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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良说:“如果没有特别大的难处,我希望你们能帮助这些失去了家园的人。就像我们天武团帮助你们抵抗末亡教会的人一样。”
康良此话一出就相当诛心了,老者的脸耸拉下来,半天嗫嚅着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后老者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声,说:“好吧,既然是脉者大人的吩咐,我们自然会尽力去办的。但是……”
老者眼神冰冷:“这些人既然入了我们村子,就希望能按村子的规矩来办。”
“是的,我们不会妄加干涉你们的内务。”康良也果断道。
每个庇护所的内部都有不同的规矩,有些规矩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甚至是灭绝人性,但规矩毕竟是规矩,是一个团体为了能长久存在而必须对成员们做出的限制,不容外人置喙。
也幸亏有脉者的四处奔走,大大缓解了人们的生存压力,否则易子而食的世道不要来得太快。
老者长舒一口气,重新恢复了笑容,说:“好的,这些人就由我们村来照顾了。请脉者大人……”
“队长,外面天气不对!”这时一个脉者突然从远处跑进房间大叫。
“冷静!”康良瞪了他一眼:“我去看看。”
外面的天空乌云滚滚,狂风大作,吹在空中的砂石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是沙尘暴……”
康良陷入了沉思。
连云上前道:“这种天气就算是我们也很难出行……”
康良转向一旁的老者,说:“村长,情况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们破坏规矩,是天公实在不作美。”
“我……知道了,那么就请脉者们就此住下一晚吧。”老者似乎极不情愿外人留在这里过夜,脸色难看得好像拉肚子一样。
就这样,一行人暂时住下了,脉者们住在一些简陋的小木屋中,打坐屏息,静静等待天灾降临。
一群人在屋子中竟然安静得好像只有两三个人一样。
沙尘暴也如约而至,将房屋吹得呼啦作响,仿佛随时会在狂风中解体一样。
但在这个所有人都躲在房屋内避难的时候,却有一个黑影融入黑暗之中,一点点地靠近着村落最中心的位置。
连云睁开眼睛,起身就要追出去,但一只手却轻而不可忽视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转过头,正是神出鬼没的康良。
康良看着连云的眼睛,轻轻地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村落中心是一个三层的塔楼,比起周围的建筑质量明显要高上一筹,在狂风中一点晃动都没有。
躲在角落里的黑影摘下了脸上大材小用的防毒面具,正是李扛山。他终究还是难以按捺住心中的躁动,迫不及待地想见识那个神奇的黑水果。
但他看着这栋大门紧闭的塔楼,一时间难以下手。
哪怕在这种天气里,李扛山依旧发现了周围的房屋里三个以上的眼线,是不是打开窗户冒着狂风确保塔楼的安全。
李扛山屏住呼吸,贴在地面快速爬行,宛如一只没有尾巴的蝎子。
当初为了练这种潜行功夫,他的后背没少被铁丝网刮得血肉模糊。
躲到塔楼的阴影死角中,李扛山吐出一口浊气,知道这次的重头戏要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 “潜行”()
李扛山的耳朵趴在塔楼墙上,总有一种听到心跳的错觉。
他借用钩爪灵活地攀上木墙,来到三楼的一扇小窗前,仔细确认这个角落没人之后,他掏出一把小刀插进窗沿,上下滑动,顺利地破坏掉了插鞘,然后推开窗户,在狂风引起气流变化前进入楼内,重新关上窗户,随手用一根树枝充当插鞘。
恶劣的天气掩盖了李扛山发出的些许声音,让他得以顺利进入。
入目就是一株巨大的藤蔓,粗大得得十个人合抱才行,与其说是果树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水壶。
李扛山吓了一跳,因为外面看不出来,里面的地面、墙壁和楼梯其实早就被网状的藤蔓所覆盖,好像一下子掉入了蛇窟一般。
甚至连空中都有许多支架横置,供这些藤蔓攀附生长。
李扛山摸着一根藤蔓光滑的表面,掌心传来一种温暖和颤动的感觉,好像在抚摸人的皮肤一般。
这种惊异的触感让李扛山闪电般缩回了手,然后再重新摸了上去。
藤蔓竟然整个微微战栗起来。
这时李扛山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急忙缩手,蹑手蹑脚跑下去,原来塔楼内也有五个看守。
他们也察觉到了奇怪的晃动,一脸紧张地看着果树。
“神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动了?难道我们给它的祭品还不够多吗?”
