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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走吧。”
一见到楚帆,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像刚知道事实的那几天一样,他想躲,躲楚帆的眼睛,不过不是排斥了。
人还没走几步远,他的背上一沉,楚帆靠了过来。
最先有感觉的不是脖子,因为他穿了高领,但他还是能回想到前几次楚帆的刻意靠近,在脖颈处的丝丝热气仿佛还在到处游荡。
是耳朵附近,他能想象到楚帆现在的姿势一定很乖巧,顺着他的肩线微微前倾,头顶附近细碎的头发有意无意地搔着他的耳后。
许河周的呼吸猛地僵住,然后喘出重重的一口气,问:“怎么了?”他没有用灯光去照,也没有转头,因为一转头就是四目相对和近在咫尺的呼吸交互,这会让他觉得很暧昧。他只是伸手过去,揉了一下楚帆的脑袋,“干嘛?”
楚帆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我想睡觉。”
许河周触电一样把手放下,垂在身体一侧无意识地动了动,和他的人一样不是很习惯。
“那就回家去睡啊。”他的手再次伸过去,不过是把楚帆的脑袋推到一边去。“不是说让你别一不小心碰到我吗?”他像是在教训坏了规矩的小孩子。
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重,许河周紧张地捏了捏手。
“只是这样也不行吗?”楚帆没有生气,软着声音和他讨价还价,更像在撒娇。
许河周心里一躁,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走,回家吧。”
他们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和感情相关的话题,不想让现在修复好的平衡关系被再次打破。
两人上车,楚帆那边车门还没关上,咔地一声,许河周的安全带就已经扣好了。
他扫了一眼毫无侵略性的某人,有好几次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楚帆平时哪有这样的时候。不是一脸理所当然地虐他千百遍,比如早期每天催他热身练拳脚功夫的时候;就是居高临下地教训他哪些地方做的不行还需要改进或者干脆直接一句“你能不能别犯蠢”,比如看日出还有关于被楚帆丢井盖下面的那几个人;再不然就是强制性地做出的某些事让他既防备又浑身发毛。
包括后面楚帆隐隐的试探,也是带着强势意味的,他想象不到楚帆现在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怎么了?”
许河周回过神来,“没有,只是觉得你这个样子倒挺新奇的。”
和楚帆相比,自己好像也改变了很多吧,没了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和不被理解的恼怒,他现在的心境像平静的河流一样翻不起丝毫的波澜。
不是见面就藏着排斥和戒备的心情,而是他觉得好像很多事情都能理解和接受了,在那之后,好像没什么大事能再让他暴躁地折腾来折腾去。大概这可以总结为:经历了楚帆这一波,其他的都是小事情了。
而且现在已经什么都解决了,除了,他回看楚帆,现在这家伙竟然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了,他该高兴吗?至少毫无隐瞒。
“没什么,不太习惯,感觉你倒是粘人了。”
楚帆耸肩,“你要是不习惯,我还是可以像原来那样。”
许河周忙摆手,“挺好的,挺好的,正常多了。你以前那个臭屁样我总想揍你。”
“……”
许河周看着楚帆一脸无辜,仿佛以前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来气。
“你以为只有你不好受吗?我他娘的待在会所想着你那天动手动脚像条疯狗一样,真是恨不得抽死你;还得想着你住哪去了,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你说你怎么这么犯拧巴呢,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呀,非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我习惯了,很难改的,我自己也知道。”
许河周看着低下的头颅,安抚道:“哎呀我这不是发泄发泄嘛,你有不爽的不顺心的也告诉我啊,像你说那老太太让你很不开心那一次。”真的像在哄孩子,不过比之前好哄一点。
事实上,楚帆的弱势就更加助长了他的怜爱之情,他会很有耐心也很有成就感。
“以后不会这样了。”
许河周满意地拍拍楚帆的脑袋。
“不过,你该练的应付实战的还有很多。”
许河周石化,“不是,事情怎么转到这上面了?”
