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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切来说不是无能为力。
而是她不想。
她要把所有的药用来保住齐瀚的命,所以她不想。
于是唐伶压抑住自己愧疚的心说:“没有,我没有药。”
“姐姐……你骗我!”切西扬起脑袋,眼睛红彤彤地看着她,“商人叔叔明明说你很有钱,你一定有药!而且,而且你能把罐头给我,姐姐你一定很有钱!求求你了姐姐,只要你给了我药,我妈妈就能活下来。”
唐伶的心被揪紧了。但是她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即便手在颤颤发抖,她还是沉默无声地看着切西。
“姐姐……你可以救我妈妈一条命的,你给我药吧!”切西甚至发疯地开始搜罗唐伶身上的衣兜,想从她的身上找出药来,“你给我吧,姐姐!你给我,反正你那么有钱,那个商人叔叔说过了,你给了好大一笔钱来买药,你一定不缺这些的!”
唐伶的衣服几乎被切西脏兮兮的手抓烂了,即便这样,她也必须把药留下来。
私心像是个鬼一样,缠在唐伶的心中:药?
就算是只有一颗药了,她也必须留给齐瀚!
“你走吧。”唐伶看着切西,她的声音冷血无情,再也没有那么一点善良的光辉,“你走。”
切西哭得难以自制,她跪在唐伶地面前,一下一下地冲她磕头:“姐姐,你跟那些坏蛋不一样,你是会帮助我的人……那时候,那时候你都已经把罐头给我了,你一定非常善良。”
“求求你了!”切西用额头撞在地上,“我求求你了!”
她甚至虔诚地向唐伶跪拜,这个姿势是古尼国人在信奉神明时候,才会用的跪拜姿势,她现在把唐伶当成救世主一样跪拜:“姐姐,我求求你了!”
切西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给我药吧,给我药。”
可惜唐伶的心,黑掉了。
如果说她一开始还有善良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却全被逼得死光了。
东城区沦陷,出路被断。齐瀚受伤,所有的困境都压在她的身上。她不能因为愚蠢的善良葬送齐瀚活命的机会。
不能。
切西跪在地上,这样乞求都没能得到唐伶的救助,她忽然从地上抓起了一块石头,狠狠地朝唐伶砸了过去。
“坏蛋!”切西疯狂地叫道,“你跟他们没什么不一样!你也见死不救,你也是坏蛋,你会下地狱!”
切西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跑掉了。
唐伶的心里非常难过,当她看见切西走了一路,那些建筑上居然还有狙击手。她这才知道切西为了找到自己,究竟费了多大的劲。
那些子弹打在地面上砰砰作响,这些圣组织的狙击手就像是疯子一样,以别人的人命为乐。
唐伶的心里非常难受,她的嘴唇一张,一股情绪就要迸发出来,她想叫住这女孩,然后给他几颗药。但是邪恶的情绪,却将这好不容易激起的善良给压灭了。
“不行。”邪恶的念头告诉她:“你必须让齐瀚活下去,别人死,那都不关你的事。”
“对。”唐伶突然也心神恍惚了起来,她抬头看着耀眼的太阳,喃喃自语说,“这些都不关我的事。”
食物不多了,钱也几乎没有了,唐伶必须再去换取食物。
当时用5000美金买了几盒药,现在不知道药物又疯长到了什么价格?
