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看看被诅咒的四个人,贵妃、淑妃是宠妃,二皇子和四皇子是皇上的样生儿子,若是这四个人出事……最后的得利者,就是萧皇后。否则的话,为什么单单萧充容所出的三皇子无事呢?
屋里气氛僵持到了极点,沈茉云微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无意中抬头,却看到了将视线投往她这边的高贤妃。两人视线在宫中交汇了几秒钟,然后才错开。
此时,小太监在殿门口道:“皇后娘娘到——”
47连环计(下)
自从萧皇后怪疾缠身;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如今虽说仍是凤钗华袍、珠冠玉翠;可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以往的通身气派不自觉就黯淡了几分;只剩下外表的鲜亮光华在强撑着。
宇文熙下令搜宫后;各宫的宫女太监全部被严密的看守起来,而昭明宫这儿的守卫更是比平时森严了一倍,萧皇后在屋里躺着;外面的消息却愣是一个字都传不进来。所以萧皇后进到大殿后;一看到被整齐放置在一旁的四个偶人时;心中顿时惊骇不已。不敢多留意;走到皇帝和太后面前,行礼如仪道:“参见皇上、太后。”
太后点了点头,道:“起吧。”
马上就有宫女上前扶着皇后入座,,而后不等那些早已起身的妃嫔向皇后问安,宇文熙就问道:“皇后的怪疾,可是好了?”语气说不出的森冷。
萧皇后强笑道:“刚刚太医才说过,这一场大病,就是我醒过来了,怕是还得再静养那三五个月。不过是听那些宫女说,前面似乎发生了大事,我有些担心,这才过来瞅瞅。”这才看向那些偶人,用手指指了指,尽量用正常的疑惑口吻道:“皇上,那是……”
宇文熙抚了抚袖摆的金龙绣纹,淡淡说道:“皇后认不出来吗?”
萧皇后心下一跳,忍住心惧意,强装平静地摇头道:“从未见过。敢问皇上,这是何物?”
“何物?”宇文熙微微勾起嘴角,脸上的笑意说不出的嘲讽,对江喜道:“将那些偶人拿过来,给皇后过目。”
“是。”江喜端起托盘,走至萧皇后面前,躬身道:“皇后娘娘,这是适才从贵妃娘娘、德妃娘娘、淑妃娘娘和充仪娘娘那儿找到的偶人。”
萧皇后一看,表情惊慌,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她马上起身,向皇帝跪下道:“妾无用,竟使后宫之中出现此等邪秽之物,请皇上降罪。”
皇后跪着,其他妃嫔哪还敢站着,全都跟着急忙跪下,沈茉云低着头,使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太后则是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宇文熙道:“皇后先不用急着请罪,还没查出来是谁将这些偶人弄进宫来的呢。来人,传侍御史王恒。”
“遵命。”一阵脚步声从近到远,慢慢消失不见。
在大齐,侍御史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官职,仅授命于皇帝派遣,奉行皇命的官员。他们不但负责缉捕在京郊附近活跃的匪盗,同时也负责监察官员和王公贵族的违制行为,可调动军队,亦可诛杀各地官员,不同于朝中各部官员的性质。侍御史,在某种程度上,表示着帝王的尊宠和信任。
现在皇帝直接让侍御史来查这些偶人的来历,看来是不打算善了了。不过巫蛊之事从来就是皇室禁忌,从古自今,就没有善了过的。
“先起来吧。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朕到要看看,是谁敢犯下这种大逆大道之事。”宇文熙挥手说道。
众人这才谢恩起身,又一一回座。
没多久,王恒过来了,在过来的路上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待进得昭明宫,听完皇帝的话,他立即跪下道:“臣领旨。只是此事发生在后宫内宛,臣斗胆,还请皇上赐下手谕,让臣得以便宜行事。”
“准了。”宇文熙道。
“谢皇上。”王恒拱手道,从江喜手中接过那个排放着偶人的托盘,便小心地退了下去,准备先检查这几个偶人,看看其中是否有线索。
屋里的气氛紧绷似是可以尖刀划开,皇后仍然是状似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但是袖子中的双手早已握得紧紧的,心思回转几圈,便明白她是踏入了人家所设下的圈套,眸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淑妃,却见对方微低着头,端端正正地坐着。
沈茉云微微垂下眼敛,看着放在双膝上的双手,洁白如玉、修长纤细,修剪整齐的指甲涂着艳红色的丹蔻,衬着莹白的肤色,显得十分漂亮。
她不知道自已这一着棋走得是对是错,只是在发现那个偶人时,她就知道这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所谓浑水摸鱼,想要异军突起,就得先会造势。若是后宫一直都是现在这种牢不可破的安稳局势,她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只有先搅乱了这一塘池水,她才有机会更进一步。
————————时间倒流回半个月前的某一天——————————
“主子,奴婢发现小公主身边新来侍候的宫女秋雪,有些奇怪。”素月扶着已经换上寝衣的沈茉云上床安置,示意屋里的其他宫人退下去后,才皱眉轻声说着。
沈茉云坐在床沿,愣了一下,道:“哪里奇怪?”