“不会啊,昨天才刚给过祭品啊!”
李扛山发现悬空的藤蔓上挂着许多椰子一般的黑色水果,小心地摘了一个下来。
茎叶还挺柔韧的,让李扛山不得已掏出了小刀。
“哇,这种感觉真恶心……”
切断根蒂的感觉就好像切血管一样,让李扛山撇了撇嘴。
掂了掂手中的黑球,比等大的椰子大概要重一半左右。
非常诡异的是,这颗黑色的椰子天然带着一种诱惑,就好像夏日里的一杯冰柠檬一样,给人无限的诱惑。
盯着看了好久,李扛山才忍住当场撬开吃掉这个果子的想法。
他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比如祭品是什么,比如这颗果树是什么。
不过说起来他能搞清楚的东西,天武团必然能搞得比他更清楚,那么李扛山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会不会反而把事情搞遭呢?
李扛山毕竟是个年少气盛的热血青年,这种想法只是在脑海里转了一下就抛到脑后。
他在这个世界能待的时间并不多,紧迫的时间让他采用了不少比较激进的方法,否则自然可以徐徐图之。
李扛山呼出的气息终于在空气中达到一定的浓度,这让巨大的果树突然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就好像人打了个哆嗦一样,不仅带动着整个大楼猛的一颤,还让高度紧张的李扛山也吓了一跳,手中颇有分量的黑果实像保龄球一样直接将二楼木板砸出了裂纹,发出了沙尘暴也盖不住的巨响。
楼下传来一声爆喝:“楼上有人,是谁!”
被突然的双重变故吓到的几个看守立刻冲了上来,似乎是在用追捕敌人的方式驱散果树异变的恐惧。
“该死,难道是脉者?我们打不过脉者!”
“不可能,我们有过协议,脉者们永远不能靠近这里!”
“肯定是那群难民,抓住他!这群不省事的畜生!”
“抓住他!”
看守们的话让李扛山大皱眉头,似乎听出了许多不好的信息。
就在几个看守沿着楼梯狂冲的时候,李扛山则是居高临下一个飞踢,正中最前面那个人的胸口。
一声惨叫,李扛山稳稳落在了楼梯中段,而那个心口剧痛的倒霉蛋和后面的同伴变成了滚地葫芦,在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嘈杂声音中在楼梯地下堆成了一堆。
看那鼻青脸肿和手脚弯曲的样子,显然已经失去战斗能力了。
剩下的两个人看着李扛山犹如魔神的样子,吓得立刻失去了硬拼的念头,疯狂冲向门边。
就趁着他们费力地打开门阀的时候,李扛山一跃而下,一个扫堂腿将两人全部摔倒,然后身子一扑狠狠打在两人的胸口和耳根,彻底将其打晕。
“混蛋,你是脉者?你怎么能违背约定!”
之前滚落楼梯的几人面色狰狞地看着李扛山,挣扎着想起身。
李扛山抬腿一脚踹飞了其中一个人偷拿出来的对讲机,不再给他们机会,一个摔跤手般的跳起扑下,横身一个重碾将他们肺部的空气压出,全部打晕。
电光火石间制服五人,李扛山却没有半点成就感。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该死,这下怎么把潜行变成无双了……”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李扛山才联想到自己的潜入暴露后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
黑水村的居民将彻底暴怒,连带着难民们和天武团也将受到牵连。
“冷静,冷静,想一想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寻找那种神奇的果树。
现在已经找到了果树,那么就可以继续下一步,调查它的真相了。
李扛山将昏倒的人拖到一旁绑起来,然后由下而上仔细观察起了这株庞大的植物。
粗壮的茎干自不必说,这颗藤蔓般的植物外表很是光滑,没有粗糙的树皮,通体看起来跟大理石柱倒是有点像,跟外界那种狰狞粗犷的灌木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李扛山感觉到这棵树是活的,并且一直在试图对他表达什么东西。
李扛山撬开黑色的椰子,里面的汁液好像浓稠的奶酪一般晃荡,用匕首蘸起一点就拉出了好长的丝线。
他试着舔了一口。
“唔!”
