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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河周被雷住了，他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呵呵，就说一两句好听的你就觉得这是温柔啊，那你要求也太低了吧。”
要求太低的人手向前晃了一下扣住了他的手。
“楚帆，这大庭广众的你干嘛，你见过两个男人这样握手吗给我放开！”
在人流量巨大的医院门口，许河周有一种复杂的，像是被撞破奸情一样？的迷之尴尬，他低声呵斥后，就动了另一只手要把自己手背上覆着的贼心不死的爪子给打掉。
“我让你扶一下不行吗？”
“好，”许河周翻白眼，妥协，但还是把手从楚帆的掌心里退出来，扯着他手腕的位置行进。“我说你是脑子撞到了，而且医生也说了是外伤，你还搞得像车祸现场造成的全身瘫痪一样。”
他嘴里自言自语地吐槽式挖苦，楚帆十分有理有据，“你欠我的，你本来就该对我关怀备至，不论是从亲人角度还是……其他角度。”
许河周想：又来了，可他抬眼看却是楚帆视线投到很远的地方，格外的沉静一样。
“你看什么？”
“没什么，”楚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俩的手机是不是还在车上？”
他的眼神已经有威胁的意味，但许河周天不怕地不怕，“这个我可不背锅，是你的手机还在车上，不然我用什么给保安打电话。不过你也放宽心，车没事，保安去的时候东西都还在，大概偷车的也觉得后备箱那么一大堆东西办起来太费时间了，有那个时间都能偷好几辆了。”
许河周想：他从没见过那么……不知道是玩不惯还是在什么深山野岭度日连手机这种东西都可以忽略的人。
总之，楚帆8，90％的时间，手机都是一个没什么价值的摆设，剩下来那一点点的时间里，手机勉强能派上用途，用以在通话时发出“嗯，行，还好，”之类的极简的词。
这一点许河周没注意到。是后来楚帆在肖一鸣面前撕下纯善的小羊羔皮面具之后，肖一鸣也只是窥见一斑，向他抱怨要让自己这个好兄弟敞开心扉可真难，也没觉得楚帆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所以大概之前肖一鸣就对楚帆的了解有一点点深入观察了。
这些中立的场面话虽然对很多人来说是很敷衍的，但楚帆是用感情饱满的情绪说出来的，那种情绪太过单一，楚帆想要通过这维持自己的一个好形象，即使那时候他心情差到爆。
这样的情况，如果了解楚帆多了就会觉得假，而且极其幼稚。
许河周不知道楚帆日常和人打电话是这样婶的，至少他没有遭受过这种冷暴力。
所以某次。
那次真的是无意冒犯。
那次他刚洗完澡出来，楚帆出门买东西吃去了，这大概是在变相说明他做出来的东西真的很一般？
桌上手机屏幕闪着白光，他凑过去，看到停留在通话记录上的画面，上面记录稀少，屈指可数，他的，肖一鸣的（最新的未接电话），还有两个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的，但他知道是二毛和楚帆老师的手机号。
点开联系人，只有两个。
许河周顿时觉得心里既震动又同情。
“哎，你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手机，之前你不是都拒绝和外界产生联系吗？”
楚帆沉默，然后按了按自己的后脑勺，关怀备至的许河周立马紧张地问：“怎么，是不是还晕？要不你再搁这躺两天？”
“不用，磕到后脑勺肿了，有点疼而已。”
许河周失了手之后一整天都在唉声叹气中度过，此刻也不例外。
楚帆看着眼前的人悔不当初很久，现在还把他当瓷娃娃一样供着，觉得很好笑，“你都说了我就摔了脑袋，又不是全身瘫痪，你怎么还担心那么多，我故意的，就是想让你温柔个几分钟。”
靠！许河周心中怒翻白眼，哪有这样的，说得好像自己平时受多大暴行一样。
第146章 你，给我打给许河周！（）
“你丫真是呵呵了。”说归说，手还是搀着。
