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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是宇文熙的祖父,以孙嬷嬷的年龄,对上上任皇帝的事迹还是有些许印象,当场就白了脸,立即跪下磕头道:“都是奴婢该死,拖累了娘娘,请娘娘降罪。”
萧皇后抬了抬手,让孙嬷嬷起来,“虽然你思虑有缺,不过淑妃擅闯昭明宫是事实,两下相抵,只看皇上是什么说法了。如果公主真的不愈而亡……嬷嬷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是。”
到了傍晚,公主病情稳定下来的消息传到了昭明宫,萧皇后和孙嬷嬷都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在听到青果说起皇上驾临长乐宫的消息后,萧皇后又皱起了眉头,右手无意识地紧了又紧,深吸了一口气,道:“挑几样上好的药材,送去长乐宫。还有,将上回进贡的白玉观音也送过去,说是高僧开个光的,能辟邪消灾、福佑主人,算是本宫送给小公主用来镇邪所用。”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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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为了替女儿讨药,擅闯昭明宫一事,早就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宫中上下,皇上那儿自然也不例外。宇文熙处理完国事,江喜就瞅了个空上前,小声地说起了今天发生在昭明宫的事,他说得很仔细,但是并没有添油加醋,实在是淑妃的行为太过出人意料,让人想加都加不出来。
“宝儿病情如何?”宇文熙没先计较沈茉云的失礼,却是先问起了爱女的情况。
江喜低头道:“据太医所报,幸好雪参来得及时,公主服了两贴药,高烧已退,脉象渐稳,已是好了许多。”
宇文熙不由得松一口气,小公主确实得他心,如果是皇子,他真会考虑……抛开这个念头,他又问:“将公主的脉案、方子拿过来……不了,直接送去长乐宫吧。”
“是。”江喜忙下去吩咐,对于小公主的受宠,暗乍咋舌不已。
忙了几天,宇文熙差点就得来一个公主早夭的丧报,现下得了空,自是得去长乐宫看望女儿。探听到皇帝又去了长乐宫,不少妃嫔都气得不得了,萧充容更是拿起一个杯子朝地上摔去,狠狠地咒骂起来。
白日里几番折腾,沈茉云累得不轻,可还是坚持亲自看护女儿,听得皇帝过来,一通见礼后,宇文熙直接抱起宝儿,看着女儿还是有些通红的脸颊和干裂的小嘴,眉头紧锁,忧心道:“太医怎么说?”
沈茉云同样忧心忡忡地说:“高热退下了,病情看着稳定,不过妾还是担心,要是像先前那般反复……宝儿还这么小,她怎么受得住?”
宇文熙将女儿交给沈茉云,然后接过江喜递过来的脉案和方子,粗粗地看了一下,见上面写着病情稍稳,略略放下心来,一抬头,看见沈茉云憔悴的神色,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宝儿会没事的,倒是爱妃看上去竟是瘦了一圈,你也要多注意一下,可别宝儿好了,你却病了。”
“妾哪有心思想到这些……”沈茉云忽然想起她今天做的事,忙将宝儿交给奶娘,然后跪下请罪:“妾今日未得传召,擅闯中宫,罪犯不敬,请皇上降罪。”
宇文熙想起适才江喜说的话,心里却是冒出几分笑意,他从来就知道,后宫的女子,鲜少有柔弱无助的。不过他是真没想到,一贯看上去娇弱温婉、行为端庄谨慎的淑妃也会有这么冲动泼辣的时候,看来她是真心疼宠宝儿,连不敬之罪都不管了。
“爱妃不过是爱女心切,太医说了,幸好雪参来得及时,不然宝儿指不定会如何呢。”宇文熙亲手扶起沈茉云,语气柔和,“不过,你擅闯昭明宫,却是事实,就罚你禁足半个月吧。”
“谢皇上。”沈茉云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算是定了下来,她不后悔为了宝儿这么做,不过过后她却担心会不会牵连到女儿和家族,还好皇帝没有计较。。
宇文熙挑了挑眉,笑道:“不过朕倒是没想到,朕的淑妃也有这么出人意表的一天,实在是让朕刮目相看。”就算是为了儿女,有胆子擅闯中宫为儿女讨药的妃嫔还真是找不出几个来。
沈茉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只能低下头不语。那时情急,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虽然昭明宫难闯,可是好歹她还可以仗着身份强硬一点闯进去。幸亏是在昭明宫,要是雪参在太后的寿康宫,而太后又不肯见她,那会更加麻烦,至少比昭明宫更难闯。
