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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精致华服，多么体面，可却很快就不属于她了，连再次迈步进去里面，没个大人物的许可，她也不能了。
许良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有什么理由吃她这棵回头草呢。
费楠楠攥紧了男人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在冷风中不一会儿难以割舍的和不甘心的情绪都悉数消失，男人没了可以再找，舍得为她砸钱的又不是只有许良一个。费楠楠想着，攥紧手里那张卡。那张卡还够支撑她巨大开销一个月差不多，没男人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她踏着依旧优雅的步伐，来到路边，朝出租车挥了挥手。
许良站在高处看着楼下的女人在门口久久徘徊却又头也不回地走掉，遂冷哼一声，“还不是一样的货色。”只是和其他女人不同，这个女人让他损失惨重，他是心疼那点流水吗，不是。
眼见着自己促就的商业帝国被一个告密者戳了一个堵也堵不上的窟窿，他气怎么能平？！
“查得怎么样？”
“良哥，那边消息说举报人用的是公共电话，所以……”
许良皱眉，“你查不了？”
“不不是，虽然能查出公共电话亭定位在哪个区域，但那一片人流量大，在闹市，根本不会有具体清晰的监控。”
第139章 我愿意才行（）
手下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老大，现在警察盯得正紧，我们还是……”
许良随手挥落了一个玻璃杯，啪地一声，手下连忙低下头。
“警察警察，以前都是怎么办事的，现在倒是畏首畏尾了？！”许良愤愤地喝了口水，虽然知道事实如此，但他心里依旧难忍。就因为那个狗屁队长，被警察盯到现在，像一个被圈在笼子里只能原地打转的困兽，他难道什么都不能做吗？
“他妈的，刻意跟我作对，找茬封我的场子，那个警察，我迟早让他吃苦头！”
所以这件事，手下也听出了话外音，良哥好面子，没有明说，但事情确实已经走到死局。警局那边虽然他有安排内线，但毕竟警局又不是良哥开的，一个大案要案或者一个被握住一点把柄的案底人员都会让那群人像苍蝇嗅到腐肉味一样飞快地扑上去。
那么就是默认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对了，良哥，冯千梁想和您见个面。”
许良想了想，有点不屑，“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帮派组织吗？我和他谈？”
“现在地下已经不太好混了，他这么多年根基却依然这么浅，只能另找出路。您要不要和他……”
“不见。”许良果断拒绝，一点蝇头小利他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良哥，您再考虑考虑吧，他开出的条件可是很好的，”手下说着递进许良手里一份文件。
没翻动几页，许良就合上了，“那就见一面。”
冯千梁给他那么大的主动权和让步他没道理不接受。稳赚不赔的买卖，交换条件只是让那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帮派老大能有个在这一区域有个立足之处。
冯千梁知道消息之后很快约他见面，但许良冒不了这个险，一直是让自己的亲信代替交谈。
等那一纸合同终于递到他桌前，他只是扫了几眼就签了字。
为什么签这么利索，大致是因为他们之间需要一个有点心理安慰的保障才行，即使这份合同保障注定见不得光。
……
一点多的时候许河周楚帆两人吃完热汤面。
摸着肚子，许河周想起了关于空调的事情，“哎，你说一年到头，钱也攒得不少，要不我们买个空调吧。”