与恶心外表完全相反的兴奋物质瞬间征服了全部的味蕾,让身体违背大脑的意愿不自觉地舔光了匕首上的液体。
好像不是他吃下了黑椰子,反而是黑椰子在吞噬他。
李扛山好不容易克制住身体的食欲,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对劲。
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异变,他早就已经有所体会,超强的自愈能力,惊人的成长速度,这一切都在暗示着死而复生的他早已脱胎换骨。
而这一切绝对与阿东萨脱不开关系。
同样的,这个世界的生物也因为阿东萨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李扛山杀死了猎豹怪物后就发现自己的力量和恢复能力上涨了一截,就跟网游打怪升级一样,这很显然是有某种神秘的规则在其中起作用。
现在,这株果树不仅对李扛山的到来表现出诸多异象,甚至连果实都堪比成瘾性最强的毒品,很难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变异是自然界最奇妙的现象,在亿万植株中出现一颗符合人类期望的安全果树并非没有可能。可是在这么多奇异现象的衬托下,它的本质真的仅仅是一个无私贡献的生产者吗?
李扛山的判断上大致没错,只不过他限于见识,并不知道这一切的源头其实来自多元宇宙之灾的神孽,阿东萨反倒算是一个受害者了。
李扛山围着果树走了一圈,小心地不被地上纵横交错的藤蔓绊倒,终于发现了周围的地面有六个对称的明显的挖掘痕迹,似乎埋了什么东西。
李扛山想起了这些看守之前的对话。
祭品。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选择()
李扛山跪下来,双手如飞,转眼间刨出一个小坑来,逐渐露出了一大蓬细密如玉米须的根须来。
然后,他的五指摸到了一个柔嫩的东西。
瞳孔一缩,李扛山捞起一根圆润如藕段的柱状物,身体突然僵硬起来。
他抑制住颤抖,开始小心地从边缘继续深刨,终于完整地刨出了一个小小的……婴儿!
婴儿深埋在土里,浑身被泥土沾染,胸口却依旧微微起伏,发皱的小脸安详如湖水,仿佛不是被活埋,只是一次冬眠而已。
嫩黄色的细密根须仿佛襁褓一般牢牢地包裹着婴儿,连口鼻耳都被根须塞满了,李扛山粗暴地扯开时还微微蠕动,似乎感觉到了李扛山的气息才没有反抗。
但这个婴儿也不普通。
李扛山翻过这个婴儿的身体,露出了两对肩胛骨处生长出来的斑斓触手,此刻软软塌下,好像濒死的蛇一般,连腹部也开出一条细缝,露出了一点稚嫩的利齿。
这个婴儿竟然是一个被人深恶痛绝的感染者。
李扛山试着扯了扯塞在口鼻内的根须,不仅极为坚韧,而且还扯得婴儿痛苦地挣扎了起来。
李扛山咬着牙放下婴儿,继续跑到另外五个地方扒拉起来。
这次挖出来的却并非婴儿,而是男女老少都有。赤身裸体的他们被根须寄生的情况更加严重,全身都被粗壮的根须包裹贯穿,甚至有些地方的皮肤已经完全呈现出一种植物的纤维质感。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部都是感染者。
黑果树静静地伫立着,门外狂风大作,李扛山却感觉心头有一团无名之火在噼啪燃烧。
他看向这颗果树,它依然静谧,甚至还散发出一种亲近的感觉,因为这颗懵懂的植物在极端渴望同为变异生物的同类接近。
然后吞噬。
不过这在它的观念中大概只是一种极为正常的生理活动,与善恶或者残忍毫无关系,可能它觉得,被自己的根须缠绕沉睡,最后被完全吸收,对对方也是一种好事。
李扛山握紧了拳头,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