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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伶整个身子一僵,快被这语气恶心死了。
他的嘴唇已经近在耳畔,灼热的呼吸在发烫:“装。”
演就演!
“人家走错房间了嘛。”唐伶娇滴滴地扶在他的颈间,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咪,“碰巧撞见了艾伦先生,他在跟我玩游戏呢。”
艾伦狐疑地看了唐伶一眼,嚼着泡泡糖,眼角的疤也因为眯眼而皱起。
“最近我喜欢她,容不得她受丁点委屈。”齐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顺猫咪的毛。
被齐瀚的气场一压,艾伦的脸色暗了暗,随即也笑了:“齐先生,据我所知这个唐小姐,跟盛家有牵连。而我,讨厌盛家。”
齐瀚把唐伶从怀抱里掏了出来,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眼睛:“小甜心,你是盛家的人吗?”
唐伶装傻摇摇头,人畜无害地看着艾伦:“艾伦先生,我在跟您开玩笑呢。”
艾伦舔了舔唇,一张脸上神情变化莫测。
“艾伦。”齐瀚一双眼睛里透露着森森寒意,嘴上却在笑,“不要让我不开心。”
阴狠的神色在艾伦脸上一掠而过,他随即灿灿发笑:“齐先生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的大主顾。”
“女人么,我当然喜欢。但我有耐心,可以等您睡够了再捡来用。”艾伦眯眼一笑,“男人么,要是连自己下半身都管不住,那还做得了什么大事?”
高大的艾伦往前一站,杵到了二人跟前,大手一抹,也抚上了唐伶脑袋。
“你……你干什么?!”唐伶条件反射地往后躲。
“唐小姐别激动。”艾伦手里耍魔法一般,变出了一块古旧的怀表来,“物归原主。”
唐伶的眼睛瞪大:这不是我的怀表?什么时候被他摸走了?
不过是艾伦在非礼唐伶时,顺手摸的东西罢了。
毕竟是出生入死过的雇佣兵头子,虽说这些年一直腻在女人堆里,刻在骨子里的身手一直都在。
“乖。小宝贝,这是信物。”艾伦眯眼一笑,俊朗匪气的脸上又笑出一脸褶子,“我可排着队等着你睡。”
第49章:创伤后应激障碍()
一看见这怀表,唐伶哪里顾其他,脱开齐瀚的怀抱就要抓。
但艾伦好死不死看出了她的着急,手心一滞,直接拽回了怀表,胳膊一抬,竟直接将怀表给扔下了楼去!
“不好意思唐小姐。”艾伦报复似的笑,“我手滑了。”
“你……”唐伶气红了脸,感觉心脏快要蹦出了胸腔!
怀表,怀表,怀表!
唐伶兔子一般,直接从齐瀚的怀里弹了起来,直接冲开了房门,直往楼下跑。
“我的怀表!”唐伶失魂落魄地呢喃道,“在哪儿,在哪儿!”
怀表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她的精神寄托。
失去寄托的恐惧感,让唐伶的精神高度紧绷,若干回忆在眼前播着片段:血……无数的鲜血在她面前掠过,炙热的生命,一个一个在她的面前流逝。
唐伶在奔跑的过程中,手不自觉开始颤抖,她的呼吸加快,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动。
“别过来……”唐伶双目失神,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肩膀,“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无数梦魇鬼魅一样在她面前闪烁,唐伶背后渗出了冷汗,将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怀表,怀表。”唐伶无意识地呢喃道,“找到怀表了,我的病就好了……有A的保护,我就不害怕,我就不会死,我的病就好了……”
几十秒的工夫,唐伶已经从4楼跑到了夜总会外。
她仓皇地寻找着,手心之中全是汗,唐伶浑身像是被火烧灼,又像是被沁入了寒冰。
在哪里?怀表究竟在哪里?!
如果没有怀表,没有寄托,我的病会复发的!
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症。
7年前,唐伶虽然在那场惨无人道的屠杀中苟活,但血腥的印记已经刻入了她的骨髓。
在很长时间里,唐伶都将自己逼入了绝境。
总做噩梦,总看见父亲在自己面前被杀,总看见那个嚣张的16号雇佣兵,拿着枪抵着自己的脑袋,叫嚣着他是坏蛋,他能把这些人都杀光……
唐伶害怕,可是一闭眼这些东西一直在。那就不要睡觉好了!