素月倾身上前,小声地说道:“奴婢今日在院子里碰到秋雪,发现她神色有些慌张,就上前跟她聊了几句,然后发现她的衣裳上竟然有苏合香的味道。”
沈茉云一惊,忙问道:“苏合香?你确定没弄错?”
苏合香由大食传入大齐不过短短数年,药用价值极高,就是宫中,除了皇帝,怕是只有太后和皇后手中才有这种香料。而沈茉云知道这种香料,甚至用过,是因为她的二哥沈苍云外放为官时,曾经救过一个外邦胡商,那商人感谢沈苍云的救命之恩,便送了一盒子苏盒香给他。沈苍云极疼自已唯一的亲妹子,而且苏盒香气味芳香且烈,不适合程氏,索辛就一整盒都送给了沈茉云。
沈茉云将这盒苏合香一直留在身边,待她进宫,便一起带了进来。她在家中只用过一回,就是程氏,也不知道她有这东西。
素月肯定地点头道:“不会错的,主子。您知道,奴婢最受不得这种香料的香味,一闻就想吐,绝对不会弄错的。”如果是其他香料,或许她真的闻不出来,可是苏合香的香味对她来说太刺激了,她是肯定不会搞错的。放在现代,那就是对这种香料过敏。
沈茉云深深地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揪着身下的锦被,好一会儿才问:“秋雪这几日可有外出?”
素月想了一下,道:“今儿上午,秋雪曾经跟紫玉一同外出,奉您的命令送礼去孙承徽那儿。至于平时,倒是没听说过她有出过长乐宫。”
“这几日盯紧一点儿,皇后正病着,我可不想长乐宫被卷进去。”
“哎,我知道了。”
数日后,沈茉云却是紧紧地盯着放在她跟前的偶人,脸色异常难看,素月虽然还是有些迷糊,不过看到沈茉云的神情也知道这不是好东西,便小心地问:“主子,这是什么何物?看上去古里古怪的。”
沈茉云看了素月一眼,心想无知真是幸福,不过也不奇怪素月不知道,素月识得的字不多,要是她看懂了上面的密密麻麻写着的咒语,估计早就吓呆了。她揉了揉额头,道:“这是偶人,巫蛊之术中用来诅咒的偶人。”
素月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晃了晃,差点没晕过去,全身抖得跟筛子似的,结结巴巴地说:“巫……巫……巫蛊!”。
“行了,别慌。”沈茉云沉声说着,待素月稍微冷静一些后,又道:“你找到这个偶人时,可还有旁人看见?秋雪呢?她现下在哪儿?”
素月忙回道:“奴婢让秋雪去库房擦洗那些瓷器,估计还得两个时辰才能回来。至于这个偶人,除了奴婢跟主子您,再无他人知晓。”
匆匆说完后,素月又道:“主子,这种不详之物,赶紧烧了吧。要是,要是让人发现,那就真要变天了。”
沈茉云皱眉看着手中的偶人,包着桐木的帛书除了咒语外,上面还清楚地写着被咒之人的生辰八字。若是上面写的是其他人的生辰八字,沈茉云也许还会有些疑惑,不过这个生辰八字太熟悉了,相信不止是她,随便揪出一个后宫妃嫔,哪怕是她家老爹,都能一眼认出。
没错,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属于当今的永旭皇帝,宇文熙。
沈茉云将偶人拿近眼前,低头嗅了一下,并没有苏合香,只有淡淡的墨水味。停了停,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皇后可真是大手笔……”
素月让沈茉云的举动吓了一跳,如果不是顾忌着身份,她早就抓起那个偶人拿出去烧了,这会儿刀子急得差点跳脚:“主子,快烧了吧,要是让人发现,就完了。”
沈茉云却是想了想,摇头道:“不能烧,这是个机会。”
“吓?”