到了第二天,淑妃因“擅闯中宫”而被罚禁足长乐宫半个月,服侍公主的下人被打发走了好几个。如果说这个禁足只让后宫妃嫔看到皇帝对淑妃是“轻轻放下”的处理结果,还没等皇后松一口气,那么另一道旨意“日后凡大公主生病,用药可事急从缓,无需上禀,着太医便宜行事”就完全点出了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更是让皇后噎了一口气。
不说后宫哗然,但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是绝对是少不了的。
萧皇后端坐在椅子上,全身绷得紧紧的,目光深沉如水,绣着精致双凤图案的袖口无声地抚过双膝。想起今日皇帝派人来跟她说,说要重新为公主挑选侍候的下人,看来,是时候可以动手了。
没几天,尚宫局带了一排太监嬷嬷过来,说是皇帝的旨意,让她为公主挑选合意的伺候下人,若是不满意这些,他们还可以再另送人过来。
沈茉云点了点头,问明已经让江喜掌过眼后,便毫不客气地从中挑了好几个,又吩咐了几句,才让剪容和秦允带领她们出去安排工作。
此事在朝堂上也有些风波,不过都让宇文熙压下来了,再加上萧皇后并不敢大肆宣扬,万一皇帝再追究起来,倒霉的还是昭明宫。
宝儿的病情慢慢好转,太医天天过来诊脉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只是又改了药方子。这回用的全是温补药材,小孩子身体娇弱,大病一场,只能慢慢调养注意。
女儿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却轮到沈茉云病倒了,本来那天急闯昭明宫,她就是冒雨前去的,回来后就有些头疼,不过因为担心宝儿,只是喝了碗姜汤便罢了。接下来更是一心一意将心血放在宝儿身上,可能是精神高度紧绷的关系,竟是一直无事,只是偶尔有些头疼发冷。到如今,女儿好了,心神一放松,没了主心骨,就到她生病了。
这一病,沈茉云休养了足足二十天,直到太医说她无甚大碍,她才走出长乐宫,去了萧皇后那儿,当众请罪。虽然宇文熙已经罚了她,可是礼节上还是得向皇后再次请罪。萧皇后仍然是一副贤明大度的模样,说了几句便掠过此事,甚至还问起她和小公主的病情,似乎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劳皇后娘娘挂心,妾身很好,并无不适。”沈茉云在心里直皱眉,如果皇后真的冲着她发火或是挑刺,明嘲暗讽什么的,是属于正常反应,情理之中。现在这副天下太平的模样,反而让她心生不安。
反常即妖,绝对得小心。
时进九月,应是萧皇后比较忙的一个月,因为太后寿辰就在十月初三,不过今年筹备太后寿辰事宜的人却变成了贵妃,德妃和贤妃从旁协理。知道这件事后,太后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问:“皇后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医天天守在昭明宫,还查不出病因吗?”
没错,萧皇后病了,刚开始只是头疼,后来就是全身都疼,到了现在,整个人上时睡时醒,脉象紊乱,可奇怪的是,太医居然查不出病因。皇帝知道后,奇怪之余,也是亲往探望,甚至留□边伺候的宫人,随时传消息过来。
陆嬷嬷摇头道:“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知道了。”太后说着,停了一下,道:“去延庆宫一趟,告诉贵妃,哀家的寿宴,简朴些,别弄得太累人。”
陆嬷嬷应了一声,确定太后再无其他吩咐后,便去了柳贵妃那儿,转达太后的意思。本来只是一件简单的事,可是没多久,陆嬷嬷却匆匆走了进来,惊慌失措地说道:“太后,出事了。皇上,皇上……”
太后正在小寐,听到陆嬷嬷的叫喊,睁开眼后不由得愣了一下,陆嬷嬷是她身边的老嬷嬷,陪着她经历过多少事,等闲事件是吓不住她的。如今这么惊慌,太后实在想不出如今的后宫能发生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事实上,这事儿还真是惊天动地。
“太后,奴婢……奴婢听说,今儿早朝之后,太常寺卿张大人向皇上进言,说昨日托得仙人入梦,告之后宫有人用巫蛊施法诅咒皇后娘娘,因此皇后娘娘才会怪病缠身。皇上听了之后大怒,下旨彻查后宫。”陆嬷嬷好不容易终于定下心神,将刚才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巫蛊,例来皇族最忌。
“什么?!”太后的淡然无争立即被愤怒交加的表情所取代,怒喝道:“该死!”