楚帆一脸认真,“依你看你们现在树敌那么多,你不是还说自己干成了大票生意吗?保不准有人把你当靶子呢?”
许河周推了他一把,“你这,能不能不乌鸦嘴啊。那么多保安在,能什么事啊。”
楚帆瞥了他一眼,“你当别人都是蠢货吗?选你的地盘下手?像之前那次一样,你要是戒备心不够强,被人跟踪打死扔到荒山野岭的地方,你要怪谁?”
提起这种事情,楚帆的神色变了变,像是真的在告诫许河周身手的重要性,眉头霎时皱在一起,“你做这种工作……”
“停停停!我做哪种工作?我正儿八经就是个管会所的。”
楚帆眼里有什么飞快地闪过,情绪被他隐藏的很好。
“我说什么了吗?附近会所竞争力这么强,你被人下绊子给会所高层一个下马威不是常事吗?”
“好吧,”大概是他太敏感了,明明楚帆什么都不知道,充其量就认为自己是个能管理的文化混混之类的。
“这个,要不你还是寒假的时候去报个班?”
许河周诧异地盯着楚帆瞧,“你什么意思?”他没明白这事有这么急迫吗?
“我能教你的就是用用巧劲,我小时候有过专业训练所以不一样。但你不同,你一点基础没有,稳定性还差,你想,如果跟你的上级出去谈事,他那么信任你你连点拳脚功夫都不会,弱鸡一个。你有什么脸面面对你上级的信任?”
许河周一想也是,就算现在安安分分的,但难保西城以后会怎样,能有身法傍身就最好,还能多替王哥和秦哥担点,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么多年的栽培和看重全打水漂了。
“干这门生意的,要么狠点,能骇住人;要么有能耐,让别人动不了他。
前者,你自问肯定是不够狠,还有点同情心泛滥的意思,这点改不了,但你能改也要改,要是以后因为不够狠指导出错,满盘皆输……;后者嘛,你倒是可以努力,至少除了帮人管账整天看监控还能有点其他的优点。”
许河周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心里不爽,“我又不只是只做那些,我还会……”
楚帆看他,“你还会什么?”
许河周卡了壳,这个还真不能说,只能心有不甘地说:“我能做的事情可多了。哎等下,听你这么说,我他娘的真是一无是处啊。”他瞪了一眼在一旁嗖嗖放冷箭的某人。
“你真有自知之明。”
“你!”
“我不是担心你吗?”楚帆看着他,“你既然打定不会做其他,那能不能替自己多想一点?”
许河周心里微动,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听你的。”
楚帆复又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许河周看着他,想:刚刚楚帆是在着急吗?而且那股子突然袭来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才刚夸过楚帆表现不错,就突然这一刻,他觉得疑惑了起来。对楚帆就多看了几眼。
第135章 没答应觉得很吃亏吗?()
楚帆的嘴角弧线上扬,“你一直看我干吗?是不是觉得我长得还算顺眼,没答应我觉得很吃亏?”
那个答应当然就是类似什么同意楚帆说的,他们两个在一起最关键的是容许对方动手动脚。
许河周老脸一红,觉得自己如果脱口而出臭流氓一定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女生,所以对于楚帆的调侃,他果断跳了话题。
“你不是可以训练我当我陪练吗?为什么还要花钱找外面的?”
楚帆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天真的某人,“你确定让我当你的陪练?其实也可以,毕竟我对你的身体状况很了解……”
“不不不,我再考虑一下,”他想到了楚帆之前当他陪练的时候有多凶残,不仅如此,他还想到了其他的。
动手动脚!动手动脚!!去死吧你!!!
许河周感觉一瞬间有很多奇怪的东西钻进他脑子里了。
返程的路怎么这么长呢,他转过了几个弯,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某人,想起了肖一鸣说过的某些话,关于楚帆的。
很早就睡但睡不着会做梦会说胡话……
他张嘴问:“你有睡过安生觉吗?”
