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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距离她不超过三十公分的崔庚却能感觉到那寒冰里冻结着却还在不断外溢的犹如实质的杀气。
“念雪,你别……这样。”崔庚虽然现在靠“非常规手段”能够制住她,可是“看过”她的回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更不要说再去有意的伤害她了。
可是就在自己吱吱唔唔的说完之后,他却发现念雪眼中锐利的寒冰突然间开始消融,转瞬变成了两汪苦涩眼泪,正噙在眼眶里打转儿,原本凝结在眼神里的杀意荡然无存。
“念雪,你也……别这样啊。”看到一向冷傲的念雪却不知为何,忽然变成了这样,崔庚这次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你说,你救我干什么,一死百了不是更好吗?”她一向冷冷的声线里却满是疲惫和悲恸。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的伤是谁弄的?”崔庚焦急的问道。
“魏叔不在了……”念雪咬了咬嘴唇,本想仰面收一下要溢出的眼泪,可是当仰起头来,泪水却从眼角湿到了鬓角。
“魏叔不在了?”崔庚默念了几遍,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或者说是他根本不相信这五个字所表达的意思。
可当看到念雪如此无助的神色,她现在的眼神和回忆中那个闷雷滚滚的夜幕下的是那么的相似,甚至现在自己的左手还能感受到她的心脏因为悲痛而不住的颤抖着。
他才明白,这可能这是真的。
老魏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老魏可能真的死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啊!他不是昨天还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会这样呢?”崔庚无力的喃喃道,像是问念雪,也像是问自己。
怎么会呢?
那个固执的臭老头,就为了一个承诺,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了自己整整十一年。
同样也无微不至地照顾了念雪整整九年,在一定程度上,老魏甚至填充了当初母亲走后在她心里的空缺。所以,她才会这么悲恸和无助吧。
以前总以为他是悬在头顶的乌云,故意把阴影投在自己的心里,可是,突然间云散了,自己竟然发现这原来追求的所谓名为自由的阳光不仅刺眼,更是灼心。
……不对,这不是真的!
“你看到了吗?你亲眼见到他的尸体了?亲眼见到他的骸熄灭了吗?”崔庚扶着念雪的肩膀,近乎癫狂的摇晃着。
“诶诶,那边那俩人,大伤初愈就别这么剧烈运动了。”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从门口传过来。音量虽然不大,可略带稚气的童音却格外的具有穿透力。
崔庚心头一惊,赶忙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原本铁质的防盗门彻底不知所踪,一个少女正倚靠在孤零零的门框上:
一件哥特风格的黑白色百褶裙,裙摆的薄纱纹饰和黑色裤袜上的蕾丝花边相呼应,肩上散落的淡金色的长发仿佛是自带光晕,微翘的波浪发尾显得柔软而温暖,头顶的黑色系带装饰更是点睛之笔,衬托的本就童颜的脸蛋更加娇嫩。
少女手里拿着一把装饰用的小圆扇,眼里满是深意的看着屋里衣衫不整姿势奇怪的两人。
“奶奶!?”念雪似乎缓过神来,但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语气里满是惊讶和怀疑。
“奶奶!?”崔庚似乎非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看着一脸惊疑的念雪,又看向门口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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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故地重游()
“奶奶?”崔庚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念雪,又看了看门口的那个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的萝莉少女。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念雪受到了什么精神蛊惑,暗暗摆正身护住身后的念雪。一脸戒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而不知是敌是友的女孩。