之后伴生的状况是焦虑,极具攻击性,失眠……以及自残。
当林叔把她绑去看心理医生时,她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那时候……就是靠怀表,就是靠她对A的寄托,才熬过了最难熬的日子,从疾病康复。
唐伶只觉得眼前发酸,双腿一软扑在了地上:可是现在怀表不见了……
A也要不见了。
是不是……以后没有人保护我了?
看着反应剧烈的唐伶,一个艾伦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他想不透一块破怀表而已,又不是扔掉一百万,她至于这么激动?
艾伦还想跟齐瀚攀谈几句,一转身发现他人早不见了。
“噗。”粉色的泡泡糖又破了个洞,重新被他收进了嘴里,“大资本家,真难伺候。”
至于这个唐小姐么。
艾伦眼色一低,看着楼下精神恍惚的唐伶,又吹出了一个粉色的泡泡:“这女人,倒是有点嚼头。”
第50章:你的胳膊也断了()
一束耀光闪过,刺花了唐伶的眼睛。她眼睛一眯看过去,古旧的金色怀表反射了阳光,静静地躺在地上。
“是怀表!”唐伶支起身子冲过去,却没看到那是这条街的垃圾处理处。
一辆满载着恶臭的垃圾车长驱直入,叼着烟混混沌沌的司机,本来要来这收垃圾,手一摁,按错了开关,车上馊味混杂的垃圾都被倒了出来。
洋洋洒洒的垃圾一泄,全都倒在了唐伶的怀表上,全都盖在了唐伶的寄托上。
“啊。”唐伶一愣,双眼都没了神,“怎么会。”
怀表,被这堆到膝盖的垃圾盖住了。
司机一看摁错了钮,拿着啤酒歪歪斜斜地下了车:“哎呀,垃圾都掉出来了。”
唐伶脸色苍白,呢喃说道:“我的怀表。”
“小姐,快让开吧。”司机吃吃笑了几声,“要是惹上了垃圾味,那大佬可不点你了。”
显然,他也把唐伶当成了夜总会的应召女郎。
唐伶充耳不闻,已经踩着塑料袋走进了垃圾堆里去。
臭,这一大堆垃圾实在是太臭了,过期的食物,乱糟糟的袋子,用过的生活用品,混杂在一起,经历了温度的发酵,混出了极其浓烈的臭味。
可是唐伶不管,她的身子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双手几乎不受控制,失去精神寄托会让她发病——她不想再做那些满满血腥的噩梦。
唐伶弯下身子,用手扒开这些臭烘烘的东西,用脚把它们都统统踢开,她要找到怀表。
“小姐。”司机过来拉她,脸上全是醉酒的红晕,“扒拉什么垃圾啊,只要让我摸一摸,我就给你10美元。”
唐伶挥手甩开他,失魂落魄地还要找。
“小姐,你是不是太饿了,想从垃圾里找吃的?”司机却变本加厉了,他举着啤酒瓶子再喝了一口酒,猥琐地说道,“哥哥有更好的东西给你吃。”
“放开我!”唐伶疯子一样甩开司机,手脚全朝要害处袭击过去,“滚!”
“啊!”司机被唐伶打得够呛,痛得快趴地上打滚了,酒都醒了八分,“臭婊子!不过是夜总会里被人骑的臭丫头,给你脸你还不要脸?!”
他瞪着眼睛抽着手,粗壮的胳膊一击就想拽住唐伶,却被她灵活一躲,唐伶借用擒拿功夫,借用巧劲,轻而易举地转过司机胳膊,竟然直接将他扔在了垃圾堆里去。
“呸呸呸!”司机的肺都快气炸了,他整个人都浸在了垃圾堆里,被这臭味熏得欲仙欲死,“臭女人!我今天要揍死你。”
唐伶哪里管他,还浑浑噩噩地睁着眼睛扒垃圾。
嗖一声,狼狈的司机瞪红了眼,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刀子来。
他轻手轻脚地站起来,绕到了唐伶的背后。
“夜总会的女人。”司机神情凶恶,十分不屑地说道,“死不足惜。”
他高高举起胳膊,就要把这到插进唐伶的胸膛里去,忽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袭击过来,“咔擦”一声!轻而易举地折断了司机的手腕。
“咚。”刀子掉在了垃圾上。
“啊!”司机痛得冷汗连连,“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迎接司机的,是一张样貌极其好看,脸色却极其差的俊脸——是齐瀚。
齐瀚在拧断司机的手腕过后,漆黑的脸色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森森的笑来:“你搞错了。”
司机没见过齐瀚,但能从这夜总会里走出来的男人,各个都不是简单货色!
