翠嵌红宝石金钗,耳环手镯都是类似的华丽,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称得她更是貌美无比。
“妹妹真会说话。”柳贵妃轻轻地瞟了她一眼,嘴角微勾。
说话间,步舆已经来到了昭明宫之前,随着小太监的唱喊,两人并行而入,不过瞬间,沈茉云就感觉到一道目光掠过她,朝左边之人望了过去,心底暗暗一笑,表情却是恭谨地向萧皇后行礼请安,得到允许起身在自已的位置坐了下来,她这才有时间去观察在座诸人的神色。
单论美貌,沈茉云和柳贵妃是不相上下,只是俗话说得好,人要衣装,可见天生丽质的美人,也是要依靠粉妆衣饰来做为后盾的。
柳贵妃今日打扮得明艳无比,那支翡翠嵌红宝石金钗,一进殿门,就引得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不少妃嫔都记得,那是北蕃国去年进上的贡品之一,只有独一无二的一支,后来皇帝赏给了柳贵妃,以示恩宠,让人眼红不已。昨日昭明宫发生的事情宫中早已传遍,只是没想到今日柳贵妃就戴了这支金钗出来,这不是明晃晃的挑衅吗?
相较之下,沈茉云那一身素雅的月白衣裙,就显得格外的不打眼了。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决定不舍生取义,往枪口上撞,就连最水火不容的江美和阮美人,都是安安分分地坐在一旁,不敢出声。
满屋子的人中,也就只有柳贵妃从容自在,半分不掩饰脸上的得意,而萧皇后则是问了几句场面话,便不再发言。
沈茉云不着痕迹地数了数屋内的人,除了张德妃,其他人都已经在这儿。此时,小太监又传来了通报声,“张德妃到!”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张德妃走上前,在一干人的注视下跪下行了大礼。
看到张德妃这般低姿态,萧皇后脸上仍是不喜不怒,只是点头道:“恩,起吧,地上凉,别跪坏了身子。”
真不愧是皇后,一句话就赌死了张德妃的后路,不过此时不发作,就以为皇后是圣母好拿捏,那就回去洗洗眼再来吧。沈茉云凉凉的想着,虽然没有给二皇子一顿实质上的板子,让她是有点遗憾,不过这回让皇后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憋在心里的气总算是出了一大半。
张德妃听到这话,不但没有起来,反而伏拜在地,泪流满面地说:“妾是来替二皇子向皇后娘娘请罪的。二皇子生性顽劣、不思教改,妾以前曾说过他数次,可总以为小儿不过一时调皮,再加上妾只得这一个骨血,难免狠不下心。纵容之下,竟使他犯下如此大错,有损皇家之颜。妾无法,只得先自请罪罚,否则再无颜面对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说完,又是一叩,“妾身为二皇子生母,没有教好皇子,请皇后娘娘降罪,。”
萧皇后听得眉头一皱,转头怒喝宫女:“你们是如何伺候的?还不快快将德妃扶起!”
“是,娘娘!”当即有两名宫女上前去参扶张德妃。
张德妃无法,只好抽泣着站起来,脸上脂粉未施,眼袋深青,看上去十分憔悴。看得沈茉云有点心虚地摸了摸自已的脸颊,幸好刚才在半路上遇到柳贵妃,被她的光芒遮了遮,不然她这副精神饱满的模样看在皇后眼里,估计也得招她眼了。
萧皇后温言道:“本宫知道二皇子是无心之失,当时下令也不过是气得狠了。二皇子弄伤本宫朝冠事小,可是撞伤太子,却是大事一件。太子是君,二皇子是臣,这以下犯上的罪名,难掩悠悠之口,将来说出去,让二皇子该如何自处。你是他的母妃,更该懂得这个道理才是。”却也没说这事就此揭过。
张德妃垂首泣道:“妾知道,妾只是,心疼孩子……”
柳贵妃随意靠在椅子上,见状扬声道:“皇后娘娘,德妃妹妹只是秉着一片慈母之心来给二皇子求个情。皇后娘娘同样身为人母,更应该了解德妃心情才是。皇后娘娘昨日下令杖责二皇子三十大板,是心疼太子受伤,妾身也省得。只是,二皇子年龄还小,不过是一黄口稚子,皇后娘娘一向是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小孩子计较这点子小事吧?”
萧皇后掩在宽大袖口中的右手突地一紧,昨天柳贵妃就是用这一番话,让皇帝免去了二皇子的那一顿板子,而皇帝……居然也同意了柳贵妃的说法。一想到这一点,萧皇后就觉得胸口郁疼得厉害,这是东宫太子,他的嫡长子,难道还比不得张德妃生下的孩子来得金贵吗?