楚帆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没有,那个梦跟我好久了,我本来以为现在我能接受能逃开的,但……我梦见过你很多次,不和我说话了,或者死了,我每次醒来都很难过。”
许河周手指不自在地敲了敲方向盘,那应该是他们吵架的时候吧,“那吃药呢?”
楚帆摇头,“吃药只会让这种情况更加不稳定。”许河周的心思不宁被他看穿了,于是他说,“也许从今天开始,就不一样了。”
许河周看他。
“你不是答应了吗?安安静静考上大学,你也不能离开。”
许河周笑了笑,“当然。”
两人一齐注视着黑漆漆的夜色,仿佛前路都是美好的期待。
“对了,你看,现在事情都说清楚了,你以后在学校好好上课知道吗?也别装来装去的,把想和你交真心的朋友耍得团团转知道吗?哎对了,肖一鸣给你打过好几次电话,你都不接,赶紧给人回一个吧。”
许河周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半天都没人回,扭头一看才发现楚帆睡着了。
那人低垂着的脑袋点来点去,十分滑稽。
他扫了一眼,楚帆也没系安全带,现在左摇右晃的,这都快到家了,没必要中途停车就为给这小子系个安全带吧,所以许河周最终也就是降了速。
不知道为什么,楚帆这次回来,他之前很多忽略的事就突然想起来了,心里还因为那些不自在了很多。比如,楚帆曾经在车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或是在家里视线更是肆无忌惮让他如坐针毡。
此时他看着楚帆安静且柔和的睡相,心里松了松,伸手在那脑袋上揉了揉。他觉得多少有点庆幸,现在的他们没有走进一条死胡同。
楚帆的头晃来晃去,最终落在他的肩头,歪着脖子,许河周都替他难受。
“下车吧,你有这么累吗?”许河周把人又推了回去。
没用多少力道,但楚帆却很快转醒,黑亮的眸子略带冷意地盯着他,直到确认了什么才放松下来,“我一天就吃一餐而已,不想出门。”
简而言之,饿的,再加上拼命打拳给自己找事情做,所以可能会有过劳猝死的风险,但现在只是多嗜睡,自然生理反应。
“你神经病吧,”许河周白了他一眼,下车。“身体是你自己的,还标榜自己心态多成熟,多聪明呢,还不是只会耍脾气的小孩子。”
“那这方面,某人也没差。”
“你说什么呢!”许河周瞪了他一眼。
“我给两毛打电话的时候他们说你才是因为什么事吃不好睡不好,还脾气暴躁闹绝食。”楚帆挑了挑眉,牙尖嘴利,把许河周的尴尬给透了底。
“那是因为你好不好!而且什么两毛两毛的你也跟着叫,你不能叫个哥呀什么的?
“那不是错辈了?”
许河周心想我们能有什么辈好错的,又不是亲的,“行了行了,在小区底下急着拆对方的台有意思吗?上楼了,吃点东西去。”
“半夜三更吃东西不会消化不良吗?”
“老子愿意!”
整个楼道里都是他们热闹的说话声。
许久没进的房间虽然冷冰冰的,但突然进了人气,那些孤零零或乱放或散落的小摆件即使那时看着再让人烦闷再让人觉得讽刺,现在也是欢喜的见证者。
楚帆把东西放下,去放厨房用具的桌子附近转了转,遂笑了起来。
“怎么了?”
“上次我见这个西红柿就是在这里,现在还是在这里?”
许河周尴尬地看了看在地上待着的西红柿和一堆小圆茄子,“好找,好找。”
“是你太懒了吧?”
“我那些天又不回家,不做饭就那么放着呗,还能怎么样。”
往事休要再提,许河周把人从那一方做饭的小天地里推了出来,“起来吧,我要做西红柿鸡蛋面。”
楚帆伸手拦了他一下。
许河周盯着把在自己腰上的手,问:“你干嘛?”倒是也没炸毛一样的直接拒绝这个接触。
楚帆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围裙,“你买都买了,怎么不系上?被溅一身油很好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