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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河周盯着夜幕下绿色的灯牌,上面白光流转在拉面这两个字的粗框里,“我去,之前没有晚上来过,这个灯牌比那些烂大街的塑料牌子可好多了,这设计,啧啧,棒棒的。”
搬东西的时候后知后觉,“什么叫我那堆东西,你也有份好不好!”
“注意态度,我现在身兼二职,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你。如果不是你,我每天清汤挂面也就算了。”
“屁,老子才不信。”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才没有那么勤俭持家。
许河周把滑下的围巾往身后甩了甩,开始当搬运工。
虽然他和楚帆身高差不了多少,无非就是楚帆高出他个两三厘米?嘛,但是,他觉得楚帆大概是用鼻孔出气的吧,不然他为什么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居高临下的神之蔑视?
“你这样说的我好像很挑食,你还得迁就我呢?”许河周心里越想越不舒服,“我做的菜再差能差到哪里,能吃就行了呗。”
“你最好先用这句话说服一下你自己。”
“……”好吧,许河周承认口腹之欲是没办法的事。
虽说菜肉买得不多,但许河周也觉得需要两趟。中途返程楚帆虽然是语气十分恶劣,但还是跟着拎了点东西,点,是点,像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他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想狠狠地踢上一脚,但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就……要吃的没吃的,这本来该是他应得的,是楚帆承诺要做饭炫技的;要温柔没温柔的,恐怕他的下场会比被踢一脚更惨一点。
“我去,这厨房好干净啊,”许河周放下东西在后厨转悠了一圈,“我倒没想过他们里间是这样的,还以为是那种油腻腻的,没想到竟然像新的一样。”他伸手摸了摸,一尘不染,由此可见……这家面店生意确实不大好。
而楚帆则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过年之前除旧迎新家里的东西都会整理干净的。”
“是吗?”许河周揉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以为然,“我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所谓,而且也没人告诉过我。”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对面传来一声轻哼,“要是你真的知道,家里面也不会狗窝一样都不会收拾。”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新的不快所代替。
“狗窝个鬼啊,我告诉你那是安全感安全感!”许河周气得拍桌。
“那改明你去垃圾站住住吧,那里更好。”
许河周皱眉又叹气,大概是他最近日子天昏地暗,心情暴躁煎熬,所以嘴皮子功力略有下降,“楚帆你还不如不说话,你一说话就是奔着气死我去的。”他脚下生风下黑手。
“许河周你太蠢了。”楚帆也没完全松下神,直接扯着他的肩膀把人晃到了一边,一秒破解。
许河周身子被外力甩了一下,撞到了硬邦邦的桌子上,但幸好飞快地用手撑住。
而很巧地,楚帆也伸手去撑,还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许河周怒目而视,就算身处如此窘境也没忘记放狠话,“行啊,楚帆你很行啊,你他娘的今天我气都快气饱了,你整天打就还手骂就还口还想从我身上捞便宜,没门!Noway!”
楚帆没想到这人嘴里还能蹦出一句英语,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不是扶住你了嘛,而且我们拌嘴,你不是也乐在其中吗?”
“放屁,你没看见我气得脸都红了。”许河周凑近了几厘米,愤怒地指着自己的脸。
“你下次要是再这样冷言冷语讽刺我,我就……”
“怎么样?”
许河周畏缩地退了一下,躲过了得寸进尺的人,“你永远都没门!没门!”
现在是比怎么精准仔细地数对方脸上的小绒毛的比赛吗?