现在唐伶没有钱,只能以物易物,她在酒馆里能找到的,也只有酒而已,一瓶一瓶的伏特加,全都是烈酒。
唐伶想了想。找到了一个背包,背了些酒去想换些东西回来。
她是趁着齐瀚睡着时出去的,最近几天齐瀚总是很嗜睡,这是好事,说明他在恢复。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枪林弹雨,容易被流弹击伤。但是唐伶没有选择:走在路上可能被子弹杀死,但是躲在这里,之后却会百分之百被饿死。
整个东城区已经岌岌可危,陷入了无尽的人间地狱。
唐伶要去找商人换货,她顺着前几天的路线,好不容易到了河边,她的运气非常好,正巧看到那大腹便便的商人,他嚼着泡泡糖站在河岸边,他手里还拿着威武一柄的枪,背上背着大包。
枪是用来防身的,大包是用来交易的,一路过来,唐伶看见不少瘦骨嶙峋的人,躺在街边痛苦呻吟的人。
混乱激发出的,只有人性最深的恶毒。
那些人看着唐伶背上的背包。眼睛里全是垂涎的神色,光是看着他们的眼神,唐伶就知道他们想抢劫自己。
还好,她有武器,她的手里有匕首,那些有心犯案的歹徒,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明明这一路过来,所有的人民全都在接受苦难,但这个商人看起来却满面红光,十分自得,样子过得非常滋润。
商人一见着唐伶。还笑眯眯地招呼:“哟,小姑娘,又有钱来买东西呀,我这里可以应有尽有。”
商人的周边还有些来交易的人,这些平民看起来很惨,骂骂咧咧地指责商人说:“你这什么奸商!东西卖的这么贵。”
商人翻了个白眼,还抽着烟笑道:“不然呢?”
瞧瞧,这些天里更多的人连饭都吃不饱,但是这商人还能潇洒地抽烟。
“你一定是跟圣组织的人勾结好的!”有平民指着商人骂道,“不然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商人拿着枪,吊儿郎当地看着村民:“万一这些。都是我一路抢来的呢?”
他掰了掰手枪示意道:“万一这些东西,都是我从你们手里抢来的呢?”
平民看着手枪,嘴唇动了动,又害怕又十分气愤:“你肯定就是跟那群坏蛋一路的!你们搞暴乱,把我们的家园都给占领了,还让我们去信奉你们的教义?!”
“抢走了我们的东西,现在拿着我们的东西卖给我们,你们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商人掏了掏耳朵,看起来十分不耐烦:“滚滚滚,别妨碍我做生意。”
商人一扭脸。看着唐伶又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小姑娘,上次花了5000美金,这次是不是又带了这么多钱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好客人。”
一听到5000美金,周边的平民眼神灼灼地看着唐伶,又像是嫉妒,又像是愤恨,更多的人,却是把唐伶当作一只待宰的猎物。
从这些人的眼神里,唐伶一个弱女子,外国人。多好抢劫啊。
唐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过就是想来抢劫我?
当人类的准则在混乱的环境下,弱肉强食的生命本质,又体现了出来。
唐伶咬了咬牙,把匕首给亮了出来:“我没钱。”
“小姑娘,这你就谦虚了,这几天跟我做过生意的人,就你最有钱。”商人说着还打开了背包,“怎么着,今天还来买抗生素啊,上次我占了你这么多便宜,真不好意思。”
商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又从包里掏出一盒抗生素了:“来,今天这盒就是送给你的赠品,我人好吧!”
不过短短几天而已,抗生素的价格从唐伶买时起,又涨了很多,甚至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商品,所有人都对着药品虎视眈眈。
现在这商人居然又给了唐伶一盒药?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药品。”他们的眼睛里全都燃烧着,野蛮的兽性火焰蓄势待发。
唐伶知道,只要一离开商人的枪击范围,这些人会拼命冲上来抢劫。
她虽然不知道这商人用意何在?但是唐伶还是接过了抗生素。
因为有足够的药和绷带,齐瀚才能活下来。她现在不管那么多,她只要齐瀚活下来。
“我不只还需要药。”唐伶说,“我还要食物。”
“哟。”商人又一笑,“小姑娘,你想用什么东西给我换,钱吗?这几天钱可都不值钱了,像我这样的良心商人可少之又少。”
唐伶说:“我用酒给你换。”
“酒?呵呵呵。”商人笑开了,“小姑娘,现在的硬通货是食物跟药品,你拿酒跟我换食物?那我不是亏死了。”
“我已经给了你这么珍贵的抗生素,你却想拿酒来跟我换食物。”商人摇了摇头,“太不够朋友了吧?”