楚帆看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不能总是被窝里热乎吧，都快春节了，缩床上多没劲啊。”
楚帆看他，“那你干什么有劲？”
“至少，”许河周抓了抓头发，往年都是怎么过的，三个单身男人，聚在一起抽烟喝酒打牌，把房间里弄得乌烟瘴气然而并不会有什么人整理，得过且过一年又一年也过去了。“摆个桌，打个牌，看个春晚，乐呵乐呵？”
他想了想，又觉得今年一定不能这么随便了，毕竟家里多了个大活人，重点是会做饭。
“许河周，你想什么呢。”楚帆凑近瞧他，这么近距离却毫无所觉一样眼神正直的很。
许河周这两天总是在做着同样一个动作，把楚帆推远一点，或者让自己离远一点。
“我寻思着你既然会做饭，不如露两手。往年啊，我们过年都直接买的现成的，泡面啊腊肉啥的，幸运点呢，还去楼底下老太太家弄盘花生米来着，这一年也算过去了。”
“呵，怪不得我刚来的时候家里像个猪窝一样，”泡面盒，鸡爪子，肉骨头等等，沙发、矮柜、垃圾桶边缘还有饭桌前都留着它们的倩影。
楚帆想起这些就反感地直皱眉头，“我看你是不把它当家而是当回收站了吧。”
许河周反驳：“哪有那么糟，下一年两毛再来的时候还是同样的熟悉和亲近，不是挺好的吗。”
楚帆冷笑，“过肩摔你还记不记得？”
“……”这是威胁，许河周贱兮兮地笑了笑，“我开玩笑嘛，说归说，你标榜着自己的厨艺多好多好，我也没见你做出几道像样的菜啊，你都会做什么啊？”
“你能提出来的菜名我都能做，”楚帆扯着嘴角微笑。
某人两眼放光，忍不住拍手就好。
“但也要我愿意才行。”
后话一出，许河周的脸丧了起来，不带希望地问：“那你怎么样才愿意？”
“现在去逛街。”
？
许河周充满困惑，“就这么简单？”
“做菜不需要食材吗？”楚帆发问。
“那你还说……”
许河周顿了顿，不提也罢，他最好是条鱼，七秒记忆什么都不记得。
“我现在心情不错，所以我很愿意，你就识时务点把握机会吧。”楚帆把手递到他面前。
其实因为两人斗嘴斗惯了加上之前敏感时期，现在很多时候许河周都是下意识地不然就是以为楚帆想要揍他或者就是图谋不轨要耍他，所以他暂时没弄明白楚帆递手出来这个操作是什么意思。
心情不错，你递手是个什么鬼，许河周纠结了一下就要把楚帆的手拍下去，被对方闪过然后蹭到自己脑袋上。
！又来，你当老子小孩子吗，还摸头。
“你给我站住，你别没大没小啊！”
许河周在后面追，楚帆惬意地在前面倒退着走。
“你又不是我长辈。”
许河周追着追着觉得自己挺傻的，没过一会儿跑岔气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即召唤楚帆，“嘿你，天这么冷，你走着去超市啊，你给我回来！”
因为工作党学生党都已经待业在家过寒假所以他们到超市的时候，挂着红纸福字灯笼的门口储备年货的人多的数不清。
楚帆看了许河周一眼，“你怎么又来这？”
是的，是那家想要用几件衣服就把许河周的全部家当抢干净的商场。
“这里应该更新鲜点吧。”指菜。
“现在已经下午了，早晨过来的才算新鲜。”
许河周想，万一有下午送货的呢，凡事不要那么绝对。“我们今天能吃上肉吗？排骨。”兴奋搓手。
“你求我。”
“……”许河周的脸冷掉了，“你信不信我踢你一脚狠的。”
楚帆挑眉，“开玩笑你也信，走吧。”
“……”许河周磨牙，但无可奈何，有人进退有度。
两人进商场，中途两人差点被人冲散，楚帆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
许河周看他，“你以为我这么大人还会走丢？”然后……
“大哥麻烦让一下。”女生从他右边擦身而过，许河周像个不倒翁一样被晃到右边，他想，毕竟人很礼貌，不能发火。
“小伙子，前面年终大降价了，你快让我过去，再不去就没了，”老太太灵活地从他身边窜过去。许河周想，毕竟是老人，这么和谐的氛围，自己应该体谅一下。
然后他发现慢慢地，自己被人群推着向前离楚帆越来越远。
第140章 挑挑拣拣（）
两人在扶梯处会合，楚帆推着小推车进了商场一楼的超市，“你想吃海里的还是陆地的？”