楚帆并不是每次都能化解许河周的招数,虽然这更像是一个意外。
他没有尝试更近距离接触,因为许河周正暴跳如雷,虽然一个吻可能会让情况有所改变,但之后就不怎么美丽了,也许眼前的人会把他推得更远。
所以是他先从调侃对方恶劣的心态中抽离出来,沉静下来,然后收回对许河周后腰的扶力。
许河周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乘之机,从后来的结果看,他也确实找到了可乘之机。
他模仿了楚帆刚才甩他出去,让他失去平衡的动作,效果理想,但出乎意料。
本来许河周以为楚帆会撞到尾巴骨,在撞到尾巴骨之前楚帆就会做出防御动作。
但是不巧,楚帆的斜上方有碗柜,他先是嘭地一声后脑勺撞了上去,然后……尾巴骨也顺利遇袭了。
许河周被刚才那一声巨响吓到了,连连对不起,还像哄小孩子一样上下移动揉楚帆的后脑勺,“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楚帆来不及冷脸,最自然的反应是他皱眉了,他吃痛地伸手摸自己的脑袋。
“对不住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后厨的碗柜设这么低,我也没想过你会撞柜子上。”
楚帆靠着桌子滑了下去,“许河周,我撞到棱角上了,”语气强忍着,可也流露出了痛苦。
许河周一脸愧色地俯身帮忙看楚帆被撞的地方,即使隔着黑色的短发他也能依稀看到上面的红痕,“怎么办?你晕不晕啊?你不会失忆吧,或者搞出个什么绝症爆发来,不行,我还是打电话急救吧。”
“不用,就疼一下,现在就没什么事,”虚晃着楚帆还要站起身,被许河周按住,“你还是先蹲着缓一缓,待会儿不行我们就去医院,你尾巴骨怎么样?”
楚帆手掌颤颤着覆上自己的后腰,“好像……嘶……好像没什么感觉了又木又麻。”
妈的,许河周原地打转,早知道不在厨房这种地方开玩笑了,楚帆才一个孩子不会就落下半身瘫痪的毛病吧?
“不行,这么严重,你先别动,我得让120给你抬担架上,要是一不小心姿势不对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喂,120吗,我们这是……”许河周打完电话看楚帆低头不说话,手还在脑袋上摸着,后悔极了,又不敢让楚帆胡乱动,只好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之前二毛骑电动车和辆车撞了,就是撞到后腰这块了,一开始也是木麻,想着没事又不疼,结果才半天工夫就站不起来了。幸好年轻没干什么重活,腰上没落病,在一个小老头那针灸挨了无数根银针才好的。你可不能这样,你一定好得快。”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闹剧呢?
许河周轻轻拍着楚帆的肩膀。
手掌下隐隐颤动,他以为是楚帆疼得受不了,结果对方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许河周灌水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所以既然已经撞到了碗柜,那么比碗柜缩里面那么多的桌台是怎么被硬核碰瓷的呢?!
“楚帆!”许河周咬牙切齿,“你又耍我是吧!你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气得甩袖就要走,被楚帆的手握住,然后又是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是疼的。
许河周扭头看他,“你到底是头疼,腰疼还是都不疼。”眼睛里嗖嗖冒冷箭。
“对不起,我是真的头疼,腰,没碰住。你能拉我起来吗,我头有点晕。”
“老子信了你的邪。”
楚帆有伤在身,许河周倒不急着和他算账,伤到脑袋才是大问题,所以手下有分寸,小心翼翼地把人扶起来,“你腰真的没事啊?”
楚帆摇头,又突然闭上眼睛,“你总担心我腰干嘛,我腰很好。只是我脑袋昏,想吐,好像还看不清……”
嘭地一声,这次楚帆有个垫背的。
“卧槽,楚帆,你别死啊!”许河周惊呼。
楚帆往前倒的时候,他扶着对方的另一侧手臂,虽然是极力把人往回拉,但两人正走在门口的台阶处,是一个小小的坡状台阶,楚帆的一只脚已经跨过台阶一半,他只好转了个角度舍身当垫背了。
昏倒前一秒,许河周在想:幸好这家店还建不起一阶一阶的那种台阶?不用担心错位,骨折等众多疾病突发。
叔侄俩一起进了医院,在病床间勉强能过人的地方深深凝视着对方。
“两位?”
医生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还晕吗,想吐吗,记得发生什么事吗?”
许河周动了动嘴,厨房,闹着玩,撞到了,然后!!!操,他忘了东西还没搬完,后备箱还开着。
他急忙就要起身,却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异样的钝疼,主要集中在腰中间往下,“嘶!”
