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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的来说,自己胡乱找到的这个方法只是暂时维系她的身体机能,并不能真正使她痊愈,甚至在伍萱潇探查一番后,告诉自己,由于自己那颗过于强大的心脏,如果这样的状况保持时间太长,甚至有直接把她吞噬的危险。
这也就是崔庚之前万般抵抗,可这次却同意归岛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个,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还是放心不下老魏,那个絮絮叨叨,说起话来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的老头子。
“哥哥,师傅说待会吃饭了。”
“嗯,知道了。”崔庚回头看见从船舱走出一个男孩,正是八岁。
因为到头来他还是要去所谓的岛上——内堂的大本营,去录入个人信息,去了解一些墓人的常识和历史,于是崔庚便顺道接着他一起动身了。
但却没想到,伍萱潇第一眼看到他,便非要收他做徒弟。
虽然在墓人之中古老的师徒制还依然存在,可若这样算起来,他却是忽然间变成了崔庚师叔级的辈分,只不过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八岁费力的搬出一把椅子,移到崔庚的旁边,窜到上面,看着还在昏睡的念雪:“哥哥,姐姐什么时候能醒啊?”
崔庚叹了口气:“到了岛上吧,那里有很好的医生。”
“岛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虽然师傅对我很好,但是岛上不会有那种人吧。”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八岁的身子还不受控制的颤栗了几下。
“那像我们一样的墓人多吗?”八岁被这些新奇的知识挑起了压抑许久的好奇心,推着崔庚的肩膀继续提问。
“曾经很多吧。”说罢崔庚抱着怀里的念雪起身,准备回到船舱里。
“那内堂是什么啊,哥哥你不是说你是内堂的人吗?”
“内堂……我这辈子都不进内堂的。”
崔庚看着他好奇的目光,突然止住了嘴角的话语。
此刻,在他面前的八岁似乎又变回了本该属于他的样子,没有了那个晚上分别时那突然成熟,只剩下本就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好奇,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单纯而无知的快乐。
崔庚突然感觉到,可能自己心里的那些观点并不适合他。
“楚文,你不是加入内堂了吗,你也没什么事,还是你给他解释吧。正当他犹豫如何推脱的时候,目光却扫到船舱里一闪而过的圆润的身影。
“我……崔庚,我就是在里面混口饭吃,你别,我师傅非得让我进的。”
一个胖子挤过舱门,看了看八岁主动起身让出的那把小椅子,还是自觉的直接坐到了干净的橡木甲板上。
这个哭丧着脸的胖子就是楚文,也就是伍萱潇口中的“小胖子”。
他也是个墓人,他的天赋是精密电流,也就是说一切电控的器材都可以看作他身体的延伸。不过这次被伍萱潇强行拐来当司机,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
“本来我是想来看看你,我出岛的机会不多,结果……”
楚文低头看了一下胸前的内堂徽章:“结果忘摘了,我朋友不多,我知道你讨厌内堂,可我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敢不去啊。”
“没事,我真不在意的。”
崔庚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这个小时候在岛上唯一的玩伴,内心一阵感动,没想到多年未见,他依然把自己当作真心朋友。
想当年念雪是大姐头,自己则自封二把手,只给楚文留下了个跟屁虫的位置。嬉戏玩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我真的不介意的,当年的事……冤有头,债有主。”
本来崔庚想说,就让他过去了。但他知道心里那道坎自己是过不去的,至少现在不行。对楚文,对朋友,还是说实话比较好。
“非得让我说咱俩是朋友,一辈子是朋友,大男人肉麻不肉麻。”
看楚文还是有点怀疑,崔庚抱起念雪,接着说道:“你和八岁聊聊吧,反正对新生墓人的科普都是你们内堂的工作,你坐我这个有靠背的椅子吧,大些,舒服些。”
“别太深,毕竟是个孩子。”抱着念雪,他经过楚文身侧,轻声说道。
“我知道分寸。我可是专业的。”看崔庚真的不再介意他的内堂身份了,楚文反倒有点得瑟起来,指着胸口的徽章说道。
见他坐定了,八岁迫不及待的问道:“内堂到底是什么啊?”