唐伶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看着手里面的药物,决定先回小酒馆再说,齐瀚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很多,需要再跟他商量一下。
于是她攥紧了手里的药,急匆匆地要往回赶,那些平民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割在唐伶的身上,但是她顾不得其他——现在她必须回到齐瀚的身边去。
回往小酒馆的大路周边,建筑物上全都有狙击手。
唐伶真的不知道,这些人究竟为什么会杀人为乐,但是她十分厌恶。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死气里,更可悲的是。因为只要加入圣组织就会得到补给品,明明是东城区的平民,全都挤破头,都想加入这个恶心的圣组织。
一旦加入了这个圣组织,得到了必需品,药品和食物都有了保障,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
有的平民加入了,立马变得趾高气昂,拿着发下的必需品开始倒卖。就为了必需品,他们对这个夺走家园的圣组织没了愤恨,全都转为了跪舔。
唐伶走在偏僻的路上,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她拿出了刀,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她心里也害怕,害怕这些平民里有枪。虽说在体力上她有自信打过平民,但只要对方有枪,她就毫无胜算。
人怎么可能比子弹还快?
唐伶的心脏咚咚直跳:“回去!必须马上回去。”
但是不能把这些人引到小酒馆去,要甩掉他们。
唐伶故意去走复杂的路,专门挑选偏僻曲折的道路,就是为了甩掉这些威胁,那些三三两两的平民拿着棍子和刀,果然冲了上来。但是他们看起来都饿了,个个头昏眼花低血压,根本就跑不过唐伶。
唐伶虽说也饿,但是这几天消耗少,她的体力自然比这些人好许多,三下五除二的,她就甩掉了这帮子人。
那断桥就在面前了,唐伶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她要冲到酒馆的后门,刚刚搬开了一块石头,唐伶又看见了切西。
切西躲在大石头后面。抱着膝盖嘤嘤地哭,一看见唐伶她的眼睛就发了亮!
她赶忙朝唐伶跑了过来:“姐姐,刚刚我也看到了,我看到那个商人又给了你一盒抗生素,你给我吧!”
原来刚刚唐伶在河边时,切西也在。
只不过唐伶后来为了甩掉跟踪者,故意绕远路,没想到切西先一步守在了这里。
切西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希望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她紧紧地攥住唐伶的袖子:“姐姐,就算先前你的抗生素都被吃完了,但是现在你有多的药了。”
切西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唐伶的背包:“姐姐,你给我吧,我的妈妈活过来,我就把你当成神。你拿那么多药,根本就没用啊,反正你只是为了囤货,也跟那群人交易,想卖高价对不对?”
“姐姐,我求你了,你善良一点,你把药给我吧!”切西的声线越来越高亢。
药被唐伶紧紧地捏在手里。切西的话一句一句砸在她的心上,但是她的心中仍然有考量:一边是求救的切西,一边是她的私心。
对,其实按理来说,现有的药物已经够用了,但是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现在唐伶没有钱,没有能跟别人交易的东西——如果他们的干粮吃完了怎么办?她要把这盒药物当本金,跟别人换取货物。
现在整个东城区人心慌慌,都靠着药品跟食物交易,现在的这一盒抗生素,成了唐伶手里的救命稻草——如果干粮吃完了。她还能靠这去换两个罐头,留给齐瀚吃。
对,齐瀚。
现在她满脑子都在想着齐瀚:所以,只要齐瀚能够活下来,那么切西的妈妈死掉,那也没关系。
邪恶的种子在唐伶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切西看着唐伶再次拒绝自己,从伤心悲愤,到了现在的怒不可遏。
她的整张脸扭曲在一起,凶神恶煞地看着唐伶骂道:“恶魔!你跟那些人一样,都是恶魔!你们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你们都应该去死!”
切西面目狰狞:“你见死不救。”
她的气息都开始冲动。她再一次从地上抱起了一块石头,朝唐伶扔了过去。
如果说她第一次朝唐伶砸的,只是指头粗的小石子,那么现在就是拳头一样的大石头。
“碰”的一声,切西用石头直接砸在了唐伶的身上:“恶魔去死!你见死不救,你明明手里有多的东西,却不给我!你跟那些人没有区别。”
切西愤怒不已,她又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