外人眼里连纱布都没裹一层的男孩被人谨小慎微地搀着，还时不时投来关注的眼神，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这场景也很怪异。
“你不是说我得和别人发展好关系，走出去吗？我这不是正在走出去吗？”楚帆解释，“我过几天和肖一鸣吃个饭去。”
“成，不过你不是不爱说这么多话吗？”
“……”
这句话在楚帆这么耐心地解释之后算是很煞风景的存在了。
“开玩笑的，在下知错。”
两人打车回家。
西城会所里，雪杉可谓是出勤率最高的一位在职人员，和她成对比的当属近些时候在工作岗位上经常干着干着就消失的许河周。
“今天你们经理又没来？”
你们，雪杉总是喜欢用你们这个词，她习惯把自己摘出局外，因为她有足够的自信认为自己不归属许河周那个愣头青，不，虽说是对那男人有了些改观，但她依旧算是对许河周有排斥。
尤其是现在，大小病缠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许河周的身子骨有那么弱吗？
虽然知道经理这个职位吧，或许算个闲差，关键的时候能起作用就行了，但雪杉就是看不顺眼。
许河周这个男人，日常不修边幅不说，除了人机灵点也没什么可称赞的，那次抢劫意外抢到自己人让她对许河周的印象顶多在0和﹣之间徘徊，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质的飞跃。
可在她这里这么糟糕的人，在林昭和秦佳阳那竟然能冠上个“人才”的称号。
实话实说，她很莫名其妙，秦佳阳会这么器重许河周。就算秦佳阳力不从心想找人把自己的产业悉数托付，那个人……怎么都应该是在秦佳阳身边的对各种事情都处理的得心应手的足以让人信任的王林昭才对，怎么会是许河周这个半吊子？！
王林昭在秦佳阳身边那么多年，至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在这点上秦佳阳像是瞎了一样。
没错，她替王林昭不平，虽然那人性子无欲无求很久，但如果秦佳阳真的走下去了，那么上去的那个人应该是王林昭。
她一想到这些年王林昭风里雨里陪秦佳阳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而许河周呢，拿着现成的东西挥霍，就算有了点成就，和王林昭比，也是云泥之差。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今天他们的杉姐很不爽，从走廊的保安那听到的料：大概是杉姐觉得他们的经理近些天好吃懒做，一双冷冷的眼睛扫过来，锐利得很。
“哎三队的二毛不是和经理很熟的吗，怎么不问问？”
“今天人没来，听说是经理那边又出事进医院了。”
雪杉刚在吧台边上喝酒，甩掉了几个强行硬撩的油腻男人，经过门口好巧不巧听到这段对话，于是身子站定。
走廊的保安看他们杉姐不进不退，许是听到了什么料，那张脸耷拉得真是很不漂亮，所以……同情的眼神看着门口处。
“经理最近好倒霉啊，怎么总有点毛病啊？”
雪杉心想：可不就是有毛病嘛！
“啊？进医院进很多次吗？不是仇杀吧？”旁边的人求解。
“哈？你也想太多了吧，就是生病而已。不过之前被直桥街的那帮杂碎盯上了，是住了一段时间院，人早就出来了。”保安想了想，“我说的是他体质又不弱，营养不良啊晕倒，这次听说是在家里出事了，总之就是什么的都尽数往身上招呼了，你就看他这一次能的什么病吧。”
众人说着突然听到一声冷哼，那声音……保安回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杉，杉姐好！”
保安们微鞠躬行了个礼，都知道杉姐今天恐怕是来了大姨妈，情绪极其不稳。平时经理也迟到早退，但很少，只不过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命犯太岁还是怎么的，比较丧的情绪和运气一直围绕着他。
看吧，这就是养得熟养不熟的结果。
雪杉的日常总是和女人打交道，有厉声呵斥，也有春风送暖，当然也有男人，不过那些人都是需要看眼色行事的，保安和这些人比起来，明显比她低一级，她不会任意驱使，看不起但也不会刻意讨好。