“一个有智慧的群体,一旦到达一定数量,一定会出现管理层的,更不要说我们这样的墓人了。”
楚文举起自己有些胖乎乎的双手,噼里啪啦的电流在双手指尖闪动:“而内堂整个体系是最近百年才出现的,但却可能是现阶段适合墓人,也更适合人类的管理机制吧。毕竟墓人来自于普通人之中,维系二者的和平相处是重中之重。”
“内堂的功能主要是寻找新生墓人,记录墓人信息,教会他们一些生存的法则。更重要的是监视墓人的犯罪情况,但它本身没有逮捕的职权。”
说道这里,楚文不禁想到自己加入了内堂内监部之后,就完全被当做阶级敌人对待了,虽然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监视的意图,可只要他出现在人群之中,人群就散场。只有他发言,聊天就冷场。
这对于这个本是爱热闹的胖子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这也是他格外珍惜朋友的缘由之一。
见八岁催促,他只好从苦大仇深的回忆中跳脱出来,继续解释道:“逮捕是外堂的管辖范围,外堂主要就是战斗,包括对内对外,一切威胁墓人稳定的不安定因,都是他们的敌人。而墓人最高的权利机构是天平,它的功能只有一个——审判,不过它是个死物。”
“其实最开始外堂只是内堂管辖下的执行部,不过,当时内堂太专权了……”
楚文向里看了看崔庚卧室的方向,接着说道:“结果十几年前就出了一档子事,直接造成了分裂,旗下的执行部独立,也就有了现在的外堂。”
“是和哥哥有关系吗?”八岁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解的问道。
“不是他,是他的……算了,你知道这些就够了。还有你最后别问崔庚这件事,小心他揍你。”看八岁还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楚文警告道。
“那你为什么说天平是死物啊?那它怎么去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呢?”
可楚文却没有回答他,被无视的八岁站在凳子上噘着嘴生起闷气来,可无聊向船舷瞥了一眼,却发现远处幽蓝的海面上突然多了一个不大的黑点。
“楚文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小孩子就是这样,上一秒还在决心怄气,下一刻注意力就被新奇的事物吸引走了。
“那个啊,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楚文转身看向那个海面上隐隐若现的岛屿,叹了口气,虽然圆润却挺的笔直的身板忽然变得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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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我在等你们呀()
八岁表示很不理解,这么多丰盛的午餐,哥哥只是匆忙的吃了两口之后,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面。难道有什么事情是比吃饱还重要的吗?不过他想到一会儿又要被师傅逼着喝血,说是这样能尽快适应墓人的身份。可回想起那个味道,八岁也不敢吃的太饱,不舍的放下了碗筷。
……匆忙有时是因为紧张。
虽然崔庚自从福利院那件事情之后,就开始一个人生活,可其实他指导,无论走到哪都有老魏明里暗里的打点操办。但这次却真的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是回到自己最不想来到的地方。
崔庚蒙着被子躺在卧室的大床上面,反复的变换着姿势:加厚的床垫此刻却感觉软塌塌的,吸顶灯的暖光让人莫名的燥热,空气中淡淡的薰衣草香一点也没起到安神的作用,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一片,明明已经躺了很久,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多么希望一觉醒来,游艇已经靠岸,到时候伸头缩头就是一刀,总比这种感觉着自己一点点接近它的感觉要强上百倍。他开始有些羡慕起躺在自己身边的念雪了,就这么安静的睡着,什么事情也不需要顾虑。
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的崔庚突然感觉被子自己滑落到了胸口。他轻笑一声,把身上的被子全部盖在了一侧的念雪身上。
其实这样抢被子的事情不止发生一次了,哪怕是晚上睡觉时会准备了两床被子,自己一定会在半夜被冻醒。
她似乎是格外的怕冷。
崔庚转头看向身侧,随着她的呼吸,自己烦躁的心绪也平和下来。
她长密的睫毛盖住了下眼睑,隔住了冰若寒霜的眼神,这时念雪的睡颜看上去,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冷不可触的感觉,更像是一汪暖春时化透了的湖水,风拂灵动,手触微凉,漂亮的很冷静。
似乎是渐渐暖和起来了,念雪舒展开微屈的身体。感受着左臂传过来的温度,崔庚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一个人型抱枕的存在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就像个树懒一般抱在她的背上,大声的喊着“姐姐慢一点”,而她迎着林风的笑声却早就飘到了山的另一边……
脑海里面那些落灰的记忆就这么自然的浮现在眼前。
可是忽然又想到等上了岛,等她醒过来,等她治好伤,等他俩分开……所以的过往就真的分开了吧。鬼使神差般,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念雪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惹得指端痒痒的,丝滑如牛奶的肌肤此时竟有了涩涩的滞留感。一时间崔庚突然有种不想离手的冲动。
“啊!”