对了,他还当了肉垫。
“慢点,慢点,”护士给他撑了一个靠垫,“幸好冬天衣服厚,没磕伤骨头真是万幸啊您。”
许河周喘匀自己心中这一股悲伤的气,有谁能想到新年前夕他和自己的小侄子相爱相杀到医院里来了,也太苦逼了吧。
自己这边没受什么大罪,许河周当然就分出来心关心一下自己更倒霉的小侄子,“护士小姐,他呢?他怎么样,不会撞一下就傻掉了吧。”
护士小姐对楚帆大致检查了一下,“他外伤严重点,片子还看不出什么,我建议你俩留院观察三天再做一次全身检查。”
“……”
护士小姐走了,许河周清醒了之后一下子就陷进病房里有哀叫和笑声混杂的空间里,大概是快过年了,所以……意外事故格外地多吧。
许河周侧头看着安静的楚帆,“你怎么了?傻了吗?”
楚帆仰头伸了伸脖子,“许河周,我还是有点晕,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傻了。”
“我看不像。”许河周看了一眼无害的某人,只是绑了那一圈圈的绷带之后有点像个傻子,或许是还没反应过来,把一个纯真的伪人格给放出来了。
许河周多少还是心疼的,确实是自己的锅。
楚帆虽然开玩笑但知道分寸,打闹但是也护住他让他没受伤,可反观自己,比楚帆大那么多,还行事那么冲动,智商像是一夕之间回到解放前被碾了一样。
“对不起。”
楚帆笑,“没事。”
许河周并没有感觉心里的沉重变轻了,本来楚帆应该活蹦乱跳地勒他脖子或者一个过肩摔就解决的,虽然这表示他或许有点M,但那样他还能平衡一点,不像现在。
许河周叹了口气,“咱俩也别斗什么嘴了,都放寒假了就给自己留点活路吧。我对你温和点,你对我温和点,成交吗?”
楚帆说:“我头晕没办法点头。”
许河周抽了抽嘴角,“那你就眨眨眼。”
楚帆眨了一下眼。
“对了,你这以后就别那么小心翼翼的搞什么伪装者啊套路之类的,简简单单一孩子多好,偏要搞什么双面人,不累吗?反正一切都好了。”
楚帆扭头看了他一眼,说好。
“哈?你这么懂事我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许河周挤眉弄眼做鬼脸,得到楚帆白眼一枚。
“许河周,你太夸张了。”
“开玩笑嘛,来,你也做,”他兴奋地晃了晃楚帆的胳膊,但显然某人并不会让他如愿。
“我在开车。”
“切!”
许河周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话说我最近脖子酸得不行,闲着没事一窝床边就要睡觉,哎,过年我可能要在家里躺废了。”
“那是你的问题,是你非要睡前手机一小时,赛过活神仙的。”
“是吗?”许河周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要低头看手机消息,“大脑袋给我发短信问咱俩和好了没,和好了吃个饭。说起来,大脑袋也知道……那件事?”
“哪件事?”楚帆调笑,“哦,你说那件啊,”阴阳怪气地让许河周浑身不自在。
“那件事他知道。”
许河周摊手又握拳,反正再纠结也没用了,“这种事情你怎么好意思跟别人说?”
“你不是鼓励我多交朋友吗?”
“……”老子可没让你把喜欢男人这件事说出来。虽然他的接受度已经大大提高,但是和其他人一样,他会觉得喜欢男人的人很特别,很奇怪。
“行吧,要是有时间你还是和人吃个饭,他担心了你那么久,你就别刻意远离人家了,明明人就是对你挺真心的。我就不去了,夹在两个小屁孩之间太尴尬了。”
楚帆点头,“到了,下来去提你那堆东西。”
许河周盯着夜幕下绿色的灯牌,上面白光流转在拉面这两个字的粗框里,“我去,之前没有晚上来过,这个灯牌比那些烂大街的塑料牌子可好多了,这设计,啧啧,棒棒的。”
搬东西的时候后知后觉,“什么叫我那堆东西,你也有份好不好!”
“注意态度,我现在身兼二职,除了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你。如果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