他嘴唇颤了颤,捂着手还想求饶,却听见齐瀚的声音如鬼魅:“不只是你的手断了。”
齐瀚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肩膀,他微笑着说:“你的胳膊,也断了。”
咔擦。
第51章:你已经很勇敢了()
凄厉的尖叫声,只是这阴狠红石镇的助兴。
司机怕极了,他怕眼前这个陌生但强大的男人,他确切感受到了这男人浑身的杀意!
会死……
如果反抗这个男人的话……会死!
司机不顾肩膀跟手都被卸断,连滚带爬地从垃圾堆里滚走:“疯子!没有法律约束的红石镇,都是些疯子!”
而刚刚的一切,在唐伶的面前都是恍惚,她什么也不知道,还混沌地扒拉着这些垃圾。
不顾恶臭,不顾肮脏,她只要找回那块怀表,以及那份安全感。
可是找不到,怎么找都找不到!
隐隐约约中,唐伶仿佛听到上帝都在嘲笑: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吗?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对啊。”唐伶抱紧了双臂,“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在她的精神几近崩溃的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唐伶从深渊的边界拽了出来。
他揉开了唐伶的手心,将一块小小的,暖暖的东西置在了她的手心:“在这。”
唐伶一愣:“这是什么?”
她还伸着脑袋要看,就忽然感觉自己额头被男人的手指,重重地弹了一下:“傻死了。”
齐瀚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他直皱眉毛,忙不迭地从垃圾堆里抽身:“脏。”
唐伶摸着手心里的东西,如获至宝地张开了手掌——就是她弄丢的怀表,没坏。怀表映着耀眼的光泽,在阳光下折出了一道金色的光。
齐瀚帮她把怀表找到了!
唐伶立时从自怨自艾中醒悟过来,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扑将着就要给齐瀚一个热烈的拥抱:“齐瀚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人还没扑过去,唐伶已经被齐瀚抓住了,齐瀚眼神一低,嫌弃地吐了一个字:“臭。”
就这么一通折腾,早引来了街道上众人注目。虽说齐瀚身份高,受尊敬,但毕竟是外来人,容易引来本地人敌意。
戏已经成了这样,自然还得继续演。齐瀚一手把将唐伶扛在了肩膀上,径直再走进了夜总会。
别人自然心领神会了:“看来是夜总会的姑娘要跑,刚出门呢,就被人给逮回来了。”
“那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估计吸傻了,要跑路翻什么垃圾?”
“我看是宝贝掉了。”另外一个人嫌弃说道,“有钱都不一定出得去肯因,没钱你能走得出红石镇?!”
结果翻来闹去,唐伶又回到了齐瀚的套间。
她洗完澡,换了件齐瀚的T恤,整个人都陷进了软绵绵的床上。
唐伶抱着枕头,露出了一小截胳膊,几道粉色印记在她白皙的手臂上,这些全都是被刀割过的痕迹,虽然只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疤,仍然触目惊心,看得齐瀚微微凛了眉毛。
唐伶嗅着周边余留的齐瀚的气息,一股奇怪的安全感便升腾而出。
好奇怪。
为什么齐瀚这个人,能带给她这么强的安全感?仿佛拥着这气息,一切恐惧都烟消云散。
想到了这里,唐伶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攥住的怀表也被松了手,她呢喃说道:“好困。”
看着女人又扑在床上睡着了,齐瀚不自觉地笑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唐伶粉雕玉琢一般的小脸。
“噔。”齐瀚的手指一曲,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一弹,“你已经很勇敢了。”
齐瀚从女人手中取出了怀表,怀表却忽然叮咚打开了。
一面是叮咚行进的表,而另外一面,镌刻着一个深刻的字符:A。
看见这个字,齐瀚原本的微笑尽散,脸上可怖的沉默,煞气在他浑身围绕。齐瀚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