“小魏果然说的没错,你果然到这里来了,小念雪。”童颜女孩挑了挑稀疏的眉梢,看起来颇有深意的说道,“小崔庚,看来你把我忘了,我当年还抱过你呢,那我就再自己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伍萱潇,伍伍萱潇。”这个自称伍萱潇的女孩岔开手臂,蹦蹦跳跳的来到两人跟前。
“小魏,你是说魏叔他还活着吗,奶奶?”念雪敏捷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渴望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这个陌生萝莉。
“小魏,怎么说,在岛上喘气呢,不过这次惹了大麻烦,不然我也不会出来接你的。”伍萱潇揉了揉皱成川字的眉头,又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是我太久没出现了吗?怎么大家都好像忘了我一样呢。”
得知老魏还活着的消息之后,念雪之前紧绷的身体一松,歪靠在崔庚身上,又再次昏了过去。
“念雪,你怎么了?”崔庚晃动念雪的肩膀,担心的问道。
“别摇了,她只是太累睡着了”伍萱潇用扇子遮面打了个哈欠:“好了,你俩跟我回岛吧。我赶时间的。”
可是身后的崔庚却没有动身。
“怎么?你还要收拾收拾行李?”她看着还坐在地上的崔庚,歪着头问道。
“我死都不会回那个鬼地方的。”崔庚低沉的语气里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毅。
“哦,死都不?好久没人和我敢和我说过这个句式了。”伍萱潇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欢快的的扇了一下手中小圆扇。
巴掌大的扇面扰动了空气,形成了一缕微风。
风本是无色无形,可崔庚觉得自己“看见”那道气流,它在不断涌动,不断壮大,明明是最柔软的空气,可却给人以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就像一把缠腰出鞘的软剑,甚至他一直盯着的双眼都感到了阵阵刺痛。
“风”在屋里无声的盘旋,接着一切却开始如沙般溃散,电灯,画报,墙纸,砖石,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入水的颜料,逐渐混合在一起,慢慢的扩散,消散在空气当中。
整个出租屋仿佛被无情的腰斩一般,所有胆敢凌驾于她之上的一切都被摧毁,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完全的抹去。
然而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还未消散,正盘绕在崔庚的周围,其中蕴含的杀意阴冷湿腻,它像是蝮蛇那分叉的舌头,撩拨般的舔着浑身冷汗湿透的他。
“我问你,你们能自己分开吗?你自己应该清楚,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外科手术就能解决的。”如同风铃般清脆的声色此刻却组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旨意:“所以,你,必须和我,回去。”
看着崔庚渐渐弯软下来的腰背,她又抖了下手里的小圆扇,两风相缠,无声的消散在空中。
“就当是故地重游了,到岛上了,我罩你。”看着情绪有些低沉的崔庚,伍萱潇豪气的安慰道。
接着转过身对着远处喊道:“小胖子,你那飞机开的比老太太还慢,赶紧的!”
一道肉眼可见的被约束成柱状的波纹冲向了不远处那架低空飞行的直升机。
被声波击中直升机像是醉汉一般,歪歪扭扭,好不容易稳住机身,却依旧缓慢的向着三人飞过来。
…
……
迪拜帆船酒店,周凡走进这个全球最奢华也最安全的酒店,捏了捏已被手汗沾湿了的房卡。
九年了,日复一日如同精密仪器一样被调教的他,此刻内心却充满了期待与畏惧。九年了,终于自己熬到了这个层次,终于自己有了了解真相的权利。
打开房门,精致,奢华。仿佛梦幻一般被装饰的套房却也有一股难言的冷清。
“上面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啊。”周凡环顾套房,一眼就看到方桌上静静摆着的那台与套房风格完全不搭的军规电脑,周凡默默地通过指纹和虹膜验实身份,打开里面的视频文件,此刻他早已习惯握枪的双手竟有些许颤抖。
短暂的沉默……
伴随着一阵经过严重变音的嗓音,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通过三维数字模拟的人脸:
“已经九年了,你的决心与能力已经不需再证明,那么我郑重地欢迎你来到新的世界,我的战友,你的父亲曾经战斗过的世界,不过前提是这次任务你能活着回来。好了,应你的要求,下面你要看到的就是你父亲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影像。”