“皇后娘娘,妾没有教好二皇子,甘愿领罪……”
张德妃的叫唤让萧皇后神情一凛,她看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妃嫔们,视线最后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淑妃,你觉得如何?”
沈茉云抬起头,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一向视我们如姐妹,御下宽厚,贤名举国上下皆是称赞。想必皇后娘娘对待二皇子,也是亲如母子,不会有半分偏颇。”
当初敢来恶心她,现在就别指望她会当圣母,她可是正一品的淑妃,就算皇后想整死她,也得先掂掂皇帝的想法和她的身份。一昧忍让,只会更让人得寸进尺。
29间隙
柳贵妃轻笑道:“淑妃妹妹说的没错,皇后娘娘向来宽容大度,皇上和太后对您可是称赞有加,怎么会顾此失彼呢?贤妃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一直坐在旁边打酱油的高贤妃闻言只得一笑道:“贵妃姐姐真知灼见,岂有不对之理?”
张德妃继续抽泣着,气氛严肃而低沉,沈茉云却是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下首的妃嫔们几乎全部低着头,呼吸声都是轻之若轻,就连一向说话轻狂的朱修仪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万一被柳贵妃呛上,就轮到她一身麻烦了。
“贵妃和淑妃所言倒也正确,其实二皇子言行有失,本宫也是爱之深、责之切,这才会气得狠了,要下令杖责他。请罪的话,德妃莫要再说了。”出乎意料,萧皇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不紧不慢地说着,言语间似乎极为赞成她们的话。谁知接下来话锋一转,道:“不过二皇子的规矩实在是有所缺失,本宫想他明年就要进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去向太后讨个主意。看看是不是赐下几个教引嬷嬷给二皇子,好好教导一番。”
张德妃赶紧抹去眼泪,对萧皇后跪拜道:“谢皇后娘娘不怪之恩。”随即却露出为难的表情,又道:“皇后娘娘大德,妾本不应辞,只是……昨儿回宫后,皇上就派人来传话,不日将送两名教引嬷嬷来清宁宫,说是要教导二皇子礼仪规矩,所以……”
萧皇后眼神沉静如水,淡然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可要好好教养二皇子,别辜负了皇上的拳拳心意。”
“是,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张德妃又磕了个头,便在宫女的扶持下起身,回到她的座位坐好,小心地用手绢擦拭着脸庞上的未干的泪痕。
沈茉云敛目低垂,神色谦然。真没想到,皇帝会选择这个时候给皇后没脸,看来,在二皇子的教育问题上,皇帝对皇后是非常不满了。这也难怪,哪一个父亲会乐意看着自已的儿子被引向歪路的。就不知道,以前是为了什么皇帝会默许皇后的所作所为?难道其中有另有隐情不成?
柳贵妃微微勾起嘴角,道:“皇上可真真是爱子心切啊!”突然看向江充仪,“充仪妹妹的肚子,已经有四个月了吧?”
江充仪颔首浅笑道:“贵妃姐姐好记性,确实快满四月个月了。”
柳贵妃凤眼斜看过去:“妹妹看上去弱不禁风,身子骨倒是好的很。说来奇怪,咱们的萧婕妤,平日里怪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这怀孕之后,三不五时就闹得要请太医,合宫上下被吵得草木皆兵,可真够排场大的。”
萧皇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头疼,萧婕妤的胎弱得确实不寻常,不管怎么静养调补都还是只能得太医的一句话,胎脉羸弱。她定了定神,并没有接过柳贵妃的话,而是道:“两天后就是太后寿辰,萧婕妤安胎为上,此次就不用她前去寿康宫给太后贺寿,留在翠微宫就好了。玉桃,你待会去萧婕妤那儿传个话,就说本宫说的,让她安心养身子,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皇子给太后做寿礼,太后比什么都高兴。
“是,娘娘。”玉桃上前一福,而后又躬身退到一旁。
柳贵妃却是听得脸色一变,就连高贤妃眼神也有些许不自然,朱修仪自是又羡又妒,江充仪……仍然是八风不动如山,其他人皆是神色不一。沈茉云看在眼中,心里觉得十分有趣,这后宫的戏,真比舞台上的戏曲还要精彩。
“两天后,寿康宫摆宴,你们可别迟到惹得太后不喜。”最后,萧皇后以这句话做了一个结尾,今日的请安才彻底结束。
“是,臣妾告退!”
看着或娇媚或清纯或柔弱的宫妃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