“去,帮我找一卷素色的帛布过来,快。”沈茉云放下手中偶人,让素月去找布,而她则是走至书桌前,挽起袖子开始磨墨。为免泄露,她还特意选了一块极普通的砚台。
素月弄不清楚沈茉云想做什么,但还是听话地翻出了一块普通的素色布料,然后在沈茉云的指示下铺在桌面上。
沈茉云解下包在偶人身上的帛布,然后左手执笔,慢慢地将上面的咒语抄写下来,只不过,上面的生辰八字,被她换成了自已的。
“主子,您这是……”素月不解地看着自家主子抄完那些字符后,又将它包在人偶上,幸好她没看到生辰八字被换了,不然肯定得吓晕。
“放回去。”沈茉云淡淡地吩咐着,忽尔又喊住素月,“等等,你方才说,这个偶人,是被秋雪放在偏殿那儿的柜子中?”
“是的,主子。”
沈茉云微微眯起眼,很好,真是好机会。
沈茉云找出那盒苏合香,将芳香的膏体勾挖出一丁点,仔细地涂抹在帛布上,然后重新包好偶人,这才让素月不惊动任何人地再重新放回原位。这种天气,那点点苏合香很快就能挥发干净,不过在密封的环境中,气味却能长时间的保留下来。
过了两天,沈茉云让素月照着那个偶人的式样,让她又弄来一个新的偶人,这一回,还是写上那些咒文,只不过上面的生辰八字,被她换成了柳贵妃的。沈茉云心想,真是多亏了今年是三年一次的宫女采选,各宫都有送了几个新人来做粗使宫女,这让下面的人,走动方便多了。
人一多,就难免会有漏洞。
素月看着沈茉云的动作,忍不住问:“主子,您将这个偶人放到贵妃娘娘那儿,奴婢还明白您是想将她一起拉下水。可是,您透的那几句话给杜安,奴婢就真想不出来了。您觉得,贤妃娘娘能想透吗?”沈茉云昨日让秦允想办法透几句话过去给杜安,并没有避着她,可是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其中的关键。
沈茉云微微一笑,道:“其他的话,杜安有没有传过去,并不重要,只要那句‘皇后竟用媚道害我’让贤妃听到,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当年贤妃小产,虽说是萧充容大意之下,粗心所致,可我就不信贤妃对皇后不怀恨在心。”
素月还是听得稀里糊涂,不过看沈茉云的神情,她也不敢再问下去。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沈茉云道:“看好公主,至于秋雪,就让她去负责清扫浇花的活吧。”
“是,主子。”
“恩。”沈茉云稍稍一搓指,双眼微眯,眸中冷光流转,锋利若刀。
——————————————————————————
都说富贵险中求,而她现在求的并不是富贵,而是生存。沈茉云并不后悔将计就计、设下这个局。只不过,这个局,她要担起的风险,同样是巨大的。如果一切顺利,对她而言自然是好事,反之事迹败露……沈茉云握紧右手,指甲刺得柔软的手心生疼,她命令自已不要想下去,事情已经做了开头,她能做的,就是静待最后的结局。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皇帝的脸色也开始沉了下来。
本来众人还以为这回要等很久,没想到一个时辰之后,江恒就再次踏入昭明宫,对皇帝拱手行礼道:“皇上,臣适才已经审问过各城门的守卫,在皇后娘娘病重这段期间,有……”说了几个名字,“等诰命夫人进宫,其外就是王府内眷,如恒王妃……”
沈茉云静静地听着,无比庆幸宜云在王府待产,不便进宫,借以避开了这个风波。这时,江恒有些犹豫地说:“刚才臣拆开这些偶人仔细查看,发现其中两个偶人身上的帛布有一股奇特的香味,臣已让太医们验过,说这种香味来自一种名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