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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更让他感到压力的事是楚帆基本上每次都毫无意外地在他躺进被窝的某一刻靠过来,然后搂着他一觉睡到闹铃响。
许河周不敢动,怕对方一动就会醒。
这么小心翼翼和包容,大概是他觉得楚帆,长期缺少家人应该给的安全感所以在大多数时候选择恶言相向,包裹着他自己那可不让人轻易靠近的心,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选择在潜意识里把信任,依赖交给他,许河周每每想到这一点都觉得心里既柔软又心疼。
他没把这个当成笑料讲给楚帆听,怕对方连这一点都小心地再收回去。
现在呢,虽然还是在熬夜,但他也确确实实能放松下来了,但他却没什么如释重负的感觉。
许河周躺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晃晃悠悠地看着窗外的星星,稀疏得如同一个个散落的小白点,开始愣神。
那楚帆没出现之前,自己又是怎么过的呢?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前路一片迷雾茫茫,所幸有两毛在身边陪他,喝酒,吃串,说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他开心吗?在大笑之后,回到家,他的心却像被挖空了一样,浓重的失落感和被遗弃感……
那,楚帆的存在,和两毛相比又有什么不一样的意义呢?
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是特别的。因为一个荒唐的缘由,两个人虽然对对方互相看不起,甚至许河周更严重一点,想把这个小崽子剁吧剁吧弃尸荒野那样的深仇大恨,虽然只是逞口舌之快,但他们就是聚在了一起,绑在了一起。
他发现,楚帆很特别,以一副成人的姿态站在他面前,还用一些难懂的大道理教他重新做人?
在这期间,他发现了这个没什么太多表情的孩子的其他面,然后,被冠上一个叔叔的身份后,他竟然真的开始苦下心来教育孩子了。
是不是因为他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亲人这个称谓,所以他才这么热心肠地多此一举呢?
是不是因为其实他们在某一方面有相似的地方,所以他才选择这样生活着,然后相互取暖呢?
许河周带着这么多的问号终于,在药力的挥发下,温暖地入睡了。
没过几天,两毛也入职了,穿着干净利索的保镖制服看着也像那么回事。
西城会所的保安都是轮班制度,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见到两毛那两只。许河周这几天进进出出的,闲着没事的时候在门口多作停留和人聊了几句,发现那些老员工对两毛的评价还不错,怎么说呢,他心里还是有些自豪的。
而两毛过了比较简单的实习期之后,因为和许河周工作在一起,三人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许河周没点热气的家里,两毛也带着啤酒光顾了几次,像从前一样,只是他却心里空得很。
第92章 相亲()
老大,楚帆不是下周才住校的吗?这几天去哪了?”受许河周大吐苦水的负面情绪感染,两毛也开始觉得许河周这个独居男人变得有点可怜和可恶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呢?
在一开始的时候,几个糙汉子面对着眼前的衣服乱丢,隐隐从某处还能传来些许异味的情况表示已经习惯了。但楚帆那个大洁癖的出现让许河周的家里出现了久违的干净和清爽,两毛每次看望自家老大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那双脏兮兮的鞋子无从下脚。
然后他们也开始注意起自己进出老大家里的卫生问题来了,每次到访,衣服没味道鞋子不沾泥是必须的,因为楚帆虽然年纪是比他们小,但确实能每次都把老大收拾的很惨,所以看点眼色是必须的。
可到现在,许河周的生活回复了从前,两毛也是感慨良多,并且对他现在又糙又乱的生活很是不满。
“怎么了!”许河周看了一眼自己因为乱而更显空间小的屋子,“这才是生活气息嘛,自己住的地方讲究那么多干什么,我就挺舒服的。嘿,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你们过得不比我还惨吗?”
两毛妥协地摆摆手,“行吧,老大,我们半斤八两吧。”
二毛吸了吸鼻子,再也不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而是杂乱的他们分辨不出的一股异味,这个对比还是太强烈了点。
“老大你还没说呢,楚帆不是下周才搬吗?”