许河周在后面跟着，听到这话光明正大地甩过一个白眼，“你能不能别那么臭屁，红烧肉会吗？油焖大虾会吗？辣子鸡会吗？”
“我看你能报上来的菜名也就这几个。”
“……”这话一语中的，许河周且不说日常在外面吃饭都是比较划算的面啊汤啊之类的，就算聚会需要也是和两毛在一起，大菜点不多，小菜顶多就是个凉拌或者花生米沾点肉但就是个下酒的，想吃饱还是点饺子面之类的。你让他喊出点硬菜菜名彰显高生活水平，那也有点难。
“又不是做什么国宴还是私人订制那种，报什么菜名，你看哪样菜顺眼挑挑不就成了，还问我！”许河周死鸭子嘴硬。
楚帆先去挑蔬菜，然而当他把目光聚集到一把金针菇上的时候，许河周觉得自己站不住了，虽然这样显得自己很没有什么见识，但金针菇不就是每次涮火锅的时候必点的东西吗？能炒来吃？
“你要弄汤还是直接把它给炒了？”许河周指着那一堆小伞帽问。
“炒了，拿袋子。”
许河周没动作，“不是，这东西能炒啊？”
楚帆看他，“你下了这么多年馆子白下了？这但凡开个餐馆的你不见里面有金针菇炒鸡蛋的吗？”
这一问还把他给问住了，“我没注意啊，”许河周半信半疑，“这炒着能吃吗？”
“你涮火锅都能涮那么欢快，为什么不能？”楚帆凑到他跟前，许河周当然不可能站着不动，瞬时就往旁边一窜，然后发现人根本没注意他，而是拿他身后的方便袋去了。
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啊，许河周警告自己，为什么总觉得楚帆想要对他做点什么似的。
楚帆接下来挑的是生菜，许河周很久没吃过的武大郎烧饼里经常夹的，除此之外他自己是从没吃过这个了。
不管怎么说，许河周总觉得楚帆选菜怎么和自己想得不大一样。他原本以为楚帆第一次正儿八经做菜肯定得鸡鸭鱼肉全都上，既体现自己的实力又满足他的口腹之欲，结果都是些素出水的小东西。
最后，楚帆唯一看上的肉就是一堆排骨，其他什么也没有。
“肉菜你只买这一个啊，”许河周盯着推车里那一小堆东西问。
“你之前有对你的胃好一点吗，突然大鱼大肉，你会吃厥过去的。”楚帆又淡定地往车子里加了几包调味料。
“去死吧，你咒我呢吧，”许河周推了人一把，又说：“你这样说话就显得好像我之前过日子有多穷困潦倒似的。”
楚帆直接没理他的吐槽，性格像是又回到了当初那种不可一世不屑一顾的感觉，许河周这样想着心情倒也轻快了许多，还是之前那种方式更他和楚帆吧，他想着。
“对了，我们楼底下是不是有一家拉面馆。”
许河周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那家面馆离小区出门还有一段距离，因为就近小区住户都被早餐铺子给笼络了，那间店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但也能开下去。“你怎么知道有拉面馆，那家店我没怎么去过。你问那个干吗？”
楚帆想了想说：“你不觉得家里缺个炒菜的锅吗？”
“是，”许河周捏着下巴思考状，“不过家里不是有电饭锅凑合着用呗，那么小的地方，全都是敞开式的，再加个炒锅我们还过不过了？”
“你当电饭锅是万能的？而且现在你才觉得房子不好了？”
许河周瞪了他一眼，“你别鸡蛋里面挑骨头啊，有个房子住就行了，我可没说房子不好啊。你要是不在，我还不用买锅啊面的什么的了。”
“菜你还想不想吃了？”
“想吃想吃。”许河周狗腿子脸示好中。“不过，这和面馆有什么关系？”
“可以借地方做菜啊。”楚帆理所当然。
“呵呵，你做个菜要折腾那么多事情啊。”
“那你想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没办法住吗？你房子小还怪别人吗，什么都没办法弄。”楚帆走到水产区又让人称了几斤蛤蜊，“除非你愿意付一顿饭之后的清理费，包括床单被罩以及最后满是粘腻腻油渍的墙壁。”
许河周先是被那句你房子小还怪别人吗给气得吐血，“你之前住得寄人篱下的时候怎么不说它小呢？！”
楚帆冷眼看他，“那是之前，现在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