而许河周就不一样了，一开始他来的时候是人也难管，产业也难管，所以心里惴惴不安得很，所以被逼无奈但也顺其自然地，就要发展下线了。
他平时多和保安打交道，有时候还顺手递根好烟，说什么都能掺一脚，更像是和人哥俩好的兄弟，而且听里面的说，处理事情也在行。
许河周把人养熟了，那么这次全数都是向着他替他说好话的。
“你刚才说你们经理又生病了？”
“嗯，是。”
“那我怎么不知道？”
保安无语，这该怎么答，雪杉在王哥那地位再怎么高，经理也没有必要向她报备呀？而且这件事他们也是刚知道，这不，还正好撞枪口上了。
“呃，杉姐，我们也是刚知道的，三队的二毛和经理熟，听说是家里出事，住院了。”
“又是出事，又是住院，我看他是不想干了！”雪杉粗暴地踢了一把旋转门，还打了个嗝，酒嗝。
这是醉了？
“杉姐，我去里面叫人吧，把您送房间休息。”
雪杉把保安的手拍开，从薄外套里掏出手机，“你，给我打给许河周！”
“可……”
“你敢质疑我？！”
“不，不是，您，您……好吧，”保安接过手机，“杉姐，你的设密码了，”他们杉姐现在人也不清醒，解锁的可能性估计……“要不还是用我的打吧。”
“没用的东西！”雪杉瞪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把手机抢过去，“你不打我打！”
大厅里虽然放着音乐，但轻缓又暧昧，雪杉又在门口，打个电话还是没什么影响的。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雪杉的手机，然后嘟地一声，其实他们本不该听到什么的。
但是，“喂？”
！！！
杉姐开了免提，失了冷静，没了警醒。
“怎么了？”电话对面是呲呲拉拉的风声，男声既沉稳又温柔。
站在最前面的保安想：明显这声音不是经理，打错电话了，而且这电话里的声音很耳熟啊？
第147章 你对她的评价……真奇怪（）
雪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眯起了眼睛，“王林昭，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又要在外面过年了？”
！！！靠！不是说给经理打吗？！打到王哥那去了？不至于现在就告状吧天！
“可能要晚一点，但会回来。”
“那行吧。”
大概是对面听到了女人这边不太稳的声音，也听到了音乐声，问：“你喝酒了？”
雪杉摇了摇头，不接王林昭的话，反而说起了其他的，“你怎么总是不说，你如果说他一定给，你……”
“别说了，把电话交给保安听。”
“我不！”
“雪杉你能不能懂事一点？！”电话中的男音突然严肃起来，像教训做错事的孩子，隐隐蕴着怒气，“你在西城还是在其他地方，保安呢？”
“我在，我当然是在……”因为耳边突然多起来的噪音，雪杉皱着眉把手机推到很远，等了一会儿，那边才有人声。
“今天李泽在执勤吗？”
“李泽？李泽啊，”雪杉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想不起来李泽是哪一个。
这时倒是一旁保安中的一个站出来，凑到手机前说：“王哥，我是阿德，李泽今天家里孩子生病请假先回了。你看，杉姐醉了，正在门口闹说要找经理呢？”
“那你，把人送到走廊那，让里面的保安把雪杉送房间里。”
“哦哦，好。”
“好什么好，谁准你动我手机的！”雪杉把手机收回去，醉眼朦胧地瞪着眼前人。
“没事我先挂了，阿德你处理。”
“好的，”阿德低着头回话，搀扶着乱动的毫无形象可言的他们杉姐交托给走廊的保安。
“不是说让你们给许河周打电话怎么还不打？！”
跟过去的阿德无辜被雪杉推了一把，姐，这事儿您怎么还记着呢？
“行，行我马上打，我现在就打成了吧，杉姐。”阿德作势掏出自己的手机，这次雪杉没有执着地一定用自己的手机打了。
“记住你说的话，”雪杉指着阿德的额头出言警告，然后被人扶了进去。
隔着玻璃门，阿德心累地叹了口气，想着：看来还是得给经理提个醒小心杉姐挑毛病了。
王林昭拿资料的声音惊动了秦佳阳，他刚把电话放下，身后就冷不丁地传来声响，“怎么了？”
“呃，秦哥，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