“啊,搬他同学那去了,你说那小子平时哪和人亲近过,不奇怪吗?”许河周的感冒基本好的差不多,两毛这次来,推脱不了,他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皱巴着脸咂吧嘴。
两毛碰了个杯,听许河周的话觉得有点奇怪。“你之前不还说那孩子得和同龄人多接触嘛,现在又说奇怪了,人家变好你还不乐意了?”
许河周倚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也不是,我就是觉得楚帆心里藏了点事儿,”说话像遗嘱啦,眼神欲言又止啦,而且最近和他碰触多了起来,但现在基本上却又不和他联系了。
“他是不是在躲我?”许河周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更多的可能是在问自己。
三毛瞬间喷了一口啤酒,“他躲你?想多了吧,你们之间,不是很明显吗?”
许河周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他忍无可忍地朝三毛扔了一个营养不良的鸡爪子。虽然这是事实,三毛的意思是楚帆什么时候怕过他,但为什么你他喵的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老子现在还可以。
许河周炫耀似的戳了戳自己练出点肌肉的手臂,不过被两毛无视了。
怕?楚帆不怕他,那怕什么呢,靠近又远离。
他郁闷地灌了一口啤酒。
周六那天,天气正好,微风。许河周难得勤快一回,当然也是现实所迫,他准备把被子晒一晒,好让自己睡得暖和一点。
他的小屋子众多缺点中的其中一点就是不向阳,太阳光只偏照一个方向,还不是床边,实在是很鸡肋。楚帆刚住进来的时候还吐槽过这房子的采光实在是差极了,当时他是什么态度来着,振振有词说能住就行了呗,你挑什么肥捡什么瘦。
许河周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拉开窗帘寻思着天不错,把被子放到楼下晒晒,这小破屋,他拖着被子下楼的时候抱怨道:“怎么连个阳台都没有。”
现在是白领们的上班时间,所以从下楼开始,路上不住走过的只有楼栋里的老太太了。
“哎?小许,最近不怎么常见你啊?”是一个和善的老太太。
帮人提过几次菜,老太太记在心上,说要帮他找个漂亮的女朋友。
听到老太太打招呼,许河周扒开堆在肩上的被子,笑了笑:“我前几天生病住院了。”
“哦,我说呢。”老太太扯了扯他的被子,“小许啊,你这被子都泛潮气了,现在才晒啊?”
“前几天不天不好吗?”
“也是,”老太太点点头,又觉得有点奇怪,“哎?你侄子不在啊,我之前都是见他出门晒被子,你倒是没见过几次。”
“哦,那什么,我侄子住校了,现在我一人住呢。”哎,每个人都在跟他提楚帆,什么仇什么怨呀。
“哦,那挺好。”挺好?许河周有点困惑地看着小老太,但对方没搭理他,低头嘟囔了几句,笑着把他拉到小角落里,一脸神秘,“小许啊,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那姑娘可漂亮了。”
许河周扛着被子一脸尴尬,“不了,我没打算交女朋友。”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试试嘛。”许河周连连摇头,老太太又闲聊了几句,一脸遗憾地走了。
小老太太一直替他这么热心地帮忙张罗找女朋友,他是挺感激的,但是他介绍自己的工作只说了其一,是会所经理,但是需要做什么他不会提。
老太太一直以为自己眼里的小许多老实多会照顾人,所以找的女孩子身家清白又温柔体贴,像朵白莲花。
可许河周自认自己和别人离得太远了,一个活在干净的水塘里,一个活在泥泞的沼泽里,万一把人家染得不干净了怎么办?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交女朋友……不,不能。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把被子搭在晾衣绳上,然后转身揉了揉脖子。
天气一冷,他以前也就迁就着过了,可楚帆一走,他再躺到床上,冷得不行,蜷着身子吧,第二天睡姿不好,脖子就不舒服了。
今天夜里得把电热毯铺上了,许河周想着。他刚走上台阶没几步,电话响了。
冯千梁打来说协议拟好了,有时间就见个面。
许河周还想着,这人的态度现在放得很端正嘛,和以前一副牛气哄哄的架势倒是不一样了,不过,沾着自己的利益嘛,就算心里再想着把对方抽筋扒皮,扔进黄浦江,可实际上也得笑脸相迎不是吗?