所有人立刻跪了下来。
陆嬷嬷继续道:“昭明宫那儿查过了,没找出任何不妥的玩意。倒是,倒是……”后面的事情太过震惊了。
“但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讲!”太后皱起眉头,催促道。
“但是……”陆嬷嬷深吸一口气,一串溜地说了出来,“侍卫们在延庆宫、清宁宫和长乐宫这三处分别发现了三个偶人,至于其他宫殿,还没有搜完。”
太后脸色大变:“上面可是写着皇上的生辰八字?真是反了,反了,手都伸到皇帝这儿了。皇上呢?在哪儿?”
陆嬷嬷却是神色古怪,忙劝道:“太后先别急,偶人上面,写的并不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太后不由得一怔,不可思议地重复道:“不是皇上的生辰八字?”
“是,奴婢问过了,确实不是皇上的,也不是皇后娘娘的。”陆嬷嬷慎重地说着,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那,上面写的是谁的生辰八字?”太后反问道,心底模糊地闪过一个想法。
“偶人上面,分别写着贵妃娘娘、淑妃娘娘,以及……二皇子的生辰八字。”陆嬷嬷飞快地说道。
太后震惊极了,回过神后问道:“皇上呢?现下在哪儿?”
“昭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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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皇帝的大手笔所赐,所有宫妃难得在请安以外的时间齐聚昭明宫,不过看着皇帝的脸色和被翻找出来的偶人,也没有几个人会因为见到皇帝而高兴就是了。
沈茉云静静地坐在皇帝下首,宝儿被奶娘抱着,站在她身后。她的对面是柳贵妃,因为萧皇后还在“昏迷”中,所以贵妃上首的凤座是空的,就算如此,柳贵妃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就是了。如果柳贵妃的脸色是不甚好看,那么张德妃简直就可以用惨白如雪、如丧考妣来形容了。
想想也正常,现代人对巫蛊诅咒是完全不当一回事,可是古代人却是很当一回事。特别是巫蛊,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几乎可说是闻风色变,就怕自已的灵魂被施蛊人诅咒,永世不得超生。
半刻钟后,江充仪那儿也发现了一个偶人,上面写着的是四皇子的生辰八字,江充仪一看,当场花容失色,跪下对皇帝磕头道:“求皇上为四皇子做主。”
宇文熙的神情更冷了,手一挥,让人将偶人放在一边,然后对江充仪道:“爱妃起来吧,朕自会为四皇子做主。”
“谢皇上。”江充仪道谢,起身回座,眼中还是有着明显的惊惧。
这时,太后来了,宇文熙并众妃嫔起身向太后行礼。
太后也不多让,匆匆挥手让她们起身,刚刚坐下,便迫不急待地问:“皇上,哀家听说太常寺卿向您进言,说是后宫有人施以巫蛊之术,如今怎么样?找到了几个偶人?”
宇文熙一指放至在旁边托盘上的东西,厌恶地说:“目前为止,发现了四个。”
太后顿时倒抽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只道了一句“等侍卫们搜完再议”的话后,便端坐在椅子上,左手不断地转着佛珠,借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半个时辰后,侍卫们来报:“回皇上、太后,已经搜查完毕,再无发现其他偶人。”
“恩,下去吧。”宇文熙淡然说道,不过眼神却是一点都不平静。待侍卫们全部退出去后,他突然转头看向昭明宫中的一个宫女,“皇后呢?醒了吗?”
那宫女被突然问及,受到惊吓,结巴道:“皇,皇后……皇后娘娘,尚,尚未清醒。”
“哦?”宇文熙轻轻转着右手拇指的碧绿玉板指,神色不明地发出了一个疑问词。
太后神情莫测,却是相当的沉得住气。
在场的妃嫔神色各异,相互用眼神交流着,搜出来的四个偶人,上面写着生辰八字的人都好好的坐在这里,而没被写上的那个却是昏迷不醒地躺在里面,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看被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