“嗯?”
“你在干嘛?”念雪一把抓住了被吓的差点滚到地下的崔庚。
“你什么时候醒的?”崔庚心虚的看向她的方向,可眼神却四处躲闪,并没有看到念雪眼底藏不住的那丝慌乱。
“刚刚。”念雪特殊的声线很难听出除了冷漠以外的情感,说着她开始四周打量起来。
“我睡了几天?”
“已经两天多了。”
“这是要去岛上的船?”
“嗯”
“还有多远?”
“刚才能看见了,不过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念雪条理清晰的一条条的抛出问题,崔庚心绪不宁的回应着。
“正好,那么我们谈谈吧。”
“好……嗯?”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以后我不再找你麻烦,你把寻血还我,觉得怎么样?”
…
……
游艇在导航仪的指引下,不断调整方位。
站在师傅伍萱潇旁边的八岁前甲板上时不时的踮起脚尖,好奇却又有些害怕的张望着。在他看来,虽然游艇上应有尽有,可却不如脚踏实地来的踏实。
而趴在船栏上的楚文却显得有些愁眉苦脸,不断的念叨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好不容易出来的啊……”
崔庚也陪着挂念着老魏的念雪来到甲板等待靠岸。
他额前的碎发被海风吹的左右摆动,可心不在焉的他却还在纠结,思虑着刚才同念雪在屋里的谈话和她提出的“交易”。
渐渐的,薄雾下的岛屿的轮廓清晰起来,这是一座环太平洋洋地区常见的火山岛,岛中是高耸的锥形火山,四周被郁郁葱葱的热带植被所覆盖,但一侧较为平坦的地面上被修建成了一条宽阔的飞机起降跑道,甚至还一个配套的小型塔台。而旁边的海岸则延伸出一个直到近海的浮岛码头。
但放眼望去,山顶上原本高耸的灰白石质灯塔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不小的岛面上却只有稀疏的住房零零散散的分布在绿植之间,若抛开那些豪华到招摇的交通设施,看上去就像一个无人问津的海岛小镇而已。
游艇驶近在码头,渐渐降速,靠在一个空位旁。码头上的一个浮岛小屋里走出几个穿着制服的水手模样的人,帮着做起绑缆绳之类的工作。众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下了游艇,踏上了码头。
这时,又从小屋里缓缓驶出一架电动轮椅。
轮椅上的人还穿着病号服,左边空空的袖管在海风中抖动着,头上弹力帽下的医用棉还渗出淡淡的血色,微敞的领口里已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各色的贴片电线和输液管从衣摆处伸出,连到轮椅下的几个仪器上。
“路上还算顺利吗?这两天天气还可以,没出啥事吧。”
“老魏!?”
如果不是听到他熟悉的唠叨,崔庚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在轮椅上病容枯槁的人就是老魏:“是谁把你伤的这么重啊?!”
“魏叔……你把我传送走之后发生什么了?”看见老魏严重的伤势,念雪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崔庚连在她后心的左臂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肩头牵连后背的抖动。
“小魏,你不老老实