现在冯千梁的心态估计要快炸了,好歹是个组织头头,将来或许还能翻盘奔上国际大舞台的命,在西城这倒吃了不少亏。
第93章 别搬()
他们约了个时间,还是定在之前的那家咖啡厅,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冯千梁是这么一个有情调的人吗?
许河周想了一会儿,协议,王哥倒是提醒过他,冯千梁这人偷奸耍滑是常态,契约精神嘛,勉强及格。他这方面什么都不懂,要不找个律师跟着去?不行,太大费周章了,只是一个约定嘛,又不是专业合同那里的条条框框,不用,不用。
许河周去会所待了一会儿,和上次会面的标配一样,他依旧选了几个人去撑场面,他的手指在两毛的眼前滑了过去。
两毛有点失望,那根手指又慢慢晃到他们眼前。“你们跟着。”
两毛眼睛一亮,狂喜万分,恨不得跪地大喊一声老大真棒。
其实这本来就是个闲差,手脚不勤快的还不太情愿走这一趟呢,叫两毛跟着也没什么。
许河周把钥匙交给小跟班,让他去开车。而两毛,则一脸兴奋地东张西望。“哎,老大,我还没见过冯千梁长什么样子呢,你能给他个下马威可真是绝了!”
许河周一脸淡定,“能什么样,人样呗。还有啊,我这要不是挂着西城的壳子也许就被人灭口也不一定了。”
两毛倒吸一口冷气,“当个小经理还这么大风险呢。”
“别人见不得西城红火,总要来个下马威嘛。”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和冯千梁的见面顺利得很,签协议除去律师的审阅检查无误后只待他签个字摁个手印就成。
两毛本以为能看到什么剑拔弩张的大场面,结果就是双方简单的合同签署一式两份,半点其他事情都没透露。
冯千梁刚签完合同就走了,和许良的合作是志在必得,许河周的主意有谱,风险也不用他担,再好不过,现在他只要想一下怎么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用最好的条件吸引许良的注意力。
许河周这几天小病好转,鼻塞头蒙的感觉也消失个彻底,和楚帆那小子几天没见,再见已是放寒假的两周前。
林思思和他打过招呼,说这也快放寒假了,就算楚帆要住校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再说她觉得这俩叔侄间还有什么问题没解决,没有矛盾,没有争执,但就是有点不对劲。楚帆的隐忍,许河周的回避,总是在暗戳戳地提醒着她这两人之间出了什么变化。
要不是林思思提醒,许河周甚至想不起来小孩子们快要放寒假了,楚帆正式搬进宿舍这一天,班里的同学没有一个不奇怪的,为什么这都要放寒假了,偏偏跑到学校这个糟糕的住宿环境里受苦。
许河周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学校有规定除非周六日不允许家长私自看望孩子,可楚帆搬进校却偏偏选了这么个倒霉日子,星期三。奇怪,明明他是想放楚帆离开的,可事到临头他却烦躁地抖着脚,在门卫的注视下心情分外压抑,是吾家有儿初长成,挣脱雏窝奔学堂的不舍,纠结或是还有一点欣慰?
至于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文采,楚帆文学功底不错,先前还整日在家念那些酸掉牙的词,搞得他现在也能凑上个十句八句的,虽然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但意思倒没什么大错。
他今天来是劝楚帆下学期再开始住校,毕竟还没在学校过几天,两周后就得把行李再遣回来,折腾来折腾去,还搞得像他逼人离开,而且这也不是他本意。
总之,还是把人劝回来吧,反正现在一切风平浪静,这点小事……许河周想起楚帆时不时有点过于亲密的举动,心情像海上的浮木一样跌宕起伏得很,这点小事,他琢磨了一下,再说吧,也许是他的错觉呢,楚帆,本来就挺依赖人的,大概是缺爱吧。
“河周。”远处有人小跑过来,冲他招手。
“林老师。”许河周笑了笑,看了一眼死活都不放人的门卫,在林思思合理的解释下终于趾高气扬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