音响中传出一阵呼啸的风声,屏幕上的图像开始清晰,不过已是九年前的器材拍摄的,只能隐约看出拍摄的主体是雪夜中的一个平房大院,通过视角应该可以推测拍摄者是猫在某个地下的掩体。
紧接着随着一阵破空声,远方的山丘上冲下来一个黑点,尾后旋起高高的雪烟,随后镜头视角开始剧烈抖动起来,看来是拍摄者开始快速移动。
突然一声轰耳的巨响,视角迅速回转到那个雪中大院的方位,就看到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烫红了层层铅云,像是一朵擎天怒放的血莲,然后所见的一切都被淹没在耀眼的光芒之中。
突然间屏幕切回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
“如你所见,那次代号为‘小男孩’监视行动就这么结束了,你父亲也没能回来,我给你看它,不仅仅是满足你之前的所提要求,更是要提醒你将面对的危险,我将是你的单线联络员,这次任务代号:故地重游。
根据我们的消息,那个当年被炸成废墟烦的福利院最近被人扩建了,可你清楚我们的能力,可我们也追踪不到这笔资金的源头。
所以我们需要那个地方的所有有用或者无用的信息,碍于一些条例,你只能独自前往,并且组织不能提供便利,我也只能在祝你一路顺风了。执行任务前,你先好好在这放松放松吧。”
周凡熟练地销毁了信息之后,闭着眼睛静坐了一会儿,却直接走出了酒店,驱车前往了迪拜国际机场。
与此同时,两个人走进了周凡刚刚待过的套房,正在悠闲地对话:
“真是个不会享受的年轻人,多好的套房啊!”
“为什么选他,虽然他的训练成绩很好,可他一次任务也没出过,只算一张白纸。”
“白纸?九年前就有人在这张白纸上写下了仇恨着两个字,而这正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
……
已经坐在了飞往华国Z市的航班的周凡还在一遍遍的回想那个模糊不堪的视频,突然明白了当年行动代号“小男孩”的意义。
“故地重游,但愿这次任务不会成为自己的故地吧”周凡撇头看着机翼下掠过的朵朵白云默默的想到。
——小男孩(LittleBoy)是人类历史上首次应用于军事行动且第二次引爆的原子弹。于1945年8月6日由保罗·提贝兹驾驶的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埃诺拉·盖伊号在广岛上空31000英尺投下,并在日本当地时间早上八时十五分,在1800尺高度爆炸。事件中估计71379位平民罹难,而爆炸中心广岛遭受极大的破坏。
这代表着是人类第一次拥有了毁灭自身,毁灭脚下这片土地,毁灭这颗养育万物的蔚蓝色星球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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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何为内堂()
上下,前后,左右,皆是冰冷的墙壁。
无垠的黑暗包裹住崔庚的双眼,也把他困在这狭小的空间,就像是被强塞入一具缩水的棺材。
他的脊背紧紧的靠在那冰冷之上,双手无助的摸索着,所触及到的,和后背感受到的一样。
全是顿挫的刻痕……
像是直接把剑刃刀锋直接镶到那平整的墙壁上一般,崔庚忍着刺痛感轻轻的抚摸,感受着这些重复的刻痕,竟不知不觉的入迷了:
那是文字,是语言,是怕人遗忘而刻意重复的呢喃……
下一刻,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却突然消失,巨大的牵引力如同潮汐一般,一波一波,越来越强,将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撕裂成粉末。
崔庚也不可避免的被卷入这突如其来的漩涡之中,就在他觉得自己的意识都要被碾碎的边缘,一声如同警钟般声音在耳畔炸响:
“救她!”
崔庚一下子就惊醒过来,茫然的看看四周,才想起来自己正坐在船尾甲板的靠椅上。
他掖了掖怀里的念雪身上盖的薄毯,稍微活动了一下被压的有些发麻的左臂。从乘着直升机来到游艇算起,船在先前设定好的航线上已经航行了两天,她也昏睡了两天。
在这两天中,崔庚总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入她混乱无序的梦境,在那些险象环生的噩梦的影响下,精神也不太好的他来到了船尾,想吹吹海风放放松,没想到还是再次被牵入到了里面。
他轻轻的抚平念雪眉间的皱纹,心里却越来越着急,因为他能感觉她的情况变得愈来愈差了。
严格的来说,自己胡乱找到的这个方法只是暂时维系她的身体机能,并不能真正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